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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的網(wǎng)》譯介在中國

2014-05-30 07:56:54周望月邵斌
名作欣賞·學術版 2014年4期
關鍵詞:夏洛的網(wǎng)譯介

周望月 邵斌

摘 要:改革開放至今,《夏洛的網(wǎng)》在中國產(chǎn)生了三個譯本,譯介呈多元化趨勢。1979年康馨譯本以歸化策略為主,語言典雅優(yōu)美,情感細膩真切;作為業(yè)余文學愛好者的肖毛于2000年以網(wǎng)絡為媒介,譯者與讀者互動翻譯,譯作情感豐富而奔放;而2004年,任溶溶堅持兒童本位原則,歸化異化相得益彰的翻譯策略,既保留了原作文化,又使譯本處處充滿幽默、樂觀向上的童趣。社會時代語境、目標讀者以及譯者主體性是《夏洛的網(wǎng)》三個譯本不同譯介特點的深層次原因。

關鍵詞:《夏洛的網(wǎng)》 譯介 外國兒童文學

一、引言

《夏洛的網(wǎng)》是美國著名散文家埃爾溫·布魯克斯·懷特(E. B. White, 1899—1985)的兒童文學作品。它是一本講述蜘蛛和小豬真摯友誼的童話書,故事圍繞蜘蛛夏洛用蛛網(wǎng)在豬欄上編織的奇跡文字挽救小豬威伯的生命而展開,情節(jié)扣人心弦,語言風格獨特,充滿了作者對世界的關愛,給讀者帶來了無限的感動,被譽為堪與《海的女兒》《小王子》《窗邊的小豆豆》并稱的兒童“寶書”。原作在1952年出版后,獲得美國社會各界好評,曾被提名為1953年度美國兒童文學獎的候選作品。自改革開放之初,《夏洛的網(wǎng)》被介紹到中國,至今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三種不同的翻譯版本,即康馨于1979年出版的譯本、肖毛于2000年出版的網(wǎng)絡譯本以及任溶溶于2004年出版的譯本,三個譯本以不同的筆觸向讀者傳達了《夏洛的網(wǎng)》,并帶給讀者不同的閱讀體驗。本文將從三個譯本的譯介特點入手,分析產(chǎn)生不同譯本的社會時代語境、目標讀者以及譯者主體性等原因,以期從歷時的視角為外國兒童文學譯介研究提供借鑒。

二、《夏洛的網(wǎng)》三譯本譯介特點

(一)康馨譯本譯介特點

康馨譯本初版于1979年,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她的譯本主要有以下兩個特點:

1.語言典雅優(yōu)美,情感細膩真切

康馨的譯本整體風格優(yōu)雅,用詞講究,韻律感極強。品味康馨譯本全文,優(yōu)雅短語及成語遍布其中,如“寧謐”“悵惘”“樂不可支”“闃無人跡”。引人注目的是康馨非常善于運用優(yōu)美的語言來表達其細膩的情感世界。如例1所示:

例1: Sleep, sleep, my love, my only,

Deep, deep, in the dung and the dark;

Be not afraid and be not lonely!

This is the hour when frogs and thrushes,

Praise the world from the woods and the rushes.

Rest from care, my one and only,

Deep in the dung and the dark!

康譯:睡吧,睡吧,我的唯一的愛,

沉睡在糞土與黑暗中。

忘了恐懼,忘了孤獨!

聽蛙鳴、鳥語歌頌世界,

從樹林和草叢中。

睡吧,我的愛,忘懷一空,

沉睡在糞土和黑暗中!

例1是夏洛為威伯唱的一首催眠曲,其中有很多典雅的用語,如“蛙鳴”“鳥語”“歌頌世界”“忘懷一空”等等,文筆中帶點浪漫,蘊含著無限深意,表達著人類最真摯的情感。在這段詩意的文字里,愛的表達所帶來的審美感受已經(jīng)超越了讀者的年齡差別。康馨的譯文正契合蘇聯(lián)特·考爾聶奇克的文學思想,他認為文學作品不能局限于某一年齡段兒童的概念認知,否則會妨礙兒童使用新詞來發(fā)展和豐富自己的詞匯,甚至人為地培養(yǎng)兒童的幼稚氣質,進而阻礙兒童的成長。此外,康馨的譯文感情細膩、真切,不僅讓讀者能隨著她的文字進入美妙的故事,而且也能享受文筆之美所帶來的無與倫比的幸

福感。

2.翻譯策略以歸化為主

康馨的譯本基本以歸化為主,以優(yōu)美的筆觸表達內心的情感。甚至在很多專有名詞的翻譯上,我們也可以看到比比皆是的歸化譯法。如將Fern譯為“芬”、Avery譯為“阿汶”、Dr. Dorian譯為“杜林”、St Vituss Dance譯為“耍把戲”、doughnut譯為“油炸餅”。對于一些西方國家特有的表達法,康馨也采取了歸化的譯法。

例2:You are no bundle of sweet peas yourself.

