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4年,“中國文學”科目在奏定學堂章程中出現(xiàn),標志著現(xiàn)代語文課程的獨立。一百多年以來,涉及語文課程性質的論爭從未停止。在這一探索過程中,概括來看,有三輪辯論值得我們提要回顧,反思認識。
一、20世紀前期:文與道
第一輪辯論發(fā)生在20世紀前期,論題是“文與道”。
中國古代語文教學一直主張“文與道”統(tǒng)一。近代,融入生產(chǎn)勞動、社會生活、一般教育中的語文教學發(fā)生了“裂變”,出現(xiàn)了修身、讀經(jīng)、辭章、中國文字、中國文學等課程。其教學活動雖都是選讀文章,卻開始有了“文”或“道”的不同側重,“文與道”的學習有了一定程度的分離。例如,修身、讀經(jīng)的學習重在學習選文內容,重在精神思想教育,專注于“道”的傳輸與浸潤;而辭章、中國文字、中國文學等的學習,卻開始注意學習選文形式,注意學習文章及詩詞歌賦的相關知識和寫作方法,“文”的學習受到關注。1909年,早期著名語文教育專家、教科書編輯沈頤在《論小學校之教授國文》中提出,“宜以實用為歸而不必蹈辭章之習”,“授以布帛粟菽之文字而不必語以清廟明堂,則真國民教育之旨也”[1]。即偏重實用性的“文”的學習,這可以看作是語文課程“工具論”的濫觴。
然而,語文教學有著久遠的歷史,與民族深層意識融為一體,在塑造民族精神、增強民族凝聚力方面具有強大的教化作用,國家常常會要求語文教學實現(xiàn)其教化功能。1912年,中華民國臨時政府頒布《中學校令施行規(guī)則》,規(guī)定中小學一律開設“國文”課,清朝末年“裂變”而出的多門語文課程“聚變”為一,語文課程的學習又重新強調“文與道”的并行。1916年臨時政府頒布《中學校令施行細則》第三條說:“國文要旨在通解普通語言文字,能自由發(fā)表思想;并使略解高深文字,涵養(yǎng)文學之興趣,兼以啟發(fā)其智德?!盵2]
20世紀前期,面臨異國覬覦和民族危機,為使中國走上獨立、富強的振興之路,有識之士倡導并踐行教育救國。1920年,當國語教育興起時,蔡元培《在國語講習所演說詞》中又一次強調語文的意識形態(tài)意義對于國家和社會的作用:“為什么要有國語?一是對于國外的防御,一是求國內的統(tǒng)一。”[3]語文教學更加偏重于“道”,并引發(fā)對于語文教學中“重文輕道”傾向的批評。1922年,葉圣陶就在《小學國文教授的諸問題》中指出:“不明白國文教授之真作用,徒視為形式的教科……由第二種謬誤觀念,便輕視文字的內容和表出的方法;仿佛學習國文的目的,至能讀、能識、能講、能寫為止……所學的又不過是一個形式……兒童對于國文科決不感有興味,便是謬誤的目的,也絕對不能達到?!盵4]
隨著五四新文化運動的勃興,語文教學對于“道”的偏重又有兩類:銳意革新者要求語文教學傳播新思想、新文化,穩(wěn)重繼承者要求語文教學弘揚傳統(tǒng)思想、傳統(tǒng)文化。顯然,二者有相同之處——都重“道”,又有不同之點——所承載的內容,即“道”是不同的。二者展開了語文教學應該偏重于怎樣的“道”的辯論。在辯論中,“道”被漸漸提升到不適當?shù)母呶?,“文與道”的矛盾凸顯出來。
對于語文教學中“文與道”的關系,已經(jīng)不僅僅是停留在簡單地評說“文與道”的孰輕孰重上,而是在積極努力地建設“文與道”的配合關系。1920年,現(xiàn)代教育家陳啟天在《中學國文的問題》一文中提出“中學國文的要旨”應有“正”“副”之別?!罢康摹睘椋海?)要能說普通言語;(2)要能看現(xiàn)代應用文和略解粗淺美術文;(3)要能做現(xiàn)代應用文?!案蹦康摹睘椋海?)啟發(fā)思想,鍛煉心力;(2)要了解和應付人生和自然。[5]1925年,現(xiàn)代著名文學家、語文教育家朱自清在《中等學校國文教學的幾個問題》一文中做了更明確的界定:“我以為中學國文教學的目的只須這樣說明:(1)養(yǎng)成讀書思想和表現(xiàn)的習慣或能力;(2)‘發(fā)展思想,涵育情感’。這兩個目的之中,后者是與他科相共的,前者才是國文科所特有的;而從分科的原則上說,前者是主要的;換句話說,我們在實施時,這兩個目的是不應分離的,且不應分輕重。但在論理上,我們須以前者為主要的?!盵6]
