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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緣·寂世紅蓮(四)

2014-05-14 09:46煉獄蓮
飛魔幻A 2014年9期
關(guān)鍵詞:師姐公子

煉獄蓮

他并未給蘇小昭她想要的答案,卻也未給她不想聽到的。只道:“收收心,不要被感情亂了頭腦。你知道,當(dāng)年我最看重的就是你心思淡定,非一般女娃兒可比??纯茨憬裉斓臉幼樱€有我花樓密探的風(fēng)范嗎?我會為這么點小事就毫無打算讓你匆匆離開七秀么,即使離開也只會在更重要的時候?!币娞K小昭冷靜下來了,他便又打上哈欠:“回去準(zhǔn)備一下,接下來你要面對的可不簡單。還有那只小猴子,好好哄著,若方便,便養(yǎng)著?!?/p>

他說的,是莫小鎩?

這種會咬人的猴子,她才不想養(yǎng)。

蘇小昭自知失態(tài)也是微窘:“那屬下便告退?!弊叩介T口卻是有些不甘,怎么能只有自己被公子看到窘態(tài)。說到花樓密探風(fēng)范……她慢慢回頭:“公子其實是因為對方是七秀公子才那么說吧。何必那么敵視七秀公子呢?!?/p>

勝者自從容。

花樓公子那張嫵媚了整個紅塵的漂亮臉蛋一僵,浮出幾根青筋。

他花樓公子雖身世成謎從不與外人伍,卻不是那冷傲疏離于紅塵之外的人,偶爾也是肯拋頭露面讓世人長長見識的。所謂見識,指的當(dāng)然就是他的美貌。

他誓要以親身染就紅塵三千繁華。而他有這個美色,卻當(dāng)不了紅塵第一人。

因為當(dāng)今江湖的第一美人,是殺千刀的七秀漪公子。

花樓公子笑容微微扭曲,磨牙道:“我為何要敵視他?他不過是占了一個名門正派身份的光,得一個虛名,我何必把他放在眼里!”

蘇小昭默然,她覺得還是不要對此發(fā)表意見比較好,反正不管她說什么都會被當(dāng)作偏袒。

公子固然美,可他偏偏與七秀漪公子有相似的紅裝妖嬈,卻一個嫵媚了紅塵一個在彼岸遙遠(yuǎn)綻放。人心始終是對遙不可及的那一個更加向往,公子輸不在容貌,如何甘心。

她既然以小小的吐槽扳回一局,自然不想惹火燒身,匆忙開溜。

第六章 出發(fā),長安行

得到了暫時不會離開七秀的承諾,蘇小昭心里稍安,只是依然不解公子會如何安排。

才回到秀坊便被顏如煙抓個正著:“一大清早,去了哪里?沒事就趕緊練舞,別到處亂跑!”

“是……”

“跟我過來?!?/p>

蘇小昭跟著走了一路,卻疑惑地看了一眼越來越遠(yuǎn)的水云坊:“師姐,我們不是去水云坊練舞嗎?”

“我們是去練舞,但不去水云坊?!?/p>

蘇小昭疑惑著,水云坊三面水樓環(huán)臺,弟子一向是在那里練舞——突然她停住腳,看著前面的目的地,顯出幾分詫異。

“這里,不是……步蓮臺……”這是弟子習(xí)劍之處,她本是不被允許到這里來。

顏如煙回身:“我在七秀坊的年月比你久得多,知道這里是步蓮臺?!?/p>

她看一眼遲疑著的蘇小昭,干脆伸手拉過她直走上步蓮臺長長的臺階,上面正在習(xí)劍的弟子看到她們都笑嘻嘻地停下,有人笑著端了一對雙劍上來:“師姐?!?/p>

顏如煙的臉色并不怎么好,接過劍,遞給蘇小昭:“拿著?!?/p>

她一怔,只能愣愣接過。

這是……

一旁的師姐妹們已經(jīng)笑嘻嘻地沖她擠眉弄眼還有人干脆鼓掌祝賀。蘇小昭愕然轉(zhuǎn)頭去看顏如煙,顏師姐的臉依然很臭。

“從今天起你開始習(xí)劍,我教你?!?/p>

“……”

