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久,陳佳鑫
(1.吉林大學經濟學院,吉林長春130012;2.華東師范大學金融與統(tǒng)計學院,上海200241)
中國在東北亞經濟合作中的地位與作用
——區(qū)域性公共產品的視角
李俊久1,陳佳鑫2
(1.吉林大學經濟學院,吉林長春130012;2.華東師范大學金融與統(tǒng)計學院,上海200241)
東北亞是一個阻力和潛力并存的經濟區(qū)域。在日本仍受困于“失去的二十年”之際,中國的經濟則是快速崛起,并已超越日本成為國內生產總值排名世界第二位的大國。那么,如何看待中國在東北亞區(qū)域經濟合作中的地位與作用?對這一問題的解答,可以從“區(qū)域性公共產品”的概念和簡單的SWOT分析方法入手。在梳理了“區(qū)域性公共產品”的概念、供給模式及其在東北亞的表現(xiàn)之后,中國在供給東北亞區(qū)域公共產品中的地位與作用得到了檢視。在此基礎上,提出了相關的政策建議。
中國;東北亞;經濟合作;區(qū)域性公共產品;SWOT分析
在研究區(qū)域經濟合作的學者看來,東北亞(本文指代中日韓三國)是一個既充滿阻力又富有潛力的區(qū)域。阻力既來自各方在歷史、領土和領海問題上的矛盾與分歧,也與它們對經濟合作利益的認知不同有關。潛力則源于區(qū)域內的經濟活力和市場需求。從經濟活力看,這里有國內生產總值(GDP)排名世界第二、第三和第十二位的中國、日本和韓國;從市場需求看,區(qū)域產業(yè)分工的發(fā)展使各方形成了緊密的產業(yè)關聯(lián),因此,市場充滿了對三國政府在制度上加快推進彼此間經濟合作的期待。值得注意的是,盡管存在不小的阻力,但東北亞經濟合作的步伐從未被終止,學者們研究東北亞經濟合作的熱情也沒有減弱過。特別是,在日本經濟仍未從“失去的二十年”中走出來的背景下,中國經濟的快速崛起為該區(qū)域的經濟合作注入了一股強勁的動力。那么,一個順理成章的問題就是:如何看待中國在東北亞經濟合作中的地位與作用?對此,學者一般從貿易或金融的角度做出詮釋,本文則引入國際政治經濟學中的“區(qū)域性公共產品”(regional public goods)概念,認為區(qū)域經濟合作本質上是相關主體獨立或合作供給區(qū)域性公共產品的過程。同時,本文嘗試運用簡單的SWOT分析方法,對中國在東北亞經濟合作中的地位與作用做出解答。
從國際關系的實踐來看,“區(qū)域性公共產品”是霸權及霸權后理論與區(qū)域主義及區(qū)域一體化理論相互碰撞、融合、借鑒的產物,是考察區(qū)域合作的一個新視角[1]。要理解其概念,必須回溯至其源頭——“公共產品”(public goods)。公共產品本屬經濟學范疇,意指一國政府為全體社會成員提供的、滿足全體社會成員公共需求的產品與勞務。對公共產品的探討,至少可追溯至英國哲學家大衛(wèi)·休謨。此后,亞當·斯密在1776年出版的《國富論》中第一次賦予了政府以供給公共產品的職能,并將其限定在國防、法律與秩序的范圍。隨后,盡管公共產品的外延被不斷擴大,但其內涵卻長時間以來沒有被加以科學的界定。直到20世紀50年代,經濟學天才薩繆爾森(Samuelson)才給出科學的數(shù)學論證,并將其稱作“集體性消費產品”(collective consumption goods)[2]或“公共消費產品”(public consumption good)[3]。
在薩繆爾森研究的基礎上,經濟學家對公共產品內涵的認識日趨深入,其“非排他”(nonexcludabil?ity)和“非競爭”(nonrivalry)的屬性也日益為人所熟知。前者意指無論個人付費與否都不影響他對該產品的實際消費,后者則指代一個人對某種產品的消費不會影響他人對同種產品的消費。公共產品的這兩大屬性不可避免地會導致“免費搭車”(free rid?ing)行為,這使得私人供給此類產品的動力嚴重不足。因此,在大多數(shù)經濟學家看來,供給公共產品的任務要由政府來承擔。
