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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色小女鬼

2014-08-30 20:35李望水
飛言情B 2014年8期
關鍵詞:游戲

李望水

簡介:古流溪因為新上任的白無常白小嫦收錯了魂而英年早逝。白小嫦承諾幫他復活,卻揚言只有通過接吻才能將陽氣傳輸給他維持形體。所以說,他是被這個冥界公務員公然吃豆腐了嗎?等古流溪好不容易習慣了白小嫦的存在,他卻發(fā)現,原來他的死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楔子

作為一個苦逼的網頁游戲設計師,古流溪蹲在電腦旁邊刷了好幾個鐘頭,現下已經是凌晨三點,三天前上傳的網頁游戲的點擊率還是可憐的個位數。

他嘆了口氣,揉著干癟的肚子打算去樓下的便利店買車仔面當夜宵。

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遠遠近近的貓叫聲,疲憊的古流溪穿過兩棟樓之間狹窄的過道時,忽然聽見頭頂上傳來一陣微弱的聲響。

剛抬起頭,就看見一個花盆朝著他的臉急速墜落。

被花盆砸中的那一刻,古流溪的嘴巴里擠出兩個字。

“臥……槽……”

1

等他再睜開眼睛之時,只看見一個身著白衣的少女的大臉。她見他醒了,爽朗一笑,露出兩顆小巧的虎牙。

“我是現任白無常,你叫我白小嫦就行。”

古流溪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自己。他的后腦勺上堆滿了泥土,一朵白色的小花可憐兮兮地插在上面,四周是碎得四分五裂的花盆的尸體。古流溪很想看看自己的英俊的臉被砸成什么樣,可是他的手穿過了他的身體,在虛空中變得透明。

古流溪憋屈地捏緊了拳頭,把頭轉向了站在他對面,一臉不好意思的白小嫦身上。

他指著地上的自己,盡量心平氣和地問道:“所以,你能給我再解釋一下嗎?”

白小嫦尷尬地撓頭對手指:“都說了其實就是人家第一天上崗業(yè)務不熟練一不小心收錯了魂……”

“收錯了魂……收錯了魂……”古流溪深吸兩口氣,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憤怒,朝著白小嫦的耳朵大聲吼道,“你隨隨便便一句收錯了魂就讓我死于非命嗎?你知不知道我還沒看到我設計的游戲風靡全國你就讓我被花盆砸死了!啊?!被花盆砸死了?!”

白小嫦捂著耳朵,驚恐地看著古流溪:“你不要生氣,咱們商量、商量一下?!?/p>

古流溪的雙眼迸出寒光:“讓我復活?!?/p>

“只要你愛上我,我就讓你活過來。”

古流溪一愣,看鬼一樣地看著白小嫦。不對,白小嫦本來就不是人。他改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她。

白小嫦紅著一張小臉,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珠轉來轉去,明明舌頭已經緊張得打起了結,還是強撐著說道:“你也知道的,現在什么都是講究走后門走關系的。你的魂我已經收了,冥王那里沒那么容易吐出來的。但是如果你娶了我,那就不一樣了?!卑仔℃险f到這里,兩眼放起了光,拍著自己胸前的四兩肉,猶如拍著兩個減價大蘋果自賣自夸道,“你娶了我,就是白無常的男人,從此游走在黑白兩道,不論你是人是鬼,都能叱咤風云……”

“有毛病。”古流溪冷冷地吐出三個字,頭也不回地走了。

“哎!”白小嫦奮力地朝他的背影揮著手,“咱們再商量商量?你不愿意愛上我,那喜歡上我也成?。』蛘?,對我有點好感也湊活了!喂!古流溪!古流溪!”

