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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英語框架下的中國英語

2014-04-05 04:14喬志杰
關(guān)鍵詞:變體語言英語

喬志杰

(河北北方學院 外國語學院,河北 張家口075000)

2013年10月,一條消息在互聯(lián)網(wǎng)迅速傳播,受到中國人關(guān)注。消息稱:世界知名且極具權(quán)威的牛津英語字典來年將收錄一些反映中國當代特色的詞匯,如 Tuhao(土豪)、Dama(大媽)、Chengguan(城管)等,這些詞語的形式實為漢語拼音。其實,漢語詞匯以拼音的形式進入英語由來已久。從語言借用來看,這些詞匯成為英語中的外來語,特指那些用于表達中國特有的社會、文化、政治等方面的人或事物。從世界英語分類來講,這些表達形式都可以劃歸到中國英語。中國英語是中國軟實力的重要表現(xiàn)之一,在傳播中國傳統(tǒng)文化和表達中國思想與理念等方面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一、世界英語理論和中國英語

社會語言學是研究語言與社會的相互關(guān)系、語言的使用與語言的使用者生活的社會結(jié)構(gòu)之間的關(guān)系的一個領域[1]3。毋庸置疑,英語是當今世界的國際語言。究其原因,一方面是當年英國在軍事和經(jīng)濟上的強大使英語得以傳播和發(fā)展的結(jié)果,另一方面則是英語全球化和國際化導致本土化的結(jié)果。在世界范圍內(nèi),英語在與其他民族的語言和文化接觸中,其發(fā)音、詞匯和語法產(chǎn)生了許多明顯的變體,新英語(New Englishes)不斷涌現(xiàn),其中美國英語是最大的變體,其他還包括澳大利亞英語、加拿大英語、新西蘭英語、南非英語、印度英語、新加坡英語、馬耳他英語、贊比亞英語、香港英語、日本英語及菲律賓英語等,當然也包括中國英語。作為英語的變體,這些英語并沒有完全遵守英國英語的原則,而是在許多方面明顯地帶有各自的民族特色,如新加坡英語中常見的“l(fā)a”的使用,菲律賓、澳大利亞、印度等國家還編輯出版了自己的英語詞典供其國民使用。大批新英語的出現(xiàn)和使用引起國際學術(shù)界的關(guān)注。卡曲儒(Karchru)創(chuàng)造了 World Englishes這一術(shù)語,宣布了世界英語理論的誕生,并使其成為社會語言學領域的代表理論之一。他認為世界英語反映出世界上存在許多個跨文化的英語變體,英語不再局限于某些國家并在傳統(tǒng)上被當作母語使用,這些新英語的出現(xiàn)是合理的英語變體并在當?shù)匕l(fā)揮著不同的作用[2]。

從1960到1985年,基于英語的使用類型,英國著名的語言學家Quirk把英語分為3類:英語作為母語(ENL)、英語作為第二語言(ESL)和英語作為外語(EFL)。根據(jù)他的理論,在中國使用的英語應該屬于EFL,它主要被中國人用來與母語為英語者或其他外國人進行交流使用。在1978年的4月和6月,有關(guān)英語分類的國際會議分別在伊利諾斯和夏威夷召開。會議就世界上的英語變體分類達成一致:在不同的地區(qū)和文化中,英語在發(fā)音、詞匯、習語、修辭等方面存在不同;英語在這些國家或地區(qū)被當做通用語(lingua franca)使用;英語可分為國際交流用語和國內(nèi)交流用語兩大類。顯然,在中國使用的英語屬于前者。世界英語國際聯(lián)合會強調(diào)“世界英語致力于全球范圍內(nèi)各種英語變體在它們各具特色的文化、社會學和教育背景下的研究;其范圍包括在語言、文化和英語教育方面的研究,同時強調(diào)跨文化視角和認同”[3]。1987年,在 Tom McArthur提出的世界英語理論中,中國英語(Chinese English)赫然在目,并被認為是“東亞標準化英語”(East A-sian Standardizing English),與英美標準英語(Standard English)既有聯(lián)系又有不同。從1985到1988年,卡曲儒先后發(fā)表和論述了其著名的“3個同心圓”理論,其中擴展圓(Extending Circle)包括中國、俄羅斯、印尼、南韓、尼泊爾、沙特、以及南美一些國家。他進一步指出:這些國家使用的英語是一種表述行為的變體,它們依賴標準英語但又具有自己的語域和功能。這些變體主要用于國際交流,是一種在科學、技術(shù)、工業(yè)、商業(yè)、外交等領域被使用的輔助語言。世界英語理論不僅為英語成為一種全球語言提供了有力的證據(jù),更為中國英語的存在和建立提供了堅實的理論基礎。

