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琳
云南花燈以歌舞演故事的風格特色
◎周文琳
清代戲曲理論家王國維概括中國戲曲的本質(zhì)特征為:“戲曲者,謂以歌舞演故事也。”(《王國維戲曲論文集》第163頁)。王國維的這一見解,為京劇和全國眾多地方劇種提供了一種具有普遍意義的藝術(shù)遵循。但以歌舞演故事,不同劇種之間既有共性,又有個性,從而在中國劇壇呈現(xiàn)出了百花爭妍、千姿百態(tài)的景象。
云南花燈作為民間小戲劇種,是“草根”藝術(shù)、大眾文化,以其融歌、舞、戲于一體,內(nèi)容貼近百姓生活,形式載歌載舞而受到廣大觀眾喜愛。這種藝術(shù)形式流布于云南全省各地,除了漢族崴燈、鬧燈以外,彝、白、傣、壯、苗、佤等少數(shù)民族也唱花燈。不同地域的花燈又與當?shù)胤窖酝琳Z、文化傳統(tǒng)和民情風俗相結(jié)合,從而形成了名具特色的許多個花燈分支。就花燈音樂舞蹈而言,它融入了各地山歌、民歌曲調(diào),漢族和少數(shù)民族舞蹈元素,使云南花燈歌舞更加絢爛多彩。云南花燈又是一個發(fā)展中的劇種,還在不斷完善其自身嚴謹規(guī)范的藝術(shù)體系,它在繼承、借鑒和創(chuàng)新上仍有廣闊空間。全省花燈院團創(chuàng)作演出都追求鄉(xiāng)土化、通俗化、歌舞化藝術(shù)風格。
我于1986年從昆明市青少年文化藝術(shù)學?;舯硌輰I(yè)畢業(yè),分配到昆明市花燈劇團任演員,曾出演過《隔河看親》、《柜中緣》、《莫愁女》等一批花燈劇。1999年,以《妙玉》一劇參加云南省青年演員大賽獲三等獎。2000年至2005年,劇團領導安排我在大型花燈歌舞劇《小河淌水》中飾演女主角葉露,該劇由昆明市花燈劇團創(chuàng)作演出,曾陸續(xù)演出了140多場,被國家文化部評選為首批國家舞臺藝術(shù)精品工程“提名獎”,隨著該劇多次修改加工,我也就有了飾演葉露這一純情少女五年的歷練,在花燈表演藝術(shù)上得到了較大的鍛煉和提高。根據(jù)昆明市文化體制改革的要求,2006年,包括我在內(nèi)的昆明市花燈劇團部分人員分流到昆明市文化館工作。多年來,我在市文化館的工作職責是從事基層輔導、授課、教戲,同時還在示范演出劇目中擔任導演、演員的工作。戲劇藝術(shù)積累越來越豐富。在這里,我想以2007年從來演出的《法官老倌》、《鄰居·種雞·雜毛雞》和《牛為媒》三出花燈小戲為例,談談我對云南花燈以歌舞演故事問題的理解和感受。
一出好的大型花燈劇、花燈小戲,必須有一個好的故事,好故事是出精品的基礎,講好故事是劇組的基本職責。這個問題,大家都知道,都明白。但是,看似簡單,實際操作起來卻不容易。為什么不容易,因為很多戲劇本體之外的東西干擾了我們的創(chuàng)作、演出流程,功利的追求和時尚的影響,妨礙了我們對藝術(shù)規(guī)律的把握。