玉師姐也在一旁,笑著問道:“高興嗎,這個犟瓜頭總算肯給你開這道門了?!?/p>

“……高興……”才怪?。?/p>

其實一直以來,并不是顏如煙不允許蘇小昭習(xí)劍,而是蘇小昭借著顏如煙這個擋箭牌可以避開習(xí)劍。她是有功夫在身的人,練舞尚能蒙混,若是習(xí)劍卻有被明眼人瞧出端倪的危險。

“師姐這是……”

顏如煙面上似乎有幾分不甘,卻終被掩飾了去:“我一直都覺得你的資質(zhì)不適合習(xí)劍,只要留在秀坊自然可以安穩(wěn)度日不受傷害。但是現(xiàn)在似乎也不得不讓你學(xué)會保護(hù)自己了。不過你要記住,跳舞跳不好不會死人,若是劍用不好,卻是會沒命的。你要比過去更努力地去學(xué),再苦再累也不能逃避,懂嗎?”

她愣愣地托著手中劍,眼前那個嚴(yán)厲冷酷的顏師姐卻仿佛一下子變得明朗起來。她一直都是以這樣愛護(hù)著她的,那些嚴(yán)厲責(zé)罵,呼來喝去后面,這才是她的用心。

跳舞跳不好不會死人,若是劍用不好,卻是會沒命的。

心中逐漸溢滿的溫暖和愧疚摻雜在一起卻讓人心頭苦澀,因為這些關(guān)懷愛護(hù)都是她欺騙來的。蘇小昭只是一個殼子,一旦毀去這層殼子,建在上面的一切也終將沒有立足之地。她壓下心里那些感覺,只能若無其事地問:“為什么現(xiàn)在要學(xué)?我要出秀坊嗎?”

顏如煙眉頭的結(jié)幾乎已經(jīng)擰得要解不開了,無奈道:“現(xiàn)在開始學(xué)都已經(jīng)嫌晚了,不過沒關(guān)系,我會在路上教你?!?/p>

“路上?”

看一眼蘇小昭她就嘆一口氣:“真不知道公子怎么想的——對,我們要出門,出遠(yuǎn)門,去長安?!?/p>

“……”

?。?/p>

蘇小昭一直都知道花樓公子是有能耐的。沒錯,沒能耐他也當(dāng)不上花樓當(dāng)家,沒把握他也不會給她承諾。但是,他的手是怎么伸到七秀坊來的?

待被顏如煙操練一番,才跟她去見了七秀公子。幸好,練武的事終究急不得,只能按部就班從基礎(chǔ)開始教,不然以顏如煙現(xiàn)在這般急躁活脫脫得累散了她這把骨頭。

漪公子此時依然一派悠然,紅衫垂地懶在榻上,一口茶水一打扇子,一邊吩咐花年花歲該準(zhǔn)備什么行裝。

直到蘇小昭跟著顏如煙走進(jìn)聽香坊,花年花歲那廂還在喋喋:”公子先前不是說今年不去名劍大會了嗎,這么突然又要走,連點準(zhǔn)備的時間也不給,還不帶我們?nèi)ァ边@才是最可惡的!

“我本是不想去,誰讓葉大公子這么鍥而不舍帖子一張接著一張地往這兒送呢。若你們也去了,誰替我打點坊里的事?”

“嘁!”花年花歲皺眉頭皺鼻子,整張臉都要皺在一起,每次都這么說,每次都這樣,總是留下她們在坊里看家,都沒有機會出去轉(zhuǎn)一轉(zhuǎn)。

可是不滿歸不滿,蘇小昭和顏如煙來了,她們在弟子面前還是要給公子面子的。便不再念叨自去整理行裝。

說起這名劍大會,起初是藏劍山莊所辦,每隔十年就會鑄出一把當(dāng)世無雙的寶劍贈給當(dāng)時江湖上最有名望,武功劍法最高的劍客。但此舉卻與有百年歷史的霸刀山莊的鳴刀大會性質(zhì)相同,碰個正著,霸刀山莊自是不會輕與。

幾十年下來,這名劍大會竟成為江湖上最大的盛事之一,且由十年變作三年,更已不再是藏劍山莊一家之事,改為每次選出江湖中有名望的幾個門派一起主持,今年便設(shè)在長安。

七秀坊與藏劍山莊同在揚州,本是關(guān)系不錯的。只是七秀弟子皆為女子,對這已經(jīng)漸漸變了初衷,爭名奪利的事不十分感興趣,便嫌路途遙遠(yuǎn)干脆不去湊熱鬧。

無奈漪公子身旁石桌上已堆了一堆帖子,似乎每個門派都覺得七秀坊就算不去奪籌也得去添彩似的——名劍英雄美人,有了名劍英雄,怎么能缺美人?