二、英語在中國的發(fā)展歷史

自從17世紀下半葉進入中國,英語在這片土地上大致經(jīng)歷了3個發(fā)展階段:中式洋涇浜英語、中式英語和中國英語。這一演變過程既充分地體現(xiàn)了語言的本土化過程,也可以看成是英語作為中國的語言變體在不同階段的表現(xiàn)。

(一)中式洋涇浜英語

從名稱上來看,國內(nèi)外學者把這種語言變體也稱為中式商務英語變體(Chinese Business Englishes)、蹩腳英語(Broken English)、廣東英語(Cantonese English)、中 式 英 語 變 體 (Chinese Englishes)、中國海岸英語(China Coast English)甚至香港英語(Hong Kong English)。1664年,英國在廣州建立第一個通商口岸,成為最早進入中國的說英語國家,而廣東英語也成為這個階段具有代表性的英語語言變體,主要用于商業(yè)交往活動。廣東英語是一種基于英語詞匯、粵語發(fā)音和漢語語法的英語變體,主要由一些特別的詞匯、粵語的發(fā)音方式和漢英句型構(gòu)成。在19世紀前,廣東英語的絕大多數(shù)詞句源于葡萄牙語、英語、漢語、印度語,直至后來越拉越多的漢語和粵語詞匯及短語進入其中[4]149-242。第一次鴉片戰(zhàn)爭后,英語進一步擴大了它在中國的影響。除在廣州以外,英語開始進入到當時的許多沿海城市,如上海、福州、寧波、廈門等地,這些地區(qū)使用的英語不僅進一步與其他的語言(如,印度英語、馬來語、葡萄牙語、波斯語等)相混合,而且明顯地帶有中國這些地區(qū)的方言特點,如粵語、國語、吳語(上海及周邊地區(qū))。其中許多詞匯和表達形式被香港英語吸收,有些甚至成為英國英語、美國英語或其他英語的一部分。眾所周知,當時的上海是對外貿(mào)易的中心。據(jù)大英百科全書介紹,Pidgin一詞與business在粵語中的發(fā)音有關(guān),而“洋涇浜”卻是上海土生土長的方言地名。由此可見,這個階段的英語變體首先用于商業(yè)目的,其次與當?shù)氐恼Z言有緊密的聯(lián)系。清朝洋務運動以后,學校普遍開設了英語課程,這使得洋涇浜英語的使用逐步減少;到20世紀中期,它的優(yōu)勢和有效性大打折扣,并最終退出了歷史舞臺。

中式洋涇浜英語是世界上兩大語言和文化相互交流的產(chǎn)物,是在一個特殊的歷史背景下誕生的混血兒,因此,它具有不穩(wěn)定性和暫時性。但是它的演變同時也向人們揭示出:語言的使用者也是其推動者和完善者;語言的產(chǎn)生由社會決定并隨著社會的需要而發(fā)展變化;語言的命運或者由語言制度的確立而延續(xù),或者由于與其他語言的同化而消亡。如今,洋涇浜英語已成為英語語言學研究的一個重要領域。現(xiàn)當代語言學家認為,洋涇浜英語是一種中介語,主要用于當時中外經(jīng)濟、政治、文化和語言交流。一些克里奧爾語研究者甚至相信,中式洋涇浜英語還是個別太平洋英語變體的基礎,因為前者許多的詞句被收入到標準英語,如:kowtow,fengshui,coolie,long time no see.等等。中式洋涇浜英語開啟了英語在中國的使用和本土化,在語音、詞句、語篇等方面為之后出現(xiàn)的中式英語和中國英語打下了基礎。

(二)中式英語

在所有的中國英語變體中,中式英語(Chinglish)是最特別的一個形式,因為它是英語和漢語融合后產(chǎn)生的畸形結(jié)果。在書寫形式上,Chinglish源于Chinese English,是后者的一種縮寫形式,就如同Singapore English被縮寫為Singlish一樣。對于這種英語變體,學者、研究者、教師和英語學習者在觀點和態(tài)度上不盡相同。一個普遍可以接受的觀點是,這種變體可以被分為兩類:其中積極而且有價值的一類被稱為Chinese English,而消極且具有貶義的一類被稱為Chinglish。筆者認同這樣的觀點。