康譯:你自己也不是什么香貨。

Sweet pea直譯為“甜豌豆”,在英語中意為“香氣襲人”,但中文中沒有“香豌豆”一說,康譯沒有保留原文中的豌豆意象,而是采用了“香貨”這一在功能上對等的語言進行了歸化處理。從這些翻譯策略中我們可以看出,康馨在翻譯時更多地采用中國人喜聞樂見的語言,并沒有過多地考慮中西方文化的不同,而只是借他人之文本,豐富國人之見識。

(二)肖毛譯本譯介特點

肖毛譯本出現(xiàn)于2000年,在網(wǎng)絡上發(fā)行。他的譯本主要有以下三個特點:

1.以網(wǎng)絡為媒介,譯者與讀者互動

肖毛的譯本以網(wǎng)絡媒介為載體,突破了紙質文本限制。從他的譯本中,我們可以看到他在翻譯中所顯現(xiàn)出來的思維過程,他呈現(xiàn)給我們的并不只是讓我們來接受他的翻譯,而是以一種商討的形式,非常開明地向讀者坦誠他對原文理解中存在的一些問題。如例3所示:

例3:Charlottee read the words: “With New Radiant Action.”

肖譯:夏洛讀著上面的字:“帶著閃光的新行動”。

注:“帶著閃光的新行動”(With New Radiant Action):這個詞……說不清楚,只好四處請教朋友……翻譯成“新的亮麗表現(xiàn)”,因為radiant在字典跟“bright”類似……而“bright”這個詞,接受了朋友們的指點后……把它翻譯成“閃光”。

這段語言是蜘蛛夏洛在召集動物們共同商討在蛛網(wǎng)上織什么新詞時,老鼠坦普爾頓帶來的肥皂廣告詞,大意是使用此肥皂,可包你“光彩照人”。肖毛是一個業(yè)余文學愛好者,對“radiant”這一詞匯的用法和意義了解不是非常透徹,經(jīng)過與朋友的商討,最后定下用“閃光”一詞。網(wǎng)絡翻譯有一種在線溝通的功能,能讓讀者在欣賞翻譯結果的同時,洞悉譯者的翻譯心理和翻譯過程,而這為其他形式的翻譯所缺乏,這也是新的翻譯形式所帶來的另一種閱讀樂趣。

此外,他對一些沒有把握的詞語采取保留原文的策略,以期不要誤導讀者。請看例4:

例4:肖譯:好豬。(注:原文是some pig)

通過加注中對some pig的保留,讀者(只要他具有一定的英語水平)基本能理解原文的語言特點。肖毛譯本中有很多注釋都向讀者說明了他在翻譯中的思維過程,譯者與讀者在翻譯過程中實現(xiàn)了較好的互動。

2.業(yè)余文學愛好者介入翻譯,譯作情感豐富

國內大部分的譯作都是由熟悉譯語的譯者翻譯,而鮮有業(yè)余愛好者參與翻譯。肖毛被《夏洛的網(wǎng)》所感動而投入到翻譯中來,他的譯作情感非常強烈。在他看來,《夏洛的網(wǎng)》不僅僅是童話,更是一部主題為生命和死亡的嚴肅作品。

例5:“Summer is over and gone”,repeated the crickets. “How many nights till frost?”sang the crickets. “Good-bye, summer, good-bye, good-bye!”

肖譯:“夏天去了”,蟋蟀一遍遍地哀唱。“離下霜時還剩幾天?”蟋蟀凄吟?!霸佟姟?,夏天,再—見—了,再—見—了!”