進入20世紀60年代,“公共產品”的概念逐漸向國際關系學和國際政治經濟學領域拓展,前后經過了“國際公共產品”和“區(qū)域性公共產品”兩個發(fā)展階段。從對“國際公共產品”的研究看,奧爾森(Olson)最早將“公共產品”的概念引入國際安全(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ATO)研究[4],盧塞特和蘇利文(Russett and Sullivan)則以此視角分析了國際組織中的集體行動問題[5]。在論證1929-1939年大蕭條的成因時,金德爾伯格(Kindleberger)提出了霸權國供給“國際公共產品”的思想[6]。吉爾平(Gilpin)則指出,國際公共產品是指穩(wěn)定的國際貨幣金融體系、開放的國際貿易體系、可靠的國際安全體系和有效的國際援助體系。在歷史上,只有英國和美國真正承擔過這些產品供給者的角色[7]。從對“區(qū)域性公共產品”的研究看,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和世界貿易組織(WTO)等國際公共產品被霸權國美國“私物化”的傾向明顯,并由此導致國際公共產品的供應不足。正因如此,“區(qū)域性公共產品”日益受到區(qū)域性組織、主權國家政府以及學術界的重視[8]。
在這一過程中,人們對“區(qū)域性公共產品”的概念和類型有了進一步的認識。在概念上,人們并無統(tǒng)一的定論。例如,王雙認為,“區(qū)域性公共產品一般是超出單個國家而在某個區(qū)域內可以共享利益的一種產品,是介于國家和全球公共產品的一種形式,根據(jù)問題衍生出的溢出效應,范圍可以從相鄰的國家到一個大洲甚至一個半球”[9]。費羅妮(Ferroni)的定義是:“其收益由相鄰國家(亦即一個區(qū)域內的諸多國家)共享的服務或資源。”[10]樊勇明則將其定義為“僅在某一特定區(qū)域內供給和消費,其利益惠及整個地區(qū)而非遍及全球的國際公共產品”[11]。定義雖略有不同,但學者們強調的共性則是顯而易見的:收益在區(qū)域內成員之間的共享。不過,這些定義也暴露了一個共同的問題:不同于一國內部由政府供給公共產品的情形,在不存在世界政府的國際社會中,面對“免費搭車”現(xiàn)象,誰會擔當起供給“區(qū)域性公共產品”的角色呢?其供給“區(qū)域性公共產品”的績效又如何呢?這涉及到“區(qū)域性公共產品”的供給模式問題。
區(qū)域性公共產品產生的動因是同一區(qū)域內各成員之間在不斷深化的相互依賴關系中日益面臨共同的問題,如疾病的防治、安全的保障、環(huán)境的治理、危機的防御,等等。在無政府狀態(tài)下,面對區(qū)域內成員對公共產品的需求,承擔起這一類產品供給角色的可以是一個主導性國家,它可能來自于區(qū)域外(如美國),也可能誕生于區(qū)域內;可以是區(qū)域性組織,如亞洲開發(fā)銀行、泛美開發(fā)銀行;可以是合作聯(lián)合供給,如中日韓+東盟10國達成的、旨在為可能發(fā)生危機的成員國提供流動性支持和救助的“清邁協(xié)議”(the Chiang Mai Initiative,CMI)。
從東北亞經濟合作的實際情況來看,區(qū)域性公共產品的供給模式主要有如下三種:第一種是由霸權國家美國供給的模式。例如,在貨幣金融領域,美元是中日韓三國外匯儲備中的主導性外幣資產、貿易和金融計價與結算中的主導性貨幣,也是三國貨幣主管當局在外匯市場上進行反向操作干預的最重要幣種,更是為東北亞提供了穩(wěn)定的國際貨幣金融秩序(至少在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之前的很長時間內是如此)。在貿易領域,美國是中日韓三國極為重要的出口目的地,在三國出口導向型工業(yè)化的成功方面扮演著極為重要的角色。根據(jù)RIETI-TID 2012的數(shù)據(jù),美國是中國最為重要的出口目的國;美國在韓國出口中的老大位置在2003年被中國取代,但它在韓國出口中的重要性仍超過日本;美國也是日本最為重要的出口對象國,近年雖有被中國超越的趨勢,但美國市場對日本的重要性依然不容忽視。更為重要的是,在全球和東亞范圍內不斷涌現(xiàn)出新的自由貿易協(xié)定(FTA)的大趨勢下,中日韓無論是三國之間還是兩國之間的正式FTA并不存在,目前僅僅停留在可行性研究(中日、中韓以及中日韓之間)或官方磋商(日韓)的層面上[12]。
由美國供給東北亞區(qū)域公共產品的風險也是顯而易見的。從貨幣金融領域看,東亞美元本位制是中日韓三國經濟增長所依靠的一個重要制度背景。這一“隱性的契約”既穩(wěn)定甚至擴大了東北亞對美國的出口,也加大了它們對美元的過度依賴,形成了一種惡性循環(huán):對美國出口越多→積累的美元儲備越多→投資于美國財政部債券的金額越大→害怕債券投資貶值的心理越強→進一步持有美國財政部債券的動機越強。根據(jù)美國財政部國際資本系統(tǒng)(TIC)公布的數(shù)據(jù),截至2013年12月,中國雖較前一個月減持了美國財政部債券,但總金額仍居榜首,其次是日本,韓國位居第20位。三國總金額高達25053億美元,占全部外來持有者總額的43.2%。從貿易領域看,隨著美國經濟實力的相對衰落,美國國內的保護主義情緒也會不定期爆發(fā)出來。受其影響,東北亞的國家特別是日本和中國被美國頻繁地施以反傾銷和反補貼調查,更不時地被美國指責為“操縱匯率”以獲取相對于美國的“不公平的”競爭優(yōu)勢。