漪公子見顏如煙和蘇小昭來了,示意她們坐下,頗感興趣地問:“教得怎么樣了?”

顏如煙磨牙,這般語氣這般興趣,根本是等著看笑話罷了!

她擠出四個字:“時日尚短!”

“才一日,當(dāng)然短?!变艄勇唤?jīng)心,顏如煙卻怎么聽都覺得他在笑她這主意有多蠢——練武功,是一天半日能學(xué)會的嗎?

她知道,過去是她攔著蘇小昭不讓學(xué)的,她自作自受好了吧!

“行了,你愿教就教著吧?!变艄右廊宦唤?jīng)心,顯然根本就不對此抱什么看法。

顏如煙還是沒忍?。骸肮?,小缺這般手無縛雞之力,干嗎非要帶她?帶別人不行嗎?”

漪公子倒露出三分驚奇:“怎么說的好像要去龍?zhí)痘⒀ㄒ粯??這么多師姐妹跟她一起,會有什么事嗎?”笑容一轉(zhuǎn)換了三分寵愛地對蘇小昭笑了笑,“小昭這是第一次出遠(yuǎn)門,就當(dāng)去玩的,見識見識也好?!?/p>

“公子,廖千良廖鏢頭到訪。”

弟子一聲通報,漪公子直起身斂一下半松的領(lǐng)口,頓時懶散盡散,一派得體的魅姿,微冷疏離。

“請?!?/p>

既有客到,顏如煙和蘇小昭作為七秀弟子自然起身站到一側(cè),便見一位端正男子大步走進(jìn)。

“秀公!聽說你也要去長安?那太巧了!不如我們一路,路上做個伴吧!”

廖鏢頭?

蘇小昭看過去,漪公子依然笑靨如魅:“怎么你要去長安?”

“是啊,鳳翔賭莊有趟鏢往長安,雖然按規(guī)矩不太合適,但既然是名門七秀的人,有我擔(dān)保想必鳳翔賭莊也不會反對!”

漪公子無可無不可地一笑:“也好,我秀坊都是嬌滴滴的姑娘家,這么遠(yuǎn)的路途,跟你們一起也安全些。”

如七秀公子所言,名劍大會那種刀光劍影爭名奪利的地方,與他們七秀坊是無干的。一群姑娘家,去爭那些名頭干什么?無非去添彩助興而已。

如今既有鏢局一行同行,安全無憂,可就大大節(jié)省了七秀的人力。因為鳳翔賭莊急于發(fā)鏢,他們也就配合,一起輕裝上路。

另一邊的金福也是知趣的,有廖千良擔(dān)保,自不多事。他只管他的貨安全就好。

這一路最高興的莫過莫小鎩:“媳婦,真想不到你也一起去長安——哎,你是舍不得我吧?”

蘇小昭給了他個白眼:“這是秀坊安排的,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所以果然是緣分!”不管哪一種他都一樣高興,蘇小昭無奈堆堆笑容,像他這樣真好。簡單,直率,可以心無負(fù)擔(dān)所以便可以很開心。

“小子,你好像該去看著你那堆馬車上的箱子?!?/p>

顏師姐快馬幾步插在兩人中間,莫小鎩依然笑得直率毫不退縮:“比起那些東西,媳婦和大姐們的安全我覺得更重要?!?/p>

一旁師姐妹們嘻嘻地笑,果然是個嘴甜又討人歡心的男孩

漪公子不坐馬車時,便悠閑地騎馬跟在車隊最后,閑閑地看姑娘們笑鬧。

他此時才注意到莫小鎩的存在,看起來似乎上了幾分心,口氣卻依然悠閑:“我倒不知小昭幾時結(jié)識了這么一位少年俊才?”