白小嫦的聲音隨著古流溪的漸行漸遠而變小,最后沉默了下來。她舉在半空中的手脫了力,頹然地垂在身側。

她還在心中描繪著許久未見的他的模樣,飽滿的天庭,高挺的鼻尖,以及那張涼薄的唇。

白小嫦笑了:“你啊,還是這個臭脾氣……”

2

古流溪帶著依舊干癟的五臟廟和一肚子氣憤怒地回到了家。他剛抬起腳踹門泄憤,變得透明的身體卻不費吹灰之力地穿過了家門。

古流溪站在玄關愣了半晌,一口氣郁悶地吞回肚子里,看來以后出門回家都不用帶鑰匙了。

其實,對于古流溪來說,死了也沒什么。他一直是一個人,沒有人會因為他離開這個世界而舍不得,甚至可能連個會為他哭的人都沒有。只是他不甘心。

他還有很多想法沒有通過游戲表達出來,他還沒看見他的游戲大紅大紫,他舍不得死,更不甘自己是以這種近乎兒戲的方式丟了命。

門鈴響了。

古流溪想去拉門時想起自己連門把手也碰不到,便透過貓眼去看誰會在這大半夜來看他。一看差點沒氣得再死一遍,門外站著的那個人不是白小嫦又是誰。

“你還來干嗎?”

白小嫦在門外苦苦哀求:“對不起,古流溪!我是專程來向你道歉的,你能不能原諒我?”

“我收錯你的魂再求你原諒你答不答應啊?”

“答應的答應的?!?/p>

“……”

古流溪瞪著貓眼,白小嫦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懊悔十足。

“要不你先開開門讓我進去,這件事也不是沒有回旋的余地的?!?/p>

古流溪荒唐地笑了:“你不是白無常嗎?一扇門還能關得住你?”

門外白小嫦的表情十分尷尬:“我剛剛上崗,對于如何使用法術還不是太熟……”

古流溪眼前一黑,心想自己這到底是碰到了什么人。還好他有將備用鑰匙放在地毯下的習慣,便只好告訴了門外那個不靠譜的白無常。

沒一會兒,白小嫦就歡天喜地地開門進來了,她掃了一眼他家:“哇,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干凈!”

古流溪沒心思和她廢話,斜眼看著白小嫦:“你說的回旋的余地,是什么?”

白小嫦言辭閃爍,卻異常誠懇地說道:“總之,復活這件事我會想辦法的。在此之前,我可以先讓你接觸到周邊的事物,這樣對你的日常生活,暫時還是沒有影響的……”

古流溪想了想,這倒是不錯。只要他還能碰到鼠標鍵盤,他就能繼續(xù)設計他的游戲。即使復活的道路路漫漫其修遠,至少他還可以堅持自己的夢想,不荒廢時光。

于是古流溪用鼻子哼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白小嫦一臉雀躍,站在原地提了幾口氣,扎起馬步,一臉嬌羞地閉起了眼睛,朝他嘟起了嘴。

“親我一口,就好了。”白小嫦紅著臉解釋道,“嘴巴是人用來傳送陽氣的地方。我渡口氣給你,你就能有實體了……”

古流溪挑眉質疑:“白無常不也是鬼嗎?你怎么會有陽氣?”

白小嫦嘻嘻一笑:“你也會說我是白無常啦,我們鬼差可是什么都有的喲?!?/p>

古流溪艱難地看著眼前的人,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碰見一個公務員鬼差,這個公務員還既好色又不靠譜??墒撬屑毻魄昧艘幌拢仔℃系脑捤坪跻矝]什么破綻,更何況,現在的他透明得就和空氣一樣,親她一口也沒什么,反正自己不吃虧。

古流溪慢慢地朝白小嫦的臉湊了過去。白小嫦大概是被他的氣場震住了,不由自主地僵直了背脊,梗起了脖頸。她瞪著古流溪的臉,不肯放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終于,那張她朝思暮想了許久的臉終于在她面前停頓,古流溪合上雙眼,兩頰帶著不自然的微醺,微薄的唇印在她的唇上。

白小嫦還是睜著眼睛傻傻地看著他,光芒在古流溪的身體里綻放,原本還虛無縹緲的人漸漸真實了起來。他吻她的唇漸漸有了力量,雖然唇間依然冰涼,但是她卻分明感受到了他的氣息。

古流溪睜開雙眼,眼底閃過一絲迷茫。白小嫦笑著牽起他的手,用手指一根根地扣住古流溪的十指。她拽起他的手,得意地放在半空中晃了晃。

“看,我沒騙你吧?!?/p>

古流溪的視線在他們十指緊扣的指間停頓了一會兒,忽然松開了手。

白小嫦失神地看著退到一旁的他,心頭涌上濃濃的失落,仿佛剛才的親昵只是一場她自作主張的夢。如今面無表情的古流溪的眼底,流露著的依然是對她的陌生和抗拒。

“古流溪……”白小嫦強撐著仰起一張笑臉,“為了讓你能持續(xù)實體,以后每天我們都要親親哦!”