第二種是由區(qū)域內國家合作供給的模式。這一點在貨幣金融領域中較為成功。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亞洲金融危機和2008-2009年全球金融危機的觸動。在亞洲金融危機后,中日韓三國在CMI的框架下展開了相互間的貨幣互換合作。其中,日韓兩國之間分兩次簽署了總額為210億美元的貨幣互換協(xié)議,在第一次協(xié)議中,日本向韓國提供了100億美元,韓國向日本提供了50億美元;第二次協(xié)議中,日韓各向對方提供了30億美元的貨幣互換。中日彼此之間各向對方提供了價值30億美元的互換,中韓互向對方提供了價值40億美元的互換。除雙邊協(xié)議外,中日韓還在“清邁協(xié)議多邊化”(CMIM)框架所設定的儲備資產池中貢獻了最大的份額(960億美元),占全部份額(1200億美元)的80%。其中,日本出資384億美元,占比32%;中國出資384億美元(含中國香港的42億美元),占比32%(扣除香港因素,實際占比28.5%);韓國出資192億美元,占比16%。在全球金融危機中,中國在2008年12月12日向韓國提供了為期三年、總額為1800億人民幣的貨幣互換,日本也在同一天向韓國提供了200億美元的貨幣互換,期限持續(xù)到2010年2月。
第三種是由區(qū)域內大國主導供給的模式。作為戰(zhàn)后率先走向經濟強國的東亞國家,日本曾將對外援助作為恢復與鄰國的正常交往、構筑有利區(qū)域經濟秩序的重要手段。無論是韓國還是中國都接受過來自日本政府的大量援助,這等同于接受了由日本所供給的“區(qū)域性公共產品”。此外,在貿易秩序方面,賀平有說服力的研究證實,作為東亞“雁型模式”的“頭雁”,日本曾在東北亞(也包括東南亞)地區(qū)扮演著主導供給區(qū)域性公共產品的重要角色。“20世紀80年代中后期至90年代中期,……地區(qū)商品的‘最終吸收者’成為日本提供東亞區(qū)域性公共產品、參與區(qū)域經濟合作的主要角色定位”[1]。此外,在亞洲金融危機后提出亞洲貨幣基金(AMF)構想、“新宮澤構想”,開展與中韓特別是與韓國的雙邊貨幣互換,向東亞外匯儲備庫提供資金,以及在全球金融危機之后參與向他國提供貨幣互換,這些都是日本在東亞積極供給區(qū)域性公共產品的嘗試。但在90年代中期以后,由于日本遠未走出泡沫經濟危機的陰影,經濟呈現(xiàn)出快速崛起態(tài)勢的中國在供給東北亞區(qū)域性公共產品方面大有取代日本之勢。
在存在巨大的美元風險、美國濫用供給“區(qū)域性公共產品”的權力以及日本經濟式微的情境下,中國成為供給區(qū)域性公共產品、有力推進東北亞經濟合作的重要力量。從理論上分析,中國既有供給區(qū)域性公共產品的優(yōu)勢,也存在著供給的不足;既面臨著重大機遇,也存在很大挑戰(zhàn)。中國的優(yōu)勢在于:經濟的快速增長、進口需求的旺盛、貨幣政策的穩(wěn)健、人民幣幣值的堅挺以及匯率制度的穩(wěn)定。劣勢在于:尚不具備作為“最終產品市場提供者”的實力、金融市場缺乏廣度和深度、資本賬戶依然存在管制、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的市場化有待進一步推進。機遇在于:中日韓之間貿易、投資以及貨幣金融關系的加深、市場和日韓兩國政府對過度依賴美元的擔心以及由此引發(fā)的對于穩(wěn)定的國際金融資產的需求。挑戰(zhàn)在于:能否因應外在需要進行及時、有效的制度創(chuàng)新和制度供給。
表1 中國供給區(qū)域性公共產品的SWOT分析
