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條約》簽訂后,道光皇帝很難受。清史記載:“上退朝后,伏首于便殿階上,一日夜未嘗暫息,侍者但聞太息聲,漏下五鼓,上乎頓足長嘆。”
銀庫虧空后,道光帝下旨徹查。于是處分了自嘉慶五年以來歷任的管庫、查庫官員,分別罰賠銀兩。已經死去者,由兒孫減半交納。這其中甚至有慈禧的曾祖吉郎阿,他曾是管庫司員之一。由于人早已作古,罰銀由慈禧的祖父刑部郎中減半賠了兩萬余兩,賠償時又因拖延,被革職并加罰了百分之六十,后釋放官復原職,繼續(xù)賠款,一共賠了七八年才了結。對于此次庫管瀆職,道光帝大發(fā)雷霆,罵其“喪心昧良,行同背國盜賊”。
1849年,道光帝病逝,奕詝即皇帝位,改次年為咸豐元年,并加封奕為恭親王。他之所以在奕的親王爵上加一個“恭”字,目的顯然是希望這位很受父皇喜歡的弟弟,對自己也能恭敬服從。當然,咸豐對奕還是另眼看待的,1852年,恭親王分府時,就把當時京城內最好的一座宅第賜給了他。
咸豐死后,年僅6歲的皇子載淳即位,上層統(tǒng)治者之間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權力角逐。以載垣、端華、肅順為代表的8位顧命大臣,堅決反對太后垂簾聽政,雙方劍拔弩張,氣氛極度緊張。當時醇郡王奕譞在熱河,由于和小皇帝有著特殊的親屬關系,使得他果斷地站在太后一邊,并積極采取行動。他與在京師的恭親王奕 聯絡,在熱河與北京之間,悄悄地進行著周密的政變籌劃。其后,他親自帶兵在半壁店拿下了肅順,把他解京棄市。關于奕譞的這段經歷,溥儀在 《我的前半生》 中有生動的回憶:我很小的時候曾聽說過這樣一個故事:有一天,王府里演戲,演到“鍘美案”最后一場,年幼的六叔載洵看見陳士美被包龍圖鍘得鮮血淋漓,嚇得坐地大哭,我祖父立即聲色俱厲地當眾喝道:“太不像話!想我21歲時就親手拿肅順,像你這樣,將來還能擔當起國家大事嗎?”
清同治四年 (1865年),被譽為西方鐵路之父的鐵道專家麥克唐納·斯蒂芬生出現在金碧輝煌的琉璃瓦的大屋下,向同治小皇帝,實際是向龍椅之后垂簾聽政的慈禧太后,建議了一個發(fā)展中國鐵路計劃的神話:“以揚子流域的華中商業(yè)中心——漢口為出發(fā)點,修筑一條東通上海,西至四川、云南等省,直達印度的鐵路干線?!睘榱俗C明他所言不謬,于是特地在宣武門外造了一條一里多長的小鐵路,試驗一列火車。當這個“怪物”汽笛一鳴,鋼輪鐵軌隆隆摩擦,聲震京華。立在一旁的大臣禁不住大聲疾呼,火車會震動先帝陵寢,于廟堂不利。當下“龍顏”大怒,命步軍統(tǒng)領衙門,收了“怪龍”。斯蒂芬生非常失望地離開了中國,臨走時不禁哀嘆:“中國鐵路時代尚未到來?!?/p>
1869年,太監(jiān)安德海奉慈禧懿旨南下采購。其招搖過市,威風一時無二。山東巡撫丁寶楨早已接得恭親王的書函,于是抓捕了安德海。安德海有恃無恐,威脅丁寶楨說:“你們找死嗎?”丁寶楨事先得到恭親王的支持,于是以太監(jiān)私自出京,違反祖訓,安必為冒充為由殺之。
1876年6月,朝廷決定為兩宮皇太后冊封徽號。按慣例,冊封大典由大學士捧上冊寶。此次,兩位太后同時冊封,用人必然要比以往多,于是禮部上奏,要求派大學士16名。這一奏折鬧出了笑話。大學士為輔臣首列,是正一品官。其地位崇高,因而朝廷授受歷來審慎。按例大學士只有4名,加上協(xié)辦大學士滿、漢各一人,合計是6人。禮部是掌管禮儀的衙門,奏折中平空多出了10名大學士,此等疏忽,尤為不該。當時翁同龢為光緒帝的老師,在日記上寫了三個字:“可笑也?!?/p>
