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 震
(中國社會科學院 郭沫若紀念館,北京 10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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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訂定篇題看郭沫若舊體詩詞的整理
蔡 震
(中國社會科學院 郭沫若紀念館,北京 100009)
郭沫若的舊體詩詞創(chuàng)作,是關于其生平與文學活動最基本的史實,但在其舊體詩詞的整理工作中,一些最基本的問題尚未厘清,如何訂定作品篇題便是其中之一。郭沫若的舊體詩詞基本上不是為發(fā)表而作,許多只是詩人自己的抒情、感懷之作,與友朋之間的唱酬、交往之作,詩成時常常沒有篇題。以至于今,許多作品的篇題五花八門,且多有異題同篇者。之所以如此的原因各不相同,但改變這些亂象,需要規(guī)范相關問題的解決,盡快地將史實梳理清楚。
郭沫若;舊體詩詞整理;篇題
由于文學史觀念的一個謬誤,舊體詩詞創(chuàng)作沒有進入現(xiàn)代文學史的研究視野之中,一些零星的研究,不過是關于某作家研究的一隅。同樣,作為現(xiàn)代詩人的郭沫若的舊體詩詞創(chuàng)作,也鮮為研究者光顧。所以在郭沫若舊體詩詞的整理工作中,有一些最基本的問題尚未厘清,如何訂定作品篇題便是其中之一。
如何為郭沫若的舊體詩詞作品訂定篇題,實際上面對的是其舊體詩詞創(chuàng)作中存在的異題同作這樣一個現(xiàn)狀。所謂異題同作,指一首詩或一組詩以兩個或兩個以上不同篇題存世。
郭沫若的舊體詩詞創(chuàng)作不同于自由體新詩的創(chuàng)作,它們基本上不是為發(fā)表而作,許多只是詩人自己的抒情、感懷之作,或是與友朋之間的唱酬、交往之作,詩成時常常沒有篇題。之后,時過境遷,它們以種種方式陸續(xù)被披露出來見之于世。譬如:作者整理舊作編入集子出版、作者將某詩作錄入文章中、作者將詩作題贈他人且有在不同的時間題寫給不同對象的情況,等等。在這樣一個過程中,就出現(xiàn)了同一詩作被冠以不同篇題的情況。其中有作者為之,有他人為之,也有因兩種情況交錯而為之者。
一
郭沫若在赴日本留學的當年暑假期間,曾在房州度假,作有三首五絕。詩后被錄入郭沫若作于1933年的《自然底追懷》一文(發(fā)表于1934年)方披露出來,但沒有篇題。幾種記載郭沫若舊體詩詞的學術資料分別(依其出版時間的先后)以這樣的篇題記錄了該三首詩的創(chuàng)作:《房州北條》三首(《郭沫若舊體詩詞系年注釋》)[1],《鏡浦》三首(五絕)(《郭沫若著譯系年》)[2],《房州北條》三首(《〈郭沫若全集〉集外散佚詩詞考釋》)[3]三種學術資料(這是記錄郭沫若舊體詩詞作品最主要的幾種文獻資料)中的兩個篇題,均為編者所擬定。事實上,郭沫若在后來為這三首詩是冠有篇題的,即《鏡浦》。這根據(jù)保存在郭沫若紀念館的一份原手跡資料可以考訂,筆者在輯錄整理出版的《〈女神〉及佚詩》中已經確認了這一篇題。該書由人民文學出版社2008年6月出版印行。如果說此前由于不掌握相關文獻史料,對于《鏡浦》一組詩由不同的整理者擬定的不同篇題尚屬可討論的問題,但在《〈女神〉及佚詩》已經出版之后,《〈郭沫若全集〉集外散佚詩詞考釋》一書(出版于2014年)仍然由編輯者為該三首詩自擬篇題,顯然是不合適的。
在郭沫若1919年1月2日的家書中,他抄示父母家人五首詩,均無題。信寫在新年次日,詩寫的都是過新年期間經歷的生活情景和生發(fā)的感觸。上述三種記載郭沫若舊體詩詞的文獻資料這樣記錄了五首詩的創(chuàng)作:
《郭沫若舊體詩詞系年注釋》僅以《春節(jié)紀實》為題,輯錄了五首詩中第五首;《郭沫若著譯系年》以《謝芳鄰》二首為題,記錄了五首詩中的前兩首,亦以《春節(jié)紀實》為題記錄了第五首,但將該詩創(chuàng)作的時間系于1918年12月,即另兩首詩之前;《〈郭沫若全集〉集外散佚詩詞考釋》倒是全部輯錄了五首詩作,它們被分作三組(首),分別冠以《謝芳鄰》二首、《七絕二首》、《春節(jié)紀實》三個篇題。