走在漪公子身邊的幾位弟子頓時噤聲一片,畢竟到處都在傳公子和小昭的流言,誰也未知真假……只有玉師姐這個不知哪兒缺了一根的,前日被顏如煙訓(xùn)了一頓之后竟也跟著大義凜然起來,立刻就堅信公子和小昭半文錢關(guān)系也沒有,想都沒想便掩唇笑道:“怕是小昭的緣分到了,那小子雖然沒什么家世背景,但功夫卻是不錯,英雄不問出處,與小昭也登對得很……”她吧啦吧啦儼然已將小昭許配給了人家,聽得一旁弟子滿頭冷汗都偷偷瞧著漪公子。別說是吃醋了,他笑靨依然的樣子,哪里有半點生氣的樣子?

玉師姐吧啦吧啦說完,最后來了一個總結(jié):“只怕公子還得多出點嫁妝,別讓小昭吃苦才好?!?/p>

漪公子黑如琉璃的眼比彼岸的夜更深,誰也看不透。他沉吟半晌卻是笑容一深:“也是,雖說七秀坊自來沒有準(zhǔn)備嫁妝這一說,但又怎么能讓小昭嫁出去吃苦呢?!?/p>

玉師姐這才又覺得好像哪里不對——七秀弟子若要嫁人,無論掌門通達(dá)與否都算出坊,從此與七秀生死無礙,嫁妝什么的果然不太妥當(dāng)?

氣氛漸漸又恢復(fù)生動起來,流言,果然就只是流言而已嘛。

第一夜露營野外,因為有女眷在廖千良便安排人拉了帳篷。

漪公子一身紅袍在黃昏的晚風(fēng)中獵獵,華而不俗的金飾映著殘陽最后的光,只一眼,便是另一個世界。

“十里紅蓮孽如骨,江湖中這句話說的真是不錯,都不知上天怎么就造出公子這般的人物。若不是身為七秀公子,真不知公子這樣的人,會怎樣的命運多舛。”

蘇小昭怔怔聽顏師姐說著,視線同其他人一樣移不開,也只有顏師姐面對七秀公子這樣的人還會想到這些別人想不到的。

十里紅蓮孽如骨,便是江湖中對七秀公子的形容。

十里紅蓮孽如骨,紅顏如火骨如荼,若沒有整個七秀為后盾,若沒有七秀禁止情愛的保護(hù),不是紅顏禍水,便是紅顏薄命。

聽顏如煙一言她才突然明白自己的感覺一直都沒有錯,漪公子的確一直都在彼岸,從容綻放,如火驚鴻,而七秀在江湖的地位和律例便是那一道不可跨越的長河,他冷眼笑看此岸紅塵,從沒有打算跨進(jìn)半步。

不只是疏離她一個,漪公子將自己藏在彼岸,從不讓任何人靠近。

仿佛是在這眾多驚艷中感覺到她的視線,又或許只是巧合,漪公子轉(zhuǎn)頭對上蘇小昭的視線,紅衣獵獵黑發(fā)飛揚,他在殘陽逆光中彎起琉璃黑瞳對她微笑,那么美,那么遠(yuǎn)。

顏如煙拍上她的肩,若有若無的一聲嘆仿佛錯覺,將一疊被單放進(jìn)她手中:“你去替公子整理帳篷吧?!?/p>

蘇小昭還在那種遙不可及的感覺中回不過神,怔了片刻才不確定道:“我?”

“不想去?”

“不是,因為公子他一向……”

“花年花歲不是都沒來嗎,你要公子自己動手?”

“……”

面對顏師姐看傻缺的目光,蘇小昭覺得自己真的缺了。只是剛剛還覺得只能遠(yuǎn)遠(yuǎn)看著公子,連碰都碰觸不到,突然之間去替他整理床鋪什么的,這種反差有點凌亂。

在七秀時,公子的一切起居盡由花年花歲負(fù)責(zé),從不讓其他人插手。想不到離開七秀,她反而可以距離公子這么近,七秀的重重樓閣亭臺,的確太大了。

“公子?!?/p>

站在帳前的漪公子只是一笑:“怎么是你來替我整理嗎?”

