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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奇冰 勇敢的南極潛水

編輯 許凌峰 設計 宋海強

南極洲隱藏著不少至今仍未被人類發(fā)現(xiàn)的神奇景觀，只是想要親眼看一次那令人窒息的水下世界，你準備好與颶風惡浪作斗爭了嗎？

在通往南極大陸的航路上，有一座遺世孤立且被冰雪覆蓋，但是又鼎鼎大名的小島，這便是南喬治亞島（South Georgia）了。

如果旅程會伴隨著嘴唇干裂、唇皰疹、曬傷、臉還有可能在寒風中出現(xiàn)過敏癥狀，那為什么還會有人想要在寒冷的南極南喬治亞島（South Georgia Islands）海域潛水？我想大概原因只有一個：足夠迷人！對每一位愛好探險的人來說，南極洲便是其探險生涯里面的終極目標之一。這里的大部分區(qū)域至今仍鮮有人類的足跡踏足，在巴拿馬運河尚未開通的年代，好望角是大西洋進入太平洋的必經(jīng)航路，地處兩大洋交會地帶導致冷暖氣流也在此交匯，因此風大浪高，海象詭異多變，航海界流傳著“Below 50°,there is n o G o d”的說法，意味著南緯50°以南的海域是一片連上帝也幫不了你的地方。1577年英國人德瑞克在躲避西班牙軍艦追捕時，無意間發(fā)現(xiàn)另一通道可以不經(jīng)過麥哲倫海峽由大西洋進入太平洋之后，才開始有人類真正從事南極探險活動，今天我們把這一水道稱作德瑞克海峽，它位于南美洲智利好望角和南極南設得蘭群島（South Sheltland Island）之間，東西寬300公里，南北長970公里，平均水深3400米，它不僅是最寬，同時也是世界最深的海峽，附近海域連年大霧，颶風惡浪常令航海者膽顫心驚。

在通往南極大陸的航路上，有一座遺世孤立且被冰雪覆蓋，但是又鼎鼎大名的小島，這便是南喬治亞島（South Georgia）了。1775年科克船長到此島，宣布它為英國所有。而到了1982年英阿馬島戰(zhàn)爭前，南喬治亞一直是英國南極考察基地。南喬治亞島擁有大量的野生動物，比如帝企鵝、馬卡羅尼企鵝、金圖企鵝、毛皮海豹、藍眼鸕鶿、南極雪燕和信天翁等，被稱為南極野生動物的天堂?，F(xiàn)在，英國在此設有南極考察站。

長途跋涉

如果想到達南喬治亞，那么必須先經(jīng)過一段長途跋涉。就拿我來說，其中涉及了四個航班以及四條航線，路上我們經(jīng)過了一眾人們熟悉或者不熟悉的城市，例如美國洛杉磯、秘魯首都利馬，然后再中轉(zhuǎn)至智利的圣地亞哥，到達那里后我提出在那里過夜，就是為了不讓大伙在抵達目的地前都累趴下了。在路上的時候，我時不時就在想：如果阿根廷和英國之間的外交關系比較融洽的話，我們就可以選擇一條更便捷的路線通往馬島。可惜事與愿違，國家外交與政治家們總是存在于另一個世界中，從來不食人間煙火。因此第二天的天邊剛剛露出“魚肚白”，我們就已經(jīng)啟程了。我們乘坐的巴士在塵土飛揚的沙石路面上馳騁，與此同時我們也享受著風景如畫的鄉(xiāng)村風光。2個小時后，我們終于到達了斯坦利港（Port Stanley），在那里我們將在波濤洶涌的大海中正式開始為期7天的南極泛海探險。

來到這里很不容易，從斯坦利港出發(fā)，海上三四米的巨浪令人心驚膽顫，合恩角的風浪真是名不虛傳。我明白了為什么海員們稱這里為咆哮的50°，是我們的腸胃在咆哮著。風暴在逐漸加強，我們必須在風暴把船只掀翻之前改變航程，去?？颂m群島暫時休整船只，經(jīng)過36小時的停留，我們再次搭乘船只啟程，此時海面變得異常平靜，經(jīng)過5天航行后，南喬治島洲出現(xiàn)在我們的眼前。

南喬治亞島的巖壁伸出海面，荒涼峻峭，這個長逾160公里的海島有著南極地區(qū)常見的陰冷山峰，冰雪覆蓋的陸地、以及懸踞的冰川。

在甲板上遙望這個海島，觀感震撼，猶如洪水退去，喜馬拉雅群峰漸次浮起。南喬治亞島的表面一半是經(jīng)年不化的冰雪，一半是赤裸的巖石或者凍土植被，作為南極洲無可非議的前沿，人們對它充滿了奇怪的想象。它令人捉摸不透。它喜怒無?！@一刻陽光明媚，下一刻便天昏地暗雨雪交加，之后又復風和日麗，仿佛什么也不曾發(fā)生。這個海島讓人們愛恨交織。