例5中的“repeat”和“sang”被肖毛譯成了“哀唱”“凄吟”,這與他的內心情感十分吻合,農場的一年如人生的四季,過了夏季,也代表著過了人生的旺盛季節(jié),這又怎能不讓人傷感呢?其實無論是作者還是譯者,連讀者都會帶著自己的情感和內心去詮釋一個故事,為會計工作枯燥而煩惱的肖毛,也借著翻譯一個充滿情感的故事,獲得自己內在精神的自由表白。

(三)任溶溶譯本譯介特點

任溶溶譯本初版于2004年,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他的譯本主要有以下三個特點:

1.以兒童為本,口語色彩濃郁

任溶溶的譯本中使用了大量的擬聲詞、疊詞以及兒童樂于傾聽的童謠語言,修辭手法使用豐富,譯本處處充滿幽默、樂觀向上的童趣,給孩子們帶來了極大的閱讀樂趣。

例7:So while the children swam and played and splashed water at each other. Wilbur amused himself in the mud along the edge of the brook, where it was warm and moist and delightfully sticky and oozy.

任譯:因此,當兩個朋友游泳、玩耍、用水你潑我我潑你時,威爾伯就呆在河邊的爛泥里自得其樂,爛泥暖和,濕嗒嗒的,黏黏糊糊,舒服極了。天天這樣,白天快快活活,夜里安安靜靜。

處于語言學習關鍵時期的兒童偏好充滿節(jié)奏感的語言,他們對聽起來更悅耳的語言節(jié)奏和韻律具有敏銳的直覺。在這段譯文中,任老先生用了中文的疊詞結構,“濕嗒嗒”“黏黏糊糊”“快快活活”“安安靜靜”等實現(xiàn)了音節(jié)的反復,通過音韻的反復來吸引兒童的閱讀注意力,使其悅耳動聽、生動形象,并富有節(jié)奏感,從而激發(fā)孩子對語言內容的興趣,給他們帶來了審美喜悅,在輕松中實現(xiàn)閱讀的效果。

2.譯本修辭手法多樣,整體文風幽默風趣

兒童文學作品中使用大量的修辭手法可以增加文章的趣味性,增強作品的感染力。仔細閱讀任老先生的譯文,會發(fā)現(xiàn)他的譯文中充滿了各種各樣的修辭手法,整體風格幽默風趣,并且在保留自己幽默氣質的同時,他總是不忘使用最簡單最直接最容易為兒童接受的充滿童趣的字眼。如:

例8: He gulped and sucked, and sucked and gulped, making swishing and swooshing noises, anxious to get everything at once.

任譯:它大口大口地吃,大口大口地喝,大口大口地吃,大口大口地喝,發(fā)出稀里嘩啦、呼嚕嘩啦的聲音,急得要一口氣吃個精光。

任譯使用了排比和反復的修辭手法對原文的gulp和suck進行了栩栩如生的詮釋,使用擬聲詞將小豬威爾伯饑餓的狀態(tài)描寫得入木三分,幽默風趣地向讀者展現(xiàn)了一幅活潑生動的小豬進食畫面??此贫潭痰囊痪湓捳Z,卻凝結了譯者多年的文學修煉以及對兒童讀者心理細致入微的解讀。

3.翻譯策略歸化、異化相得益彰

在上面幾個例子中,我們可以看出任老先生作

為兒童文學作家,善于運用小讀者最喜聞樂見的語

言來傳遞文本信息,將原文的神韻保留在通俗易懂

而又充滿童趣的語言中。然而任老先生在采取歸化

翻譯策略的同時,又不忘向小讀者傳遞異域文化。在

任譯本中,也保留了較多原汁原味的英語文化,這主

要表現(xiàn)在他對專有名詞的翻譯以異化為主,采取了音譯方法。

如Queensborough Bridge譯成“昆斯伯羅大橋”、St Vituss Dance譯為“圣維特斯舞蹈病”、Templeton譯為“坦普爾頓”、Dr. Dorian譯為“多里安醫(yī)生”等等,這