蘇小昭沉默片刻,雖說她從來都沒做過,但這里其他師姐也是一樣,由她來也沒什么奇怪吧:“公子……不中意嗎?”她似乎也只能如此會意,是她看起來太不牢靠嗎?

“我怎會不中意,只是以為你該會多出去走走罷了?!?/p>

笑語依然間話未點明,蘇小昭卻明了,他說的是莫小鎩。他們白天一直黏在一起,不是瞎子誰都看得見??墒撬齾s不能否認(rèn),東西到手之前,她還需要莫小鎩這個幌子。

她只是低頭不語轉(zhuǎn)身進(jìn)了帳篷,漪公子站在門口也不進(jìn)來,只是默默地看著她。

蘇小昭能感覺得到他的視線,卻背對著,看不到他的表情。她不知道他會怎么想,替她高興是不會了,畢竟七秀有七秀的門規(guī),那么是失望?還是無所謂?

“幾時,你也長大了?!?/p>

蘇小昭手上一頓,仿佛一瞬間被拉回十多年前,少年將她抱回七秀坊的時候。

已經(jīng)過了十年了,十余年里他就像將她放養(yǎng)在七秀,給她吃穿和一個容身之處,卻再不曾讓她靠近半步。為何突然卻又提起……

“這里已經(jīng)整理好了,公子還有什么吩咐?”

“沒有,你去吧?!?/p>

一切在一瞬間便又平靜得像什么都沒有過,她回身時看到的漪公子依然笑著,精致,華美,像一個人偶。

剛?cè)胍箷r,營地里還是有點小熱鬧的,有點熱鬧,也有點別扭。

許是漪公子在的緣故吧。美人縱是令人開心的,但美得不似凡塵,又身份有別,便叫這些粗漢子不知如何相處生怕失禮了叫人笑話,連說話都有些放不開。漪公子不是沒有察覺,只禮貌地待了一待,便回了自己的帳篷。

明日一早還要趕路,大部分人便漸漸去休息了,留下的人一部分守著馬車,一部分圍著火堆,但也時時將馬車納入視線之內(nèi)。

蘇小昭一直在端量,是在野外出手,或是等到進(jìn)城。

“小昭?”

“嗯?”

“你又在想什么?”

蘇小昭茫然轉(zhuǎn)頭看向莫小鎩,他蹲坐在旁邊,依然像一只大狗——上樹的大狗。

“我?guī)闵蟻砟悴桓吲d嗎?你怕高?”

蘇小昭坐在樹枝上,一手扶著樹干搖頭,她不會怕高也不會不高興,莫小鎩帶她到樹上來對她來說更好,整個營地她都能看個清楚,且不會被人懷疑。

“可是我總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率直的目光直直看著蘇小昭,像要一直看到她眼底去,她似乎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么認(rèn)真的樣子。

“小昭你好像總是在想很多事,都不見你很開心的樣子,你有什么事我可以幫你啊,還是你討厭我?”

他問得如此直白,倒叫蘇小昭微微怔住,下意識搖搖頭。莫小鎩眼中頓時放出光彩來,要知他本是極直率又極自負(fù)的,喜歡蘇小昭便一門心思地喜歡,根本沒有想過她會不會討厭他。一旦有了這個念頭頓時緊張起來不加思考脫口而出,知道她不討厭他自然又歡喜起來,拉住她的手:“真的?我要你親口說!”

“嗯,我不討厭你……”

怎么會討厭呢?雖然她不可能對他有男女之情,但他,卻是她的理想,簡單,率直,那正是她希望的樣子。

她許是有些走神,才不自覺喃喃道:“但也許有一日,你卻會討厭我的……”

莫小鎩聽得不解:“我怎么會討厭你?你是我相中的媳婦!小昭,你長的真好看!”

這是最樸實的情話,蘇小昭卻不解:“為什么?秀坊里比我好看的人那么多?”

“可是,我跟你在一塊兒覺得心里最踏實最舒服,那些姐姐再漂亮也不是小昭?!?/p>

她靜靜看著莫小鎩,似乎能明白他的意思——簡單,干凈,踏實,寧靜,那就是蘇小昭,但這個蘇小昭卻是假的?!疤K小昭”,只是阿梟希望的樣子,她希望自己可以是蘇小昭這樣的女孩子,但那卻是……

那只小猴子,好好哄著,若方便,便養(yǎng)著。

腦中,似有公子說過的話。

她已經(jīng)如此習(xí)慣騙人了。

蘇小昭狀似不經(jīng)意地把手放在他膝上,向他靠近些許:“小鎩,你以后還要回惡人谷去嗎?”

