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丞烜,王保棟,楊桂朋
(1. 國家海洋局 第一海洋研究所 海洋生態(tài)研究中心,山東 青島 266061;2. 中國海洋大學 化學化工學院,山東 青島 266100)
挪威海和格陵蘭海海水DMS分布特征及影響因素研究
厲丞烜1,王保棟1,楊桂朋2*
(1. 國家海洋局 第一海洋研究所 海洋生態(tài)研究中心,山東 青島 266061;2. 中國海洋大學 化學化工學院,山東 青島 266100)
于2012年7—9月現(xiàn)場測定了北極挪威海和格陵蘭海區(qū)域海水二甲基硫(DMS)及其前體物質二甲巰基丙酸內鹽(DMSP,分溶解態(tài)DMSPd和顆粒態(tài)DMSPp)的含量,研究了其空間分布格局及其影響因素,探討了表層海水DMS的生物周轉和去除途徑。結果表明,表層海水DMS、DMSPd和DMSPp的平均濃度分別為5.36 nmol/L、15.63 nmol/L 和96.73 nmol/L,受挪威海流和北極深層水影響,表層海水二甲基硫化物濃度呈現(xiàn)出由低緯度向高緯度海域遞減的趨勢。DMSPd和DMSPp濃度與Chla濃度均有顯著的相關性,說明浮游植物生物量是影響挪威海和格陵蘭海二甲基硫化物生產的重要因素。表層海水DMS生物生產和消費速率平均值分別為18.19 nmol/(L·d)、15.67 nmol/(L·d)。DMS微生物周轉時間變化范圍為0.03~1.80 d,平均值為0.49 d,DMS海-氣周轉時間是微生物消費時間的90倍,說明夏季挪威海和格陵蘭海表層海水中DMS微生物消費過程是比海-氣擴散更具優(yōu)勢的去除機制。
二甲基硫;二甲巰基丙酸內鹽;濃度分布;生物周轉;挪威海和格陵蘭海
β-二甲基巰基丙酸內鹽(DMSP,dimethylsulfoniopropionate)是DMS的主要前體物質[5],海洋中的微型、大型藻類和鹽生植物都是DMSP的重要來源[5]。浮游植物中金藻綱、甲藻綱和定鞭金藻綱是DMSP主要生產者,含量約為45~400 mmol/(L·cell);綠胞藻綱、綠藻綱、隱藻綱等是DMSP低產藻種,其含量小于30 mmol/(L·cell)。大藻中以綠藻綱中的石莼、滸苔、松藻、紅藻綱中的多管藻中DMSP含量較多,而褐藻DMSP含量則很少[6]。DMSP可作為藻類細胞內的一種滲透壓調節(jié)劑,外界鹽度升高時,藻細胞會合成較多DMSP維持細胞內外的滲透壓平衡[7];鹽度下降時,藻細胞會將體內多余的DMSP釋放到水體中[8]。
海水中DMS主要來源于海洋浮游植物體內的DMSP,但是海洋藻類細胞中的DMSP轉化為釋放到大氣中DMS途徑是非常復雜的。其中涉及的相關過程包括:浮游植物生長、細胞分泌滲出、自然衰老、浮游動物攝食、病毒感染、細菌消耗、藻類DMSP裂解酶的活動以及DMSO光化學生產等。海水中總DMSP的含量是非常大的,但是其中只有小部分能夠以DMS的形式釋放到海水中,而余下的絕大部分會在海洋食物網中重復循環(huán)或沉積到深層海水中[9]。生物生產與消耗被認為是海洋中DMS的主要來源和去除途徑,主要發(fā)生在海洋真光層[10],具有明顯的季節(jié)和緯度變化[11],涉及海洋微生物食物網,決定表層海水中DMS的濃度以及海-氣通量[12]。海洋中相關的物理和化學過程會影響復雜的DMS(P)生產與消費網,潛在導致了DMS在海-氣間的動態(tài)轉換。
北冰洋是全球緯度最高的大洋,也是對全球變化最敏感的地區(qū)之一。全球范圍內,北冰洋的挪威海和格陵蘭海(Norwegian and Greenland Seas)是影響氣候變化的關鍵區(qū)之一,表層具有強烈的由西至東水文梯度,東部挪威海流是北大西洋漂流(North Atlantic Dift)一個相對高溫(6~10℃)高鹽(35)分支,西部東格陵蘭島洋流(East Greenland Current)是由南沿東格陵蘭大陸邊緣向北的低溫(小于0℃)低鹽(30~34)極地水,在這兩條主要洋流之間通過東冰島洋流(East Iceland Current)和揚馬延島洋流(Jan Mayen Current)兩個漩渦混合形成北極表層水團[13],暖水團和冷水團的緊密并置導致明顯的海洋鋒面。挪威海和格陵蘭海復雜的水文條件會對該海域生源硫的生產分布產生重要影響,進而對北半球乃至全球氣候變化產生一定影響。而且,北冰洋DMS的富集和周轉會受到極地海冰性質和?!獨饨粨Q過程共同影響,對于全球生源硫的生物地球化學循環(huán)具有不容忽視的作用。目前,關于挪威海和格陵蘭海海域海洋DMS和DMSP生物地球化學循環(huán)的研究甚少,僅Galí和Simó[14]關注過夏季北極格陵蘭海海域二甲基硫化物濃度分布及循環(huán)。鑒于此,本文針對夏季挪威海和格陵蘭海,著重研究海水中DMS和DMSP的濃度分布、生物周轉及其影響因素,估算DMS海-氣通量,定量評價海水DMS海氣周轉和生物周轉兩種去除途徑的相對重要性,對于深入認識北極海域生源硫化物(DMS和DMSP)的生物地球化學循環(huán)和氣候效應具有重要的科學意義。