因為很難來到這里，所以來這里探險的人相對來說比較少，而潛水的人就更少了。大部分人都把這個島嶼和20世紀初厄內(nèi)斯特·沙克爾頓的偉大環(huán)游聯(lián)系在一起。當他的船被海上的冰塊撞碎之后，他以一種至今為止都非常神奇的方式活了下來并來到了南喬治亞島。

在好幾次的潛水過程中，雖然我戴著專用的手套，使我的手時刻保持干燥，但是水的壓力使得我的手受到了擠壓，從而感到極其寒冷。

冰雪裝備

一般參加南極探險提供后勤的公司都會有建議選購的裝備清單。一般來說，以下內(nèi)容很重要：保暖衣物和睡眠用品十分重要。貼身的排汗保暖衣物的質(zhì)量很關鍵；硬殼沖鋒衣褲在干燥寒冷的環(huán)境不如高質(zhì)量、防風的軟殼衣褲，前者不透氣，在極低溫度時反而將濕氣留在衣物內(nèi)側(cè)并可能結(jié)霜；睡袋的舒適溫度必須起碼達到零下40oc，睡墊除了“搓衣板” 式的，再用個充氣墊會好很多。

潛水裝備

除了干式潛水衣和呼吸調(diào)節(jié)器（regulators），還添置了新的腳蹼（干衣配的靴子大，只能買更大的腳蹼搭配）、潛水鏡（潛水鏡的硅膠帶子在寒冷環(huán)境容易拉斷，需要備用的）、攝像機水下防水殼和Halcyon浮力調(diào)節(jié)器。

人類潛水的處女地

這一次的航行共有100名乘客，其中只有我們4人的潛水經(jīng)驗較為豐富，并且在之前做過一系列下潛時所必須的準備以及相關技巧的訓練，當然了，這些并不能成為我們掉以輕心的理由。由于極端易變的天氣，這里仍然是一個人類潛水的處女地。南海，也就是環(huán)繞南極大陸的那片海域，有著地球上最猛烈的風。南半球的高緯度地帶沒有任何陸地，風在那里通行無阻。低壓氣團環(huán)繞這個星球的底部徑自一路向東，它們互相追趕，狂躁如狗類在追擊自己尾巴。

我們在這7天內(nèi)一共完成了9次下潛。這里的海水能見度從1.5米到10米不等，平均水溫為2攝氏度。我最長的潛水紀錄為68分鐘，最短為38分鐘。雖然這里水的溫度比在北極和南極潛水時要暖一些，不知何故此次南喬治亞島之旅，我的手卻感到更冷。也許是年紀大了的緣故吧！

在好幾次的潛水過程中，雖然我戴著專用的手套，使我的手時刻保持干燥，但是水的壓力使得我的手受到了擠壓，從而感到極其寒冷。事實上，在一次潛水的過程中，40分鐘過后，我不得不示意我最信任的好友杰夫，因為我實在是忍受不了水的冰冷。因此我們交換了“OK”牌，向?qū)Ψ綋]手說再見。我升到水下5米的安全地帶，感受到手的溫度已經(jīng)上升了3攝氏度左右。在水中我花了大約20分鐘左右才讓自己適應了海水里的溫度。我們有意使我們的最大下潛深度保持在小于25米的范圍內(nèi)，因為此時我們無法獲得任何醫(yī)療支持，所以在潛水的緊急情況下，我們要保證自身的安全。

有一次潛入冰蓋以下大約20分鐘之后，杰夫向我示意趕緊往左前方看過去：那里有一只死海豹，而聚集在它身邊的則是許許多多海星、海膽以及紐形蟲等無脊椎動物，它們正在瘋狂蠶食那只死海豹，其中一些紐形蟲的體長長達3米。在冰冷的海水里，這么多食物也許十年才能遇到一次。紐形蟲可以利用鼻狀物在海豹的皮膚上鉆洞，這樣它們和樹虱(woodlice)等其他海生等足目動物就能鉆到海豹體內(nèi)進食。海星的進食速度更慢一些，它們在吃東西時，要把胃從空腔里吐出來。海星把胃抵在海豹的皮膚上，利用分泌的消化液分解海豹的組織。海膽也趕來，希望能分一杯羹。跟巨蟲一樣，它們也是五顏六色。這些生物不僅有時會用外殼偽裝自己，而且壽命可達40年。由于南極水溫很低，生活在冰層下的很多生物生長十分緩慢。不過它們的壽命很長，而且體積可以長到很大。

