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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老了的時候

2014-12-11 13:47包興桐
西湖 2014年12期
關(guān)鍵詞:光棍夫妻孩子

包興桐

幺公和幺婆已經(jīng)做了十幾年的死對頭,現(xiàn)在,當他們響應政府的號召,下了山,住在山下的移民點里,那些新鄰居們對這對老夫老妻的關(guān)系感到很新奇,所以,大家對他倆的事情充滿了熱情。這讓幺公和幺婆對新的環(huán)境和生活感到非常的不適應,甚至有些不滿。這也許是這對死對頭夫妻近十幾年來唯一一次意見相同的時候,我想,如果讓他們再搬回到石門山上,他們兩個都會表示同意。當然,山上是搬不回去了,山上的舊房子已經(jīng)響應政府號召拆了,再說,現(xiàn)在山上已經(jīng)是獾豬的天下了。獾豬什么都拱,都吃,番薯、土豆、花生,甚至馬蹄筍。山上真的不能住人了。

以前在石門,關(guān)于幺公和幺婆這對死對頭夫妻,有一個典故。有一次下大雨,幺公和幺婆都被關(guān)在屋里,沒有事做,只聽到好大一片雨聲。

“兔子沒草吃了,該去拔點草才好!”幺婆突然說。

“拔什么草,下這么大的雨?!辩酃珣艘痪?。

沒想到幺婆一聽,“砰”地站起來,戴上斗笠,拿起竹簍,沖進雨里。

“你這……”幺婆跑得快,雨聲又大,沒有聽清幺公下面的話。事實上,幺公沒再說什么,他把剩下的話連氣一起吞進了肚子里,看著門外的雨和滿山的白霧發(fā)愣。

該做晚飯了,幺婆還沒有回來。幺公到上屋下屋看了一遍,人家都在吃飯,沒有幺婆的影子。幺公開始慌了,叫了幾個人一起去找,后來,在山后的一個陡坡旁看到被樹杈掛住的竹簍,簍里的兔草撒了一地。

“肯定滑到下面去了,快到下面去找?!贝蠹艺f完就往下面走。沒想幺公卻一個人往上面走。

“老幺!”大家不由得大聲叫道。面對幺公這種不講情理的做法,大家差不多都生氣了。夫妻吵架嘴上過嘛。

“我到上面找她!”幺公在在雨中大聲說,“她知道我會到下面去找她,她爬也會爬到上面去的。”

后來,幺公果然在上面找到了她。幺婆滑下陡坡,折斷了一條腿,她真的就揪著樹根和雜草硬是爬到上面等著。幺公說要背她回去,她說什么也不肯,說爬也要爬回去。但她顯然已經(jīng)沒力氣了,后來,大家叫了一個年輕人硬是把她背了回去。

典故是會跟著人走的,尤其喜歡跟著一群人走。當石門的人陸陸續(xù)續(xù)移民到山下的移民點,這個典故也便來到了他們的新鄰居之中。“真的是前世搭錯了骨頭。”所有人聽了這個典故,都不由得要笑著說,人們覺得它實在很好地印證了大家的所見所聞。

幺公和幺婆雖然在一個屋檐下住著,但一家人卻做兩家事,說兩家話,什么東西也都是兩份的:房間是兩個房間,床是兩張床,灶雖然是一個灶,卻是兩口鍋,兩張桌子。幺公和幺婆這對幾十年的夫妻,卻是如此的沒有夫妻相,是那么的不同。一個要吃咸,一個要吃淡;一個喜歡干飯,說飯越硬越香,一個卻說干飯噎死人,非稀飯不吃;一個沒有魚肉無法下飯,一個聞見魚肉的腥味就翻胃;一個喜歡吃鴨,一個卻覺得鴨子都是骨頭渣;一個雞蛋要做蛋羹,一個卻覺得烹炸才算香噴噴;一個怕冷,一個怕熱;一個不怕臟,一個不怕干凈;一個睡覺時要頭北腳南,一個卻要東西朝向才睡得踏實;一個要早睡早起,一見太陽下山就哈欠連天,一個卻不玩到三更半夜身子沾不得床,早上吃過早飯還要睡個回籠覺;一個喜歡養(yǎng)貓,一個喜歡養(yǎng)狗,而且教狗去咬貓……世上再也找不到兩個如此不同的人了,一個喜歡的,另一個一定厭惡之至;一個討厭的,另一個簡直就成了嗜好。大家想,這樣的兩個人做了夫妻,月下老人一定是喝多了。當然,這對夫妻讓大家感到奇怪的,還在于他們中間時常走動著一個叫勇公的老人。老人常常給他們送點粗糧瓜菜,但從不在他們家吃飯,也不過夜。當然,送的東西也都是兩份的,一份給幺公,一份給幺婆。