2.1 樣品采集
2012年7-9月,中國“雪龍”號科學考察船第5次赴北極進行科學考察,期間對北冰洋—大西洋扇區(qū)內挪威海和格陵蘭海的公海進行調查取樣(見圖1),包括BB斷面和AT斷面17個站位不同深度的樣品,用于二甲基硫化物的分析測定。海水樣品由12 L Niskin采水器采集后,DMS樣品通過一硅膠管直接從Niskin采水器裝入潤洗過2~3次的5 mL玻璃注射器中。海水樣品采集后在現(xiàn)場溫度(±1℃)黑暗條件下儲存并于1 h內完成測定[15]。對于DMSP樣品,現(xiàn)場用一頭帶有玻璃管的硅膠管將水樣從采水器分裝至120 mL玻璃瓶。硅膠管要求透明,以便觀察管中是否有氣泡,玻璃管管口要大小適中,既能順利地把管中的氣泡排掉,又能迅速采水。首先用少量海水沖洗瓶子2遍,然后把玻璃管插到瓶底,將海水迅速注入,但不應使瓶中產生大的渦流。當水裝滿并且溢出約瓶體積的一半時,慢慢抽出玻璃管,迅速擰緊瓶蓋。
采用小體積重力過濾方法(SVDF)測定DMSP樣品[16]。約30 mL海水樣品在3 min內經重力過濾,收集最初的3.5 mL濾液用于DMSPd分析,濾膜切勿過濾至干。在收集濾液的樣品瓶中事先添加一定量50% H2SO4,將酸化樣品室溫下黑暗放置24 h以上,以至任何內源性DMS通過酸催化氧化被移除。后向酸化樣品添加一定量NaOH溶液,放置3~6 h進行堿解后,測定DMS來確定DMSP濃度。重力過濾中,操作需非常仔細,過濾壓力要盡可能小,過濾中可能人為導致浮游植物細胞破裂,使細胞內顆粒態(tài)DMSP釋放至水體,致使本體DMSPd濃度提高。
圖1 挪威海和格陵蘭海調查站位示意圖Fig.1 Locations of sampling stations in the Norwegian and Greenland Seas
圖2 挪威海和格陵蘭海表層海水各參數(shù)水平分布Fig.2 Horizontal distributions of temperature,salinity,DO,Chl a,DMS and DMSP in the surface water of Norwegian and Greenland Seas
2.2 分析方法
DMS樣品采用氣提-冷阱捕集氣相色譜法測定[17—18],即用玻璃注射器取2~5 mL水樣注入至干燥玻璃瓶中,通入40 mL/min高純N2進行吹掃,吹掃出的氣體通過Nafion干燥器(Perma Pure,USA)除去水份,并通過六通閥(Valco,USA)富集于浸在液氮中的1/8 Teflon捕集管中,冷凝吹掃2~5 min后將捕集管置于熱水(大于70℃)中加熱解析,解析出來的DMS樣品隨載氣進入氣相色譜儀(GC-14B,Shimadzu,配置火焰光度檢測器)進行測定。DMS樣品采用外標法定量,即用吹掃除凈DMS的空白海水配制一系列已知濃度的DMS標準溶液,根據濃度與峰面積的對應關系繪制標準曲線,計算得出樣品DMS濃度。該測定方法的相對標準偏差小于5%,DMS最小檢出限為0.2 nmol[16]。
對于DMSP樣品的測定,首先在強堿(pH≥13)條件下完全降解為DMS,再通過分析DMS的濃度間接獲得DMSP的含量,其中DMSPp濃度由DMSPt濃度減去DMSPd濃度獲得。測定時,分別向DMSPd和DMSPt樣品中加入200 μL和500 μL的10 mol/L NaOH溶液,然后避光冷藏(4℃)放置24 h以上,保證DMSP能夠完全轉化為DMS。
海水的溫度(T)、鹽度(S)、葉綠素(Chla)參數(shù)由船載CTD系統(tǒng)現(xiàn)場獲得。
3.1 挪威海和格陵蘭海表層海水DMS和DMSP的空間分布
3.1.1 挪威海和格陵蘭海表層海水DMS和DMSP的水平分布
