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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論處在“最后十字路口”的中美關系

2014-11-29 15:33劉建飛郭芳翠
現(xiàn)代國際關系 2014年11期
關鍵詞:中美關系中美大國

劉建飛 郭芳翠

自奧巴馬政府推出“重返亞太”戰(zhàn)略以來,中美關系中競爭的一面凸顯。習奧“莊園會晤”達成“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之共識,為雙邊關系發(fā)展指明了方向,而且這之后中美關系也出現(xiàn)了不少利好消息。但是,中美之間仍然摩擦不斷,戰(zhàn)略互信若有若無,雙邊關系前景依然撲朔迷離。中美關系到底處于何種境地?中國應該怎樣看待中美關系?在發(fā)展中美關系上,中國應當發(fā)揮什么樣的積極能動作用?本文將試圖對這些問題作一分析。

一、中美關系的兩個面孔

中美關系是一對極其復雜的雙邊關系,在幾十年的發(fā)展歷程中既有令人欣慰的積極一面,也有不盡如人意的消極一面。正如習近平主席指出的,中美關系“歷經(jīng)風風雨雨”,“但總體是向前的”,并且“得到了歷史性發(fā)展”。①習近平:“努力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在第六輪中美戰(zhàn)略與經(jīng)濟對話和第五輪中美人文交流高層磋商聯(lián)合開幕式上的致辭”,《人民日報》,2014年7月10日。

中美關系中積極的一面主要表現(xiàn)在如下幾個方面。第一,雙方達成建設“新型大國關系”之共識。2013年6月,中美兩國元首在美國加州安納伯格莊園達成了建設“新型大國關系”的共識;②“Remarks by President Obama and President Xi Jinping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After Bilateral Meeting”,http://www.whitehouse.gov/the-press-office/2013/06/08/remarks-presidentobama-and-president-xi-jinping-peoples-republic-china.(上網(wǎng)時間:2014年10月1日)2014年3月,習近平與奧巴馬在海牙會面時,奧巴馬表示“愿與習近平主席共同推動中美新型大國關系的建設”;③“Remarks by President Obama and President Xi Jinping of China Before Bilateral Meeting”,http://www.whitehouse.gov/the-pressoffice/2014/03/24/remarks-president-obama-and-president-xijinping-china-bilateral-meeting.(上網(wǎng)時間:2014年10月1日)同年7月,習近平主席在“第六輪中美戰(zhàn)略與經(jīng)濟對話和第五輪中美人文交流高層磋商聯(lián)合開幕式”上的致辭中明確指出,中美兩國已達成攜手建設“新型大國關系”之共識;④習近平:“努力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在第六輪中美戰(zhàn)略與經(jīng)濟對話和第五輪中美人文交流高層磋商聯(lián)合開幕式上的致辭”,《人民日報》,2014年7月10日。2014年11月,奧巴馬在北京參加APEC會議并對中國進行國事訪問時,兩國元首再次確認這一共識。盡管在中美兩國國內(nèi)都存在對“中美新型大國關系”的質(zhì)疑,但是兩國元首的態(tài)度是明確的。

第二,兩國政府保持密切往來,雙邊交流機制越來越成熟。一是兩國元首會晤頻繁。過去五年,中美元首進行了15次會晤,而上世紀則屈指可數(shù)。二是兩國政府機構對話明顯增多。2012年時有“60多個”①Wang Jisi,Kenneth G.Liebertha,l“Addressing U.S.-China Strategic Distrust”,http://www.brookings.edu/research/papers/2012/03/30-us-china-lieberthal.(上網(wǎng)時間:2014年9月28日),到2014年已增加到“90多個”②習近平:“努力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在第六輪中美戰(zhàn)略與經(jīng)濟對話和第五輪中美人文交流高層磋商聯(lián)合開幕式上的致辭”,《人民日報》,2014年7月10日。。特別是2006-2008年間的中美戰(zhàn)略經(jīng)濟對話和始于2009年的中美戰(zhàn)略與經(jīng)濟對話,對促進兩國交流合作,管控分歧、抑制沖突,發(fā)揮了突出作用。僅以2014年在北京舉辦的第六輪中美戰(zhàn)略與經(jīng)濟對話為例,在這個框架下,中美經(jīng)濟對話在強化經(jīng)濟政策合作、促進開放的貿(mào)易和投資、提升全球合作和國際規(guī)則、支持金融穩(wěn)定和改革這四個方面達成共識,并在此基礎上在29個項目上做出機制性安排。③“第六輪中美戰(zhàn)略與經(jīng)濟對話框架下經(jīng)濟對話聯(lián)合情況說明”,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部,2014年7月11日,http://www.fmprc.gov.cn/mfa_chn/ziliao_611306/zt_611380/dnzt_611382/dlldwl_668260/t11736667.shtml.(上網(wǎng)時間:2014年10月10日)與此同時,戰(zhàn)略對話共取得116項具體成果,內(nèi)容涉及8個方面,其中5個方面(地方合作、能源與氣候變化合作、環(huán)保合作、科技與農(nóng)業(yè)合作、雙邊能源環(huán)境科技對話)共73項與經(jīng)濟發(fā)展密切相關。④“第六輪中美戰(zhàn)略與經(jīng)濟對話框架下戰(zhàn)略對話具體成果清單”,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部,2014年7月11日,http://www.fmprc.gov.cn/mfa_chn/ziliao_611306/zt_611380/dnzt_611382/dlldwl_668260/t11736631.shtml.(上網(wǎng)時間:2014年10月10日)三是兩國地方政府和民間交流越來越密切。到2014年,兩國之間已有41對友好省州、201對友好城市。⑤王毅:“繼往開來,努力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紀念中美建交三十五周年”,《人民日報》,2014年1月1日。兩國之間人員往來,1979年“僅幾千人次”,到2014年已“超過400萬人次”。⑥習近平:“努力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在第六輪中美戰(zhàn)略與經(jīng)濟對話和第五輪中美人文交流高層磋商聯(lián)合開幕式上的致辭”,《人民日報》,2014年7月10日。

