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xiāng)窅

身體

往后的日子

這個身體的眼睛

東張西望

多余一塊肺，熟練收集各種煙頭

指頭的范圍從沒長過一張紙

短過，一枚硬幣的長度

二十歲的樣子

像村口一棵歪脖子樹

沒有盡頭

這個身體，就像數(shù)學 二加三等于五

七八相乘五十八

一堆肉的組合體

無法偏左，或者偏右一點

選擇

一個人，越來越像

一條狗

整天無所事事

不念佛經(jīng)

不吃齋飯

也不歌頌祖國大好河山

跟著行人上街道

做聾子

做啞吧

也不必張口

倒霉了，夾緊自己鼻涕和眼淚

收緊日漸變硬的傷口

有那么一段時間里

卻像人一樣，西裝革履

喝著啤酒

叼著煙

對女孩多瞄幾眼

這樣的日子里

稀里糊涂地

分不清自己是人還是狗

吻

輕一些，慢一些，再低一點

要把這次談話

形容成，一次花開

不會急于開口

你也不要輕易說話

是時候了

不遠。又不近了

一張口你我，不會命犯

空氣中的清新

除了這笨拙的舌尖

還有什么。能知道

你藏在腹中十萬朵桃花，在輕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