夏季挪威海和格陵蘭海表層海水中DMS濃度變化比較大,范圍在0.81~22.38 nmol/L之間,平均值為5.36 nmoL/L,這同2007年夏季格陵蘭海域表層海水DMS濃度變化范圍基本一致(1.5~18.3 nmol/L),略低于夏季中國東部陸架海表層海水DMS濃度[19—20](北黃海和南黃海東海DMS平均值分別為6.2 nmol/L和5.64 nmol/L)。DMS濃度最高值出現(xiàn)在AT10站位,而且濃度超過10 nmol/L的站位也大都集中在低緯度海域(見圖2)??傮w上,DMS濃度的分布趨勢與Chla大致相似,呈現(xiàn)隨緯度增高而降低的趨勢,濃度峰值出現(xiàn)在富含營養(yǎng)鹽的北大西洋暖流的分支——高溫高鹽挪威海流[21]流經的AT10站位。營養(yǎng)鹽是浮游植物生長的基礎物質,水體中營養(yǎng)鹽的濃度及結構直接影響著浮游植物的生長[22]。BB斷面DMS濃度明顯高于AT斷面DMS濃度,這可能由于Jan Mayen表層寒流流經BB斷面,硅酸鹽濃度相對較低[23],本航次浮游植物調查發(fā)現(xiàn)硅藻為夏季格陵蘭海的優(yōu)勢藻種[24],進而導致該海域生物量偏低。Keller等[5]指出,盡管硅藻通常被認為是DMS的低產藻種,但當其成為優(yōu)勢藻種時,其對DMS總量的影響也是不容忽視的[5],因此BB斷面DMS濃度明顯偏低。
海水中DMSPd和DMSPp的濃度都明顯高于DMS濃度。夏季DMSPd濃度從3.18變化到43.30 nmol/L,平均15.63 nmol/L;DMSPp 濃度范圍為23.27~282.39 nmol/L,平均96.73 nmol/L。水平分布上,DMSPd和DMSPp濃度都總體表現(xiàn)出由低緯度向高緯度海域遞減的趨勢,但二者分布也不完全一致。例如,DMSPp最低值出現(xiàn)在AT02站位,其最大值出現(xiàn)在同一斷面最外端的AT10站位;而DMSPd最低值出現(xiàn)在AT02站位,但其最高值卻出現(xiàn)在高緯度BB03站位。雖然DMSPd和DMSPp峰值未出現(xiàn)在同一站位,但在Chla濃度較高的BB03站位表層DMSPd和DMSPp濃度皆較高,可該站位的DMS濃度卻相對偏低,這主要由于海水中DMS和DMSP生產過程存在差異引起的,DMSP含量與浮游植物的種類和數(shù)量有直接關系,而DMS的生產卻與整個浮游生物圈內的生物活動過程有關。本研究中,除BB03站位(DMSPt為321.04 nmol/L),DMSPt含量變化范圍為26.45~174.34 nmol/L,同Galí和Simó[14]關于DMSPt的研究范圍(1.4~163.6 nmol/L))基本一致,明顯高于夏季中國東部陸架海表層DMSP濃度[19—20](南黃海東海DMSPd和DMSPp平均值分別為5.23 nmol/L和27.13 nmol/L;北黃海DMSPd和DMSPp平均值分別為10.83 nmol/L和19.5 nmol/L)。
3.1.2 BB斷面DMS和DMSP的垂直分布
夏季,北冰洋大西洋扇區(qū)BB斷面溫度、鹽度、Chla、DO、DMS、DMSPd和DMSPp濃度的垂直分布如圖3所示。由圖中溫度和鹽度分布可以看出,BB01至BB04站位表層水體受控于高溫高鹽挪威海流。BB斷面的上層水體以莫恩海脊為界,西側格陵蘭海盆內海水溫度鹽度均低于東側羅弗墩海盆內水體,中層兩個海盆內水體均存在一個低鹽中心,深層兩個海盆之間溫鹽性質進一步縮小。從二甲基硫化物剖面圖分析,二甲基硫化物濃度垂向分布趨勢是水體表層濃度高于深層水體,與其他海域的垂向分布趨勢一致。在20 m附近二甲基硫化物出現(xiàn)濃度最大值,在100~200 m以下二甲基硫化物濃度明顯下降,隨后基本保持穩(wěn)定,變化不是很大。DMS濃度表層變化范圍為0.8~3.6 nmol/L,平均值為2.82 nmol/L;底層變化范圍為0.2~1.0 nmol/L,平均值為0.597 nmol/L。整個水體看來,BB04站位為DMS濃度高值區(qū)。BB04站位DMS濃度垂直分布上75~200 m范圍內濃度較高,隨后逐漸降低,在近底層2 000 m左右再次出現(xiàn)DMS濃度高值。DMSPd濃度表層變化范圍為5.9~38.7 nmol/L,平均值為15.5 nmol/L;底層變化范圍為0.4~8.0 nmol/L,平均值為4.90 nmol/L。DMSPp濃度表層變化范圍為27.9~282.4 nmol/L,平均值為102.8 nmol/L;底層變化范圍為0.12~5.7 nmol/L,平均值為2.9 nmol/L。表層DMSPd和DMSPp的高值區(qū)均出現(xiàn)在BB03站位,這與DMSP直接來源于浮游植物,而該層可能聚集較多的浮游生物有直接關系。而且底層DMSPd還在BB03站位出現(xiàn)高值區(qū),說明此站位深水層中DMSP的生產或釋放過程仍然存在,可能是包含在顆粒物中的DMSP沉降至深水層中釋放造成的,如浮游動物攝食浮游植物的糞便等。