陳朱“文道統(tǒng)一”主張和“正副(主次)目的”的劃分,對于以后的語文課程研究與教學實施影響很大。20世紀中后期11份中學語文(包括漢語、文學)課程標準(教學大綱)的教學目標(任務、要求)表述,均可以看到陳朱主張和劃分的印記。
“重文輕道”或“重道輕文”都會導致語文教學的失衡。1945年,葉圣陶先生在《國文教學·序》中,還在批評20世紀前期語文教學中的兩種偏向。如對“重文輕道”的批評:“教材中的一些文章,偏重于教學的技術方面,精神方面談到的很少?!睂Α爸氐垒p文”的批評:“五四以來國文科的教學,特別在中學里,專重精神或思想一面,忽略了技術的訓練,使一般學生了解文字和運用文字的能力沒有得到適量的發(fā)展,未免失掉了平衡?!盵7]
二、20世紀中期:工具與思想
第二輪辯論發(fā)生在20世紀中期,論題是“工具與思想”。
1950年,以語文命名的語文課程教科書面世,《編輯大意》明確表述:“語文教學應該包括聽話、說話、閱讀、寫作四項?!庇謴娬{:“無論哪一門功課,都有完成思想政治教育的任務。這個任務,在語文科更顯得重要?!盵8]
1951年6月6日《人民日報》社論指出:“我們的學校無論小學、中學或大學都沒有正式的、內容完備的語法課程。我們的干部無論從學校出身的或從工農(nóng)出身的,都很少受過嚴格的語文訓練。他們常常在正式的文字里,省略了不能省略的主語、謂語、賓語,使句子的意思不明確。他們常常使用組織錯誤的和不合理的句子。有著這種錯誤的句子甚至還出現(xiàn)在大量發(fā)行的報紙和雜志上。”在社論發(fā)表的同一天,《人民日報》開始連載語言學家呂叔湘和朱德熙兩位先生合寫的《語法修辭講話》。
語文的命名以及《人民日報》社論和《語法修辭講話》的發(fā)表,在全社會掀起了學習語文和運用語法修辭的熱潮?!墩Z法修辭講話》進入語文課堂,在語文教學界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語文教學也從此有了落實到語言運用的、政治思想統(tǒng)率下的“工具性與思想性統(tǒng)一”的教學依據(jù)、教學目標、教學內容和教學范式。
然而,“工具性與思想性”的并提和并行看似不偏不倚,對其平衡點的把握卻相當困難。一有“風吹”,便見“草動”,打破平衡,出現(xiàn)傾斜。1954年6月,政務院發(fā)布《關于改進和加強中學教育的指示》,強調“以社會主義思想教育學生”,很快出現(xiàn)片面強調政治思想教育的苗頭,語文教學“工具性與思想性”越來越失衡。1957年“反右”前后,糾正改革偏向,批判白專道路,停止教學實驗,批判“三脫離”(脫離政治、脫離實際、脫離勞動),提倡“三結合”,違背教育規(guī)律,質量迅速下降。
1959年,中央教育工作會議決定以語文教學為重點,要求各級教育領導部門抓緊語文教學改革,提高教學質量。全國開展了有關語文教育問題的大討論,《人民日報》《人民教育》《光明日報》《文匯報》等報刊將討論推向深入。討論影響很大,涉及當時的許多熱點問題,諸如語文和政治的關系、內容和形式的關系、語文和文學的關系、語文工具的文道關系等。
有關語文教育問題的大討論經(jīng)過了兩年半的時間,就在很多問題上取得了共識。1961年12月3日,《文匯報》發(fā)表社論《試論語文教學的目的任務》,對討論進行了中期總結。社論指出,“語文,歸根結底是一種工具”,“語文教學的任務應是:使學生正確、熟練地掌握與運用祖國的語言文字,培養(yǎng)與提高學生的閱讀與表達能力,并通過教學內容的教育與感染,培養(yǎng)學生具有正確的觀點,健康的思想感情和高尚的品德”。
這次大討論的成果,集中體現(xiàn)在1963年5月頒布的《全日制中學語文教學大綱(草案)》里。大綱明確指出:“語文是學好各門知識和從事各種工作的基本工具?!辈⑶乙?guī)定:“中學語文教學的目的,是教學生能夠正確地理解和運用祖國的語言文字,使他們具有現(xiàn)代語文的閱讀能力和寫作能力,具有初步閱讀文言文的能力?!蓖瑫r,大綱還針對語文教學的實際,明確地指出:“一般不要把語文課講成政治課,也不要把語文課講成文學課。”[9]
三、20世紀后期:科學與人文
第三輪辯論發(fā)生在20世紀后期,論題是“科學與人文”。
20世紀80年代前后是“科學的春天”,語文教學的科學化問題也受到高度重視。1978年,教育部同意成立中學語文教學研究會。在1979年中語會第一屆年會上,總結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以來30年語文教學的經(jīng)驗和教訓,研究了語文教材的內容和科學體系,探討了語文教學的特點和方法。年會提出要求:進一步解放思想,端正思想方法,加強調查研究,搞好語文教學改革;要提高語文教學的質量和效率,必須搞科學化。