3

古流溪快要瘋了。

他的確有了實體沒錯,可是家里面同時也多了一個人,不,是一個冥界公務員。

古流溪萬分嫌棄地想將她趕走,可白小嫦卻如同某只被遺棄的動物,可憐兮兮地縮在墻角,好像誰都能過去踩上一腳。這讓古流溪只好默許她的存在,甚至開始埋怨自己是不是對她太過冷淡無情,畢竟她剛剛上崗,有很多東西的確是不太清楚的,而且,她也在用最大的誠意去彌補自己的過錯。

但是古流溪錯了?;\罩在白小嫦腦袋頂上的烏云只低迷了一天,隨即就煙消云散。第二天醒來,她就好像前事盡忘一樣開始糟蹋他的家,以及在他耳邊聒噪。

古流溪已經第十三次把設計好的劇情支線刪除重寫了。白小嫦追的師奶劇中場休息,她抱著抱枕來到他身邊,一目十行地掃著屏幕上古流溪寫好的劇情。

白小嫦嘖了兩聲:“你知道你的游戲為什么不紅嗎?”

古流溪有點受打擊,不愿和她對話。

“你把劇情寫成這樣,哪有妹子愿意玩?。俊?/p>

古流溪終于忍不?。骸懊駠莞鶎沤z一路過五關斬六將和洋人周旋、和日本人對抗運用自己聰明的腦袋瓜最終成為一代大亨的故事有什么不好?!”

“沒什么不好啊,關鍵是現在用網游打發(fā)時間的都是些愛玩給布娃娃化妝換衣服的小女生啊。我保證你要是設計一個網頁版的女主角收后宮的故事,一定會一舉成名?!?/p>

“膚淺?!惫帕飨藗€白眼。

“好好好,你可以不走清宮路線,但是也要在游戲里面加點感情線吧?難道大亨就要每天數著鈔票過日子嗎?浮城大亨卻打著光棍,身邊連個紅顏知己都沒有,這多不合理?。 ?/p>

古流溪想了想,好像的確無法反駁白小嫦的話。

白小嫦得意地笑笑,將他從座位上擠開,動作熟練地在鍵盤上敲敲打打。過了一會兒,白小嫦將電腦屏幕轉到古流溪的面前,示意他看。

古流溪掃了一眼,白小嫦為他重擬的故事大綱,講的是民國時期一個女學生的戀愛養(yǎng)成故事,她與一名溫良如玉的教書先生發(fā)展感情,與此同時,玩家也可以在游戲中借女主角的身份在飄零的亂世下發(fā)展實業(yè),積累財富,要是玩得好的還能成為民國第一的女富豪。

“怎么樣?”白小嫦滿臉求表揚。

“瑪麗蘇。”古流溪一臉的嫌棄。

白小嫦怒了:“瑪麗蘇怎么了?要想紅就必須得瑪麗蘇!你自己設計的那個枯燥無趣的游戲難道就不是杰克蘇嗎?!這種女學生和教書先生之間純潔唯美的愛情,像你這種沒有談過戀愛的死宅男是不可能會懂的!”

古流溪冷笑:“是,我是沒談過戀愛。但是是誰害得我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就英年早逝的?”