些都說明任譯本沒有使用地道的中國漢語來翻譯專

有名詞,而是通過異化策略,讓兒童讀者領略不同于

中國的人名地名,也讓讀者清楚地知道他們在閱讀

的作品來自遙遠的國度,有著不同于中國的文化。

三、三譯本不同譯介特點的深層次原因

1.社會時代語境

康馨譯本主要以歸化為主,消除了原文的異質特性,譯文基本符合中文的表達方式,流暢自如。這與譯者翻譯的時代背景息息相關??弟白g本是1979年完成

的,當時中國剛剛結束“文化大革命”,中外交流相對

較少,國民對國外文化了解甚少?!拔幕蟾锩笔且?/p>

場給中華民族帶來嚴重災難的政治運動,其影響不僅

僅在于政治領域,也波及文學界。在這一時期,大部分

的兒童文學作家成了“牛鬼蛇神”,經(jīng)久不衰的《伊索

寓言》等兒童文學典范也成了“大毒瘤”。國家出版局

等單位于1978年在江西廬山召開全國第一次少年兒

童讀物創(chuàng)作出版工作會議。此次會議破除了“文化大

革命”運動對兒童文學領域的阻礙因素,并倡議社會

各界人士重新認識兒童文學。此后,譯者逐漸擺脫了

“文革”時期思想的禁錮,以更大的熱情投入到翻譯

中來,1979年出版的康馨譯《夏洛的網(wǎng)》無疑是撥亂反

正后知識分子身心解放后施展才華的成果。然而,

從20世紀70年代末到80年代中期,當代兒童文學的基

本藝術色彩是冷峻而凝重的。康馨譯本中所體現(xiàn)出的

冷峻、深沉的情感色彩與當時社會的兒童文學情緒密

切相關。譯本中歸化翻譯策略的選擇符合譯入語規(guī)范,能較好地抒發(fā)譯者情感,并引起讀者共鳴。

肖毛于2000年在網(wǎng)絡上發(fā)表《夏洛的網(wǎng)》譯作,得到很多文學愛好者的支持。這與當時網(wǎng)絡文學的崛起存在一定的內在聯(lián)系。1998年蔡智恒的《第一次親密接觸》在網(wǎng)上走紅以后,網(wǎng)民開始嘗試網(wǎng)絡寫作。網(wǎng)絡寫作的特點是放棄傳統(tǒng)的紙質媒介,而將文學作品通過互聯(lián)網(wǎng)快速展示給讀者。但在當時,主流社會還并不認可,網(wǎng)絡寫作僅是網(wǎng)民的業(yè)余愛好。由此看來,20世紀末期文學通過互聯(lián)網(wǎng)呈現(xiàn)的是中國網(wǎng)民對文學的熱愛和興趣,而不是其商業(yè)價值。肖毛的譯本就是在這樣一種輕松自由的環(huán)境中產(chǎn)生,沒有功利的需求,翻譯過程的顯現(xiàn)只是為了與知己共同在網(wǎng)絡交流思想,在枯燥的工作之余享受文學的樂趣,而網(wǎng)絡語言在譯本中的出現(xiàn)也是時代特色的顯現(xiàn)。

任溶溶在譯本中歸化異化使用相得益彰,既用歸化策略通過活潑幽默的語言向小讀者傳遞了夏洛的故事,又通過異化的策略保留了大量原文中的文化特色,讓中國兒童讀者在閱讀文本的同時也熟悉了異國文化。任譯本完成于2004年,當時中國改革開放已經(jīng)二十多年,中國的經(jīng)濟快速發(fā)展,兒童的基礎教育已經(jīng)普及,中產(chǎn)階級家庭數(shù)量不斷增加,隨著計劃生育政策的實施,對家中獨生子女的培養(yǎng)問題已經(jīng)成為家長最關心的話題。中西交流日漸頻繁,西方國家的很多作品逐漸引入中國。而新世紀的兒童生長于全球化時代,對西方文化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了解,作為兒童教育理念比較先進的英美國家的文學作品成了不少家長和孩子心中的首選,對英美文化的日漸熟悉也令他們更能接受保留文化特色的譯文。

2.目標讀者

漢斯·弗米爾(Hans J. Vermeer,1978)的翻譯目的論指出,翻譯是“在目的文化中面向目標讀者通過特定方式及目的來創(chuàng)作文本”,也就是說,“翻譯能夠在它所面向的環(huán)境發(fā)揮作用,能夠使它以讀者們期望的方式發(fā)揮作用”。目標讀者的閱讀期望影響譯本的社會反響以及傳播,因此它是譯者在翻譯過程中不可回避的考慮因素。但譯者對目標讀者閱讀期望的考慮與一定的社會歷史環(huán)境密不可分。

康馨譯本的目標讀者范圍主要是精英讀者,因為在改革開放初期,經(jīng)歷了“文化大革命”的十年知識真空期,能閱讀并欣賞這一作品的讀者數(shù)量較少,主要是一些“文革”前的知識分子以及他們的后代??弟胺g《夏洛的網(wǎng)》,不僅能讓中國朋友分享廣受褒揚的兒童文學作品,而且也為我國的兒童文學注入了新鮮血液。事實上,康馨譯本的讀者除了兒童,還有希冀接受新鮮事物的知識青年。

