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爾基說:“語言是文學的第一要素。”作為文藝性政論文(雜文),《錯過》一文的語言鮮明、生動、含蓄。閱讀課文,跟文本對話,如同聆聽優(yōu)美的樂曲,有一份“大珠小珠落玉盤”的美感在跳躍。其語言特色主要體現(xiàn)為以下幾方面:
一、錘煉詞語
詞語是構(gòu)成一篇文章的最基本的單位,“錘煉詞語”可以增強文章的表現(xiàn)力。在《錯過》中,劉心武善于錘煉詞語,精于遣詞造句,論述語言在準確的基礎上彰顯生動。比如:“錯過,一般來說,屬于人生的常態(tài),只要我們回顧來路,有所得……”這里的“一般來說”,強調(diào)指出“錯過”雖屬于人生常態(tài),但并不排除特殊情況,用語有分寸。再如:“有時我們雖然錯過,只要我們立刻意識到了,并立刻追上前去,力挽狂瀾于既倒,我們多半也還可以使錯過轉(zhuǎn)化為掌握;問題是我們往往在立即意識到了以后,竟滯澀、凝結(jié)住了我們的行動;這樣的錯過,則幾近于過錯?!边@段話中的兩個“立刻”強調(diào)速度要快,無論是“悟”還是“追”,都要刻不容緩,才有可能使“錯過轉(zhuǎn)化為掌握”。動詞“滯澀”與“凝結(jié)”體現(xiàn)出行動變化的過程,排列次序得當。
二、經(jīng)營句式
在《錯過》中,劉心武很注重句式的“經(jīng)營”,其苦心主要體現(xiàn)在兩個方面:一是做到了長短交替。長句嚴密,短句簡明,長短句并用,可以取得錯落有致的效果。如文章開頭第二句長達150字,顯得語意周密;而第12、13段,分別只由一句不長的話構(gòu)成:“錯過,即‘有所失,我們要習慣它?!薄板e過,也往往構(gòu)成另一種得,我們要品味它。”二是追求整散配合。整句勻稱,散句靈活,整散結(jié)合使用,可在整齊中求變化,營造出文章的參差美和勻稱美。課文以散句為主,間雜整句,如“沒錯過,抓住了;錯過,溜走了”。如此整句,結(jié)構(gòu)勻稱,鏗鏘有力。
三、妙用修辭
修辭相當于語言中的“鹽”,有了修辭,語言才鮮活而有生命力?!跺e過》中,劉心武廣泛地使用比喻修辭手法,起到了生動形象的效果。比如:“人生如奔馳的列車,車窗外不斷閃動著變幻不定的景色,錯過觀覽窗外的美景、奇景并不是多么不得了的事,關鍵是我們不能錯過預定的到站。”這一句,用通俗的比喻,講出了令人深思的道理:人生有一些小的錯過不要緊,但不能錯過人生最根本的追求。除了比喻,作者還運用了設問與反問的修辭手法,比如“然而細想,可有‘萬無一失的人生?”“一念之差中,失之交臂了嗎?”吸引了讀者的注意力,增強了文章的氣勢。此外,文中還用了反復的修辭手法,如“為什么,為什么總是……”,兩個“為什么”加重了疑問的口氣,加強了問句的力量,進一步促使讀者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