在戲曲現(xiàn)代化發(fā)展的進程中,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追求空靈,淡化戲劇性的探索,也就是淡化戲劇的故事性。這樣的嘗試,不能說是無益的。但是戲劇實踐證明,城鄉(xiāng)觀眾愛看有頭有尾、故事情節(jié)完整、人物形象鮮明的劇目,淡化故事,淡化情節(jié),甚至淡化人物形象塑造,結(jié)果就是離開了戲劇的本質(zhì)特征,淡化了戲劇性,脫離了基層群眾,最終淡化了觀眾。我認為,淡化的嘗試是高端的、前衛(wèi)的,也是有意義的,但是不能忽視了我們的戲曲,特別是花燈,它是為底層老百姓的,是在草根民眾之中發(fā)展起來的,是為普通群眾服務的。這樣,一高一低,就很難走到一起了。我在群文輔導的實踐中發(fā)現(xiàn),我們的花燈小戲,受淡化理論的影響,有輕視故事的傾向,往往編不好故事,或者說,編劇編了好故事,而導演和演員沒有演好故事。
還有一個影響就是時長不斷縮短的影響。過去演出一個花燈小戲,長的四五十分鐘,有的甚至到一個小時,短的三四十分鐘,不會低于二十五分鐘。從二十一世紀八十年代開始,中國的舞臺表演藝術(shù)進入小品時代,在小品十分鐘左右時長的影響下,小戲逐漸被縮短,一刀切地被縮短。全國的小戲比賽,被縮短到二十分鐘,這個硬性的規(guī)定堅持了十多年,去年以來,被縮短到十八分鐘。十八分鐘,能講什么好故事呢?在故事的展開中,能唱什么好唱腔呢?我們的演出團體很聰明,自然形成了一個小戲兩個版本的演出局面。初排時起承轉(zhuǎn)合,講圓故事,比賽時強行縮短,不管不顧。一旦到基層演出,再回到初排時的時長。我主演和導排參加比賽的花燈小戲,無一不是這樣。
參加比賽的小戲,二十或者十八分鐘,故事緊湊了,但是表意局促了,快餐化了,營養(yǎng)也就減低了?!斗ü倮腺摹?007年參加云南省“星耀杯”花燈小戲電視大賽,當時要求二十分鐘,十九分鐘開始倒計時,超時扣分。該劇獲得了群文組唯一的一等獎,我在里邊扮演富裕起來的新農(nóng)村的婦女形象“倒掛刺”一角。該劇的故事很有趣,講的是倒掛刺家的大狼狗,咬死了“粘粘果”家的兩只母羊,而粘粘果又邀約三親六戚把倒掛刺家的大狼狗打死。于是兩家人吵得不可開交。俗話說,吵架無好口,打架無好手。一旦吵起來,那句不狠不說。一旦打起來,那手不硬不出。但雙方都心存疑慮,感覺不妥,好歹受過法制教育嘛。因而,找到了退休的老法官,請他拿主意。不想,兩個吵架的女人在老法官面前碰面了,又吵起來,還迅速升級。老法官見正面勸阻無效,兩個女人都走極端,說過激的話。于是,采取迂回包抄,正話反說的方式方法。故意激雙方說狠話。粘粘果要邀約三親六戚上百個強勞動力來踏平倒掛刺家,倒掛刺要動用炸藥,炸蹋粘粘果家。目標就一個,最后雙雙走進監(jiān)獄。老法官鼓動她們一時高興地說走極端的話,反而起到了勸阻的作用。倒掛刺發(fā)現(xiàn),老法官是在“撮憨狗咬石獅子”,粘粘果發(fā)現(xiàn),老法官是在“搊羊上樹”。因此雙方覺醒了。不就是一條狗嘛,兩只羊嘛!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早不見晚見,抬頭不見低頭見,何必你死我活呢。最后達成了口頭協(xié)議,兩家搭伙在一起,請老法官吃羊湯鍋。這樣的圓滿結(jié)局,是臺上臺下所期望的,是社會主義新農(nóng)村建設提倡的。寓教于樂,勝過說教式的很多直接宣傳。