白小嫦未說出口的話硬生生地頓住,她灰溜溜地從椅子上爬了下來,抱著她的抱枕繼續(xù)去煲?guī)熌虅 ?/p>

古流溪正打算刪除白小嫦自作主張胡亂寫下的東西,掃了一眼她寫的劇情,卻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

他帶著孩子們在庭院中念誦詩經,正念到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她抱著國文書路過長廊,正看見他一襲月白青衫,端方君子,溫良如玉。那時正是陽光明媚的盛夏,蟬鳴聲空靈而悠遠,她的額頭沁出了微薄的汗,卻忘了抬起離去的腳步。亭亭玉立的少女,任由自己的影子在地上生了根,發(fā)了芽,眼里心里,卻從此只有他一個人。

這撲面而來的小清新風格……古流溪的眉心跳了跳,卻仿佛真的從白小嫦的字里行間看見了少女癡癡凝望著心上人的畫面。他忍不住從電腦后面探出頭,看電視劇也能看得義憤填膺的白小嫦恨不得沖進電視機里面和女主角一起痛罵拆散人家家庭的小三。

古流溪愣了愣,停留在刪除鍵上遲遲不肯按下的手指,又漸漸變得透明起來。他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懶洋洋地叫了聲白小嫦。白小嫦立刻連滾帶爬地跑過來,紅著臉挑起他的下巴,在嘴巴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他盯著屏幕發(fā)了一會兒呆,才下定決心,按照白小嫦寫的劇情重新編起程序來。

等他編好程序,又是月上中天了。

客廳里沒開燈,家里黑黢黢的。不過反正他們兩個人誰也不需要燈光照明,就當是省電。

古流溪走到白小嫦面前時,她已經歪在沙發(fā)上睡著了,微張著的嘴隱約可見即將順著下巴流下的口水,毫無形象的白無常女士,居然還愉悅地打起了鼾。

月色像是給她的周身披上了一層白紗,這讓白小嫦整個人都跟著柔和了起來。等古流溪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扯著毛毯想為她披上的手尷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搞什么,她怎么可能會怕冷。

古流溪嘲笑自己的婆媽,心跳的頻率不由自主地變快了。他飛快地甩甩頭,驅散腦中不應出現的綺念,隨手將毛毯扔在一邊。

白小嫦仍在夢中,無比舒爽地翻了個身,最終念念有詞。

“古流溪,你這個不解風情的老處男?!?/p>

4

古流溪遞交了游戲之后,這才打從心眼里覺得松了一口氣。無論這次的游戲能不能紅起來,他都覺得無所謂了。

只是最近有些奇怪,每到晚上便會有人拍他家的門。古流溪每每想開門,都被白小嫦一臉緊張地阻止。她義正詞嚴地說你開了門他們也看不見你,你想嚇死他們嗎?古流溪想想也是。久了,還真就沒人再拍他家的門了。

白小嫦還對他千叮萬囑,沒什么事不要隨便出門??伤约簠s忽然忙了起來,經常見不到她的人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說幫他找復活的方法。聒噪的家一下子安靜下來,竟讓古流溪覺得十分不習慣。

郵件提示音在寂靜空曠的家里響起,十分突兀。郵件是古流溪的組長發(fā)來的,先是表揚他這次設計的游戲很有新意,跟著就告訴他有位大老板看中了他的設計,想要投資一大筆錢做成單機游戲推廣。

這無疑是天大的好消息,古流溪激動得話也不會說了,連聲應下三日后和大老板面談的邀約。等古流溪回復之后才猛然想起,他只不過是能接觸得到東西,旁人一樣是看不見他的人聽不見他說話的,若是如此,他怎么和老板談生意?

于是等滿臉憔悴的白小嫦回來時,見到的便是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古流溪。她擔憂得忘記了疲憊,撐著他的肩膀問道:“是不是有誰來過傷害你了?”

“誰那么無聊要來傷害我。”

白小嫦這才松了口氣:“那你是怎么了?”

古流溪將起因經過與她說了,白小嫦歪著腦袋想了想,狡黠一笑:“這有什么難的,你上我的身去不就行了?!?/p>

“就算我上了你的身也還是你的樣子??!”

“你就說我是你的表妹?!卑仔℃涎a充了句,“表哥表妹,天長地久。”

“你就不能像電視里演的那樣隨隨便便變成我的樣子嗎?!”