記錄不全的情況姑且不論,如此拆分了五首詩,實際上模糊乃至改變了作者寫作這幾首詩的真實狀態(tài)。我們讀郭沫若這封家書可知,信文就是他詳細給父母講述自己在日本過新年那兩天的活動,詩則夾在敘述文字中,是紀實性的,它們實際上是構成該封家書敘事和文字的一個組成部分。所以五首詩不可拆分,應該作為一組詩?;谶@樣的考慮,在《〈女神〉及佚詩》中,筆者以《新年雜詠五首》為該組詩的篇題。
至于拆分出的三組(首)詩的篇題,都有些題不對文。所謂“《謝芳鄰》二首”,一首描寫除夕那天鄰里準備過年的情景,一首記鄰居送“米餅”之事,冠以這樣的詩題,夸張到失實了?!捌呓^二首”一題,則將詠過新年的詩,搞得不知所云(該兩首詩所記之事是與前詩銜接的,單看兩首詩的文字,與新年全不相干)?!按汗?jié)紀實”一題等于張冠李戴,把郭沫若所詠之日本的新年,混同于中國農歷的春節(jié)(盡管那一年的除夕是在1月31日)。日本在明治維新之后已經不慶賀農歷春節(jié),所謂的新年即是公歷的元旦。應該說,這幾個篇題的擬定,是因為對詩的寫作情況了解有誤,對詩的內容理解有誤,所以并不恰當。而反過來看,由于這些篇題的使用,實際上會誤導讀者對于詩的創(chuàng)作經過的了解,以及對于詩文的解讀。
二
有一首郭沫若的集外佚詩同時存在有五個不同篇題并記錄在案,這在其舊體詩詞創(chuàng)作中可謂奇觀了。當然,這反映出來的還是文獻史料整理工作中存在的問題。
郭沫若在1939年9月間用寺字韻作過一首七言詩,詠其家鄉(xiāng)凌云山上相傳是蘇東坡讀書處的東坡樓。詩的開篇寫道:“蘇子樓臨大佛寺,壁間猶列東坡字?!痹姵珊?,郭沫若曾陸續(xù)書贈給多位友人,余所見者,即有為張肩重、商承祚、于立群、常任俠等人題寫該詩的有關回憶史料。詩文也因了這些回憶史料而披露于世,但詩題卻各不相同,有《題蘇子樓》、《詠東坡樓》、《重游大佛寺》幾個篇題并存。它們雖然都與詩的內容相關,卻沒有一個是作者擬定的?!豆糁g系年》即根據(jù)這些史料記載了該詩的創(chuàng)作,但出現(xiàn)了將《題蘇子樓》與《重游大佛寺》作為兩首詩的失誤。
事實上,郭沫若的這首詩作留有手跡存世,也曾經在報紙上發(fā)表過,只是一直沒有被發(fā)現(xiàn)和注意到。1940年1月,郭沫若為于立群手書一幅書卷,書錄了他在1939年間創(chuàng)作的七首寺字韻詩,該詩便為其中之一首,因序在第四,題作《四用寺字韻》[4]。幾乎與此同時,該詩以《六用寺字韻題嘉定蘇子樓》為題,刊登于1月28日《新蜀報·蜀道》第28期[5]。這兩個篇題都可視為作者所擬定,所以其它幾個篇題便無需再被考慮。但兩個篇題如何取舍呢?這需要搞清何以會有兩個篇題的出現(xiàn),也就是說要了解該詩創(chuàng)作的情況。
郭沫若之所以會以“×用寺字韻”為題作詩,是因為“當年重慶詩人盛行用寺字韻,疊相倡和,成為風氣”[6]。郭沫若后來回憶“在重慶曾為寺字韻十三首,此卷(指為于立群題寫的書卷)存其七首,余六首如石沉大海矣”[4]。那么,詠蘇子樓一首會出現(xiàn)兩個篇題,實際上是由于郭沫若題寫于書卷的七首詩與他在重慶所作“寺字韻十三首”之間的關系所至。郭沫若所說的“寺字韻十三首”作于1939年4月至1940年1月底之間,他以為“石沉大?!钡牧自娮?,筆者經多方查考,尋得其三。其中兩首題作《疊用寺字韻贈別西北攝影隊》,作于1939年12月31日,另一首題作《十二用寺字韻》,作于1940年1月7日[7]。以寫作時間可以推斷,《疊用寺字韻贈別西北攝影隊》兩首在“寺字韻十三首”中序在第十、第十一。詠蘇子樓一詩既然曾以《六用寺字韻題嘉定蘇子樓》為題發(fā)表,那意味著書卷上序在第三的《三用寺字韻》與該詩之間還另有《四用寺字韻》、《五用寺字韻》兩首詩佚失。而書卷序在第五、第六、第七的三首詩,應該原作《七用寺字韻》、《八用寺字韻》、《九用寺字韻》。《九用寺字韻》一詩作于1939年12月間,與《疊用寺字韻贈別西北攝影隊》兩首詩正可銜接起來。這即是說,尚佚失的三首詩,序在第四、第五、第十三。那么,郭沫若為于立群題寫的那一幅書卷,應該是他在十三首詩作中特別整理出來,并重作排序,以為留存的。
理清了郭沫若“為寺字韻十三首”的情況,詠蘇子樓一首的篇題如何確定可以有兩種方式:一是按照郭沫若手書七首寺字韻詩的篇題訂定,這樣是便宜行事,因為相關聯(lián)的兩首詩恰好在佚失中。二是以《六用寺字韻題嘉定蘇子樓》作篇題,當然序在其后的幾首詩亦需相應調整篇題(“疊用”兩首可除外)。這樣處理,可以為將來發(fā)掘整理尚佚失之作留下余地,同時,可以為郭沫若“為寺字韻十三首”的創(chuàng)作經過,保存一個完整的歷史狀態(tài)。這一點從郭沫若研究的角度而言,是非常有意義的。雖然郭沫若稱當年在重慶用寺字韻作詩,只是相互倡和的一種風氣,但他在近一年中所作的十三首寺字韻詩,決非泛泛的倡和之作,它們包涵著大量歷史文化信息,可以“作為不完整的時代紀錄”[8],不過那是歷史敘述的文本所難以見到的紀錄。