但就是這樣一對歡喜冤家,卻有十個兒女。不敢說他們一生恩愛,但一定有過不少歡喜的時候,要不然,這十個兒女是怎么也榨不出來的。知道些舊事的老人們說,這對死對頭年輕的時候,還真的是歡喜的時候多。

幺婆是童養(yǎng)媳。事實上,在我們這地方,童養(yǎng)媳并沒有人們傳說中的那么可怕,一般是只有兒子沒有女兒的人家領(lǐng)養(yǎng)一個女孩,這個女孩將來的出路,可以做這家人的兒媳,也可以做這家人的干女兒,從這家再嫁到別家,所以,關(guān)鍵還是看這個女孩到的是怎樣一戶人家。從女孩這家來說,怕女孩到了別人家里不受歡迎,一般都會把家里聰明伶俐、乖巧漂亮的那個送給別人。幺婆五歲來到幺公家,十一二歲便出落得有模有樣,村人都說她像戲里大戶人家小姐的丫環(huán)——在鄉(xiāng)下人的審美里,丫環(huán)總是比小姐更漂亮——人又乖巧、懂事,幺公家待她真是一點都不比親生的女兒差,幺公兄弟三個也視她為親妹妹一般。雖然鄰居們常會開他們玩笑,一下說這個和幺婆更配,一下說那個和幺婆有夫妻相,事實上,這兄弟三個都一樣漂亮,和幺婆都有那么點夫妻相。當然,這種半真半假的玩笑一般都不會落到幺公頭上,因為幺公在兄弟三個中排行最小,所以,村人們每次開玩笑的時候,兩個哥哥都紅了臉,不敢再說什么。幺公于是挺身而出,替兩個受了窘的哥哥回敬開玩笑人一番,那回敬的話總是極簡單和可愛:“你爸和你媽才夫妻相啰!”

或者干脆就是一遍又一遍地說:“你爸和你媽啰!”

然后,說一聲“姐,我們走”,就領(lǐng)著幺婆走了,兩個哥哥不久也就跟在他們后面走了。因為兩個哥哥大了那一點點,就多懂了點事,大家的玩笑又都是沖著他們開的,所以,在紅臉的同時,心里也就隱隱約約多了點那個意思。所以,雖然都以兄妹相待,但兩個哥哥對幺婆難免就多了那么點生分。倒是幺公童心無忌,整天和幺婆打打鬧鬧,互不相讓。那時候,他們父母就說他們兩個前世對錯了骨頭。石門是個小村落,就十幾戶人家,小孩子并不多,他們兄妹四個玩什么也都不用叫別人了。住在山上,生活雖苦,但也簡單:菜就在屋后的地里長著,番薯也在屋邊的泥里臥著,兔子草滿澗滿坎都是;小孩子雖然也要幫大人干些小活,但還是玩的時候多,干活的時候少,何況,差不多所有的活兒都可以在玩鬧中完成。玩的時候,他們四個常常變換派別。幺公和幺婆吵架了,不知是維護一種平衡,還是出于一種小孩子的微妙的心理,要是大哥站在幺婆一邊,那二哥一定站在幺公一邊。當然,也只有幺公會和幺婆吵架或者打架。

除了記住自己的生日和幾個節(jié)日有好吃的外,鄉(xiāng)村的孩子們向來是不記日子、不管時間的。在他們看來,時間已經(jīng)把它的使命交給山上澗邊屋前屋后的那些花蟲樹草了。吃飯的時候,如果看到大人們興致還好,干了一天活還有力氣,其中有一個便說:“爸,茶葉抽芽了!”