3.1.3 AT斷面DMS和DMSP的空間分布
夏季挪威海AT斷面溫度、鹽度、Chla、二甲基硫化物濃度垂直分布如圖4所示。由圖中溫度和鹽度分布可以看出,夏季挪威海水體層化現(xiàn)象明顯。表層水體中明顯受控于高溫高鹽的挪威海流,自AT10站位沿右側向北流動擴展,其下部主要為相對低溫低鹽的北極深層出流水。AT斷面上層以V?ring海臺為界北部羅弗墩海盆內水體具有相對更大的溫度和鹽度,中層兩個海盆內的低鹽核心呈現(xiàn)北深南淺的分布特征,深層則從羅弗墩海盆的北部向南部遞減。但該斷面大部分站位二甲基硫化物層化現(xiàn)象不明顯。DMS濃度表層變化范圍為2.5~22.4 nmol/L,平均值為8.23 nmol/L;底層變化范圍為0.2~3.6 nmol/L,平均值為1.21 nmol/L。表層DMS高值區(qū)出現(xiàn)在AT08至AT10站位,底層DMS高值區(qū)則在AT02站位底層。DMSPd濃度表層變化范圍為3.2~43.3 nmol/L,平均值為15.7 nmol/L;底層變化范圍為0.6~14.9 nmol/L,平均值為2.65 nmol/L。DMSPp濃度表層變化范圍為23.3~153.4 nmol/L,平均值為89.9 nmol/L;底層變化范圍為0.47~22.2 nmol/L,平均值為8.6 nmol/L。同DMS相似,表層DMSPd和DMSPp濃度同樣在AT08至AT10站位范圍內呈現(xiàn)高值區(qū),這種分布趨勢可能與挪威海和格陵蘭海表層洋流所攜帶的浮游生物(包括浮游植物、浮游動物、細菌以及病毒等)分布趨勢密切相關。
圖3Fig.3
圖3 挪威海和格陵蘭海BB斷面各參數(shù)空間分布Fig.3 Spatial distributions of temperature,salinity,DO,Chl a,DMS and DMSP at BB transect in the Norwegian and Greenland Seas
圖4Fig.4
圖4 挪威海和格陵蘭海AT斷面各參數(shù)空間分布Fig.4 Spatial distributions of temperature,salinity,DO,Chl a,DMS and DMSP at AT transect in the Norwegian and Greenland Seas
3.2 表層海水DMS的生物周轉速率
2012年夏季挪威海和格陵蘭海表層海水DMS 生物周轉速率現(xiàn)場調查情況如圖5所示,DMS生物生產速率的變化范圍為11.19~35.7 nmol/(L·d),平均值為18.19 nmol/(L·d);DMS生物消費速率的變化范圍為8.72~34.2 nmol/(L·d),平均值為15.7 nmol/(L·d)。從空間分布看來,DMS生物生產和消費速率的高值區(qū)同時出現(xiàn)在BB02站位,而DMS生物生產和消費速率低值區(qū)則同時出現(xiàn)在BB01和BB08站位。夏季,光照充足,海水溫度適宜,浮游植物生長旺盛,本航次挪威海和格陵蘭海浮游植物群落結構研究表明,微微型浮游植物的優(yōu)勢藻種為定鞭金藻、硅藻和青綠藻(對Chla貢獻率分別為49%、18%和12%),微型浮游植物的優(yōu)勢藻種為定鞭金藻和硅藻(對Chla貢獻率分別為73%和12%),小型浮游植物的優(yōu)勢藻種為硅藻和甲藻(對Chla貢獻率分別為63%和17%)??傮w看來,夏季挪威海和格陵蘭海浮游植物的定鞭金藻、硅藻和甲藻[24]。定鞭金藻和甲藻為DMSP的高產藻種,而硅藻雖然是DMSP的低產種,但當它成為海域中的優(yōu)勢藻種時,所產生的DMSP總量可能會超越非優(yōu)勢種的其他DMSP高產種的貢獻,從而成為海水中DMSP的重要來源[5],這些優(yōu)勢細胞能夠合成更多的DMSP進而生產更多的DMS釋放到海水中。而且此時微生物活動也相對頻繁,酶的活性也較高,對浮游植物生產DMS/DMSP的過程也有很大的幫助,因此物理條件可能是造成夏季挪威海和格陵蘭海表層海水DMS生物生產速率和消費速率空間差異的重要因素。BB08站位出現(xiàn)了明顯的溫度低值,而浮游植物及細菌體內的酶系都有其合適的催化溫度,低溫可能使得藻類和細菌的生理狀態(tài)的DMSP裂解酶活性發(fā)生變化,從而引起DMS生物生產速率偏低。