任譯本的目標讀者群較廣泛,既有兒童讀者,也有為孩子誦讀文本的家長群體。任譯本于2004年完成,這時的中國社會經(jīng)歷了二十多年的改革開放,經(jīng)濟得到了迅速發(fā)展,在文化和接受層面上,由于基礎教育的普及,文學走向大眾。市場運作帶來的最大結果是讀者對作品的消費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譯者的翻譯,而如何滿足最大多數(shù)的讀者群體是專業(yè)譯者的使命所在,也是出版社孜孜以求的目標。任譯本以簡潔易懂的口語化語言,滿足眾多兒童讀者的閱讀期待,不僅適合兒童閱讀,也適合家長誦讀,因而這部作品得到大眾的認可。

肖毛譯本的目標讀者相比康馨和任溶溶譯本,是截然不同的群體,他們是熱衷于文學的網(wǎng)絡讀者。他的翻譯較少考慮譯本對兒童的可接受程度以及讀者數(shù)量,而更多的是宣泄自己的情感,因而他的目標讀者可能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共同來探討翻譯的得失以及對文本的感悟;也可能是與他一樣感動于《夏洛的網(wǎng)》,并希望以愛來溫暖自己并改善周圍生活環(huán)境的讀者。

3.譯者主體性

譯者主體性是指譯者在尊重翻譯對象的前提下,為了實現(xiàn)翻譯目的而在翻譯過程中表現(xiàn)出的主觀能動性。譯者主體性的基本特征包括翻譯主體自覺的文化意識、人文品格和文化、審美創(chuàng)造性。在翻譯過程中,譯者主體性體現(xiàn)在以下兩個方面:第一,譯者對作品的理解、闡釋和語言層面上的藝術再創(chuàng)造;第二,譯者對翻譯文本的選擇、翻譯的文化目的、翻譯策略等。

在康馨譯本中,我們看到無論是小豬威伯、蜘蛛夏洛還是農場里的其他動物,都是以人稱代詞來指代的,譯者完全沒有將小豬和夏洛僅僅當作是動物,而是充滿感情的人,這也解釋了為什么她在譯本中談及夏洛的死時充滿了真摯的憂傷情感。這種細膩的情感也許是剛經(jīng)歷了“文化大革命”的譯者所特有的感傷情懷。她在翻譯時,被譯本中的故事情節(jié)和真情實感所吸引,往往忽略了西方文化色彩在文中的地位。這一方面與當時大多數(shù)中國讀者沒有機會接觸西方文化有關;另一方面,康譯本遵循的是傳統(tǒng)知識分子在翻譯中使用的“信達雅”三原則,尤其是雅。雖然就筆者所掌握的資料,很難找到關于康馨本人對翻譯的一種看法,但她在翻譯夏洛臨死前一句非常具有生命價值的話語:“一個蜘蛛一生織網(wǎng)捕食,生活未免有點不雅,通過幫助你,也許使我的生活變得高尚些。”這恰恰說明了她雅致的翻譯風格。

在肖毛的譯本中,我們看到了肖毛作為譯者與眾不同的地方。首先,他的翻譯是基于自己對《夏洛的網(wǎng)》的熱愛,不帶有任何商業(yè)動機。肖毛認為這是一本寫給成人的童話,他的英文水平一般,不及專業(yè)的譯者,但他毫不忌諱這點,向讀者展現(xiàn)了他的翻譯過程,在很多注釋中,他都表明是接受了朋友的幫助才譯出的,讓讀者充分融入他的翻譯過程中。在譯本最后,他還不忘告訴讀者雖然他已經(jīng)非常努力地在翻譯這本書,但還是請讀者不吝指出他譯本中的一些錯誤,這些足以表明他對翻譯的認真態(tài)度。在他心里,這本書的讀者不僅僅是兒童,更是需要深刻認識人生的成人,正如他自己所說的:“農場的四季,如人生四個階段,悲歡盡在其中;濃墨淡彩,隨情節(jié)的開闔而變化;最后,繁華和喧鬧終于收場,悲劇和戲劇都已過去,只留下平淡的,無盡的人生?!逼浯危っ诰W(wǎng)上發(fā)表他的譯作,在某種程度上是因為他癡迷于《夏洛的網(wǎng)》,這不僅僅是一張善良的救人之網(wǎng),更是播撒人間的真情之網(wǎng)。在市場經(jīng)濟快速發(fā)展,人間真情日趨淡薄的時代,肖毛正是希望自己能在網(wǎng)上向所有的讀者撒播真情的種子,并讓它在讀者心中生根發(fā)芽,這是多么高尚的情感啊!正如他在譯序中所言:我認為,只要是為著善良的目的,那么在不傷害人的前提下,為人做事不妨“不擇手段”,因為對被幫助的人來說,結果是最重要的。而做事情時,你認為該行動的時候,也不妨“毫無顧忌”地出來行動,不必講什么大道理,做什么掩飾性的事前準備工作。