白小嫦笑得抱歉又誠懇:“我剛上崗……”

潛臺詞就是她不會。古流溪無語,白小嫦一臉嬌羞地捂住胸口:“大爺上奴家的身的時候一定要溫柔一些不要胡亂摸人家,不過如果大爺愿意娶奴家的話,那……”

“你放心,我不會的?!惫帕飨淅涞卮驍嗔税仔℃系脑?。她故作扭捏的表情頓了頓,微不可察地閃過一抹失落的自嘲。古流溪不知為何于心不忍,低下頭輕聲道,“不過……還是謝謝你?!?/p>

“是我欠你的嘛?!卑仔℃闲α诵?,難得一本正經地說道。

古流溪心中的一顆大石總算落下。

5

洽談合同那天,古流溪依附在白小嫦的身體里,她的意識在他的要求下進入了淺眠——古流溪可不想等會兒談著談著白小嫦還要來插話,讓人家以為他是個精分。

他借口自己重病臥床不起,以表妹的名義來代他談合同。組長倒是沒懷疑,高興地介紹要投資游戲的大老板明先生給他認識。

明先生是個長相英俊卻透著邪氣的男人,對于古流溪的游戲,他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表示愿意出大錢來幫助古流溪做推廣。合同簽得比古流溪想的要順利得多,當明先生在合同的落款處龍飛鳳舞地簽下他的大名以后,古流溪捧著手中的合同,心頭涌上酸楚。

命運真是和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他的人生剛剛迎來了轉機,他卻無福消受。他的設計就像凡高的畫一樣,只有在原作者離世之后才被人真正賞識。

古流溪用握成拳頭的右手輕輕地敲了敲心口,那是白小嫦教他的喚醒她的方法。

“白小嫦,白小嫦……”

過了一會兒,耳畔響起白小嫦雀躍的聲音:“成功了嗎成功了嗎?”

古流溪彎了彎嘴角:“嗯。”

他的雙手忽然不受控制地抬起,環(huán)抱住自己的身體。古流溪大驚失色,壓低嗓子怒吼道:“白小嫦,你干什么?!”

“我為你高興??!可是現在沒辦法給你一個愛的抱抱,只好這樣湊活了!”

古流溪只好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己擁抱住自己。他恨不得把沒腦子的白小嫦從身體里拉出來賞她一頓栗暴,可是當環(huán)繞在雙肩上的手感受到皮膚的溫度的時候,居然有點不舍得挪開了。

古流溪也不知道現在的情形到底是他抱住了白小嫦,還是白小嫦抱住了他。只是,這種感覺卻還不賴。

笑得饒有興味的明先生走過來,優(yōu)雅地伸出一只手:“祝我們合作愉快?!?/p>

古流溪硬著頭皮握了上去,當他握住他的手時,電光石火之間,腦海中忽然涌現出許多不屬于他的記憶片段。

那是穿著一襲淺藍色學生裝的白小嫦,她站在明艷的陽光下,不顧一張小臉已經被曬得通紅,傻傻地望著不遠處那個正手執(zhí)教鞭,指著黑板上的字讀得字正腔圓的男人。那個男人的臉漸漸呈現在眼前,竟和古流溪長得一模一樣!

下一個記憶片段是白小嫦站在校舍上大聲向教書先生告白,卻被他冷眼相待。先生表示他絕對不會愛上自己的學生,白小嫦因為這個被趕出了學校,心灰意冷,干脆投身革命,卻死在了戰(zhàn)場之上。

再然后,卻是白小嫦置身漫無邊際的黑暗中的畫面。她站在一座古老的橋前,謝絕了老婆婆遞過來的湯。她的臉上是虛無縹緲卻無比堅定的笑容。

“我想再等一等,等到他來了,再問他一聲,愿不愿意試著愛上我?”

古流溪想,一定是他附在白小嫦的身上,所以才能看到她的記憶。

記憶的最后,是他被花盆砸到的那個晚上。在花盆掉落之前,他看見窗臺邊上白小嫦那張驚慌失措的臉。

看到這里,古流溪的心里涌上一陣寒意。

明明那花盆是她推下來的,她卻說她收錯了魂。她在他身邊待了這么久卻也沒想出什么復活的方法,難道是因為從一開始就是白小嫦害死他的嗎?