另一方面,細菌是海水DMS生物消費的重要參與者,溫度能夠影響細菌酶活性,直接影響細菌的新陳代謝能力,間接影響細菌生產力,進而可能造成BB08站位的生物消費速率明顯偏低。DMSP((CH3)2S+CH2CH2COO-)是一種叔代硫化合物,結構上類似季銨化合物,因此被認為具有類似“相容性”溶液的功能,在高鹽情況下,更容易取代含氮的滲透壓調節(jié)劑(如甜菜堿、甘氨酸等),DMSP在藻細胞體內起到調節(jié)滲透壓作用,BB02站位表層海水鹽度較高,藻體細胞能夠合成更多的DMSP來維持體內滲透壓[25],進而海水中DMSPd濃度也較高,而DMSPd是海水中DMS的最直接來源,因此BB02站位表層海水的DMS生物生產速率明顯偏高。空間變化特征顯示,夏季海水表層DMS生物生產與消費速率的地區(qū)相似性,二者之間可能存在著緊密的聯(lián)系。數(shù)據線性相關分析表明DMS生物生產速率與消費速率之間存在顯著相關性(R=0.989 2,n=9,p<0.000 1,見圖6)。這表明DMS生物生產與其微生物消費構成一個緊密的生物循環(huán)過程。這樣,如果有更多的DMS產生,就同樣可能有更多的DMS被微生物所降解消耗,從而維持海水表層DMS濃度在一個較小的范圍內變化。
圖5 挪威海和格陵蘭海表層海水DMS生物生產和消費速率的水平變化圖Fig.5 Horizontal variation of DMS biological production and consumption rates in the surface waters of Norwegian and Greenland Seas
根據夏季挪威海和格陵蘭海的調查數(shù)據,DMS生物生產速率皆高于其消費速率,高出范圍為4.4%~34.2%,平均高出19.9%。在東北太平洋[26]、北大西洋亞極地海域[27]、北太平洋西部[28]、日本Funka灣及其鄰近海域[29]和南海[30]也同樣發(fā)現(xiàn)表層海水DMS生物生產速率高于其消費速率,但二者之間的比值具有地區(qū)差異,這可能是由于不同海區(qū)浮游植物種群分布和活性的不同。海水表層中,DMS生物生產速率高于消費速率從而導致DMS的凈生產,因此DMS凈生物生產可能被其他DMS去除途徑平衡(如光化學降解和海 ̄—氣擴散)。
圖6 夏季挪威海和格陵蘭海表層海水DMS生物生產速率與消費速率的相關性Fig.6 Relationships between DMS biological production and consumption rates in the surface water of Norwegian and Greenland Seas during summer
3.3 二甲基硫化物分布及生物周轉的影響因素
3.3.1 DMS、DMSP和Chla的相互關系
海水中DMS/DMSP主要來源于浮游植物的自身合成,而Chla常被用來作為浮游生物量的指標,因此兩者之間的相互關系一直是關注的熱點問題。為進一步探尋浮游植物生物量對DMS/DMSP水平分布及DMS生物周轉的影響,對表層水體和整個水體DMS/DMSP濃度及DMS生物生產速率和Chla濃度進行線性回歸分析,結果表明,表層水體Chla濃度與DMSPd和DMSPp濃度之間具有良好的相關性(見圖7,DMSPd,R=0.830 1,n=18,p<0.000 1;DMSPp,R=0.610 1,n=18,p=0.007 2),然而卻沒有發(fā)現(xiàn)DMS、DMS生物生產速率與Chla之間的相關性存在。對于整個水體分析,研究結果相同,水體Chla濃度與DMSPd和DMSPp濃度之間具有良好的相關性(見圖7,DMSPd,R=0.691 3,n=219,p<0.000 1;DMSPp,R=0.668 2,n=219,p<0.000 1),同樣沒有發(fā)現(xiàn)DMS與Chla之間的相關性存在。DMSPp直接來源于浮游植物,而且海水中大量的DMSPp存在于浮游植物細胞內,這樣DMSPp濃度與Chla相關性較好。海水中,正常的藻類細胞會通過細胞衰敗、破裂以及被浮游動物攝食等過程釋放產生DMSPd,因而DMSPd濃度與Chla存在密切聯(lián)系。DMS可從藻體內直接釋放,但釋放量與海藻的生長階段、生理階段有關,而DMSP轉化成DMS的途徑涉及浮游植物生長、細胞分泌滲出、浮游動物攝食、病毒感染、細菌消耗、藻類DMSP裂解酶活動以及DMSO光化學生產等復雜過程,由此導致DMS濃度與Chla時空分布的不一致性。