而任溶溶老先生首先是最富有“孩子氣”的作家,他的創(chuàng)作風趣、詼諧而又毫無匠氣,仿佛毫不經(jīng)心處就流瀉出一串幽默藝術靈感,似乎輕輕巧巧地就營造出一片歡快的喜劇氛圍。同時他又是著名的兒童文學翻譯家,他翻譯的外國兒童名著數(shù)不勝數(shù),如《安徒生童話》《木偶奇遇記》《洋蔥頭歷險記》《彼得·潘》《長襪子皮皮》《吹小號的天鵝》等等,他的譯本為小讀者帶來了許多歡聲笑語。任老先生熟知兒童那種好奇、好動的脾氣,他在寫作和翻譯中兼顧兒童文學作品的藝術價值和教育意義,正如他一直堅守的原則:我只希望我的作品小讀者小時候讀來好玩,等他們長大了想想還是有點道理?!断穆宓木W(wǎng)》的主題和獨特的語言風格正契合任老先生的寫作風格,也符合他對兒童審美教育的愿望。他在翻譯中充分重視了兒童生命中珍貴的人性價值,如敏銳的感受性、真摯的情感和豐富的想象力等等。在他心中,《夏洛的網(wǎng)》的翻譯原則是以兒童理解為中心,讓兒童通過幽默風趣的語言讀懂童話,并滿足他們的好奇心理。因此,他通過大量的口語化擬聲詞和疊詞的語言表達,使用大量豐富的修辭手法,迎合兒童的語言習慣,給兒童讀者提供了非常情境化的場面,并帶給他們極大的閱讀喜悅。

四、結語

兒童文學關系著未來民族的生命精神與國民素質,對外來兒童文學在中國的譯介能豐富中國兒童的精神食糧,并革新本國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的藝術形式。通過康馨、肖毛、任溶溶的譯本,我們欣喜地看到了《夏洛的網(wǎng)》在中國改革開放后呈現(xiàn)出的多元化譯介格局。改革開放初期,康馨譯本的高雅別致是為了向國人傳播外來文本。而隨著經(jīng)濟的發(fā)展,互聯(lián)網(wǎng)的日益盛行,肖毛的譯本以新的媒介——網(wǎng)絡,向所有網(wǎng)民開放了他的譯作,也向他的所有讀者撒開了一張友情之網(wǎng),一張充滿溫暖的人間真情之網(wǎng)。而任溶溶老先生年逾八十,仍始終堅持兒童本位的翻譯原則,認真思考新世紀小讀者們對外來文化的可接受程度,向兒童讀者提供了忠實于原文、充滿幽默、樂觀向上的譯本,不僅向小讀者傳遞了文本的欣喜,也讓小讀者們體驗了異域文化。因此,在外國兒童文學作品的譯介過程中,社會時代語境以及目標讀者等因素在一定程度上制約了譯者主體性的發(fā)揮,譯者主體性的發(fā)揮也創(chuàng)造性地讓翻譯文學成為我國民族文學的一部分。但是這兩者又緊密地聯(lián)系在一起,譯者主體性的發(fā)揮首先受到社會時代語境這一大環(huán)境以及目標讀者等要素的影響,而并非毫無根據(jù)。但在一定的社會時代語境中,不同譯者又因其受教育程度、專業(yè)背景不同以及成長生活的環(huán)境不同等創(chuàng)造出不同的譯作,給讀者帶來不同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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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本文系浙江省社科聯(lián)重點研究課題(2012Z71),浙江省教育廳課題(Y201223249)階段性成果

作 者:周望月,浙江財經(jīng)大學外國語學院講師,主要研究方向為文學理論、文學翻譯研究;邵 斌,浙江財經(jīng)大學外國語學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翻譯學研究。

編 輯:郭子君 E-mail:guozijun0823@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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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名著:《夏洛的網(wǎng)》
從《夏洛的網(wǎng)》說起
中國文學對外譯介與翻譯歷史觀
《夏洛的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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