三
還有一種郭沫若舊體詩詞異題同篇的情況,是由于整理者們沒有理清作者創(chuàng)作該篇作品的史實:因何而作,為誰而作,何時而作等,便貿然為之擬定篇題所至。
“呢喃剪新譜,青翠滴清音;對此欣欣意,如窺造化心?!边@首詩在現(xiàn)有的文獻資料中,都以篇題《贈陳銘德鄧季惺夫婦》為記。詩文是經一篇記述陳銘德、鄧季惺與《新民報》的文章披露出來的。陳、鄧二人1936年去日本采購印刷機械,結識了郭沫若,郭給二人題寫此詩[9]。詩原無題,由收集整理者據(jù)此事以命題。但在更早些的另一篇也是記述陳銘德、鄧季惺與《新民報》的文章中,這首詩被冠以另一個詩題《燕子》。文章所記詩的題寫緣由與上文同,詩題的確定則與對詩文的解讀有關:將“呢喃剪新譜”聯(lián)系到陳、鄧二人改革《新民報》之事[10]。
這兩個篇題的擬定者,都認定此詩是1936年郭沫若為陳銘德、鄧季惺的來訪而作,但史實似乎并非如此。在我掌握的史料中,有一幅郭沫若書寫此詩的條幅(照片)。條幅是寫給日本東洋文庫主任石田干之助的,時間應該是在30年代中期之前(雖不能確定在哪一年,但肯定早于1936年)。這是此詩唯一能見到的手跡文本。石田干之助在郭沫若開始甲骨文字研究之初,給予了他很大幫助(使他得以在東洋文庫大量查閱甲骨文資料)。在為《甲骨文字研究》一書撰寫的《甲骨文字研究序錄》中,郭沫若專門以一段文字記述此事,并對石田干之助表示謝意(《甲骨文字研究》出版時該段文字沒有錄入,但原手稿仍存郭沫若紀念館)。后來他在自傳中也特別記到此事。如果以郭沫若轉到古文字研究學術領域的過程中與石田干之助發(fā)生關系的史跡而言,該詩的文本可以有另外的解讀?!都坠俏淖盅芯俊?931年5月出版,郭沫若書贈石田干之助該詩,或者就是在這一年。當然,這仍不能肯定詩就是為石田干之助而作。以目前掌握的史料而言,該詩的篇題還是不要聯(lián)系具體的吟詠對象,作《無題》為好。
四
郭沫若常常將自己的某一詩作先后書贈不同的人,在這一過程中會有文字的易動。于是,一首詩實際上就有了兩個或兩個以上的文本。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這種文字上的易動,并非作者有意對文本的修改,只是書寫過程中隨興之所至個別字詞的變動。但是,確實又有作者在將一首詩書贈他人的過程中對文本刻意做了改動的情況存在,整理這些詩作,如若不了解相關的文本,所訂定的篇題就會生出歧義。一首為傅抱石畫題詩便是一例。
“銀河倒瀉自天來,入木秋聲氣未摧。獨對蒼山看不厭,淵深默默走驚雷?!边@是郭沫若題畫的詩。該畫作是傅抱石1935年在東京舉行首次個人畫展展出的一幅作品,后為吳履遜收藏,郭沫若應吳履遜之請為畫題詩。詩并無題,但在收入《郭沫若題畫詩存》一書時,被冠以《題傅抱石畫“蒼山淵深”贈吳履遜》的篇題[11]。因為詩中有“獨對蒼山看不厭,淵深默默走驚雷”句,所以《郭沫若題畫詩存》編者先以“蒼山淵深”名傅抱石畫作,詩則因是為題。最新出版的《〈郭沫若全集〉集外散佚詩詞考釋》亦采用了這一篇題。
然而該詩有另外一個文本,郭沫若在傅抱石畫作上題詩之后曾作了文字修改(改了兩句)。這一文本見之于一年后,他在日本中國文學研究會歡迎郁達夫訪日的聚餐會上為日本友人增田涉題寫的該詩[12]。修改之處恰恰有“蒼山”句,改作“獨對寒山轉蒼翠,淵深默默走驚雷”。若據(jù)此文本,傅抱石畫就不能名之“蒼山淵深”圖,或者可叫“寒山圖”什么的?!豆纛}畫詩存》的編者應該是未見此文本,但顯然在訂定篇題時,未考慮到該詩會有文本改動的問題。該詩的篇題當然也應該再斟酌了。
五
發(fā)掘整理散佚的郭沫若舊體詩詞,是一個繁難瑣細的工作,整理者如果稍有疏漏,也可能造成異題同篇的情況出現(xiàn)?!丁垂羧导馍⒇娫~考釋》中收錄有一首題作《贈胡伯雄》的詩,該書輯錄此詩,是根據(jù)刊載于《郭沫若學會會刊》第4期(1984年)的一篇回憶文章。文章記述了郭沫若的一件史事:他在1942年6月與盧子英往合川,期間曾蒙合川水電廠廠長胡伯雄招待。郭沫若于6月4日應胡伯雄索求題贈了這首五律。文中所記述的這一史事應該是有的,但《〈郭沫若全集〉集外散佚詩詞考釋》的整理者沒有搞清,這首詩并非為贈胡伯雄所作(整理者還以6月4日為此詩創(chuàng)作的時間)而是舊作。事實上,詩原是作者因歷史劇《屈原》的演出與李仙根的倡和之作,作于1942年4月13日。最初以《和韻》為題,發(fā)表于1942年4月16日《時事新報·青光》,又發(fā)表于《半月文萃》6月第1卷第2期。郭沫若后來將該詩收入作家出版社1959年11月出版的《潮汐集·汐集》,詩題改作《和李仙根觀〈屈原〉演出一首》,現(xiàn)已收入《郭沫若全集·文學編》第2卷。