葉圣陶、呂叔湘、張志公先生是語文教學科學化主張的積極倡導者。1978年1月,張志公與田小琳、黃成穩(wěn)聯(lián)名發(fā)表《語文教學要大大提高效率——泛論語文教學科學化和進行語文教學科學研究的問題》指出:語文教學效率不高的根本原因是缺乏科學性。[10]1978年3月,呂叔湘先生在《當前語文教學中兩個迫切問題》中提出:應該進行科學研究解決語文教學效率不高的問題。[11]葉圣陶先生在《大力研究語文教學,盡快改進語文教學》中提出:要在實踐中研究語文教學如何改進,集體研究,集思廣益。[12]
廣大語文教師和教育研究人員開展了扎實的、建設性的實踐探索及理論提升。例如,時任華東師范大學校長的劉佛年教授的“初中語文能力過關”設想,上海于漪老師的“提高語文教學綜合效應”、錢夢龍老師的“三主四式語文導讀法”,遼寧歐陽代娜老師的“序列化語文教學”,江蘇李吉林老師的“情境教學”,北京寧鴻彬老師的“五步程序教學法”,河北張孝純老師的“大語文教育”經(jīng)驗總結與升華,以及目標教學的設計、課外學習的銜接、教學模式的構建、評價方式的實施等方面的研究,均取得了一定的進步。
面對語文教學的發(fā)展,上海陳鐘梁老師在《是人文主義,還是科學主義》中認為:“現(xiàn)代語文教學發(fā)展的趨勢,很可能是科學主義思想與人文主義思想的結合,指導改革開創(chuàng)一個新局面,以實現(xiàn)語文教學科學的藝術化與語文教學藝術的科學化?!盵13]語文教育界越來越重視“人文性”問題。至90年代中期,上海于漪老師在《弘揚人文,改革弊端——關于語文教育性質觀的反思》中亦給語文教育性質重新定位:“語文學科作為一門人文應用學科,應該是語言的工具訓練與人文教育的綜合。”[14]同年《文匯報》“教育園地”專欄《關于語文教育人文性的對話》中,于老師進一步闡述了她的語文教育性質觀:“語文教育不僅應注意語言工具訓練,還要貫徹人文教育思想。”“語文教學中工具性、人文性皆重要,不可機械割裂。抽掉人文精神,只是在語言文字形式上兜圈子,語言文字就因失去靈魂、失去生命而暗淡無光,步入排列組合文字游戲的死胡同;脫離語言文字的運用,架空講人文性,就背離了語文課,步入另一個誤區(qū)。二者應有機結合,使之相得益彰。”
1995年10月,江蘇董菊初老師在《堅持科學理性與人文精神的統(tǒng)一》中闡述語文教育研究中科學主義與人文主義的關系:“人文精神與科學理性的方法論原則有著明顯區(qū)別,都不能強調過頭,過分強調人文精神,便有可能排斥科學理性,導致模糊籠統(tǒng)和神秘主義。所以必須使二者相互交融與結合起來,相互補充與融合。”[15]至20世紀末,1997年11月,《北京文學》刊登一組批評語文教育的文章,《光明日報》《中國青年報》《中國教育報》等報刊相繼轉載或開展討論,作家、文論家、教育學者、文化學者等各界人士紛紛介入,各自站在不同的立場,對中小學語文教學和語文教材提出了許多意見。
這輪辯論中的一些意見反映到2001年國家教育部頒發(fā)的《全日制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實驗稿)》中,集中體現(xiàn)為對于語文課程性質的描述:“語文是最重要的交際工具,是人類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工具性與人文性的統(tǒng)一,是語文課程的基本特點?!边@也是新世紀國家基礎教育課程改革倡導的“三維目標”在語文領域的反映。
四、對三輪辯論的反思認識
我們看到,語文課程性質和目標的三輪辯論,展現(xiàn)了人們對語文課程的三輪認識過程。百余年來,三輪辯論看似相同,但每一輪認識其實都有深化,人們不斷地接近語文課程性質,不斷地完善語文課程目標。第一輪初識語文課程?!拔摹笔菚嬲Z言形式,“道”是傳統(tǒng)的倫理道德?!拔呐c道”的辯論,確立了語文課程的地位,把“文與道”統(tǒng)一的文章特點移植為語文課程特點。第二輪再認語文課程?!肮ぞ摺笔钦Z言形式,包括書面語言形式,也包括口頭語言形式;“思想”主要是現(xiàn)代社會意識形態(tài)與政治思想?!肮ぞ吲c思想”的辯論,豐富和完善著語文課程,把“工具與思想”統(tǒng)一的教學特點作為語文課程特點。第三輪深入辨析語文課程?!翱茖W工具”包括語言形式,也包括工具理性;“人文”包括思想、情感,也包括價值理性?!翱茖W與人文”的辯論,上升到語文課程層次,“工具與人文”統(tǒng)一的一般課程特點成為語文課程特點。