迄今為止,國內(nèi)外許多學者對Chinglish進行了研究,并力圖給出一個準確的定義,其中李文中和姜亞軍給出的定義最具代表性。李文忠認為,Chinglish是由于中西文化的根本不同和英語語言習得中的負遷移造成的,在日常的英語交際和寫作中,Chinglish往往機械地移用漢語的句型和詞語。因此,它是由于漢語的干涉和影響造成的一種畸形的英語形式[5]。姜亞軍則更近一步指出,Chinglish是一種中介語。從英語的普遍規(guī)則來判斷,這種形式在很大程度上是異質(zhì)的、不規(guī)范的甚至是錯誤的。因此,它不被人們很舒服地理解和接受[6]。這些定義被后來的研究者經(jīng)常引用,成為之后絕大多數(shù)相關(guān)討論的基礎。曾供職于中央翻譯局的美國學者Joan Pinkham也注意到了Chinglish的“強大”。在她的專著The Translator’s Guide o Chinglish中,她不僅把Chinglish定義為“是一種既不是英語也不是漢語的畸形語言”,而且還通過漢英翻譯中大量的實例進行了詳細的論證和闡述。研究發(fā)現(xiàn),在描述這種非標準的英語變體時,中外學者都傾向使用Chinglish而不是Chinese English,以證明這種形式的非準確性,這也間接地證明了在一定程度上它是不被母語是英語的人群所接受的。

客觀來講,Chinglish可以被看做是中國的英語學習者在英語學習過程中的一個過渡階段。但近些年來它被過度地娛樂化,從而成為英語在中國健康發(fā)展的障礙。因此,中國的英語學習者和使用者們應該最大程度地避免使用這類表達形式,為中國英語在世界英語領域占有一席之地作出應有的貢獻。

(三)中國英語

德國著名的語言學家和哲學家洪堡特認為,語言是一個民族思考和認知的手段,每一種語言都包含著一種獨特的文化觀和世界觀。任何一種語言的獲得都標志著某種思維模式的形成。在使用英語表達中國社會和文化度獨有的人或事物時,中國的英語學習者常常發(fā)現(xiàn),在標準英語中沒有其對應的表達形式,而中國英語的出現(xiàn)很好地彌補了這一缺陷。中國英語的名稱源于中式英語,由葛傳槼先生于1980年首次提出[7]。在列舉了一些具體事例的基礎上,他的研究揭示了中國英語的客觀存在。在隨后的30多年里,中國學者為研究中國英語做了大量辛苦的工作,并且取得了豐富且令人信服的成績。1991年,汪溶培明確地探討了中國英語的客觀存在,突出了中國英語的社會文化背景,確定了中國英語在語音、詞匯、拼寫、語法、語用等方面的特征[8]。2003年,姜亞軍和杜瑞清利用書信、論文摘要、新聞來源作為語料,從語篇的類型、音素和詞匯等角度研究了中國英語[9],肯定了中國英語的特點和中國英語的客觀存在。

從文化角度出發(fā),中國英語是中西文化交流、沖突和融合的產(chǎn)物,更是中國社會、文化和語言發(fā)展的結(jié)果。中國英語體現(xiàn)出中西方人民在時空觀、價值觀、地理環(huán)境、民族情感等方面的差別。任何一種語言都是一個開放的系統(tǒng),一個民族的語言往往通過吸收和借用其他的語言變得更加豐富。中國英語毫無疑問地擴大了世界英語的表達形式,更好地促進了中國和世界的文化交流。從社會語言學角度來看,一種語言最根本的特征之一是其社會性,每種語言都會有它的變化或變體。這些變體不僅會成為特別的語言現(xiàn)象,還能夠成為額外的語言策略。作為英語的地區(qū)變體之一,英語在中國的各種變體特別是中國英語的具體化和演變有力地證明了上述論斷。大量事實證明,中國英語以其標準性和規(guī)范性被母語是英語的國家和人群所接受。

中國英語遵循標準英語的根本原則,最大程度地采用英國英語的表達方式、語言規(guī)則和習慣,同時也考慮各自的思維方式和文化背景。中國英語的根本目的是在國際交流中輸出中國文化和理念。因此,中國英語成為世界了解中國直接而又有力的手段和途徑。