北京城里建成的第一條鐵路是專供西太后使用的。由于她對機車的震動和聲響非常厭惡,以致于讓太監(jiān)拉著列車走,而不用機車牽引。對此,《清宮詞》 描述說:“宮奴左右引黃幡,軌道平鋪瀛秀園:日午御餐傳北海,飆輪直過福華門。”1903年,西太后從北京南下謁西陵,乘坐經過專門改裝的花車。
孫家鼐去張尚書家赴宴,同席的林侍郎問:“皇上學識如何?”孫家鼐說:“天資聰穎,好學不倦?!痹捯粑绰?,翁同龢到。主人邀常熟上座,既入座,有人又以林侍郎的問題問翁同龢。翁同龢沉吟半晌,說:“皇上駑鈍,久學無進步?!睂O家鼐說:“是這樣?!庇终f:“我從來不喜歡對人說起皇上的事,承林公相問,不得不答,實在是說了謊話啊?!钡伦跒榇褥芍M,翁同龢所言,不無深意。孫家鼐隨風轉舵,足夠機警。
光緒十六年 (1890年),清德宗 (載湉)皇帝舉行大婚盛典,各國國家元首和駐北京使節(jié)紛紛致賀。大英帝國維多利亞女王送來的賀禮是一座供玩賞的自鳴時辰鐘,鐘上用漢字鐫刻著一副賀聯:“日月同明,報十二時吉祥如意;天地合德,慶億萬年富貴壽康。”賀者無心,受者有意。慈禧一見“日月同明”的鐫字后,立馬臉就拉長了。當即指示大太監(jiān)李蓮英將英國時辰鐘搬出大殿,匿跡避忌。德宗皇帝知道后,覺得英國女王的賀聯,并非有意嘲弄朝廷。棄之不展,有礙中英外交關系。但在慈禧的怒顏威懾下,未敢進言緩頰。
光緒皇帝載湉的生母葉赫那拉氏因為幾個子女先后死去,只剩下載湉一人在宮中當那有名無實的皇帝,在精神上受到了很大創(chuàng)傷。1896年,她因長期郁悶而不幸病故。因為她是慈禧皇太后的胞妹、皇帝的生母,所以喪事辦得非常隆重:葉赫那拉氏去世當天,慈禧親自前往醇王府探望;次日,光緒皇帝頒發(fā)諭旨,稱其母為“皇帝本生妣”;同時,戶部行文給內務府銀庫“準銀庫付所有醇賢親王福晉孝差銀十五萬兩”。
隆裕太后日常開支大得驚人。她每頓飯必擺百種菜肴,用6張桌子陳放在她一個人的面前。除各種山珍海味之外,每月僅吃用肉類的“定例”就有肉1860斤、雞鴨各30只。她每年穿用的衣料也有“定例”,包括:各種緞29匹、各種綢40匹、各種紗16匹、各種綾8匹、各種布60匹、絨和線16斤、棉花40斤、金線20綹、貂皮90張……隆裕終日無所事事,卻嫌頤和園風景太熟,沒有一點新鮮感。宣統(tǒng)元年,她命戶部撥巨款,在紫禁城內廷東路興修水殿,作為新的娛樂場所。此殿“四圍浚池,引玉泉山水環(huán)繞之,殿上窗欞承塵金鋪,無不嵌以玻璃”,隆裕自題匾額曰“靈沼軒”,俗稱水晶宮。
林則徐虎門銷煙,英人不服,與清朝在廣東開戰(zhàn),不勝而北擊福建,又敗,再北擊渤海灣天津。渤海灣是清朝內海,完全可以水陸夾擊痛殲英軍,而道光吝惜銀兩,不愿再與英軍開戰(zhàn),致使英軍得地得款。大清賠列強的銀兩越多,人家來打大清的軍隊也越多。英法德日美俄,個個狼吞虎咽。幾十年后,清朝就亡了。
1862年2月8日,洪秀全的宗教教師羅孝全在 《華北捷報》上發(fā)表聲明說:“……我相信他(洪秀全)是個瘋子,完全無法使一個雜亂不堪的政府正常運轉。他同他的那些態(tài)度冷漠的王們亦無法組織一個政府,無法與人民同享利益,甚至無法與舊的帝國政府相比……”
1866年春,左宗棠由廣東回到福州。當時,清廷正考慮購雇輪船,左宗棠卻主張“雇不如買,買不如自造”。當年夏天,他上疏清廷,闡明其加強海防的主張:“臣愚以為欲防海之害而收其利,非整理水師不可;欲整理水師,非設局監(jiān)造輪船不可。泰西巧,而中國不必安于拙也,泰西有,而中國不必傲以無也?!彼€說:“彼此同以大海為利,彼有所挾,我獨無之。譬猶渡河,人操舟而我結筏;譬猶使馬,人跨駿而我騎驢,可乎?”