或者說:“爸,蛇出洞了!”

或者說:“爸,上屋老七的番薯窯開了!”

這種時候,做爸爸的便會順便告訴他們一些春分谷雨芒種夏至的知識。但在爸爸的話里,時間仍然和植物的榮枯、動物的出沒連在一起。

在山野的綠了又黃里,蟲子的沒了又現(xiàn)里,兄妹幾個也跟著一天天長大。轉(zhuǎn)眼,幺婆已經(jīng)是一個十五歲的漂亮姑娘了。按照當時本地的風俗,十五歲的女孩子已經(jīng)是大人了,是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作為童養(yǎng)媳,幺婆按照習俗,應該嫁給這家的大兒子,也就是幺公的大哥,大哥不愿意了再嫁給二哥。當然,在一種很特殊的情況下,女孩子也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見,作出自己的選擇——在幾個兄弟中,選擇一個自己喜歡的。所謂的特殊情況,是說這個女孩膽子大又有主見,或者,這家的家長實在疼愛這個干女兒。十五歲的幺婆就遇到了這樣的情況。十五歲的她出落得非常標致、清爽,逢年過節(jié)或做客時穿上花衣裳,把一村人的眼光都粘住了。幺婆的養(yǎng)父養(yǎng)母實在是疼愛她,這份疼愛,除了有那么點希望把她留在家里的意思,更多的則是一份真心的喜愛,一份出于對一個伶俐、漂亮的女孩子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愛。平時,家里如果有點好吃的東西都是歸她的——看著她張開小口吃東西那么甜美的樣子,大家都覺得是份享受,連年齡最小的幺公都說姐姐吃東西的樣子實在好看。家里最輕最干凈的活也都是歸她的——當然,在農(nóng)村,一個孩子要想什么都不干當然是不可能的——因為輕松,幺婆干活的樣子也總是很好看的。因為這份疼愛,做父母的除了想讓幺婆早點成為自己的兒媳外,還特地問了一下幺婆的意見。十五歲的幺婆除了稍稍領(lǐng)會了養(yǎng)父母的疼愛外,出乎養(yǎng)父母意外地,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選擇。在她十五歲生日那天,在父母的房間里,她對大哥的名字搖了搖頭,繼而,又對二哥的名字搖了搖頭。養(yǎng)父母掩飾不住臉上的失望,差不多是絕望地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他們差不多就要當場埋怨起來——埋怨對方對幺婆太嬌慣了。

“那你看上誰了?”媽媽不由脫口問道。

沉默了一陣之后,幺婆搖了搖頭,一點都不著急或難堪。

“肯定是看上別人了!”爸爸在心里叫道。

“那……”

幺婆又搖了搖頭,還是一臉輕松,甚至有一份小小的得意在臉上跳躍。

“妖精……”媽媽不由在心里輕輕罵道。

“我們對你……”

“我知道!”幺婆很堅定,很輕松地回答。

“難道你是……”還是做媽媽的仔細,試探著問道。

幺婆點了點頭,紅了臉。

做媽媽的一陣驚喜,但隨后這份驚喜就慢慢打了些折扣——因為養(yǎng)童養(yǎng)媳,主要是怕長子娶不到媳婦。在鄉(xiāng)下只要長子娶了媳婦,這家的香火就算沒問題了。做爸爸的開始并不明白做媽媽的為何高興,但漸漸地也就聽明白了,原來幺婆愿意嫁給他們的小兒子,她的弟弟幺公。