(四)中式洋涇浜英語、中式英語和中國英語的關(guān)系

縱觀英語在中國的發(fā)展,盡管上述3種變體形式在某些方面各有不同,但它們都受到漢語語言的干擾和中國文化的影響,帶有漢語思維模式的影子。從歷時的角度來看,這一過程雖歷經(jīng)350多年,但在時間上沒有明確的界限。事實上,英語在中國的發(fā)展是一個連續(xù)的過程和體系。英國學者金斯利·博爾頓在他的《中國式英語:一部社會語言學史》中指出:中國英語的發(fā)展進程源于其進步性,是從非自覺的變體到自覺的變體,從非標準的形式到更加規(guī)范的形式。英語在中國正在經(jīng)歷一個相反的、從非本族的語言向標準語言發(fā)展的過程[4]。

研究發(fā)現(xiàn),給在中國使用的英語或者用來表達中國人或事物的英語一個可操作性的定義非常困難,而該怎樣使用漢語和英語命名這一英語變體或語言現(xiàn)象也同樣在中國學界存在爭議。迄今為止,不同階段英語在中國的變體被賦予了不同的名稱,如:Chinese Pidgin Englishes(中國洋涇浜英語)、Sinicized English(漢化英語)、Chinese English(中國式英語)、Chinglish或 Chenglish(中式英語)、Chin-ish(中國式英語)、P.R.C.English(中國英語)等。近年來,中國大陸許多學者認為,China English(中國英語)可以作為這一英語變體的英語名稱,并給出了其它類似的實例,如China Post、China Daily、China Telecom、China Town、China Well-known Trademark、China Seismological Bureau、China Meteorological Administration、China Securities Regulatory Commission、China Insurance Regulatory Commission等。而在筆者看來,國外媒體和學者常用的Chinese English已不失為一個好的表達方式或描述,中國學者盡管大膽拿來使用,而China English可以看作是這一概念的另一種特殊表達形式,等同于積極而且有價值的Chinese English的內(nèi)涵和外延。就英語而言,Chinese經(jīng)常用作形容詞,含有“中國的”“中國人的”等意義,主要用來表示“性質(zhì)、屬性”等,如 Chinese people、Chinese culture、Chinese civilization and traditions、Chinese festivals等。而China只有名詞詞性,譯為“中國”,表示“領地、屬地”。傳統(tǒng)上表達“中國的”可以使用“of China”或“China’s”兩種形式。但隨著當代英語的發(fā)展,在英語表達中名詞用作定語形式已屢見不鮮,甚至約定俗成。中國學者喜歡使用China English還緣于中國人的語言意識,這樣的表達讓他們覺得更加正式,在民族心理情結(jié)中會覺得非常自豪。因此,在對China English和Chinese English做出選擇時,他們更傾向于前者。China English也是能夠為研究者接受的一種表達方式,只是不如Chinese English常用。

學者們選擇China English,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人們通常會把Chinese English和Chinglish聯(lián)系起來。的確,Chinglish源于Chinese English。學者們不愿提及Chinglish,是因為它代表了中國英語變體中那些受到母語負遷移影響非常嚴重的甚至是一些錯誤的表達形式,如good good study、day day up、mountain people mountain sea等。雖然有些也曾出現(xiàn)在一些英語國家的新聞報道中,但筆者認為,這些表達形式的使用反映更多的是英語的幽默,而這種幽默在語境中暫時可以被說英語的母語者理解和接受,而就英語學習而言,中國的英語學習者應該盡力規(guī)避這些不規(guī)范的表達,最大可能地縮小它們帶來的不便和誤會,避免它們在有些方面帶來不必要的損失。

在漢語對應的翻譯方面,中國大陸學者較多傾向于使用“中國英語”而非“中式英語”。筆者認為這與中國人對“式”的理解有關(guān)。在《現(xiàn)代漢語詞典》[10]中,“式”的義項主要有(1)樣式(2)格式(3)儀式、典禮(4)自然科學中表明某種規(guī)律的一組符號(5)一種語法范疇,表示說話者對所說事物的主觀態(tài)度??梢钥闯?,“中式英語”中的“式”從某種意義上體現(xiàn)出說話者的主觀態(tài)度,明顯受到學者對Chinglish認定的影響。事實上,任何語言變體都存在著規(guī)范與不規(guī)范的表達形式,成熟的語言變體需要人們不斷地去修正和完善。因此,在中國的英語教學中討論Chinglish未嘗不可,教師可以名正言順地告訴學生這3者的異同,并努力幫助他們?nèi)タ朔切┎灰?guī)范的表達形式,共同努力去發(fā)展、改進和完善中國英語,讓中國英語更好地為中國經(jīng)濟的發(fā)展、文化的繁榮、社會的進步和國民素質(zhì)的提高服務。