第三,兩國經(jīng)貿(mào)關系緊密,相互依賴度不斷增強。中美雙邊貿(mào)易額1979年僅為24.5億美元,2013年達到5200億美元,增長200多倍。雙向投資也從建交初期的微乎其微發(fā)展到目前的1000多億美元。今天,中美兩國已互為第二大貿(mào)易伙伴,中國是美國第一大進口來源地、第三大出口市場。⑦王毅:“繼往開來,努力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紀念中美建交三十五周年”,《人民日報》,2014年1月1日。

第四,在全球性問題和地區(qū)安全上的合作日益密切。從反恐到防核擴散再到應對氣候變化、金融危機,中美兩國總體上是合作的,盡管在一些具體事宜上有分歧。在雙方都關注的一些重要地區(qū),如東北亞、東南亞、中東,兩國雖有競爭,但也是以合作為主線。

當然,中美關系的成績單還可以拉得更長一些。然而,看到中美關系中積極的一面時,絕不能忽視其面臨的挑戰(zhàn)。雖然自中美建交以來兩國關系一直波折不斷,兩國戰(zhàn)略界也一直充斥著“唱衰”中美關系的聲音,但是挑戰(zhàn)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嚴峻。正如有專家指出的:“從網(wǎng)絡安全到海洋爭端,中美關系緊張趨勢在日益上升?!雹郘i Cheng,“U.S.-China Ties Remain Strong Amid Rising Disputes”,http://www.brookings.edu/blogs/up-front/posts/2014/07/01-us-china-world-order-li.(上網(wǎng)時間:2014年9月28日)

以網(wǎng)絡安全問題為例。習奧“莊園會晤”達成“構建新型大國關系”的共識沒過多久,就爆出了斯諾登事件。圍繞該事件,兩國外交官員打起了口水戰(zhàn)。雙方從大局出發(fā),同意在戰(zhàn)略與經(jīng)濟對話的框架下通過網(wǎng)絡安全小組談判解決分歧,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2014年5月19日,美國指控五名中國公民為中國軍方黑客,宣稱他們在美國的企業(yè)和工會中從事網(wǎng)絡經(jīng)濟間諜活動以獲取商業(yè)機密給中國的競爭對手包括中國的國有企業(yè)。⑨“U.S.Charges Five Chinese Military Hackers for Cyber Espionage Against U.S.Corporations and a Labor Organization for Commercial Advantage”,Department of Justice,Office of Public Affairs,May 19,2014,http://www.justice.gov/opa/pr/us-charges-five-chinesemilitary-hackers-cyber-espionage-against-us-corporations-and-labor.(上網(wǎng)時間:2014年10月10日)同日,中國駐美大使崔天凱就這一事件向美國國務院負責人提出嚴正交涉,指出美國的起訴乃捏造的事實,而美國對中國的網(wǎng)絡竊密、監(jiān)聽則是路人皆知。這一事件迫使中國決定中止中美網(wǎng)絡工作組活動。[10]“崔天凱大使就美司法部宣布將對中國5名軍方人員進行起訴向美國國務院負責人提出嚴正交涉”,中華人民共和國駐美利堅合眾國大使館,2014年5月19日,http://us.china-embassy.org/chn/sghd/sghd/t1157559.htm.(上網(wǎng)時間:2014年10月10日)