莫小鎩心里突然撲通一跳,那只手雖然只是放在膝蓋上,但蘇小昭一向是個被動的人從來不會主動靠近他——她一定自己都沒有發(fā)覺,果然到樹上來是正確的她千萬不要發(fā)覺啊啊

莫小鎩長這么大第一次體會到心里撲通亂跳的感覺,忍不住竊喜得歡騰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怕嚇跑了小昭,這種感覺有點局促得讓人難受又好像感覺還不是那么糟,只是有些丟臉。他努力裝作若無其事,應(yīng)道:“我只是出來辦事,辦完大概是要回去的……不,不過,若有什么事,一時不回去也沒什么……”

蘇小昭直視著他,因為身體轉(zhuǎn)向而放開了樹干,仿佛很自然地抓住他:“那你出谷是為了什么?不能告訴我嗎?”

翦瞳映著月光,看得人連呼吸都要局促起來,莫小鎩只覺得心里跳得發(fā)慌好像有什么在撓一樣,他知道蘇小昭好看,但從來沒有這么,這么……好看。完全不似平時寧靜模樣,好像要把胸口里什么東西給吸出去,撓撓的叫人想做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該做什么。

“沒,沒什么不能告訴你,只是不想你扯進(jìn)來,說不定會遇到危險……”

“我只是想知道,不會去打擾你的,再說我又不會武功,也幫不上你什么忙。”她說著微微垂下眼,看起來讓人忍不住愛憐,莫小鎩一下子就著了魔。

不似谷里的那些女子,不似七秀那些美嬌娘,也不似平日他認(rèn)識的蘇小昭,她就在他眼前,每一個細(xì)微的動作,每一個呼吸,每一次睫毛的微動都像要讓人著魔。

莫小鎩魔怔了,他什么都沒有再去想,低頭在蘇小昭唇邊親了一親。

蘇小昭一怔,只能默默瞪著他,莫小鎩這才回神,一張臉頓時赤紅,只覺氣血直沖頭頂火熱得都要冒出煙來:“我……我……”

他喜歡蘇小昭,他會娶她當(dāng)老婆,他,他不算輕薄她,惡人谷也不講究這個——可是嘴張了又張他什么也說不出來,被那雙清清淡淡的眼睛瞪著頭腦一蒙,跳下樹跑了。

“……”

蘇小昭很沉默,手指抹了下嘴角,既然是她挑逗了他,被親也不該意外。只是……有些出人意料的純情。

可她面臨的問題是,她現(xiàn)在該自己下去嗎?那小子會不會突然折返回來……

未容她決定,本能的警覺讓她驀然察覺到一道視線,回頭一眼間銀衫隨風(fēng)棲枝而立——蓮九笙?!

他什么時候在那里的?要不要這么陰魂不散?

想不到離開了長安還是躲不開他——她又在一瞬間冷靜下來,她現(xiàn)在,是蘇小昭。

蓮九笙沒理由會認(rèn)出她,那么他在這里,只是巧合?卻不知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她雖不在乎逢場作戲,卻不喜歡做給人看的。

但這些不滿都只能擋在驚惶的目光背后,她扶了樹干,微微僵硬著警戒地看向蓮九笙。

隔著幾棵樹的距離他們對望著,久到蘇小昭生出了幾分茫然,幾乎完全不懂蓮九笙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卻腳下一點飛身而來,仿佛沒有重量一般落在她身旁的樹枝上。

蘇小昭只能盡力靠向樹干,卻覺得此時的自己像極了刀俎魚肉,她相信蓮九笙這樣的人物不會為難一個小小的七秀弟子,卻不知他究竟要做什么。

蓮九笙唇邊淡淡的弧度看不出是笑,或是不笑,周身沒有敵意,只是伸手拉住了蘇小昭的手臂。她想要掙扎,不出意外輕巧便被制住,然而蓮九笙只是扶著她向下一躍穩(wěn)穩(wěn)落在地面,便已放手退開。

蘇小昭怔然,一時還未置信竟然只是如此,他卻轉(zhuǎn)身踏空而去,她只能在他身后急道:“啊——謝謝!”