白小嫦也不知道怎么了,身體劇烈地戰(zhàn)栗起來。古流溪不知她的恐懼來源于何處,響在耳邊的聲音卻幾近哀求。

“古流溪,快走,快離開這里!”

這真是荒謬,唯有此刻,他才能感應到白小嫦的真心。

等古流溪拔腿狂奔,他才意識到,哪怕他懷疑著白小嫦,他的內心深處還是信任著她的。他不顧明先生在身后的呼喊,在公司里拔腿狂奔,耳邊的風聲像是藏了誰的嗚咽一樣,聽在心里,全都變成了酸楚。

6

古流溪一路跑回了家里,他靠在墻上氣喘吁吁,仿佛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這讓他有了一種活過來的錯覺。

他的眼前一花,原來是表情難看的白小嫦走到了他的面前。

“白小嫦……你說謊了?!惫帕飨犚娮约旱恼Z氣,幾分冷冽,幾分寒涼。

白小嫦的笑容僵在臉上,神色飄忽地掩飾道:“我哪里有騙你,我那么明白地告訴你我對你的喜歡……”

“你只能用鑰匙開門,不能像我一樣穿門而入;你可以在白天暢行無阻;你可以用嘴巴渡陽氣給我;你不能變成我的樣子,卻能讓我上你的身。從一開始,你就在騙我。你不是剛剛上崗卻收錯了魂的白無常。上你身的時候,我聽見了你的心跳聲,感覺到了血液的流淌,你身體的溫度,以及……你的記憶。你就是那個女學生,而我,就是那個教書先生。我的死,和你有關系,是不是?”

古流溪的質問十分嚴厲,他緊緊盯著白小嫦的臉,希望她能像原來一樣,跳起來反駁他??墒?,白小嫦慢慢地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承認了。

“是的,古流溪,是我害死你的。那個時候我好喜歡好喜歡你,可是你從來不用正眼看我,無論我怎么表達對你的愛,你都會無視我的心意。是我騙了你,根本就沒有什么能讓你復活的方法。只要等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你錯過了投胎期,就能永遠陪著我了!”

白小嫦說到后來,臉上全是讓他陌生的狠戾。

他從沒想到,一直以來神經大條像個白癡一樣的白小嫦會狠毒成這樣。一開始見到她的時候,古流溪的確對她的草率以及不靠譜深感厭惡,然而時間久了,他每天被白小嫦煩著,竟然好像也習慣了,甚至覺得這樣鬧騰的日子也不賴,總比他獨來獨往,連死了都沒人知道要好。即使他再怎么不想承認都好,白小嫦已經變成一個會影響著他的情緒,讓他無法忽略的重要的人了。

白小嫦朝他逼近了一步。

“你現在一定恨死我了,是不是?”她自顧自地笑了,臉上有幾分嘲諷之意,“我寧愿你恨我,也不要成為你生命中的過客,最終被時間所遺忘?!?/p>

“白小嫦?!惫帕飨鋈婚_口,叫了她的名字,“我不會如你所愿的,恨你就會永遠記得你,可是我不要。我會喝下孟婆湯,走過奈何橋,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看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再也不會記得你了?!?/p>

白小嫦蒼白著一張臉,怔怔地望著不發(fā)一言,連看都懶得再看她一眼的古流溪??粗粗仔℃系难劬桶W了起來,她抬手一抹,竟是一掌心的眼淚。

“你忘了嗎?”她強撐起一抹輕佻的笑容,卻無法掩飾笑容中的空洞,“我說過不會讓你去投胎的。”

她打開門,腳步聲在空曠的夜里漸漸變得遙遠。

古流溪不說話,拳頭緊緊地攥成了一團,指甲也嵌進肉里。他覺得奇怪,他不應該會感覺到疼痛的,可是此刻他的心,卻像是被一只大手緊緊揪住一樣。

7

這一次,白小嫦是真的消失了。

心如死灰的古流溪在家躺了好幾天,也沒有要灰飛煙滅的趨勢。他掰著指頭算了算,明天就是第七七四十九天,白小嫦告訴他投胎的最后的日期。

天邊一道悶雷響起,古流溪睜開眼睛,夜幕比以往每次都來得漆黑可怖。而他的眼前,赫然站著只見過一次面的明先生。

古流溪皺眉:“你是怎么進來的?”