不同浮游植物合成Chla的能力不同,而且生產DMS/DMSP的能力也存在很大差異。DMS/DMSP與Chla濃度比值常被用來估算不同海區(qū)浮游植物現(xiàn)存量生產DMS/DMSP的能力或反映浮游植物組成中DMSP生產者所占比例的高低[31]。夏季,挪威海和格陵蘭海表層海水DMS/Chla和DMSPp/Chla比值變化范圍分別在0.74~14.26 mmol/g和22.85~157.80 mmol/g之間,平均值分別為5.28和87.50 mmol/g,其中BB斷面DMS/Chla和DMSPp/Chla比值平均值均明顯低于AT斷面相應的比值(見圖8)。這反映出各斷面或同一斷面不同站位間浮游植物組成或生物量有所差異,而這種差異可能是由于營養(yǎng)鹽濃度水平及比例的不同造成的[32],硅藻為夏季格陵蘭海的優(yōu)勢藻種[24]。通常高DMS/Chla和DMSPp/Chla比值出現(xiàn)在甲藻或金藻占優(yōu)勢地位的海域,而低DMS/Chla和DMSPp/Chla比值出現(xiàn)在硅藻為優(yōu)勢種的海區(qū)[33]。而且,浮游植物的組成也會受到海水溫度和鹽度的明顯影響。自BB斷面向AT斷面,海水表層水溫明顯增加,同時海水表層鹽度也顯著增高,這樣優(yōu)勢硅藻的種類和數(shù)量逐漸減少,更有利于暖水性、耐高鹽的浮游植物(甲藻)的生長,進而導致DMS/Chla和DMSPp/Chla比值的升高[34]。
3.3.2 DMS、DMSP和環(huán)境因子的關系
根據本航次調查結果,對夏季挪威海和格陵蘭海整個水體DMS濃度與DMSP濃度進行線性擬合,發(fā)現(xiàn)DMS與DMSPd、DMSPp之間均存在較好相關性(見表1),這表明調查海域水體中DMSPd和DMSPp對海洋中DMS生產皆具有明顯貢獻。但同時DMS生產還受到諸多因素的影響,將二甲基硫化物濃度、DMS生物生產與消費速率同溫度鹽度進行線性擬合,發(fā)現(xiàn)溫度與DMS、DMSP濃度存在較好的正相關關系,鹽度只與DMSP濃度呈現(xiàn)正相關關系,但DMS生物生產與消費速率同溫度、鹽度之間未發(fā)現(xiàn)明顯相關性,表明海水溫度和鹽度對于DMS生物生產和消費速率的影響甚微。夏季,整個調查水域水體中葉綠素同現(xiàn)場溫度呈現(xiàn)良好的正相關性(R=0.490 7,n=219,p<0.000 1),表明浮游植物生物量隨溫度的升高而明顯升高,進而提升海水二甲基硫化物濃度。此外,DMSP在藻細胞體內起到調節(jié)滲透壓作用[25],海水鹽度升高會導致藻體細胞合成更多的DMSP來維持體內滲透壓,進而生產釋放到海水中較高的DMSP含量。
圖7 夏季挪威海和格陵蘭海表層海水(a)和整個水體(b)DMS、DMSPp和Chl a之間的相關性Fig.7 Correlations between DMS,DMSPp and Chl a concentrations in the surface water and the whole water of Norwegian and Greenland Seas during summer
圖8 挪威海和格陵蘭海表層海水DMSPp/Chl a和DMS/Chl a水平變化Fig.8 Horizontal variation of DMS/Chl a and DMSPp/Chl a in the surface waters of Norwegian and Greenland Seas
續(xù)表1
3.4 表層海水DMS的去除途徑
從全球硫循環(huán)的角度來看,準確測定表層海水DMS濃度分布的重要目的之一即用于計算DMS的海-氣交換通量以及評價其在全球硫循環(huán)中的重要作用。DMS的海-氣通量F通常用下式計算[35]:
(1)
式中,K是海-氣傳輸速率;Cw和Cg分別為DMS在水體和大氣中的濃度;H是亨利常數(shù);由于Cg/H遠遠小于Cw,可忽略。本研究中,依據現(xiàn)場風速和海水溫度,利用LM86公式[35]、W92公式[36]和N2000公式[37]分別計算DMS的傳輸速率(表2)。DMS海-氣通量,由公式LM86計算所得平均值為2.75 μmol/(d·m2),而由公式W92計算所得平均值為5.23 μmol/(d·m2),后者是前者的近2倍,這主要是由于計算中海-氣傳輸速率的不確定性導致的。最近研究表明[38],公式LM86估算出最低值,公式W92估算出最高值,最可信的海氣交換速率會介于二者之間,即平均DMS海-氣通量介于2.75~5.23 μmol/(d·m2)之間,近似為公式N2000的計算結果3.28 μmol/(d·m2)。