近些年來,中美兩國在臺灣、西藏、香港、南海東海領土爭端等問題上紛爭不斷。對此,中美兩國學者有不同的解讀。比如南海、東海領土爭端問題,在中方看來,美國介入爭端意在利用日本、菲律賓等國來牽制中國;而美國學者則認為,中國在海洋爭端如中日釣魚島爭端、中菲黃巖島爭端以及南海爭端中“激進”的外交政策,意在打破地區(qū)平衡,并以犧牲美國盟友為代價,且這些爭端突出了中國崛起給美國帶來的挑戰(zhàn),是美國在亞太地區(qū)的極大威脅。①Sheena Chestnut Greitens,“U.S.-China Relations and America’s Alliances in Asia”,http://www.brookings.edu/research/opinions/2013/06/11-us-china-relations-asia-alliances-greitens;Jeffrey A.Bader,Kenneth G.Lieberthal and Michael McDevitt,“China’s Rise Presents Challenges in the South China Sea”,http://www.brookings.edu/blogs/up-front/posts/2014/09/02-china-challenges-south-china-sea.(上網(wǎng)時間:2014年10月10日)

在西方媒體中,中國經(jīng)常被描述為“不遵守知識產(chǎn)權、生產(chǎn)含鉛玩具、欺凌競爭對手、忽視人權、操縱匯率、攫取資源的巨獸”,甚至有人據(jù)此斷言,“中美之間貿(mào)易和能源之戰(zhàn)不可避免”。②Terry Lautz,“U.S.View of China:History,Values,and Power”,The United States and China:Mutual Public Perceptions,edited by Douglas Spelman ,Woodrow Wilson International Center for Scholars,2011,p.15,http://www.wilsoncenter.org/publication/the-unitedstates-and-china-mutual-public-perceptions.(上網(wǎng)時間:2014年10月10日)《時代周刊》宣稱:中國力推亞太自貿(mào)區(qū)(FTAAP)對美國的“跨太平洋經(jīng)濟伙伴關系”(TPP)戰(zhàn)略構成嚴峻挑戰(zhàn),而后者是美國“重返亞太”戰(zhàn)略的最重要環(huán)節(jié)之一。中國在APEC會議上給出的潛臺詞是,“這是一個新時代,我們要按我們的規(guī)則來玩游戲”。③Emily Rauhala:,“A Beleaguered Barack Obama Goes to Meet a Confident Xi Jinping at APEC”,http://time.com/3575422/apecbeijing-barack-obama-xi-jinping-summit.(上網(wǎng)時間:2014年11月16日)《經(jīng)濟學家》則認為:APEC“北京峰會雖有成就,但是大國敵對仍然威脅著太平洋?!雹堋癟he APEC Summit and the Pacific Rim:Bridge over Troubled Water”,http://www.economist.com/news/leaders/21632452-weeks-summit-beijing-helped-great-power-rivalry-still-threatenspacific-bridge.(上網(wǎng)時間:2014年11月16日)

對中美之間“日益上升”的“緊張趨勢”,一些專家指出了原因所在。美國著名中國問題專家蘭普頓指出:“戰(zhàn)略不信任是中美關系的核心挑戰(zhàn)”。⑤David M.Lampton,“Power Constrained:Sources of Mutual Strategic Suspicion in U.S.-China Relations”,NO.93,June 2010,The National Bureau of Asian Reseach,p.8.在中美兩國都很有代表性的專家王緝思、李侃如合作撰寫的一份報告也強調(diào):“中美之間缺乏互信的問題日益嚴重”,且“不信任本身具有侵蝕性”。⑥Wang Jisi,Kenneth G.Lieberthal,“Addressing U.S.-China Strategic Distrust”,http://www.brookings.edu/research/papers/2012/03/30-us-china-lieberthal.(上網(wǎng)時間:2014年10月10日)可以說,戰(zhàn)略互信缺失是中美關系繼續(xù)前進的最大障礙。2012年2月15日,時任中國國家副主席習近平在華盛頓發(fā)表重要政策演說時就指出,戰(zhàn)略互信問題在中美關系的主要問題中占據(jù)首要地位。⑦Wang Jisi,Kenneth G.Lieberthal,“Addressing U.S.-China Strategic Distrust”,http://www.brookings.edu/research/papers/2012/03/30-us-china-lieberthal.(上網(wǎng)時間:2014年9月20日)

二、中美關系進入“最后的十字路口”

綜上所述,中美關系中的積極面與消極面都很突出,兩方面的動力都很強勁。那么,中美關系會走向何方?是沖突對抗,還是以合作共贏為基本面的“新型大國關系”?可以說,這兩種前景都有轉(zhuǎn)化為現(xiàn)實的可能性。也就是說,中美關系正處在“十字路口”。