譚嗣同、楊銳等人很為光緒權力受制約而憤憤不平。光緒手詔答之:“頑固守舊大臣,朕固無如之何。然卿曹宜調處其間,使國可富強,大臣不掣肘,而朕又不上失慈母之意。否則朕位且不保,何有于國?”流言終傳至慈禧耳中,八月初四黎明,光緒本欲前往頤和園給太后請安,得知太后已由間道入西直門,光緒倉皇返回,慈禧已從光緒寢宮將奏章全部取走,召光緒罵道:“我撫養(yǎng)汝20余年,乃聽小人之言謀我乎?”光緒戰(zhàn)栗,未敢發(fā)一言,良久,方囁嚅道:“我無此語?!碧笸僦唬骸鞍V兒,今日無我,明日安有汝乎?”于是傳太后懿旨:皇上病重不能理事,太后臨朝訓政。凡光緒變法興革,盡反之。
北洋艦隊組建后,日本海軍上校、“浪速”號驅逐艦艦長東鄉(xiāng)平八郎,應邀參觀大清帝國的海軍。東鄉(xiāng)登上“鎮(zhèn)遠”號巡洋艦后,看到水兵把洗過的衣服曬在艦炮的炮管上;當他下船后,發(fā)現自己的白手套都臟了。于是,東鄉(xiāng)在回國后的報告中說:“清朝海軍雖然噸位多,但不堪一擊!”果不出其然,1894年甲午戰(zhàn)爭中,堂堂北洋艦隊,被總噸位僅有6.13萬噸的日本海軍一舉擊潰。
1898年,戊戌變法運動失敗,光緒皇帝被慈禧太后囚禁在瀛臺,譚嗣同等六君子慘遭殺戮,很多與變法有關聯的人遭到株連。慈禧為了廢黜甚至加害光緒,先是頒布詔書說皇帝得了重病,要求各地推薦名醫(yī)診治。然而此舉卻弄巧成拙,遭到了朝野上下的強烈反對,外國駐京公使也非常關注此事,他們一再通過總理衙門交涉,要求為光緒帝診病。最后,慈禧被迫同意法國醫(yī)生前往瀛臺,結果證明皇帝并沒有患重病,借病廢帝的企圖不攻自破。
1903年,清廷派代表團赴日參加第五次勸業(yè)博覽會。代表團共24人,由當年新設立的商務部的尚書——貝子載振及戶部右侍郎那桐帶隊。此次參觀學習,對于了解鄰國的工商業(yè)狀況可謂良機。代表團抵日后,游遍東京、大阪、神戶、名古屋、奈良等城。所到之處,旅居的華僑無不熱情洋溢,有的在商店門上懸掛大清龍旗,有的則著盛裝來迎接來自祖國的高級官員。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然而,貝勒一行人行色匆匆,沉湎于歌寮妓館,大開洋葷,卻無暇考察商務。4名歌舞伎把貝子一行從奈良送到神戶,到了神戶,貝子又大集聲伎,踏入溫柔鄉(xiāng)中,歌舞升平,樂不思蜀。載振、那桐等人在奈良、名古屋兩地采購了大量美術品,對書卻毫無興趣。
1905年,美國禁止華工入境。不久,南美國家墨西哥也由議院提出禁止華工入境。駐美公使伍廷芳博士得知后,先是在美國國會痛斥其違背耶穌、違背華盛頓的平等民主意愿,繼而又親自乘船前往墨西哥城,與其談判。面對墨西哥外交部的強硬態(tài)度,伍廷芳非常憤怒,拍案說:“下旗!回國!電中國政府,派兵船來,再和你們周旋!”墨西哥政府當即被鎮(zhèn)住,隨后請美國國務卿從中調停,廢除了禁止華工入境的提案。
1906年7月13日,光緒皇帝發(fā)布上諭:“時至今日,惟有及時……仿行憲政,大權統(tǒng)于朝廷,庶政公諸輿論,以立國家萬年有道之基?!睆拇恕傲棥笨谔栭_始成為當時中國的官方話語。
1906年,日本政府修改留學生條例,將清朝留學生和韓國留學生等同看待。條例頒布后,留日中國學生群情激昂,停課,退學,紛紛回國。陳天華尤為憤慨,跳海自盡。