三、中國英語的本質(zhì)

自1664年進入中國,英語在中國的發(fā)展已經(jīng)過350余年。從歷史語言學的角度出發(fā),在中國演變的英語主要指:首先在廣州、上海及其他主要國際城市等被使用的英語;其次是指20世紀80年代以世界英語理論為基礎的中國英語。迄今為止,對中國英語的研究不僅涉及語音學、第二語言習得、語言與思維等多個語言學研究領域,還涉及翻譯學、寫作教學、教學心理學、跨文化交際等學科。中外學者們討論了中國英語的存在、地位、定義、語言特點、意義和前景等諸多熱門話題。在世界英語理論的基礎上,中國英語具有以下本質(zhì)特征。

第一,中國英語是一個地域變體。由于被不同國家和地區(qū)的人們使用,語言的地域變體通常在發(fā)音、詞匯、語法等方面具有明顯的地域標記,如方言、社會方言、洋涇浜語、克里奧爾語等。沒有語境,語言便失去了意義。中國英語不可避免地受到中華文化和語言(漢語)的影響。植根于中國這片土地,中國英語首先用于表達中國特有的事物,如中國(人)的世界觀、價值觀、文化傳統(tǒng)和遺產(chǎn)、社會慣例和制度、民族風俗習慣、國家歷史和地理等。中國英語是中國化的英語,具有充滿活力的地區(qū)色彩。在發(fā)音方面,中國英語追求接近英國英語或美國英語;在詞匯方面,大量具有中國特色的漢語借詞通過直譯、意譯、語義再生和合譯等手段被用于對外交流;在句子和句型方面,中國英語趨向于更加短小精悍;在語篇方面,中國英語折射出漢語思維的心理圖式。

第二,中國英語是一種行為變體,具有很強的交際功能。行為變體是指作為外語的一種語言在國際交往中被廣泛使用,得到說母語者的接受或肯定。這種變體不具備本體論的意義。行為變體和制度變體有很大區(qū)別。毋庸置疑,中國英語在其發(fā)展的3個階段都屬于行為變體。研究發(fā)現(xiàn),中國的英語課程大綱在不同時期先后強調(diào)對學生的語言技能、交際技能和文化交際技能的培養(yǎng)。在教育領域,英語始終是一門課程而不是一種教育媒介。因此,中國不具備任何一代以英語為母語的人群;同時在廣大的農(nóng)村地區(qū),英語幾乎沒有任何的交際功能。就目的和功能而言,中國英語作為一種交際工具,主要用于在政治、經(jīng)濟和文化等領域的對外交往。中國也始終無意將英語用于國人之間的交際。為此,中國學者孫驪早在1989年就表達了同樣的觀點:從根本上講,英語在中國只被用于國際交流;客觀上,英語在中國不具備轉(zhuǎn)變成為制度變體的政治或社會因素[11]。

第三,中國英語是一種國際化變體。中國是一個非英語國家,中國英語的出現(xiàn)與英語的傳播有關(guān)。在中國,英語不是第二外語而只是被當作外語使用,因此,中國英語也是一種外語。眾所周知,中國的各級政府都不會把中國英語作為工作語言,它更多地被中國人和來自其他國家或地區(qū)的人當做一種交際工具。即使在國內(nèi)的文化交流中,中國英語也仍然被視為外語,是洋為中用的產(chǎn)物。在中國的任何地方,英語都不是母語。人們通過學校教育習得英語,進而習得中國英語。在中國,英語學習的終極目標是能夠同來自英語為母語國家的人們交流、能夠閱讀來自這些國家的報刊雜志和文學作品、書信等、能夠出國深造或工作、能夠到國外參加學術(shù)會議或?qū)憣W術(shù)論文等。

第四,中國英語是一種發(fā)展中的英語變體。中國英語不是靜態(tài)的,而是始終處于動態(tài)之中。中外學者對中國英語的定義充分地說明中國英語一直處于補充、修訂和完善的演變之中,但中國英語始終堅持基于英語和美語的標準英語的原則。最初,中國英語只是用來指代有中華民族文化特色的詞匯和表達形式。但隨著中西各個領域交流的日益加深,中國英語的范圍也已擴大到其他方面。特別是在對外交往和國際話語權(quán)上,中國英語具有不可取代性??梢灶A見,隨著中國經(jīng)濟實力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日益提高,中國英語也將變得日益強大,繼續(xù)為中國和世界文化、思想、語言交流發(fā)揮重要作用。