這首詩作者雖然曾改動了篇題,但是在其生前編輯的詩集中改定,所以原本不應存在問題。《〈郭沫若全集〉集外散佚詩詞考釋》以該詩為一首集外佚作,并冠以另外的篇題收錄,顯然是一個大大的失誤。這里記下一筆,也為避免誤導他人。
以上所述種種事例,在有關郭沫若舊體詩詞的整理與文獻記載中并非個例,它們不僅直接影響到郭沫若舊體詩詞的發(fā)掘整理,而且會影響到郭沫若研究的開展,畢竟學術研究是要以真實確切的文獻史料為基礎。郭沫若的舊體詩詞創(chuàng)作,是關于其生平與文學活動最基本的史實,所以需要改變這些亂象,規(guī)范相關問題的解決,盡快地將史實梳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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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Guo Moruo's Collation of Chinese Traditional Poetr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Work Title Setting
CAIZhen
(GuoMoruoMuseum,ChineseAcademyofSocialSciences,Beijing100009,China)
The creative writing of traditional Chinese poetry is the basic historical facts about Guo Moruo's own life experience and literary activities; however, in the coll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poetry, some of the most fundamental problems are yet to be sorted out, among which one being how to establish the title of a poetic work. Guo's traditional poems, as works of his own emotional expressions or reminiscences, or works of intercommunion with personal friends, were mostly not intended for publications so that they usually borne no titles when they were written. Up to now, many titles for such works are multifarious, and some works are found with different titles. The reason why such phenomenon exists can be various, but the solution to such problems needs specification so that historical facts may be sorted out as soon as possible.
Guo Moruo; collation of traditional poetry; work title
2015-01-21
蔡 震(1950—),男,北京市人,中國社會科學院郭沫若紀念館研究員,主要從事郭沫若研究。
I207.22
A
1672-934X(2015)02-008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