參加比賽的演出,二十分鐘的戲,我們都很緊張,無論是道白還是唱腔,都忘記了故事,也忘記了生活,緊趕慢趕往前趕。演出后,觀眾覺得很好,但是不過癮。而我們到基層巡回演出中,放開了表演,増加了時長,也就常演常新。所謂來龍去脈,張弛有致,觀眾很過癮。首先把故事講清楚了,有懸念的掛牽,有沖突的激烈,情節(jié)步步推進,細節(jié)處處感人。比如老法官的鳥籠子的運用,不用多少筆墨,就塑造了典型環(huán)境中的典型人物,支撐起了“老倌法官”的故事基礎。有了事情,不來找你找哪個;比如兩個女人見面就爭著表現(xiàn)老法官是我家這邊的人,我有這樣的親戚,看你咋個比,推進了矛盾沖突發(fā)展的故事懸念;又比如兩個婆娘和解時,兩個人的手都去拉老法官,卻被老法官有意讓她們拉在一起,完成了兩個厲害女人的和諧相處的故事追求。
時代的要求告訴我們,文藝的功能不只是娛樂,更不是單純的搞笑,還有教育、認識、審美的功能。而具備四個功能的花燈小戲,首要的是好故事。有了好故事才有四個功能的好收效。
對于花燈劇說來,編織一個好故事固然重要。然而,還要解決運用什么藝術(shù)手段講好故事的問題。
眾所周知,小說、話劇、影視劇、評書、戲曲等藝術(shù)形式都要講好故事,但各有其獨特的藝術(shù)手段?;魟∽鳛閼蚯鷦》N,是根據(jù)劇本中規(guī)定情境,經(jīng)導演的調(diào)度組合,由演員運用歌舞形式,也就是我們通常說的唱、念、做、舞等藝術(shù)手段講好故事的。戲曲舞臺藝術(shù)法則是以表演為主體的。無論是大戲小戲,都要依靠演員們各自的技藝演好故事,把一出戲立在舞臺上,力求達到最佳演出效果,為廣大觀眾奉獻精美的精神食糧。好的演員,緊緊圍繞劇中故事情節(jié)做戲,讓情節(jié)流暢,注重人物心理刻畫,把細節(jié)演得惟妙惟肖,在戲劇矛盾沖突中迸發(fā)出人物的思想火花。精湛的表演還有特技、絕招,出手不凡。給人以藝術(shù)審美享受。
相繼獲2012年云南省花燈藝術(shù)周演出“綜合劇目銀獎”和“導演獎”,2013年第十屆中國藝術(shù)節(jié)“群星獎”的花燈小戲《鄰居·種雞·雜毛雞》,我是該劇導演之一,并在劇中飾演小翠,她是一個追求勤勞致富,但又斤斤計較,只想占便宜,不想吃虧,有些習鉆的農(nóng)村青年女子,表演中怎樣找準她的動作細節(jié)呢?吃透故事,在身段動作上夸張,從劇本中抓住每一處可以展現(xiàn)出這個人物的性格特征,將其夸大、強化。一遍遍熟悉劇情、臺詞和唱腔,在反復的摸索和排練當中尋找出更多更好更適合體現(xiàn)這個人物的東西,再把它化為己用,盡量在舞臺上呈現(xiàn)給觀眾一個活靈活現(xiàn)的小翠。
該小戲的風格定位為一個小喜鬧劇。在喜鬧的故事中,展現(xiàn)鄰里和諧的時代大主題。我們從劇本的每一句臺詞當中,挖掘喜劇故事的元素、動機和動作,使得人物性格鮮明起來。比如,為了增強這出喜鬧劇的觀賞性和娛樂性,在舞蹈編排上,花燈的小崴、正崴、反崴、十字步等,在劇中隨處都在運用。并借鑒了少數(shù)民族舞蹈動作和現(xiàn)代時裝表演舞步元素,將其融入劇中表演之中。還有精心編排的身段表演動作。其中,有這樣的一段表演:采用擬人化的方式,將前來高價收購雜毛雞的李經(jīng)理喻為一只公雞,兩手叉腰左右搖擺地走路,雙手打開追逐穿梭在小翠、二花兩位演員身邊,她們形如兩只母雞,以一種按掌式姿勢在行走。并以現(xiàn)代搖滾樂的元素進行伴奏。整段表演顯得風趣、詼諧、幽默。既增強了該劇的看點,又符合演員以特有的身段動作演好故事的要求。