從實踐上分析,中國在東北亞經濟合作中的地位與作用主要體現(xiàn)在對兩種重要的區(qū)域性公共產品的供給上。首先,在穩(wěn)定的區(qū)域貨幣金融秩序方面,亞洲金融危機期間,中國堅守“人民幣不貶值”的鄭重承諾,成為抵御區(qū)域性危機的“第一道”堅固防線,這與當時日本“以鄰為壑”的競爭性貶值做法形成鮮明的對照,為中國贏得了區(qū)域內負責任大國的良好聲譽。為構筑防范下一次危機的安全網(wǎng),中國積極參與同日本、韓國的雙邊貨幣互換協(xié)議,并積極響應CMIM下外匯儲備資產池的籌建,與日、韓一道成為主要的出資大國。全球金融危機期間及之后,中國積極參與對韓國的貨幣互換協(xié)議,除了危機期間向韓國提供的為期3年、總額為1800億人民幣的互換協(xié)議外,又陸續(xù)在2011年10月和2013年6月與韓國簽署了兩筆總額同為3600億人民幣的互換協(xié)議,期限分別為3年和4年零4個月。相比之下,日韓兩國政府在2013年6月24日宣布,不再延長7月3日到期的30億美元規(guī)模的貨幣互換協(xié)議。這意味著日韓雙邊貨幣互換實際上步入消亡,難怪“東亞論壇”(East Asia Forum)如此評論,“貨幣互換讓韓國更加走近中國,遠離了日本”。
其次,在提供開放的貿易市場方面,雖然中國目前尚不能完全取代美國在日韓出口中的重要地位,但其崛起態(tài)勢不容小覷。根據(jù)RIETI-TID2012的數(shù)據(jù),2011年美國在日本最終產品對外出口中所占的比重已降至21%,同期內中國則升至19%;美國在韓國最終產品對外出口中的占比為11%,中國則為31%!可見,從貿易數(shù)據(jù)來看,中國與日本、韓國的經濟合作關系日益緊密,中國市場的旺盛需求正成為拉動日、韓對外出口的重要引擎。但我們也注意到這樣一個細節(jié):在中國最終產品的出口目的地中,美國排名第一位,占據(jù)了25%的比重,日本和韓國則分別為10%、3%。可見,中日韓美四國之間的貿易格局是“中國用對美巨額貿易順差來彌補對日、對韓大量貿易逆差”的新“三角貿易”。中國在穩(wěn)定日韓兩國對外出口中所占的地位和所起的作用十分突出。
從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中國在向東北亞地區(qū)供給重要的區(qū)域公共產品——開放的貿易市場和穩(wěn)定的區(qū)域貨幣金融秩序方面的地位不容忽視,作用十分重要。這對于日韓兩國的經濟繁榮來說是一個福音,因為,除了美國市場和美元可以依賴之外,中國市場和人民幣也是它們可以借重的一個替代選擇。并且,享受本區(qū)域內成員提供的穩(wěn)定的公共產品,要比讓區(qū)域外國家提供類似的產品更安全、更可靠。同樣,認識到其地位與作用對中國來說也是有益的。因為,它可以提振中國對日本和韓國開放市場、密切與這兩國之間的經貿和金融交往,并能從中獲取經濟合作的收益以及負責任大國的地緣政治聲望。
更為重要的是,中國政府正加快推進人民幣國際化特別是亞洲化的步伐。從本質上講,人民幣的國際化和亞洲化并不單純是中國用以參與國家間競爭的一種戰(zhàn)略手段,也是向有關國家或地區(qū)供給區(qū)域性公共產品的過程。在這一過程中,人民幣能否被東北亞的韓國和日本普遍接受,將最終決定人民幣亞洲化的廣度和深度:一方面,韓國和日本是事實上的“東亞美元本位制”的兩個重要構成主體,它們對人民幣的接受程度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東亞區(qū)域“去美元化”的成??;另一方面,作為東北亞乃至整個東亞的兩個重要經濟主體,一旦韓國和日本的民間和官方出現(xiàn)向人民幣靠擾的態(tài)勢,將會對共他東亞經濟體產生明顯的“風向標效應”和“示范效應”,助推人民幣成為東亞的主導性區(qū)域貨幣。
基于這樣的認識,本文給出的政策建議是:第一,在不失科學審慎態(tài)度的前提下,加快國內經濟的結構性調整,促進產業(yè)結構升級和經濟增長方式的調整,變外需主導型經濟增長模式為內需拉動型經濟增長模式,最終成長為具有自律性的、能替代美國的東北亞“最終產品市場提供者”。第二,與第一點緊密相關的是,中國政府需要轉變對外貿易的理念,并尋求突破“高儲蓄兩難”。具體來說,在轉烴對外貿易理念方面,要糾正將巨額貿易順差與強大國際經濟地位完全劃等號的錯誤觀念,事實上,從他國或地區(qū)進口的能力同樣是衡量一國經濟實力和國際影響力的一個重要標尺。在突破“高儲蓄兩難”方面,中國政府需要走出“出口越多,順差積累越多,美元儲備越多,人民幣升值壓力越大,對美國國債持有量越大”的怪圈。第三,在加快推進人民幣國際化步伐的同時,注重國內金融市場的培育和發(fā)展,審慎地開放資本賬戶,同時深化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的市場化改革,進而為人民幣最終成為可被日韓的官方和市場普遍認可和接受的穩(wěn)定的國際貨幣夯實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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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姜國峰,校對 馮立榮]