“失敬失敬,我是冥界的冥王,穿門對我來說是小意思啦。古流溪,我們好久不見了?!?/p>

“好久不見?”

“唉,我忘了,你現在連白小嫦都不記得,怎么可能記得我。”

“白小嫦?”古流溪心中一動,不由自主地問道。

“可不,以前是冥界出了名的釘子戶,被強制投胎,投胎前卻死活不肯喝孟婆湯。現在更是不得了,公然阻止冥界公務員辦公,不讓他們收走你的靈魂。哦,就是那些每天晚上來拍你家門的人。白小嫦真是個奇葩啊,在門口貼了符咒,害他們進不來。我也是沒辦法,才上來看看。還好我在人界的副業(yè)是投資做游戲公司,要不是那天談合同的時候看見了白小嫦和上了她身的你,我還真不知道原來她把你藏得這么嚴實?!?/p>

古流溪心中煩亂,說道:“現在她不在這里,你可以隨時把我?guī)ё?。?/p>

冥王嘆了口氣:“白小嫦為了不讓我找到你的魂魄,一直在與我周旋,哪怕自己一身是傷也還是想方設法地讓你復活。我真不明白你們兩個到底是在干什么,當年你違背天意讓她復活也就算了,她現在還想重蹈你的覆轍,妄圖用情人之血感動我,讓我特許你活過來。”

古流溪扶著愈發(fā)疼痛的頭:“你到底在說什么?”

“很多年前,我認識一個教書的先生,他懷揣著對他的學生的深愛,卻迫于時代的壓力不敢說出口,想方設法地逃避那個女孩子。后來,女孩子心灰意冷,便去參了軍,誰想到卻死在了戰(zhàn)場之上。教書先生求我拼湊起她的魂魄,甘愿用自己的血換那女孩的重生,哪怕那個女孩活過來之后會前事盡忘。我被他們的愛情感動了,才會立下誓言,只要有人敢以情人之血獻祭,我便為他換愛人重生。

“白小嫦活過來以后,果然忘了你,開開心心地活到了她該活到的歲數。后來她來了冥界,看了三生石,才全部想起來了,在奈何橋邊上傻傻地等你。我實在是忍不住,就告訴她你早就投胎了,而你的下一世會因為你違背了生死倫常而死于非命。她聽了居然連孟婆湯都沒喝,就匆匆地投了胎,想來救你。

“不過真是孽緣。她苦苦找了你十八年,卻沒想到,你會被他們家的花盆砸死,她變成了害你死于非命的罪魁禍首,可這就是因果的循環(huán)?!?/p>

古流溪捏緊了拳頭, 白小嫦從認識到現在,都在要求他愛上她。因為白小嫦早就知道只有這種方法才能救活他,所以寧愿被他討厭,也要一直糾纏著他。從一開始,白小嫦就是抱著拯救他的心來到他身邊的,是他斷章取義,才會在那日看到白小嫦的記憶時以為是白小嫦有意害他。他不但懷疑白小嫦,還對她說了過分的話。那時白小嫦的表情他還記得,她那張泫然欲泣的臉一直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冥王抬起了手:“古流溪,現在,我們該走了?!?/p>

從他掌心里騰起的黑霧,在空中化成了猙獰可怖的爪子,朝古流溪襲來。他定定地站著,不閃也不躲。

前世的事,他完全沒有印象了,也許是在那個時代下的他不敢接受來自她的狂熱真摯的愛。以前,是他太怯懦了,才會造成他們兩個之間的遺憾,才會把這遺憾延續(xù)到現在。

這次,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是由他來保護她。畢竟如果這個世上沒有了他,白小嫦就能放下重生這樣巨大的包袱,好好享受她的人生了吧。