美國戰(zhàn)略界對中美關系前景截然對立的認知,比較充分地反映了這種“十字路口”狀態(tài)。一方面,悲觀論調(diào)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按蟛糠置绹苏J為中國對美國構成了威脅”,而且美國人越來越認為“日益強大和強勢的中國是造成亞洲地區(qū)局勢緊張的主要原因”。⑧Li Cheng,“U.S.-China Ties Remain Strong Amid Rising Disputes”,http://www.brookings.edu/blogs/up-front/posts/2014/07/01-us-china-world-order-li.(上網(wǎng)時間:2014年9月28日)甚至有人認為:中美在亞太地區(qū)的野心和中國軍事實力的上升,中美在太平洋的新一輪冷戰(zhàn),有可能導致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⑨Jed Babbin, Edward Timperlake, Showdown:Why China Wants War with the United States,Regnery Publishing Inc.,2006,pp.1-3.另一方面,持審慎樂觀態(tài)度者仍大有人在。有美國學者指出,“在某種程度上,中美關系就像一對老夫老妻,有不滿有怨恨,相互指責,卻相互依存”;[10]Terry Lautz,“U.S.View of China:History ,Values,and Power”,The United States and China:Mutual Public Perceptions,edited by Douglas Spelman ,Woodrow Wilson International Center for Scholars,2011,p.10.“盡管中國的崛起對美國的地區(qū)和全球霸權提出了挑戰(zhàn),但中美并不必然沖突,合作仍是中美關系發(fā)展的主要方向”,[11]C.Fred Bergsten,“China’s Rise:Challenges and Opportunities”,Peterson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and Ceter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Washington.DC,October 2009.“中美關系是合作而非沖突的”[12]卜睿哲:“中國復興及其對美國的影響”,載門洪華主編:《關鍵時刻》,北京大學出版社,2012年,第170頁。;“中美雙方采取合作的方式,則全球問題容易管理,如果雙方都尋求有損對方的方式,則全球問題變得更加困難”。[13]Kenneth G.Lieberthal,“Is China Catching up with the US?”Ethos,Issue 8,August 2010,p.13.

實際上,中美關系曾多次被認為處在“十字路口”。上世紀90年代中期,美國戰(zhàn)略界曾激烈辯論美國對華政策應當是“接觸”還是“遏制”,有學者預言美中沖突“即將到來”,也有專家認為中國實力尚弱,主要關注的是自己的安全。①遏制派的觀點見[美]理查德·伯恩斯坦、羅斯·芒羅著,隋麗君等譯:《即將到來的美中沖突》,新華出版社,1997年;接觸派的觀點見[美]安德魯·內(nèi)森、羅伯特·羅斯著,柯雄等譯:《長城與空城計——中國對安全的尋求》,新華出版社,1997年。美國對華政策何去何從決定著中美關系拐向何方。本世紀頭10年中期,美國戰(zhàn)略界又針對中國能否和平崛起展開大討論,2006年的《四年防務評估報告》稱中國是“處在戰(zhàn)略十字路口”的國家。②Department of Defense of USA,“Quadrennial Defense Review Report”,F(xiàn)ebruary 6,2006,p.29,www.comw.org/qdr/qdr2006.pdf.(上網(wǎng)時間:2014年10月20日)既然中國處在“戰(zhàn)略十字路口”,那么中國何去何從,就會決定未來中美關系的拐向。

然而,當前中美關系處于“十字路口”卻不同于以往,其原因在于中美兩國的實力地位以及由之導致的中美關系定位發(fā)生了顯著變化。以往中美關系處于“十字路口”時,中美之間的實力差距非常懸殊,美國是實力超群的惟一超級大國,而中國只是“多強”中的普通一員,兩國關系只是超級大國與一般大國之間的關系。對美國來說,美中關系只是其外交布局中的大國關系之一,與美俄關系、美歐關系、美日關系在同一個檔次上。在這樣的雙邊關系定位下,美國更多地是從市場、地區(qū)安全、反恐、防擴散等具體領域來審視中國的地位與作用,兩國即使走向?qū)?,美國也只是會在相關領域遭受損失,而不會有全局性、戰(zhàn)略性的損失?,F(xiàn)在則不同。中國已經(jīng)超越“多強”中的其他幾“強”,成為綜合實力位居世界第二的大國,并且具備追趕甚至超越美國的潛力和勢頭。與之相應,當前的中美關系也轉(zhuǎn)變成了崛起大國與霸權國家之間的關系。這時的中國,同美國無論是對抗還是合作,都具有戰(zhàn)略性、全局性的意義。從歷史經(jīng)驗看,崛起大國與霸權國家之間的關系,往往都難逃脫“大國政治的悲劇”或“修昔底德陷阱”。因此,此時的“十字路口”對中美兩國來說都至關重要。如果拐錯了方向,對中美兩國來說都是致命的、其傷害是難以挽回的,而且肯定會兩敗俱傷,兩國都極有可能喪失目前的實力地位;如果拐對了方向,中美關系則將邁上一個新臺階,合作的一面有可能壓倒競爭的一面,如此也很難再出現(xiàn)中美關系何去何從的問題。無論哪種情況,中美關系都極少有可能再出現(xiàn)目前這樣的關鍵時刻。因此,從這個意義上說,目前中美關系處于“最后的十字路口”。