第五,中國英語是一種被影響的英語變體。社會語言學認為:兩種語言之間的影響是指在一種語言的語音、詞匯、語法、語用等方面展示出另一種語言的影響。它們吸收共有的語言元素,有時甚至產(chǎn)生出混合的形式。正是這種影響造成了語言變體在非英語國家和地區(qū)的出現(xiàn)和發(fā)展。顯然,非英語母語的變體更容易帶有使用者第一種語言和文化的標記。在非英語國家里,人們的主導語言會對處于弱勢的英語產(chǎn)生重要的影響或干擾。在中國,漢語是絕對的優(yōu)勢語言,英漢兩種語言在字詞、句法、思維方式、文化背景等方面存在巨大的差異。漢語的影響和干擾在中國英語的語音、詞匯、語法和語篇等方面都可以清楚地被發(fā)現(xiàn),而它們的存在更決定了中國英語的客觀存在。其中,中國英語特別受到漢語思維的影響。漢語思維優(yōu)先考慮綜合性、完整性和直覺,而英語思維強調(diào)個性、分析性、邏輯實證性。在中國英語的實際使用中,漢語語言和思維的負遷移屢見不鮮。這不僅是中國人相互用英語交流比與外國人交流更容易的原因,還是大量中式英語出現(xiàn)的主要原因。

第六,中國英語不完全是中介語。中介語是指第二語言和外語學習者在學習語言過程中產(chǎn)生的一種語言。按照中介語理論,在外語的學習過程中,學習者通常把自己母語的一些規(guī)則和理論用于目的語,結(jié)果母語與目的語的差別越大,學習者遇到的阻力也會越多,負遷移也會更嚴重。研究發(fā)現(xiàn),這種現(xiàn)象在中式洋涇浜英語和中式英語階段尤為明顯,很多漢語的表達形式被機械地照搬或套用。這也從另一個方面反映出在學習和掌握英語的過程中,中國英語學習者所做出的巨大努力和付出。

第七,中國英語不是一種制度變體,也不可能成為一種制度變體。根據(jù)世界英語理論,制度變體指一種英語變體在某個國家或地區(qū)具有法律地位,即是法定的國家語言。不難看出,加拿大英語、澳大利亞英語、新加坡英語、馬來西亞英語等都屬于英國英語的制度變體。中國英語沒有法律地位,主要基于兩點:1.中國是個多民族國家,擁有眾多的民族語言,而漢語為所有的民族接受,占有支配地位。對英語而言,不存在成為官方語言的社會基礎。2.英語只是一種媒介,中國可以借助它走向世界。同時,中國也采取了很多措施防止文化入侵,以保證中華傳統(tǒng)文化和語言的純潔性。在中國的教育體系中,英語同西班牙語、法語、日語、德語、阿拉伯語等只是一門外語課程。因此,中國英語缺乏成為英語制度變體或第二語言必要的政治和社會條件,其外語的身份將永遠保留。

四、中國英語的使用價值

第一,從中國英語的概念被提出至今僅有不到40年的時間,與其他英語的變體相比,中國英語的發(fā)展還處在初級階段。然而事實已經(jīng)證明了它的實用性和啟發(fā)性,它在許多領域都展示出其獨特的優(yōu)勢。首先,對中國英語的認定是漢英翻譯的一個重大突破。在英語中,因為有利于順利地表達中國獨有的觀點,中國英語已經(jīng)成為解決“中華文化失語癥”的一個有效的途徑。在國際文化交流中,中國英語在保護中國的語言、文化和傳統(tǒng)方面正發(fā)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它能夠充分地考慮到中國的傳統(tǒng)文化并增強中國人的民族文化意識。事實已經(jīng)證明,只有中國英語才能夠準確生動地表現(xiàn)特有的中國特色和思想,以滿足國家間文化交流的需要。中國英語從一個側(cè)面印證了“越是民族的,越是國際的”這一命題的正確性。