挑戰(zhàn)洞潛者

在另一次的潛水過程，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十分隱蔽的洞穴，并決定進入這個藏在巖石后面的狹窄山洞進行探險。這里的能見度很低，大概在1米左右。因為浪涌還是很大的，我們就瘋狂般地來回晃動。進入山洞后能見度又下降了許多，凝視了好久，我驚訝地看到在微弱的光線下，黑暗中的水在閃閃發(fā)光。杰夫就在我的前面帶路，由于有足夠光線在入口那兒，我們一致決定在此處潛水。

等到下潛到大約40米的時候，我朝洞口看去，洞頂就像一個發(fā)亮的“天窗”，透過從“天窗”中射入的微弱光線，依稀可見還有若干魚群巡航的影子，我不由自主地開始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心生敬畏。盡管如此，這個洞穴還是在一個頭頂無封閉的環(huán)境中進行，一旦發(fā)生意外，潛者可以安全速度上浮，返回水面。而現(xiàn)在，這里則是一個頭頂全封閉或半封閉的環(huán)境，一旦有所閃失，或者是因為裝備出現(xiàn)問題，又或者是水下迷路找不到洞口，那就十分危險了。杰夫作為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潛水員，他帶著我們小心翼翼在洞里穿行，不斷做出反向浪涌的動作以避免過大的擺動，在長達20分鐘的洞穴探險之后，我們終于成功游出了洞穴。

海平面之上的天堂

即使忽略海面以下的壯麗景色，看著這些從藍色大海里升起的褐色小山，沙灘上布滿了企鵝、海豹以及偌大的鵝卵石，這一切看起來很像動物天堂里面的景象。對科學家而言，在這些島上的漫步過程中可以找到很多種類的動物和植物。在南喬治亞島，哈康國王灣是我們的第一站，那些可愛的國王企鵝仿佛把這里當成了它們的殖民地，而我們才是這片土地上的觀光客。巨大而刺耳的聲音與視覺上的奇觀感受每時每刻都在侵犯我們的感官。我們還看到很多其他不同尋常的鳥類和野生動物，包括馴鹿、鯨魚、賊鷗、海狗和巨大的象海豹。

除此之外，南喬治亞島的每一個海灣都擁有相同的背景——構成這個海島主體的的山峰、雪原和冰川，都是人跡罕至的洪荒之地——而那些海灣本身卻因為獵鯨營地的遺跡而黯然失色，這樣的營地在滿是礫石的海灘上曾經(jīng)比比皆是，如今那些營地久已被廢棄，海灘則被企鵝和海豹重新占據(jù)。

幾天后我們來到沙克爾頓（Shackleton）最后的安息之所：古利德維肯墓地（Grytviken cemetery）。在那周圍全是一片壯麗的景色，附近還有潺潺的溪流，愿他安息。

冰潛兩技巧

選用適合冰潛的一級頭往氣瓶充氣的時候氣瓶會發(fā)熱，從氣瓶放氣的時候氣瓶頭會結(jié)霜。這一現(xiàn)象說明高壓空氣釋放過程會帶走大量的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一級頭在低溫環(huán)境中最容易被凍住。只要壓縮空氣中稍有水份就會在一級頭出氣口附近凝結(jié)，一級頭要靠從水中吸收熱量來緩解出氣口附近的溫降。因此適合在寒冷水域使用的一級頭外觀都有像散熱片一樣的設計，目的是增加和水的接觸面積，從水中吸收一定熱量來給出氣口加溫。但是這種加溫能力非常有限，對于通氣量大的一級頭來說加溫效果不好，因為通氣量越大帶走的熱量就越多，光靠從水中汲取的這點熱量彌補不了被帶走的熱量。

如果一定要使用通氣量較大一級頭做冰潛，有兩個辦法可以用來改善冰潛特性：

1.氣瓶壓力不要超過150 bar，這樣可以降低出氣口的空氣流量。

2.人為控制通氣量，比如用舌尖頂住上顎以增加呼吸阻力。這類專門為寒冷水域設計的一級頭只有在水溫高于 0攝氏度 時才能起到給出氣口加溫的作用，如果水溫低于 0攝氏度，這類一級頭也起不到防凍作用。沒有結(jié)冰的淡水溫度肯定是高于0攝氏度，表面結(jié)冰的海水就不一定了，因此一定要特別注意海水的實際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