表2 挪威海和格陵蘭海表層DMS海-氣通量和周轉時間
表層海水中DMS的去除主要通過微生物消耗、光化學氧化和海-氣擴散這些途徑實現(xiàn)。由于受到各種影響因素(包括細菌活性、風速、太陽輻射強度等)的綜合干擾,這三者在海水DMS去除過程中的相對重要性具有地域和季節(jié)上的可變性[39]。其中微生物消耗在表層海水DMS去除機制中的重要作用在多項研究中被高度強調,指出海水中平均有50%~80%的DMS生產通過微生物消耗途徑進行去除,在某些情況下是比其他兩種途徑更具優(yōu)勢的去除途徑[39]。而其他研究表明,光化學氧化和海-氣擴散在DMS去除過程中也具有相當重要的作用[40—41]。由于航次時間的限制,我們未能現(xiàn)場研究DMS的光化學氧化速率,因此無法獲得DMS光氧化周轉時間τphoto。定量分析各種DMS去除途徑的周轉時間進行,有助于進一步探討和評價特定海域和時期內海水中DMS的源與匯。
根據海水中DMS濃度及其微生物消耗速率,計算出了表層中DMS微生物消耗的生物周轉時間τbio(DMS在表層海水中的濃度/DMS的微生物消費速率)。夏季,挪威海和格陵蘭海表層中DMS微生物消耗的生物周轉時間的變化范圍為0.03~1.80 d,平均值為(0.49±1.24) d(表3)。海水表層中DMS海-氣周轉時間τsea-air根據DMS濃度、DMS海-氣交換通量和取樣水層的厚度進行計算(DMS在表層海水中的濃度×取樣層深度/DMS海-氣通量值)。夏季,挪威海和格陵蘭海表層DMS海-氣周轉時間τsea-air分別在4.14~185.22 d之間,平均值分別為(28.8±0.49)d(表2)。表層海水DMS海-氣周轉時間與其微生物消耗周轉時間的比值(τsea-air/τbio)范圍為2.54~253.60。平均看來,DMS海-氣周轉時間是微生物消費時間的90.35倍,夏季挪威海和格陵蘭海表層中DMS微生物消費過程都是比海-氣擴散更具有優(yōu)勢的去除機制。
表3 挪威海和格陵蘭海表層DMS生物周轉時間
(1) 夏季挪威海和格陵蘭海表層水體二甲基硫化物總體表現(xiàn)出由低緯度向高緯度海域遞減的趨勢,主要受高溫高鹽的挪威海流和低溫低鹽的北極深層水影響。
(2) 夏季挪威海和格陵蘭海表層水體DMS生物生產和消費速率空間分布格局呈現(xiàn)一定相似性,高值區(qū)位于挪威海莫恩海脊附近,低值區(qū)則位于近格陵蘭海盆區(qū)域。DMS生物生產速率與消費速率之間存在顯著相關性,表明DMS生物生產與其微生物消費構成一個緊密的生物循環(huán)過程。
(3)挪威海和格陵蘭海水體二甲基硫化物受現(xiàn)場海洋物理、化學和生物條件(如溫度、鹽度、Chla以及浮游植物組成等)不同程度影響。Chla濃度影響最為顯著,海水溫度和鹽度次之,浮游植物組成對于海水二甲基硫化物的生產具有重要影響。
(4)夏季挪威海和格陵蘭海表層中DMS微生物消費過程都是比海-氣擴散更具有優(yōu)勢的去除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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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tial distributions of Dimethylsulfide (DMS)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in the Norwegian and Greenland Seas during summer
Li Chengxuan1,Wang Baodong1,Yang Guipeng2
(1.ResearchCenterforMarineEcology,TheFirstInstituteofOceanography,StateOceanicAdministration,Qingdao266061,China; 2.CollegeofChemistryandChemicalEngineering,OceanUniversityofChina,Qingdao266100,China)
