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韻
摘 要:城市化進程給社會發(fā)展帶來了很多活力,但在利益沖突焦點集中的農村地區(qū),農民由于自身條件和制度的局限性,更多的采用極端手段也即群體性突發(fā)事件來表達自己的利益訴求,這給社會帶來極大的不穩(wěn)定性,也給政府治理帶來了新的考驗。本文著重分析農村群體性突發(fā)事件主體的特點,以此為行動策略,作為政府應對這種突發(fā)性危機事件的切入點,并提出讓基層政府在農村群體性突發(fā)事件治理中承擔更多的責任。
關鍵詞:農村群體性突發(fā)事件;基層政府;危機治理
隨著中國城市化進程的加快,越來越多的社會問題爆發(fā)出來,人口,環(huán)境,住房,交通等等,城市化進程中典型的利益博弈焦點集中在農村地區(qū),城市化進程在很大程度上就是農轉非的過程。但是很多農民在城市化進程中扮演著被動的角色,由于自身條件的限制,他們通常選擇用一些極端的手段來表達自己的訴求,尤其是最近頻繁出現(xiàn)的突發(fā)性群體沖突事件更是提醒著我們這一點。
危機的出現(xiàn)就必然考驗著政府的危機處理能力,而在農村群體性突發(fā)事件的處理中更應該著重強調的是基層政府的責任,因為他們是最接近基層農民群體的,他們最能夠滿足農民群體對信息的渴求,最能夠通過潔身自好的表現(xiàn)使農民對權力的運作有清晰化的了解。
一、農村群體性突發(fā)事件參與主體的特點
要想解決問題,對癥下藥是少不了的,在農村群體性突發(fā)事件中也是如此,政府在應對這一新興出現(xiàn)的危機現(xiàn)象時必須得抓住這一事件中的特殊之處,那就是與其他群體性突發(fā)事件不同的主體——農民。
(一)鄉(xiāng)土氣息重,情感紐帶聯(lián)系緊密
在現(xiàn)代社會,農民群體更多地將自己定義為社會的弱勢群體,這種共同的認知更是形成了“同病相憐”的惺惺相惜之感,在面對別人的問題時,他們很容易產生一種共同的“受害者意識”,這種同理心和對社會的不安全感的認知使他們的情感聯(lián)系更為的緊密,因此生活在農村的群體比生活在城市的人更容易結成具有內在凝聚力的抗爭集體。與此同時,農村群體對情感的感知也更為敏銳,對情感的表達更為直接,因此當他們受到外力威脅時,他們更容易表現(xiàn)出“同仇敵愾”的氣勢。
(二)能人社會,容易被“權威者”煽動
在鄉(xiāng)村集體行動的案例分析中,我們看到的行動領袖往往是在村莊中的“ 能人”。這些能人農村群體中更多的具有發(fā)言人的身份,因為相對于其他人,他們往往能獲取更多的看似有用的信息資源,他們也能很好的表達并闡述自己的想法,他們的存在是農村群體對權力的最樸素的追求,農民信任甚至崇拜這些能人。傳統(tǒng)的農業(yè)文化使農民群體更愿意尋求一個強大的領導者,更愿意被動地服從于強者的領導,只要給他們一個看似合理有效的問題解決途徑,而不用他們自己傷腦筋,他們就愿意接受。
(三)傳統(tǒng)官本位思想嚴重
受中國傳統(tǒng)的官本位思想影響,農民更多的將政府管理的好與壞歸結于政府公務人員的個人形象上,他們對權力的理解是質樸和單純的,他們將權力具體化到某個個人身上,并將改變自己的命運的機會系在一個人的身上——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青天大老爺”,所以相比較政策本身的合理性和管理手段的科學性,他們可能更在乎的是公務人員的“自身魅力”,他們愿意相信某些公務人員個人而不愿意相信整個政府機構對他們所做的承諾。
(四)信息滯后,政策解讀能力有限
受經濟發(fā)展水平、教育水平的影響,加上人際交往范圍的局限性,農村人口獲取信息的能力要比城市群體低,信息的獲取有誤必然就會影響他們對政策的理解。另一方面,有限的知識水平會給農民群體帶來相對有限的分析能力,他們對問題理解角度和長遠性都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所能運用的分析手段有少之又少,這在另一個層面上又加深了他們對政策理解的困難。因此,他們會對城市化進程中一些政策存在片面甚至是完全相反的理解,近而因為一些信息交換的失誤而導致了沖突事件的發(fā)生。