1915年5月9日,陸征祥、曹汝霖、施履本三人將“二十一條”親自送往日本公使館。曹后來回憶說:“余心感凄涼,若有親遞降表之感。”陸征祥對曹說起以前“隨節(jié)俄館”時,俄財長維德為租借旅大問題跟楊儒談判,磋商不洽,竟將條約擺在公案上令楊簽字。楊答以未奉皇命,不能簽字。維德拍案而起,出言不遜,驕橫無禮。年事已高的楊儒義憤填膺,出門時在石階上滑倒,再也沒有起來。曹嘆曰:“弱國外交,言之可嘆?!?/p>
1928年5月,北伐軍兵臨城下,張作霖調動數百輛軍車,欲將故宮寶物擇貴重者運往沈陽。之前,張曾對馮玉祥逼宮,接管清室寶物之事大為惱火。時任交通銀行經理的葉恭綽阻攔道:“大帥差矣,人家一向說馮玉祥逼宮盜寶,但并無證據。如今大帥如此公然搬取寶物,將來人們定會說盜寶的是大帥而非馮玉祥了?!睆堊髁芈牶?,恍然大悟,連聲道:“我?guī)缀跎狭水?,快將車子撤了?!?/p>
1919年5月23日后,政府當局日漸強硬,嚴禁集會講演。步兵統(tǒng)領王懷慶還有意將十幾名盜匪綁赴刑場,其間,從各個校門口繞道經過,以此示威。這種形勢下,很多人都有了退縮之意??锘ド鷮Υ撕軗鷳n,對同學說:“如此下去,以壯烈始,而以畏怯終,于國事無益,宜沖破網羅,繼續(xù)運動,與軍警決斗,獲最后之成功!不成,則以死繼之?!庇谑欠e極聯絡各校同學,促成了“六三”游行的爆發(fā)。
1929年10月9日,中華民國國慶日的前一日,昭示著蔣介石專制野心的“中華民國玉璽”制成。玉璽重92兩7錢,臺高9公分,二面方13公分。二璽鈕為四環(huán)柱,分列虞書十二章,取中華民族文明發(fā)達于四表之意;鈕頂中端為黨徽,以示黨高于一切之意。
華北淪陷后,日本特務喜多誠一打算在此建立偽政權。接管政權的人選,他傾向住在平津的軍閥:靳云鵬、曹汝霖、吳佩孚三人。他打算讓靳云鵬、吳佩孚中其一任總統(tǒng),或分任總統(tǒng)、副總統(tǒng)。曹汝霖任總理。然而分別接洽后卻大失所望,靳推辭說:“禮佛有年,無心問世?!眳桥彐谡f:“我誠不能與國民黨合作,但也不能在日本保護下治國。如果我必須出山,那么日本一定要退兵,由我來恢復法統(tǒng)?!辈苋炅刈顬楠q豫,因與喜多誠一等人相識,不敢斷然回絕,只是周旋。后蔣介石寫親筆信給曹,叮囑他不要離開北平。曹才決定不在偽政府中任職。
1937年12月23日,日軍進逼杭州。橋梁專家茅以升無奈指揮炸掉了由其親自設計的錢塘江大橋。兩天后,茅以升離開杭州。臨別,作組詩,其中一首是:“斗地風云今變色,炸橋揮淚斷通途;無行缺火真來火,不復原橋不丈夫。”
1938年6月18日,日軍開始向武漢發(fā)動進攻。9萬噸器材物資和3萬多難民傷兵滯留在宜昌,等待轉運入川,而當時入川的途徑只有長江水路一條。此外,還有幾十萬出川作戰(zhàn)的士兵和物資,也亟待通過長江航線,奔赴戰(zhàn)場。國民政府交通部次長、民生公司總經理盧作孚在這緊急關頭,指揮24艘輪船臨時組成搶運隊,冒著敵機的狂轟亂炸,在40天的時間內將全部物資和人員轉移到重慶,中國民族工業(yè)的命脈,得以延續(xù)。在40天的運輸中,民生公司損失16艘輪船,犧牲116名員工,另有61人受傷致殘。
國共談判期間,民主人士黃炎培就致函國共談判代表,呼吁雙方停止軍事沖突。不久,民盟發(fā)言人發(fā)表談話,主張國家的一切問題,都應該用和平的方法來解決,提出“誰要用武力解決黨爭,誰就負內戰(zhàn)的責任,誰要發(fā)動內戰(zhàn),誰就是人民的公敵”。
