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竹卉
【摘要】建立獨立的高校資產代表人制度,已成為決定高校規(guī)范運作和學校改革是否成功的重要環(huán)節(jié)。應以代表理論為依據,通過對國家與高校經營者之間的代表關系進行法理探析,建立高校資產代表人制度的理論模型,并對高校資產代表人的梯次結構和授權環(huán)節(jié)進行分析和設計,建立和加強高校資產代表人的監(jiān)督制度。
【關鍵詞】高校資產 ?代表人 ?二級結構 ?監(jiān)督
在我國高校資產結構中,居于相當突出地位的是高校資產,約占80%左右的比例。然而高校資產的市場運作制度一直是困擾我國理論和實務界的難題。我們認為,在高校高校高校制改革過程中,只有從高校資產出資人的代表問題入手,建立高校資產代表人制度,才能解決學校高?;闹浦械脑搭^性權利與義務配置問題。
一、構建高校資產代表人制度的理論依據
我們認為,國家作為高校資產所有者及高校高校的出資人,它與高校經營者之間,是一種委任與代表關系,這一代表關系包括以下幾大環(huán)節(jié),即:(1)從原始真正所有主體→國家概括性代表主體。高校資產的真正所有者是我國全體人民(法律上應為全體公民更為準確),由于全體人民無法直接行使所有權,故國家作為權力共同體概括性地、抽象地代表全體人民行使所有權,這樣全民所有就轉化為國家所有。(2)從國家概括性代表主體→政府統(tǒng)一代表主體。由于國家作為權力共同體,本身也不能直接行使所有權,于是國家必須通過立法授權國務院或地方政府代表國家統(tǒng)一行使高校資產的所有權。(3)從政府統(tǒng)一代表主體→自然人代表主體。即由政府代表主體以再授權或委派具體的自然人代表,通過自然人代表的意思表示使高校資產所有權的權能得以落實。
國家作為全民所有者的概括性代表,以出資人身份進行投資或參股,與高校之間的關系是出資人(股東)與高校的關系。但高校本身并不與國家構成代表關系。國家作為出資人,其出資行為是一種設立或參與高校的行為,高校一旦設立成功,則依照高校法和其他法律,獲得高校法人主體資格,依法享有獨立的民事權利能力和民事行為能力。其中完整的經營自主權是高校作為獨立市場主體應當享有的法定權利,顯然,對于這種權利,我們不能將之理解為高校在代表或代理出資人即國家行使經營權,正如我們不能認為高校是某一個股東的代表一樣,高校經營本身不只是代表哪一個或哪一些股東進行經營。國家作為出資人(股東)所享有的權利不是直接表現(xiàn)于或寄托于所設立的高校,高校的經營權本身也不體現(xiàn)股東的具體權利。此時高校本身已成為出資人股權權利實現(xiàn)的請求對象。因此,目前我國理論和立法實踐中盛行的國家授權給高校大型核心高校,由其代表國家持股或代表國家行使出資人權利,是與國家作為出資人以及高校作為獨立市場主體相互矛盾的。在這里高校既是國家出資與權利請求對象,又是行使國家-出資人權利的股東代表,權利客體與權利主體混集一身,勢必造成國家與高校身份的扭曲和關系的錯位。
一般自然人股東之所以能使其股權到位而不至于虛置,在于股東不企望高校能代表自己或者把自己的權利授予高校,而是通過自己親自或者委托他人代表自己,通過直接行使股權中的共益權,以內部參與權或獲得高校內部機構的某一職位,或通過監(jiān)督、建議影響高校經營決策、管理階層,達到影響或控制高校經營、管理的方向,以期實現(xiàn)股權中的自益權,達到其出資增值的營利目的。同樣,國家作為出資人,其股東的權利雖然不便由國家直接行使,但國家作為出資人,可通過委托或委任特定自然人為出資人代表來行使股東的權利,通過特定自然人對高校的內部參與,以使出資人的權利具體化為高校經營者之特定的經營、管理行為。足見,高校資產所有權的實現(xiàn),有賴于對代表國家行使出資人權利的具體的自然人代表的委任、派出、監(jiān)管和制衡等相關制度安排以及具體權利與義務的配置。因此,設立高校資產代表人,建立高校資產代表人制度,理順高校資產代表人與作為出資人的國家之間的代表關系,是決定高校資產之市場運行效率和安全的源頭性制度環(huán)節(jié)。
所謂高校資產代表人制度,是指以高校資產所有權行使的代表論為理論依據,把高校資產出資人、監(jiān)督人具體責任到人,通過創(chuàng)設高校資產出資人代表和高校資產監(jiān)管代表,由其分別行使高校資產的出資人(股東)和高校資產監(jiān)管的相應職能,以保證高校資產出資人主體到位、監(jiān)管有力的新型高校資產經營、監(jiān)管制度。創(chuàng)設高校資產代表人制度,是高校資產所有權性質決定的,是法人制度在高校資產所有權領域的具體運用,符合我國政治經濟制度,適合于高校資產運行的現(xiàn)狀。