(五)權利表達渠道單一且不通暢
農民群體由于自身的局限性,所能了解和接觸到的利益表達渠道本來就比較有限。農民作為弱勢群體自身缺乏與正式體制進行討價還價的資源,同時又無直接的體制內資源可以援用,他們面對問題時能夠想到的解決途徑很少。然而就算是少數(shù)的利益表達渠道有時也因為政策過程的不善而被阻塞,當所有理性協(xié)商與溝通的機會都被關閉時,農民群體原有的對問題不滿的情緒就會被激化,形成一種極端化的對立情緒,迫使他們將問題通過群體性突發(fā)事件的形式爆發(fā)出來,在尋求問題的解決的同時也向社會和政府表達自己的不滿。
二、基層政府在農村群體性突發(fā)事件治理中應當承擔的責任
(一)著力改善基層公務人員的服務態(tài)度
基層公務人員在工作中一定要認識到自己扮演角色的重要性,接著轉變觀念,在角色定位上將自己定位為農民群眾的服務人員而不是管理人員,將自己定位為農民群眾的朋友,想農民所想,憂農民所憂;在工作過程上,富有同理心,能夠站在農民的角度上,保護農民的利益,切實地代表農民的利益表達農民的呼聲,成為農民與政府間的傳聲筒,保證彼此間的良好溝通;在工作方法上,耐心細致,勤勤懇懇,踏實做好農民工作,深入農民的日常生活中,了解和調查農民的真實想法,成為農民的知心人和真朋友。
(二)加強與管理轄區(qū)內中“社會能人”的聯(lián)系與合作
加強農民群體與政府間的聯(lián)系,政府需要適當?shù)匾胍环N溝通媒介,而通過上述對“能人社會”特點的介紹,農村地區(qū)中的“能人”便進入了我們的視野。政府應該主動地與這些地方“能人”打交道,將他們納入決策過程中,發(fā)揮他們在民意收集與消息發(fā)布方面的積極作用,讓他們能夠認識到自身發(fā)揮的作用,從而作為有理性的個體參與到農村治理的過程中,而不是濫用自己的權威地位,變相煽動集體事件的產生,給農民群體和政府治理帶來損害。
(三)保障農民的知情權,加大對相對公平的保障力度
隨著城市化的進程加快,農民群體的主人翁意識也得到了加強,對自己的利益有了更深刻的認識,他們認識到自己是權益的主人,要求了解涉及他們自身權益的信息,不再作為被動的盲從者?;诖?,基層政府應當著力保障農民群體的知情權,向他們告知涉及他們切身利益的相關信息,并且保障這種知情權的有效告知,以農民接觸得到的方式告知,以真正有意義的信息告知,使信息的告知成為有意義的行為,為農民權益的歸宿提供解釋。
(四)建立有效的沖突協(xié)商機制,保障村民利益的表達
在沖突協(xié)商機制中,基層政府扮演著兩個不同的角色:
1.在第一種情況下,沖突發(fā)生在農民與政府之間,政府本身就是沖突的一方,農村群體性事件所指向的都是政府與政府對問題的解決,在這種情況下,政府應該將自己定位為一個平等主體參與到沖突協(xié)商中,當然政府應當先表明自己的立場,再站在自己的立場上以平等的態(tài)度與農民協(xié)商,以科學的合理的論據證明自己的觀點。
2.在第二種情況下,沖突發(fā)生在不同的農民群體或者農民與其他群體之間,由于討價還價過程中雙方分歧太大而導致溝通無法進行,這個時候政府介入其中應當保持自己中立的角色,不偏不倚。
(五)開啟對利益相關者的快速回應機制
在很多時候,沖突的參與者其實并不想將事情鬧大,引發(fā)沖突只是想通過這樣一種極端的方式將自己的利益沖突引入公眾視野,尋求政府的關注和解決,但是如果一直沒有得到政府的有效回應,沖突各方就會在不斷遇挫的過程中將矛盾激化,參與者不斷鬧大,最終將沖突引向難以挽回的局面。這就像是吹氣球,氣體只有涌進氣球里,但是沒有排出氣體的方式,氣球最終將會爆炸。這種氣球理論就要求政府對農民的利益訴求保持一定的敏銳性,對可能出現(xiàn)鬧大的群體事件保持警惕性,將危及解決在萌芽階段。(作者單位:天津師范大學政治與行政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