The Position and Role of China in Northeast Asian Economic Cooperation:the Perspective of Regional Public Goods
LI Jun-jiu1,CHEN Jia-xin2
(1.Economics School,Jilin University,Changchun,Jilin 130012,China;2.School of Finance and Statistics,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Shanghai 200241,China)
Northeast Asia is an economic region of both obstructions and potentials.When Japan is still sty?mied by the“l(fā)ost two decades”,Chinese economy is rapidly rising and consequently China has overtook Japan as the second largest power in terms of GDP in the world.How should we assess China’s position and role in North?east Asian regional economic cooperation?To answer this question,this article introduces the concept of“regional public goods”.Meanwhile,the SWOT method is used to analyze China’s supply of regional public goods.To begin with,the authors study the concept,supply patterns and practice in Northeast Asia of regional public goods.What is more,China’s position and role in supplying regional public goods in Northeast Asia are analyzed.In the final part of the article,the authors draw some conclusions.
China;Northeast Asia;economic cooperation;regional public goods;SWOT analysis
F061.5
A
1007-5674(2014)02-0107-05
10.3969/j.issn.1007-5674.2014.02.025
2014-01-20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金融發(fā)展、網(wǎng)絡外部性與人民幣國際化推進戰(zhàn)略研究”(編號:12BGJ044);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青年基金項目“貨幣地理學視角下的人民幣亞洲化研究”(編號:12YJCGJW005);吉林省社會科學基金項目“區(qū)域性公共產品視角下的東北亞經濟合作研究”(編號:2011B055);吉林大學杰出青年基金項目“后危機時代的東亞經濟合作:區(qū)域性公共產品的視角”(編號:2010JQB12);吉林大學基本科研業(yè)務費項目“區(qū)域性公共產品供給與中國的東亞經濟合作戰(zhàn)略”
李俊久(1975—),男,河北霸州人,吉林大學中日經濟共同研究中心研究員,吉林大學經濟學院副教授,碩士生導師,經濟學博士,研究方向:世界經濟,國際政治經濟學;陳佳鑫(1993—),女,吉林長春人,華東師范大學金融與統(tǒng)計學院,研究方向:金融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