劇中某些表演動作的重復,也取得了特殊的喜劇效果。比如,二花家的一只俄羅斯公雞與小翠家的土母雞交配出一窩雜毛雞,小翠對二花說你要是不賠錢我就不賠雞?!百r錢?”二花拿出50元交給小翠:“我賠,我賠”“五十元?你給是打發(fā)叫化子?!?小翠把錢拋向空中。然后給二花算賬,這只公雞闖到她家院子里,每天吃三餐,一年總共吃了多少糧,要二花賠535元。后來,高原賓館餐廳采購部李經(jīng)理前來高價收購小翠家的雜毛雞,以推出他們餐廳的特色菜,剛剛將雜毛雞賣給二花的小翠感到吃虧,欲將這些雜毛雞要回去。二花說: “你想挨雞要回去,沒得問題,只要你給我點小小呢補償就行了?!毙〈淠贸?00元?!皟砂賶K?你是打發(fā)叫花子改?”二花也把錢拋向空中,然后說這只公雞是她家的高富帥,每天都為它加很多營養(yǎng),要小翠賠她3300元。同樣的語言、身段、功作,又在二花逗小翠時重新出現(xiàn)。觀眾看了臉上堆滿笑容。
道具使用也頗有特色。劇中小翠說二花家那只公雞沾花惹草愛尋歡,使她家的母雞全遭了殃,要求二花賠償母雞青春損失費。二花則說我家這只公雞配種一次要多少錢,這青春損失費該小翠賠償才合,小翠又說要是不賠我860元我就打死這只流氓雞。二花為了保護自家的這只種雞沖上前搶雞籠,小翠一腳將雞籠踢開,二花撲了個空。小翠沖到雞籠面前,準備把公雞抓出來,二花趕緊從后面將小翠拽開,沖到雞籠前保護公雞,小翠又沖過來將雞籠抱起來,二花抱住小翠后腰,然后從慢到快,旋轉(zhuǎn)了三圈,像貓捉老鼠一樣一直在轉(zhuǎn),最后二花一把將雞籠從還在旋轉(zhuǎn)的小翠手中搶了過來,緊緊抱住,體現(xiàn)了她保護公雞的決心。此外,一紙合同在劇中出現(xiàn)了四次。經(jīng)雙方商議,小翠以5000元的價格將一窩雜毛雞賣給二花,以字據(jù)形式,一式二份拿到二花家按手印。當李經(jīng)理以11875元買下這窩雜毛雞時, “沒想到我的這窩雜毛雞這么值錢”,小翠將合同掏出來 :“我今天吃了悶虧啦!”。小翠告訴李經(jīng)理 “我家的這窩雜毛雞是二花家一只種雞繁殖出來的。” “合呢合呢”二花掏出合同 :“一點都不假?!弊詈?,二花對小翠說,你我是一起長大的鄰居姐妹何必為了這個雞毛蒜皮的事情傷了和氣,我們山里人愛錢,更看重平平安安、和和睦睦。遂將李經(jīng)理收購雜毛雞的全部款項拿給小翠,同時掏出合同當面撕毀。該劇從二花身上折射出了社會需要和諧,人與人之間需要和諧的主題思想。
《牛為媒》是典型的小生小旦戲,兩個隔村隔寨的陌生男女,在特殊情況之下走到一起,由對立情緒轉(zhuǎn)化為相互同情,并且萌發(fā)了戀情。本劇定位為一個歌舞小輕喜劇,載歌載舞表現(xiàn)人與人之間的和諧。