幺婆比幺公大一歲,這在鄉(xiāng)下的婚俗里,是個挺不吉利的事。但在做父母的看來,總算把這樣的一個漂亮女兒留在身邊了。當然,因為是嫁給幺公,所以,幺婆的婚事往后推了兩年。一個十五歲的女孩,以成人的身份,提前為自己的婚姻做了選擇。她的這份選擇,不僅決定了她自己、幺公,也決定了兩個當哥哥的命運。大哥知道了幺婆的選擇,就說自己要去學木工,結(jié)果,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聽說后來是在一個海邊小鎮(zhèn)做了一戶漁民的倒插門女婿;二哥也說自己要去學木工,一去也沒有回來,做父母的一直到去世都沒見到他一面,甚至,一直都沒有他的下落。很多人事后都說,老大和老二其實更喜歡幺婆。當然,并不能說幺公就不喜歡幺婆。對于一個大家公認的漂亮女孩,很少有人會去拒絕;事實上,在這場婚姻競賽中,幺公是個被動者,他出乎意料地被推到一個重大的選擇面前。一個女孩以她漂亮的模樣突然降臨在他面前,她的身份,她的漂亮讓他無法拒絕,尤其是,當兩位哥哥相繼出走后,他更是想拒絕又不能拒絕。好在石門人家不多,鄉(xiāng)下人又都寬容,再加上在鄉(xiāng)下,延續(xù)香火、傳宗接代總是第一位的,所以,一家人很快從兩位哥哥出走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尤其是當兩位年輕人完了婚,身體有了接觸,并且身子又在這中間進一步發(fā)育起來,他們幾乎成了全村最令人羨慕、最幸福的一對。很快,他們以平均兩年一個的速度生了八個孩子。這八個孩子,有的像爸爸,有的像媽媽,都很漂亮,所以,大家都開玩笑說幺公是生產(chǎn)標兵,是勞模。他們生了八個孩子之后,停下了。當然,這也不奇怪,八個,對于許多夫婦來說,已經(jīng)是超標了。奇怪的是,他們在停了多年之后,突然,又連續(xù)生了兩個孩子,一個女孩、一個男孩,一年一個。這讓大家很納悶:幺公是春光返照,還是閑來無事,老夫聊發(fā)少年狂了?但隨著兩個孩子相繼長大,人們發(fā)現(xiàn)這兩個孩子怎么看都不像他們夫妻倆,一點都不漂亮,這讓大家不免要感嘆如果種子陳了、田地貧了,長出的東西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墒强粗粗?,他們覺得這兩個孩子好面熟,怎么就像一個人,一個熟人呢?可是,又覺得不大可能。

大家對幺公和幺婆,還有那兩個來路可疑的孩子,有了小小的議論。但這樣的事情,在鄉(xiāng)下本來就是很平常的,所以,議論里多的是探討和驚奇。大家更想看看,是一個怎樣的男人讓幺婆毫不含糊地替他生了兩個孩子。當然,大家并不著急,按照一種經(jīng)驗,這個男人他自己慢慢會從暗處走出來,走進大家的視線,走進幺公幺婆的生活。在鄉(xiāng)下,既然找個相好并不是件什么大事,最多男人和男人打一次架,女人和女人撕一回臉,那么,又有誰不愿去承認自己的勞動成果呢?果然,不久人們就看到一個男人在幺公的田里揮汗如雨,勤勞得像是幺公家未得手的女婿。這個男人起早扛著鋤頭、挑著肥料走進幺公的地里,天落夜才一身汗水、一頭泥草地離去。他干得那么執(zhí)著和忘我,好像是在侍弄他自己的一份責任田。生活的經(jīng)驗告訴他,也許現(xiàn)在正有人在背后指指點點,幺公和幺婆正在家里用吵架或冷戰(zhàn)來形成某種協(xié)議,但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當他把這片地里的番薯弄成了番薯絲,把田里的稻子變成了金燦燦的谷子擔進他們家時,他也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讓兩個孩子喊他干爹了。