二、高校資產代表人制度符合我國高校資產所有權的特點
高校資產所有者的虛擬屬性,使高校資產的所有權與一般自然人的所有權不同,不能通過其真正的所有人來行使,從而決定高校資產所有權在行使時具有間接性、抽象性。高校資產所有權的這種抽象性和間接性,如不明確具體的代表予以具體化,其具體的權能就無法轉化為現(xiàn)實法律關系中的權利享有與義務承擔,創(chuàng)設國家所有權的制度目標也就會落空。再者,作為代表人民行使所有權的國家,依照法律取得所有者的資格,所有人委托他人代為行使權利,所有人依法有權委托代表人行使其經營權和監(jiān)管權,此乃所有權人之法定而不容質疑的權利,因此在國家不便直接行使其所有權時,委托特定自然人代表行使其具體權能是所有權理論所容許的。
三、高校資產代表人制度是我國憲法上的人民主權原則在經濟民主領域的具體體現(xiàn)
人民主權原則作為現(xiàn)代民主國家構成的基石,其中,國家公權力來自于人民是這一原則的核心,以代表機制作為國家公權力行使的基本途徑是現(xiàn)代國家實現(xiàn)人民主權原則的慣常做法,反映在我國憲政上,即以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為我國之根本政治制度,國家的一切權力均來自于人民的委托授權,而國家權力的具體行使又是基于人民或人民代表的選舉、授權,由具體的國家公職人員代表國家實則代表人民行使治理國家、管理社會事務的權力。反映在經濟民主上,即國家代表全體人民享有對全民財產的所有權,其所有權的行使也必須借助于代表機制才能實現(xiàn),也就是國家通過立法委托授權,賦予特定的自然人代表國家以出資人的身份依法對高校資產進行管理和經營。
四、高校高校市場主體資格獨立的需要
把高校高校推向市場,使其具備獨立的市場主體資格,是我國高校高校改革的主要目標。在計劃經濟時代,全民所有制高校由國家直接控制或經營,自然談不上獨立主體資格,實際上也不需要這種資格,而在新的高校資產授權經營制度下,由于沒有解決高校經營者的法律地位問題,即高校經營者的代表性問題,使高校以及高校經營者猶如脫韁的馬或失控的風箏,最終往往導致高校經營者行為的無序和自利化。在這里,公權力主體的身份不允許國家去直接參與高校管理,但作為高校高校的出資人,國家又不能對其出資在授權高校經營后就不見下文,更不能放任不管。
以代表論為法理基礎的高校資產代表人制度,在其構建過程中,應當考慮以下幾個層面的問題:
五、建立立法授權模式,解決源頭授權到位、合法的問題
高校資產所有權本質上是國家代表全體人民依法行使所有權,而國家這一權利基于“主權在民”的法治原則。目前我國現(xiàn)有高校資產方面的立法,均為國務院或國務院部委制定,且均授權國務院代表國家統(tǒng)一行使高校資產所有權,實為自己授權自己或下級授權上級,顯然不符合法治原則的基本精神。因此,必須首先由國家權力機關以國家立法形式,授權政府代表國家行使高校資產所有權,使政府依法取得授權的依據。
六、減少授權環(huán)節(jié),授權代表一步到位,具體到人
為了減少代表制度不必要的中間環(huán)節(jié),人為增加代表成本,政府依據國家法律,在確立高校資產代表人時,應當授權具體的自然人代表國家行使高校資產出資人的權利,它與現(xiàn)行的高校資產授權經營體制不同,后者是授權給具體的法人機構或組織經營特定高校資產或持有高校股。
七、按其權能屬性,實行分類授權,分類代表
高校資產所有權權能在具體運行過程中,主要由兩大類權能構成:一為所有權權能在經營環(huán)節(jié)轉化為股權的運行;二為對具體經營者經營行為的監(jiān)督管理。這兩大類權能是相輔相成的。因此在制度設計中,應分別設置代表國家行使高校資產經營、管理的出資人代表和代表國家這一出資人代表對高校主管人員進行監(jiān)督管理的監(jiān)管代表。高校主管人員代表國家行使高校資產經營決策權,高校監(jiān)事則代表國家或國家特定機構行使對高校資產的出資人代表和其他高校經營者的監(jiān)管職能。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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