第二,中國英語有利于中國文化的傳播。借助中國英語,其他國家和地區(qū)的人們不僅可以了解中國5 000年的歷史,包括茶葉、烹飪、服飾、姓氏、文學、繪畫、神話、中藥、旅游、古典哲學和宗教、節(jié)氣和節(jié)日、價值觀、倫理觀和道德觀等,還可以了解當代中國30多年改革開放政策帶來的政治、經(jīng)濟、軍事等方面的變化。在對外宣傳方面,中國英語已成為必須并且有效的工具,經(jīng)常見諸于國內(nèi)外的英文報紙、雜志、網(wǎng)絡等傳統(tǒng)和新興媒體中。中國英語符合語言的發(fā)展規(guī)律,追求英語語言表達的規(guī)范性。它不僅具有重大的思想意義,還具有重要的戰(zhàn)略意義。

第三,中國英語為英語語言和世界文化交流作出了重大貢獻,推動著新英語標準的建立并向前發(fā)展。2013年8月,海外版《人民日報》曾報道[12]:近年來,取自漢語拼音的英語單詞頻頻在海外媒體的報道中露面,如guanxi被收錄進英美國家的商學院教材Rules and Networks中、guanggun被收錄進《經(jīng)濟學人》、fenqing被收錄進《紐約客》、chinsumer被中央電視臺的英語網(wǎng)站使用、don’train、jiujielity、geilivable、Chimerica、Go and look!No money no talk!等。雖然“由于對英語句法規(guī)則、語義語用限制、文化附加義的不了解或了解不深入,中國人容易使用具中文表達方式的英語詞句”,但是“文明程度越高、社會越發(fā)達、對其他語言社團成員吸引力越強的語言,往往影響力更大更深:如羅馬時代的拉丁語、秦漢之際的漢語以及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之后的英語”。毫無疑問,由于中國經(jīng)濟的快速發(fā)展,中國英語對國際英語的影響要遠大于其他非英語國家。帶有中國特色的英語詞匯進入英語大家庭,不僅擴大了英語詞匯的數(shù)量、增強了英語在表達上的力量,而且還擴大了英語使用的范圍、強化了英語在媒體表達方面的細微差別。所有這些在中西方文化交流中起到了積極的無與倫比的作用。

第四,中國英語的確立和使用促進了英語世界中漢語的地位,確保了中國在世界舞臺上的話語權(quán),極大地增強了中國的軟實力。隨著經(jīng)濟的高速發(fā)展和國際地位的迅速提高,中國已受到越來越多的國際關(guān)注,并對全世界施加著它的影響。在對世界事務表達中國的意見和觀點時,中國英語的作用不可估計。作為聯(lián)合國的常任理事國之一,同時作為一個有責任的大國,在中國英語的幫助下,中國已經(jīng)并將繼續(xù)為世界的和平、發(fā)展、穩(wěn)定和繁榮作出重要的貢獻。如今,許多中國英語的詞匯和表達方式已成為世界英語中的固定形式,如:Confucianism、knowledge economy、peaceful rising、Hope Project、One Country,Two Systems、keeping pace with the times、harmonious society/world、scientific outlook on development等。這些理念已成為世界各國學習研究當代中國的必需知識。它們被頻繁地應用于國內(nèi)外英語媒體,證明了中國英語在相互理解和合作方面的可貴作用和巨大影響。

第五,中國英語是培養(yǎng)中國的英語學習者跨文化交際能力的重要手段。在跨文化交往中,中國英語給予中國人足夠的自信心,盡顯民族文化的無窮魅力。語言是一種力量,中國英語無愧于是一種文化軟實力,正在幫助中國人民不斷提高他們的國際地位和競爭能力。作為英語教學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中國英語不僅包含著中國文化的力量和智慧,而且還為英語的學習和使用者們創(chuàng)造了與外面世界交流的機會,并借助它們傳播中華文化,向世界展現(xiàn)中華文明的輝煌。

綜上所述,在世界英語理論的框架下,中國英語不僅具有其存在的客觀性,而且還具有強大的生命力。其重要性不僅體現(xiàn)在語言的學習中,還體現(xiàn)在語言文化的軟實力上。當經(jīng)濟高速發(fā)達的中國不斷地成為世界的焦點時,人們不會再為帶有中國特色的英語表達方式出現(xiàn)在英語世界的各類媒體中感到驚訝,而中國英語更可以名正言順地列于世界英語變體之林,中國人憑借中國英語的優(yōu)勢可以更加揚眉吐氣,闊步行走在世界的天涯海角,去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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