故事很特別,富有人情味的勤勞善良的農(nóng)村寡婦青嫂,看到自己用心血澆灌的蔬菜被牛吃了,菜地糟蹋得不成樣子,自己的發(fā)家夢,毀于一旦,恨得牙癢癢的,恨不得把這條牛殺了。因此,邂逅了牛的主人二憨,一個同樣做著發(fā)家夢的隔村老青年。二人由不認識到認識。二憨不怕閑言碎語,捧住青嫂扭傷的腳擱在懷里,心疼地治療。特殊的故事,特殊的情義,鏈接了兩個陌生人的心。哦,原來都聽說過彼此,有人背后曾經(jīng)介紹過。情況了解了,熟悉了,羞澀也就起來了。
我在該劇首演中扮演青嫂,之后輔導基層業(yè)余文藝隊演出。該劇從劇本創(chuàng)作起,我和扮演二憨的演員,就以導演的身份介入了,與編劇一起議論選擇,編故事,找情節(jié),甚至設計細節(jié)。在排演中,不斷打磨修改。入選2014年云南群眾文藝彩云獎調(diào)演,獲得劇目獎。2015年春節(jié)巡回演出,受到基層群眾廣泛的好評。回頭總結(jié),我們緊緊圍繞故事的原點,調(diào)動了適合的藝術(shù)手段來表現(xiàn)故事。在音樂上做了一個嘗試,整劇采用云南民歌《繡荷包》作為主要唱腔調(diào)子,給觀眾一個再熟悉不過,清新悅耳,輕松明快的音樂形象與音樂意境。荷包就是有情物,烘托了故事,凸顯了人物。
在此劇排演過程中,為了塑造好青嫂這個年青、可愛的小寡婦人物形象,我精心設計了若干具有喜劇色彩的身段動作。上溝村的青嫂要去下溝村相親,經(jīng)一番收拾打扮,她背起竹籮正在離開家門時,只見一頭牛把自家菜地糟蹋了,于是揮舞鐮刀向牛追去。這時,頭晚進山出診的二憨,急匆匆地前來上溝村找牛,不巧與青嫂相撞。通常演法是相撞之后就分開,雙方站立對峙,演出效果傳統(tǒng)、平淡。我換了一種表演手法:撞上之后,二憨一個亮相坐在地上,青嫂站立沖向坐在地上的二憨,并且邊走邊罵“你是眼睛瞎,還是沒睡醒,走路也不瞧著點。”以居高臨下的口吻指責善良老實的二憨。這樣既表現(xiàn)青嫂性格潑辣,又有兩個陌生人不罵不相識的味道。當談到牛踩了菜地如何賠償時,青嫂用手指向蔬菜大棚,引著二憨的眼睛觀看“ 你耳朵給是扇蚊子去了改?不是青春損失費,而是青菜損失費?!贝藭r他們二人的臉貼在了一起,暗示他們二人是天生一對的情侶。劇情發(fā)展到最后,在“老牛做媒牽紅線,兩個苦瓜結(jié)姻緣 ”的合唱聲中,青嫂遞給二憨一根紅繩,輕輕一拽將二憨拉到地上,她又立即將二憨扶起,兩人終于靠在了一起,欲結(jié)百年之好。從而使青嫂這一人物的形體動作得到了較好的發(fā)揮,舞蹈動作隨唱腔、念白展開而發(fā)展,人物形象鮮明而豐滿。
演戲就是演故事,演好了故事戲劇的功能就能得到充分的發(fā)揮,老百姓喜歡有故事的戲劇,好的戲劇需要有好的故事,好的故事需要編劇、導演、演員等主創(chuàng)人員共同致力于劇目一、二度創(chuàng)作,在排演流程中默契配合,不斷校正,正如射擊擊中目標,不是直線前進一樣,而是在螺旋運動中,在不斷矯正中最后擊中目標。精品佳作的修改提高,就是瞄準故事的目標,不斷矯正。有了好的故事情節(jié)及其精彩的舞臺藝術(shù)呈現(xiàn),劇目才能寓教于樂,托出思想。
責任編輯:胡耀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