蓮九笙微微側(cè)目身影卻未停,轉(zhuǎn)眼便消失在夜色里。

蓮九笙,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

蘇小昭默默返回營地,這一夜安然度過,蓮九笙也沒有再出現(xiàn)。所以他既然不是為了鏢車,難道是為了追她特地從揚州到這里來?這個結(jié)論讓蘇小昭滿頭黑線地決定還是不要在半路上動什么手腳了。

第二天一早,莫小鎩幾乎是用沖的一頭扎進(jìn)七秀姑娘們的帳篷,雖然大家都已起身但還未收拾停妥容妝,幾乎是把他連踢帶踹了出來。

蘇小昭就知道他要來的,所以慢吞吞地整理妥當(dāng),才掀開簾子出來見那個坐立不安滿地蹦跶的小獸。

“小昭!我,我……”一對上蘇小昭那雙冷清的眼,他積蓄好的澎湃激情頓時憋了回去,“對不起我昨晚不是故意丟下你的……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到?你……”他倒是想問你怎么下來的,也得好意思問出口。

自己輕薄了人家還把人扔樹上自己跑了。其實等莫小鎩頭腦稍微冷靜下來想起這回事都已經(jīng)下半夜了,他往那罪惡的樹上又去了一回,樹上樹下找了個遍沒見著蘇小昭,又好歹還有那么一點點常識知道眼前環(huán)境不能三更半夜直闖七秀帳篷,活生生在帳篷外面轉(zhuǎn)了一夜。

蘇小昭把他晾夠了讓他被慚愧噬心快要一口血噴出來的時候,才慢吞吞答道:“哦,剛好有人經(jīng)過,就把我?guī)聛砹?。?/p>

“別人帶你下來的?”

“不然你要我自己跳下來嗎?”

于是莫小鎩又愧疚了。

這回蘇小昭完完全全把莫小鎩壓得翻不了身,見好就收轉(zhuǎn)身往帳篷去:“沒別的事我?guī)蛶熃阏硇醒b去了?!?/p>

莫小鎩頓時給蘇小昭的態(tài)度弄得又犯蒙又心虛,昨晚的蘇小昭看起來明明對自己還是有點意思的,但今天早晨卻有點不涼不淡,又不似生氣。想不明白又自知心虛不能去問,一個人心里又抓又撓。

經(jīng)過一天一夜的觀察蘇小昭已明白鳳翔賭莊的人不會輕易讓人靠近鏢車,隊里的人也不行。時刻都有鳳翔賭莊的人緊跟鏢車,鏢局從旁保護(hù)。她在野外很難不知不覺靠近鏢車,唯一的方法只能放藥,雖說目前不難,卻要因為蓮九笙的存在而放棄。

她不知道蓮九笙藏身何處是否在盯著他們,倘若動手,便會被蓮九笙識破身份。

如今她不急,或者說,不想急。既然能夠名正言順地去長安,她就還有時間,而路上,還有漪公子在。她并不想冒著被漪公子發(fā)現(xiàn)的危險。

“再往前就是楓華谷,我們在鎮(zhèn)上補給一下休息一天再趕路,金總管覺得如何?”

“當(dāng)然,趕了幾天路,七秀的姑娘們想必也累了,整裝之后再趕路吧。”

“大家都好好休息養(yǎng)精蓄銳,明日快馬趕路過楓華谷?!?/p>

過了楓華谷,便離長安不遠(yuǎn)了。這種時候按常理似乎更應(yīng)該加緊腳步,一氣到了長安再休息,如今卻停在這里休整。廖千良和金福只是盡量表現(xiàn)得尋常,因為不想讓七秀的姑娘們太過擔(dān)憂。

楓華谷,卻非太平之地。

趕了這么久的路,這些長在江南溫柔水鄉(xiāng)的姑娘們早就想好好洗個澡睡上一覺,一時間客棧的澡盆都不夠用。廖千良還是很長眼事的,知道一般客棧的浴場只供男客用,特意包下來,讓七秀的姑娘們先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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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規(gu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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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子搶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