在對語文課程性質認識的深化過程中,我們常常會看到“二元對立的思維定式”,例如在處理“文與道”的關系、“工具與思想”的關系、“科學與人文”的關系時,往往從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其實現(xiàn)在學校教育存在的二元對立,是處理不當、人為制造出來的問題?!翱茖W”和“人文”同源于實踐,共同反映世界。因此,學校所有課程的教學都應該體現(xiàn)“科學與人文”的一體化?!翱茖W與人文”的一體化并不等同于“科學與人文”的統(tǒng)一。“統(tǒng)一”指的是課程與教學呈現(xiàn)出的多項目標的統(tǒng)一,它受制于外界因素,缺乏穩(wěn)定性,在主流意識形態(tài)或非主流意識形態(tài)的強力作用下,很容易混淆主次目標而破壞“統(tǒng)一”。因此,語文課程曾成為“反修防修的工具”“階級斗爭的工具”,這就是因“思想”目標被凸顯而破壞整體的統(tǒng)一?!耙惑w化”指的則是課程與教學中單項目標的多維度:單項目標既是“科學”的,又是“人文”的;“科學”奠基,“人文”導向;“科學的事實理性”促進人文精神的豐富完善,“人文的價值理性”保障科學技術的開發(fā)與利用。正如新課程中談三維目標的統(tǒng)一,強調的就是“一體化”,而不是分開之后三個目標的統(tǒng)一;如語文談工具與人文的統(tǒng)一,指的是“兩者自然的結合,在教學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自然生成”。
2011年的課程標準提出語文課程重在“語言文字運用”之后,又產(chǎn)生了過于注重言語形式的偏頗。事實上,在語文教學的不同情境中,“形式與內容”會在一定的條件下互相轉化。當課文教學偏重于語言文字積累、知識積累、文化積淀時,語言文字形式是語文課程形式,語言文字內容是語文課程內容;而當課文教學偏重于閱讀示例、寫作示例、口語交際示例時,語言文字形式轉變?yōu)檎Z文課程內容,語言文字內容則成為語文課程內容賴以存在的形式。正確分辨語文課程的“形式與內容”,可以幫助我們避免語文教學中的目標誤認,增強語文教學的有效性;可以幫助我們恰當?shù)剡x擇、正確地處理語文課程資源。語文教學中教“教材”還是用“教材”教這一典型問題,可以有更準確的答案:當課文教學偏重于積累積淀,則教“教材”,例如教《正氣歌》,主要在于讓學生理解詩作體現(xiàn)出的氣節(jié)與操守,教學重點自然放在教這篇課文本身(當然也會涉及課程資源的拓展);當課文教學偏重于運用示例時,則用“教材”教,例如教《談骨氣》,對于這樣一篇運用事例論證概念的典范,教學重點自然放在利用課文學習議論文的寫作上。
反思三輪辯論,我們還可以總結經(jīng)驗,調整語文課程研究的方向:突破“文與道”“工具與思想”“科學與人文”“二元對立統(tǒng)一”的思維框架,樹立“科學與人文”一體化的觀念以整體把握語文課程;區(qū)別語文課程和語言文字兩個不同的概念,辨析語文課程“形式與內容”的互相轉化;既重視外部因素對語文課程的作用,特別是社會發(fā)展對語文課程的作用,又要把語文課程研究的側重點由外部轉向內部,轉向語用。只有這樣,才有可能更加清楚地明確語文課程的性質與目標,進而推動語文課程在基礎教育領域中的體系建設。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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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董菊初.堅持科學理性與人文精神的統(tǒng)一[J].連云港師范高等專科學校學報,1995(4).
【本文系國家社科基金教育學重點課題“中小學語文教育改革研究”(立項號AHA120009)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