The dimethylsulfide (DMS),dissolved and particulate dimethylsulfoniopropionate (DMSPd and DMSPp) concentrations were determined in the Norwegian and Greenland Seas during summer of 2012. Surface DMS,DMSPd and DMSPp concentrations in the study area increased significantly from high latitudes to low latitudes,with the average values of 5.36,15.63 and 96.73 nmol/L,respectively. Moreover,the biological production and consumption rates of DMS were estimated during the cruise,with the average values of 18.19 and 15.67 nmol/(L·d),respectively. Our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spatial variation of chlorophyllawas consistent with that of DMSPd and DMSPp concentrations,suggesting that phytoplankton biomass might play an important role in controlling the distribution of DMSP in the study area. In the surface water,the biological turnover time of DMS varied from 0.03 to 1.8 days,with an average of 0.49 days,which was about 90-fold faster than the mean DMS sea-air turnover time (28.8 days). Thus,the main sink of DMS in the surface water appears to be microbial consumption.
dimethylsulfide; dimethylsulfoniopropionate; distribution; biological turnover; Norwegian and Greenland Seas
10.3969/j.issn.0253-4193.2015.08.002
2014-07-16;
2015-05-12。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41106071, 41320104008);國家海洋局青年海洋科學基金(2012503);國家海洋局第一海洋研究所基本科研業(yè)務費專項基金(GY02-2011T01);2013年留學人員科技活動擇優(yōu)自助項目(02648)。
厲丞烜(1982—),女,山東省青島市人,博士,助理研究員,主要從事海洋生物地球化學研究。E-mail:cxli@fio.org.cn
*通信作者:楊桂朋,教授,博導,從事海洋化學研究與教學。E-mail:gpyang@ouc.edu.cn
P734.2
A
0253-4193(2015)08-0009-17
厲丞烜,王保棟,楊桂朋. 挪威海和格陵蘭海海水DMS分布特征及影響因素研究[J].海洋學報,2015,37(8):9—25,
Li Chengxuan,Wang Baodong,Yang Guipeng. Spatial distributions of Dimethylsulfide (DMS)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in the Norwegian and Greenland Seas during summer[J]. Haiyang Xuebao,2015,37(8):9—25,doi:10.3969/j.issn.0253-4193.2015.08.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