當大家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原來是幺婆上屋的光棍勇時,除了驚奇,大家覺得非常氣順,也表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寬容。有人覺得幺婆實在是做了件好事,讓光棍勇這樣一個眼看著注定要絕戶的光棍傳了種接了代續(xù)了香火。要知道,光棍勇父母去世早,他上面的哥哥又是個半白癡,半老不小的光棍勇自己都覺得要愧對先人了。但幺婆怎么就看上了光棍勇,這事卻讓人怎么也想不明白。作為一個男人,幺公似乎不管哪一個方面都要比光棍勇出色得多。光棍勇,現(xiàn)在我們大家都叫他勇公,到現(xiàn)在我們都對他沒有什么特別好的印象。聽說他年輕的時候更不長進,是村里有名的浪蕩子。他常說,像他們兄弟這樣的孤兒,又住在石門這樣高的山上,是注定要打一輩子光棍的,所以,種地也不好好種,說是夠吃就行了。種地之余,為了混飯吃,他吊兒郎當?shù)貙W了不少手藝,學過木工、篾工和石匠,所以,一年總有不少時間在外面轉(zhuǎn)悠,去了不少地方,認識了不少人,當然,也練了一張能說會道的油嘴。他一見年輕的女人就往前湊,涎著口水和人家東拉西扯,但四十出頭了,還是半個女人都沒撈著??墒?,這樣的一個男人,幺婆卻和他好上了,并且還很堅決地為他生了兩個孩子。這中間的緣由,也許只有他們兩人自己心里明白。當然,幺公慢慢地一定也會明白一些。正像勇公的生活經(jīng)驗告訴他的,一粒種子來到一塊地上長成一棵樹,的確是件很湊巧的事,這中間曾經(jīng)有過多少偶然和機緣啊,但也沒什么,一粒種子它不在這塊地上,就要在那塊地上,只要它是種子,就要追求土地,就渴望生根發(fā)芽、大樹參天。時間真是個最大的和事佬,一天一天,就把一切事情給擺平了。那年秋天,光棍勇挑著金燦燦的谷子、白條條的番薯絲,走進幺公和幺婆的院子。一路上,沉甸甸的籮筐不知碰折了多少衰草和黃花。這以后,光棍勇隔三岔五就挑著點東西走進這個寧靜而不乏熱鬧的院子,走到一群孩子們身邊。有時候,他還會坐下來和幺公喝點酒。勇公的加入,讓幺公省力了不少,人們發(fā)現(xiàn),從那個秋天開始,幺公有時候會割點肉,喝點酒,遇上下雨天,還會很放縱地在樓上房間的床上躺一天。

“我爸和我媽,越老越那個了。”現(xiàn)在,幺公和幺婆的十個子女,常常這么說。勇公生的那一男一女,雖然后來族里人坐下來商議后,把他們過繼給了勇公,但他們?nèi)匀唤戌酃?,叫勇公阿叔。面對幺公、幺婆越演越烈的對頭戲,做兒女的真是哭笑不得。有時候,兩個老人為了芝麻大的事情對著干,那份認真和無聊,倒真的更像兩個小孩子。

“你們早點為我準備后事,死老頭遲早要把我氣死!”幺婆一個一個打電話給她的子女。

“我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老太婆!”不久,子女們又收到幺公打來的電話。

沒辦法,子女們坐下來商量了好幾回,還是沒有辦法,倒是越商量越弄不明白,這兩個老人到底怎么了。他們年輕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好在,他們看到好多老人都是老了老了就糊涂了,他們想,他們的老爸老媽也一定是老糊涂了。最后,他們決定讓兩個老人分開來輪流住在他們家,一個人住一個月。

“讓他一個人清凈享福,別想!”沒想到,幺婆當著幺公的面就說不干。

“不要說現(xiàn)在,我做了鬼也不會放過她?!辩酃€是那句話。

就這樣,幺公和幺婆還是住在一個屋檐下,住在新的移民點里。他們好像真的越來越不同了:一個把飯燒得可以打死狗,另一個卻要吃一天稀飯;一個太陽還在山頂就窩到床上,一個卻要砰砰嘭嘭弄到三更半夜;一個開窗吹風納涼,一個卻連門都關(guān)上,連門檻縫都堵上,而且還真的一點都不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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