對于這個“最后的十字路口”,美國學界與官方都有認知??▋?nèi)基基金會中國和東亞問題專家邁克爾·斯溫認為:“中國經(jīng)濟社會的巨大發(fā)展、中國與世界各國日益緊密的經(jīng)貿(mào)聯(lián)系以及不斷增強的國際影響力是美國在21世紀面臨的最大挑戰(zhàn)?!雹跰ichael D.Swaine,“America’s Challenge:Engaging a Rising China in the Twenty-First Century”,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2011,pp.3-4.時任國務卿希拉里·克林頓在《美國的太平洋世紀》一文中稱:中國是美國亞太“新伙伴中最引人矚目的國家之一”,“與中國的關系是美國有史以來必須管理的最具挑戰(zhàn)性和影響最大的雙邊關系之一”,美中關系“利益攸關,不容失敗”。④Hillary Clinton,“America’s Pacific Century”,F(xiàn)oreign Policy,Novermber 2011,p.6.

然而,認識到“不容失敗”是一回事,將“不失敗”變成現(xiàn)實又是一回事。實際上,一直有幾乎是勢均力敵的兩股力量在將中美關系朝相反的方向推動。習奧中南海會晤再次明確共同推進“新型大國關系”構建,這使人感到中美關系正在拐向正確方向。然而,不確定性仍然存在,“拐向”還有可能發(fā)生逆轉(zhuǎn)。一是兩年后奧巴馬的繼任者能否堅持現(xiàn)行的對華政策尚難預料。2001年小布什共和黨政府上臺后,就一度完全拋棄了其前任的對華政策。二是奧巴馬目前的對華政策仍然要受到國內(nèi)政治的制約。共和黨出于即將到來的大選的考慮,不會心甘情愿讓民主黨收獲外交碩果;軍工利益集團需要中美關系保持一定的緊張度,以便于推銷“中國威脅論”。1999年的炸館事件就是發(fā)生在中美實現(xiàn)元首互訪并確立了“建設性的戰(zhàn)略伙伴關系”之后不久。中美關系遠未跨越“最后的十字路口”。

三、中國國際戰(zhàn)略視野中的中美關系

對中國來說,符合國家根本利益的戰(zhàn)略是促進中美合作,而非對抗。在這個問題上,中國需要繼續(xù)凝聚共識,排除干擾,堅定信念。

經(jīng)過65年的建設,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35年的大發(fā)展,中國的實力地位已今非昔比。然而,中國距實現(xiàn)“中國夢”的目標仍然有很長的路要走,中國仍然是一個發(fā)展中國家,仍然處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中國的貧困人口總量仍然居世界第二位。因此,中國需要繼續(xù)埋頭苦干,集中精力謀發(fā)展。正如中共“十八大”報告所指出的:“以經(jīng)濟建設為中心是興國之要,發(fā)展仍然是解決我國所有問題的關鍵。”①《中國共產(chǎn)黨第十八次全國代表大會文件匯編》,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18頁。只要國家的基本安全不受到威脅,中國就不會放棄“以經(jīng)濟建設為中心”這個既定方針。而且,按照社會主義的本質(zhì)屬性,即使將來步入發(fā)達國家行列,綜合實力居世界首位,中國也不會對外擴張,謀求霸權。鄧小平早就指出:“我們搞的是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是不斷發(fā)展的社會主義,是主張和平的社會主義”;中國“不僅現(xiàn)在不稱霸,將來發(fā)展起來了也不會稱霸”。②《鄧小平文選》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328頁、第94頁。

“以經(jīng)濟建設為中心”這個大戰(zhàn)略方向決定了,中國在國際戰(zhàn)略上仍然要高舉和平、發(fā)展、合作的旗幟,奉行“發(fā)展思維”、“和平思維”、“合作思維”,而不是“革命思維”、“斗爭思維”。落實到對美關系上,中國要盡最大努力尋求合作,避免沖突對抗。

從中國國際戰(zhàn)略視野來看,美國對中國的價值主要體現(xiàn)在如下幾個方面。首先,美國是中國最重要的經(jīng)濟伙伴。中美經(jīng)濟關系有很強的互補性,這就使得美國這個經(jīng)濟伙伴具有不可替代的特殊價值。金融危機后的復蘇勢頭顯示出美國經(jīng)濟的巨大發(fā)展?jié)摿?,比如制造業(yè)的回歸、頁巖氣開發(fā)及與之相關的能源自給趨勢,預示著美國這個經(jīng)濟伙伴的重要性將持續(xù)下去。