空中傳來鋒利的爪子撕裂了肉體的聲音,古流溪并沒有感覺到如期的疼痛,只覺得面上一熱,失去了很久的嗅覺復蘇,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

一個溫軟的背貼上了他的胸膛,他下意識地摟住了她已然無力的腰。以前,白小嫦總會叫嚷著天熱,硬是要求他像這樣抱著她,用寒氣為她祛暑?,F在,懷抱里的觸感一如昨天。

古流溪慢慢地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猩紅色。他愣愣地扭過頭,看見懷里正朝他努力微笑的白小嫦。

她被鮮血染紅了的胸口,像繡了一朵嬌艷欲滴的花一樣。

白小嫦狡黠地笑了,吃力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你看,我還是騙過了你?!?/p>

8

其實白小嫦根本就沒有走。

她知道她一直阻撓著鬼差收魂,冥王一定不會坐視不理,才裝作負氣離開,她在賭。

她根本不確定古流溪會不會愛上她,她只能賭冥王一定會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訴給古流溪知道,她就是要利用真相大白那一刻古流溪心里涌上的對她的抱歉、懊悔和憐惜,轉化成對她一點點的愛意,以情人之血感動冥王,讓他給古流溪一個重生的機會。

白小嫦撫上了古流溪的臉頰,她的手漸漸失溫,卻從他的臉上感受到了暖意。

“白小嫦,白小嫦!”古流溪用力地按住她的心口,卻怎么也阻止不了那些爭相涌出的血液。沒有了白小嫦的吻,他也能觸碰到她了。

白小嫦吃吃地笑了:“你還是發(fā)現了,是不是?”

古流溪不知道是不是該跟著她一起笑,但他只是怔怔地看著他。

白小嫦湊近他的耳朵,低聲道:“其實……其實渡陽氣的方法有很多種,不一定要親親的。我只是想,只是想吃吃你的豆腐,畢竟以前,你連碰都不讓我碰你一下呢?!?/p>

古流溪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沒關系,沒關系,只要你想,我隨時可以讓你吃豆腐。”

“不要了,豆腐如果吃多了,你就會連豆渣都不剩了,到時候就沒有力氣去泡妹子了。古流溪,我不敢告訴你,你是被我的花盆砸死的,只能騙你我是白無常,讓自己可以留在你的身邊,對不起?!?/p>

白小嫦說到這里咳了起來,看著古流溪笑道:“我在冥界等了你好久,就想問問你為什么到死都不肯告訴我你愛我?,F在我想通了,可能你欠了我的情,我欠了你的命,這一世我阻止不了你的命運,可是我卻可以把你的命還給你。”

古流溪用力地抱住她,她的笑容逐漸冷卻,最終,只將嘴角最后的一抹弧度留給了古流溪。

古流溪的眼里,流下了滾燙的淚,他感受到了眼淚的溫度,正如同他感受到了胸口那顆正在劇烈疼痛的心。他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息,像被拋上岸而瀕死掙扎的魚,終于呼吸到了空氣。

白小嫦就是因為以前喜歡著他,得不到他的回應,才會帶著這份執(zhí)念一直等到現在。為了今天,她耗盡了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時間。

情人之血,之所以感天動地,是因為只有他愛的人才能令他死而復生。

原來他愛她,只是他現在才知道。

尾聲

白小嫦是個快樂的白無常。

對于她是怎么掛的,冥王沒說,只是讓她當上了令人艷羨的冥界公務員,逃開生老病死之苦。

今年,是白小嫦當上白無常的第六十個年頭。有個年過古稀的老人家壽終正寢,她要去把他的魂魄帶回冥界。

等白小嫦開開心心地走到街角,卻發(fā)現早有個穿白衣服的男人等在那里。

她不知怎么的就站住了,愣愣地看著那男人似曾相識的眉眼。

男人轉過了頭,看著她微微一笑。

“為了不辜負你,我活到現在才敢死。終于等到你了,我的白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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