1946年1月19日,遠東國際軍事法庭成立。5月3日正式開庭。1948年12月22日,甲級戰(zhàn)犯東條英機、土肥原賢二、松井石根、武藤章、坂垣征四郎、廣田弘毅、木村兵太郎被絞死。與此同時,南京的國防部審判戰(zhàn)犯軍事法庭對侵華的乙、丙級戰(zhàn)犯進行了審判,制造“南京大屠殺”的直接元兇谷壽夫等受到了正義的懲罰。但在美國的干涉下,南京審判并不徹底。后來,麥克阿瑟和蔣介石一意孤行,釋放了全部在押戰(zhàn)犯。
國民黨行將潰敗之時,蔣介石親自登門勸張伯苓飛赴臺灣。張伯苓只是低頭,并不說話。其夫人對蔣說:“蔣先生,他老了,又有病,做不了什么事了,也該退休了。你就讓他辭職吧?!笔Y見勸說無果,準備告辭。張伯苓親自送到門外,二人相對無言半晌。蔣臨上車,心緒不寧,竟撞在了車門框上。
美國覬覦臺灣久矣。1857年2月12日,美駐華使節(jié)伯駕向美國國務院呈議,要對臺灣“充滿興趣”,不要在“關于臺灣的行動上退縮不前……”,“顯而易見,這些島嶼并不會長久隸屬這個帝國,如果它一旦在政治上像在地理上一樣脫離這個帝國,合眾國就顯然應該據有它,特別是因為關系著勢力均衡的偉大原則的緣故。”
1880年,曾紀澤出使俄國,為爭回伊犁與俄方展開交涉。談判開始,俄方代表格爾斯連騙帶嚇,宣稱對原條約“現在只候執(zhí)行,無可商議”。曾紀澤熟悉國際慣例,當即指出:“凡各國定約必俟兩國批準,方能俟行。如所定之約,有難行之處,例可再議。”駁得有理有據,格爾斯只好坐下來談判。在談判中,格爾斯竟說中國各處加強防范,致使俄國“亦動巨款以防中國”。針對他的無理言辭,曾紀澤不慌不忙地說道:“中國將來亦可說中國曾花多少錢多少兵防俄國,俄能賠償中國兵費嗎?”針對俄、英之間的矛盾,曾紀澤又輕點一句:“兩國皆不可說此等話,以免有傷兩國和好,且致各國聞之生心?!贝嗽捳f到了格爾斯的心里,使他的氣焰頓減。
對于李鴻章和晚清政府推行的“以夷制夷”的外交,梁啟超曾一針見血地指出:“李鴻章之外交術,在中國誠為第一流矣。而置之世界,則瞠乎其后也。李鴻章之手段,專以聯某國制某國為主,而所謂聯者,又非平時而結之,不過臨時而嗾之。蓋有一種戰(zhàn)國策之思想橫于胸中焉。觀其于法越之役,則嗾英德以制法;于中日之役,則欲嗾俄英以制日;于膠州之役,則又欲嗾俄英法以制德。卒之未嘗一收其效,而往往因此之故,所失滋多?!?/p>
貝勒載洵昔日和水師提督薩鎮(zhèn)冰赴美國考察海軍。到達華盛頓,一行人開始參觀艦隊及各制造廠。美方當局問載洵:“有何意見發(fā)表?”載洵答:“很好?!狈g周自齊譯為:“貴國海軍精良,足以成為敝國模范,不勝欽佩?!甭務邍W然,無不認為周自齊善辭令,巧于掩飾,從而顧全了載洵之體面。
1905年日本戰(zhàn)勝俄國后,大清國朝野上下一片沸騰,不少朝臣都主張“開國會”,地方士紳和商界首領也都要求“新政”、“立憲”,社會輿論高漲。在各方的強大壓力下,清政府于當年秋決定派五大臣到國外考察憲政。五大臣先后考察了英、德、日、法、比、奧、俄、意、荷、瑞等十幾個國家,其物質文明和政治制度的優(yōu)越性使他們印象深刻,為之贊嘆不已?;貒?,他們呈遞了《奏請宣布立憲密折》,細陳了立憲之利、不立憲之弊。1906年9月1日,清廷發(fā)布仿行立憲上諭。
(選自《非常事:1840—2000 中國歷史的驚鴻一瞥》/李異鳴 著/北方文藝出版社/2014年11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