其次,美國仍然是中國最重要的開放對象。在全球化時代,對外開放是所有謀求經(jīng)濟快速發(fā)展國家的必然選擇。當年鄧小平啟動對外開放時,非常重視對西方發(fā)達國家特別是美國的開放。1979年1月29日,正值中國農(nóng)歷大年初一,鄧小平啟程訪美。在訪美期間,陪同訪問的一位資深國際問題專家曾問鄧小平,中國為何要開放,又為什么主要向美歐開放?鄧小平回答說,跟著美國的那些國家都富強了。③袁明:“中國現(xiàn)代化進程中的美國因素”,《外交評論》,2005年,第3期,第78頁。中國對外開放的目的,除了獲取資金、市場、技術外,更重要的是學習管理經(jīng)驗、搞市場經(jīng)濟的方式方法,特別是創(chuàng)新精神和經(jīng)驗。經(jīng)過35年的改革開放,中國經(jīng)濟發(fā)展取得舉世矚目的成就,但是同發(fā)達國家相比仍有很大差距。中共“十八大”提出“實施創(chuàng)新驅(qū)動發(fā)展戰(zhàn)略”,雖然中國越來越強調(diào)自主創(chuàng)新,但是“自主創(chuàng)新不是閉門造車,不是單打獨斗,不是排斥學習先進,不是把自己封閉于世界之外”,而是“要更加積極地開展國際科技交流合作,用好國際國內(nèi)兩種科技資源”。④習近平:“在中國科學院第十七次院士大會、中國工程院第十二次院士大會的講話”,《人民日報》,2014年6月10日。美國作為公認的科技大國和創(chuàng)新大國,無疑能給中國提供許多可以學習、借鑒的東西。

第三,中國營造和平穩(wěn)定的國際環(huán)境離不開美國的合作。中國要集中精力謀發(fā)展,就需要有一個和平穩(wěn)定的國際環(huán)境。這個國際環(huán)境,首先是世界總體和平局面。在這方面,大國負有特殊的責任,也一直發(fā)揮著特殊的作用,其中美國的作用無疑是不可替代的。正如習近平主席所說:“中美在維護世界和平與穩(wěn)定、促進人類發(fā)展進步方面肩負共同責任?!雹荻派袧?“牢牢把握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正確方向不動搖”,《人民日報》,2013年12月5日。

第四,中美在推進全球治理上有巨大合作潛力。伴隨著全球化、信息化,需要國際社會共同應對的全球性問題越來越多。許多全球性問題都在影響著中國的外部環(huán)境。隨著中國更加開放、在國際舞臺上的地位更加突出,這種影響還會越來越明顯。推進全球治理,需要國際社會特別是大國的合作。中美作為綜合實力位居前位的兩個大國,在推進全球治理上加強合作,既是履行大國責任的需要,同時也符合兩國自身的長遠利益。正如邁克爾·斯溫所言:“中國同樣受到恐怖主義的襲擊、擁有核武器、同時是全球變暖的主要原因、全球性疾病的孵化器(龐大的人口數(shù)量、潛在的疾病的動物源),只有中美合作才能解決這些問題,沒有中美兩國的密切合作,要解決這些全球性問題是不可能的?!雹費ichael D.Swaine,“America’s Challenge:Engaging a Rising China in the Twenty-First Century”,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2011,p.7.

第五,美國是中國若干安全領域的重要伙伴。習近平在中央國家安全委員會第一次會議上的講話中提出了11個領域的安全。②《習近平談治國理政》,外文出版社,2014年,第201頁。其中,有些領域,比如政治安全、軍事安全、信息安全領域,美國是威脅因素;而有些領域,比如經(jīng)濟安全、資源安全、核安全領域,美國則是合作力量。經(jīng)濟安全作為中國國家安全體系的基礎,對實現(xiàn)國家總體安全十分重要。在經(jīng)濟安全中,最為關鍵的是金融安全。美國作為世界頭號金融大國,對國際金融穩(wěn)定的影響力是別國不能匹敵的。中國擁有巨額美元外匯儲備,兩國金融關系極為密切。在剛剛過去的全球金融危機期間,中美兩國在應對危機上進行了很好的合作,這種合作是互利共贏的。資源安全對中國這樣人口眾多、資源相對不足的國家來說,無論對總體安全還是可持續(xù)發(fā)展,都至關重要。中美在資源安全上有巨大合作空間——從控制油氣價格到頁巖氣、核電等新能源開發(fā)等諸多方面,美國都可以提供可學習、借鑒的東西。核安全如果出了問題,會涉及國防、民生、環(huán)境乃至政治安全等諸多方面,甚至造成巨大災難。對中國來說,核安全威脅主要來自于三個方面:一是中國的核設施遭受敵對勢力的攻擊;二是核恐怖主義;三是周邊有核國家發(fā)生核事故導致核污染物擴散到中國境內(nèi)。中美在防止核擴散和核恐怖主義、分享核技術和維護核安全經(jīng)驗上有巨大共同利益和合作潛力??偟膩碚f,盡管中美關系中競爭的一面在上升,美國是中國諸多安全領域的最主要挑戰(zhàn)力量,但也是中國發(fā)展及一些安全領域不可替代的合作伙伴。

四、如何推動中美關系良性互動?

發(fā)展中美關系固然需要兩國共同努力,但對中國來說,更需要表現(xiàn)出積極的姿態(tài),推動雙邊關系良性互動和正向建構。中國除了需要持之以恒地促進各領域的合作共贏外,當下需要在以下三個方面著力推進。

第一,推動兩國戰(zhàn)略界增強“構建新型大國關系”的共識。中美“新型大國關系”理念提出后,雖然得到美國官方的響應,但是兩年來,從學界的研究狀況來看,美方顯得沉寂一些,遠不如中方那樣熱烈,雙方明顯存在溫度差。出現(xiàn)這種情況并不奇怪。當初美方提出“利益攸關方”時,中國也是經(jīng)過了一段時間才接受這個提法。更何況美國人習慣于自己提出概念,讓別人去接受。不管怎樣,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符合兩國的根本利益,而且與時代潮流相契合。而幾年前美方提出的“兩國集團”就有點舊時代的“集團政治”味道,中國不接牌也是有道理的。對中國來說,應當利用各種機會就“新型大國關系”問題進行交流,促進雙方形成更多的共識。實際上,有些美國學者已經(jīng)對“新型大國關系”有所認識。哈佛大學的埃里森教授就撰文指出:“新型大國關系對兩國元首來說是一種機會也是一種責任”,“新型大國關系的建設能讓中美建立合作伙伴關系并避免修昔底德陷阱”,所以“兩國應努力讓新型大國關系成為現(xiàn)實而不僅僅停留在口號”。③Graham T.Allison Jr.“Obama and Xi Must Think Broadly to Avoid a Classic Trap”,The New York Times,June 2013,http//www.nytimes.com/2013/06/07/opinion/obama-and-ximust-think-broadly-to-avoid-a-classic-trap.html?_r=0.(上網(wǎng)時間:2014年10月10日)還有學者認為,雖然“新型大國關系這一理念目前充滿了爭議,但是對于中美兩國尋找一條成功的相處之道是非常關鍵的”,“中美兩國應共同致力于新型大國關系的建設”。④John Podesta,“Towards a New Model of Major Power Relations”,http://www.chinausfocus.com/foreign-policy/towards-anew-model-of-major-power-relations.(上網(wǎng)時間:2014年10月20日)清華-卡內(nèi)基全球事務中心主任韓磊提出:為了建設具有發(fā)展力的“新型大國關系”,我們需要讓民眾相信,“新型大國關系”體現(xiàn)了兩國的國家利益。⑤Paul Haenle,“What Does a New Type of Great-Power Relations Mean for the United States and China?”http://carnegietsinghua.org/2014/01/15/us-china-relations-2013-new-model-of-major-power-relations-in-theoryand-in-practice/gyjm.(上網(wǎng)時間:2014年9月10日)

第二,增進戰(zhàn)略互信,確保兩國不沖突不對抗。中美“新型大國關系”內(nèi)涵的第一條就是“不沖突不對抗”。這是中美“新型大國關系”的基礎,也是提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理念的主要目的。要確保不沖突不對抗,就需要有戰(zhàn)略互信。習近平主席提出從四個方面建設中美“新型大國關系”,其中第一條即是“增進中美相互理解和戰(zhàn)略信任”,①習近平:“共創(chuàng)中美合作伙伴關系的美好明天——在美國友好團體歡迎午宴上的演講”,《人民日報》,2012年2月17日。這其實也是含蓄地說明兩國間存在戰(zhàn)略互信缺失。隨著中美關系升級為崛起大國與霸權國家之間的關系,“戰(zhàn)略不信任是中美關系的核心挑戰(zhàn)和最大的問題”。②David M.Lampton,“Power Constrained:Sources of Mutual Strategic Suspicion in U.S.-China Relations”,The National Bureau of Asian Reseach,No.93,June 2010,p.8;Stephens Roach,“Why China and the US Need to Trust Each Other”,http://forumblog.org/2014/08/china-us-trust-hacking-cyber-trade/.(上網(wǎng)時間:2014年9月20日)前摩根斯坦利亞洲區(qū)主席史蒂芬·羅琦用“非常失望(major disappointment)”來總結第六輪中美戰(zhàn)略與經(jīng)濟對話的成果。他認為,中美第六輪戰(zhàn)略與經(jīng)濟對話變成了“一系列的演講和照本宣讀的話題”,最主要原因是沒有解決“中美關系日趨嚴重的、最大的威脅——戰(zhàn)略不信任問題”。他進一步分析道:“投資協(xié)定對中美雙方來說是共贏的”,然而“投資協(xié)定緩慢的談判進程”是不爭的事實,引起這一現(xiàn)象的原因則是“不斷上升的信任赤字”即戰(zhàn)略互疑。③Stephens Roach,“Why China and the US Need to Trust Each Other”,http://forumblog.org/2014/08/china-us-trust-hackingcyber-trade/.(上網(wǎng)時間:2014年9月20日)

中美之間的戰(zhàn)略不信任或戰(zhàn)略猜疑確實存在。從美方來說,盡管中方一再強調(diào)中國是和平崛起,不是一個謀求以武力“破壞現(xiàn)狀”的國家,但是美國不愿相信中國的宣示,認為中國的戰(zhàn)略意圖并不清晰。從中方來說,美國的一些戰(zhàn)略意圖也是值得懷疑的,比如奧巴馬政府的“重返亞太”戰(zhàn)略、美國對中國周邊問題,尤其是對東海、南海爭端的態(tài)度以及TPP建設將中國排除在外等,都顯示出美國要“遏制”中國的意圖。

中美戰(zhàn)略互信缺失的主要原因就在于根深蒂固的權力政治思維。當然,還有其他一些具體因素也促成了兩國之間的互信缺失。王緝思提出了三個因素,包括“自中國于1949年建國以來,兩個政體之間就存在著截然不同的政治傳統(tǒng)、價值體系和文化”;雙方“對對方國家的決策過程、政府與其他實體的關系理解和鑒別不夠”;“美國和中國之間的實力差距縮小”而導致的“心態(tài)微妙變化”等。④Wang Jisi,Kenneth G.Lieberthal,“Addressing U.S.-China Strategic Distrust”,http://www.brookings.edu/research/papers/2012/03/30-us-china-lieberthal(上網(wǎng)時間:2014年9月20日);王緝思、錢穎一等:“構建中美戰(zhàn)略互信”,《國際經(jīng)濟評論》,2012年,第2期,第10-11頁。蘭普頓則認為“在中國言過其實的實力面前,美國對自身弱點表現(xiàn)出過分的擔憂”。⑤David M.Lampton,“Power Constrained:Sources of Mutual Strategic Suspicion in U.S.-China Relations”,The National Bureau of Asian Reseach,No.93,June 2010,p.11.這些學者的研究是很有價值的,因為只有找到了病根才能對癥下藥。

第三,加強相互尊重和認知。將“相互尊重”作為“新型大國關系”的一條內(nèi)涵,寓意深刻。舊型大國關系中的同盟關系,往往都以一方為主,很難有相互尊重。中美關系不可能走向同盟關系,這是由中國的社會主義國家特性和外交理念所決定的。中國一貫珍視獨立自主,主張國家之間平等相待,強調(diào)不結盟、不搞集團政治。所以,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必須建立在相互尊重的基礎之上。雙方要相互尊重對方國家的核心利益、政治制度和意識形態(tài)、發(fā)展模式、民族特性,乃至大國地位。加強相互尊重,除了雙方強化意愿外,還要增強相互認知?!霸谥忻纼蓢P系中,認知也發(fā)揮著同樣重要的作用。如果我們錯誤地認為中國將是我們的主要挑戰(zhàn)者,堅信它是一股‘修正主義’力量,并將我們的外交和防務政策建立在這一認識的基礎之上,那它將成為我們的敵人,這是自我實現(xiàn)的預言。中國也將根據(jù)對我們的感知來制定安全政策,這將導致一場悲劇”。⑥卜睿哲:“中國復興及其對美國的影響”,載門洪華主編:《關鍵時刻》,第170頁。中美之間發(fā)生的看上去沒有相互尊重的事件,許多都是由于認知不夠造成的。正如有學者指出的:“過去美國對中國的兩種認知——威脅、相互依賴,建立在美國霸權和文化至高無上的基礎之上”。⑦Terry Lautz,“U.S.View of China:History ,Values,and Power”,The United States and China:Mutual Public Perceptions,edited by Douglas Spelman ,Woodrow Wilson International Center for Scholars,2011,p.15.在這樣的認知基礎上,美國很難對中國有足夠的尊重和信任。

推動中美關系發(fā)展不是任何一方的事情,而是需要中美雙方互動。中國在這個過程中發(fā)揮積極主動精神和能動作用,無疑是釋放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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