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文華
1
如今,佛門喧鬧說明了什么呢?大抵有兩個答案,一是我們的民族宗教政策更加開明,宗教文化更為張揚;二是人們的覺悟程度不斷提高,能夠自覺的面對神或者懺悔或禱告,匡正自己的靈魂,這也許算是一大進步。
但讓老阿感興趣的是后者——人的靈魂的懺悔或者禱告。懺悔是良心的審判,禱告則是目的的乞求。而良心的審判呢?侵占國家和人民的利益究竟有多少?拿黨和人民給的權(quán)利做交易,所獲巨額利潤又有多少?恐怕除了自己誰也說不清楚,因此,這審判也正如既是裁判員又是教練員一樣,審判者和被審判者都只能是自己,面對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的彌勒大佛焚香跪拜,自己所做善惡之事,難言之隱只有自己清楚,往往是念念有詞,求神靈保佑不可東床事發(fā),于是,自我的審判自然難有公正的標準,佛的寬容便成了懺悔者的心理慰藉。但總算有了匡正的態(tài)度,似乎頭頂上有一雙神的逼人的目光注視著你,讓你難以安寢,時時處于忐忑狀,便見廟燒香,見佛叩頭,阿門!
而禱告呢?又往往是欲望的延伸,乞求達到一個永遠也無法終止的去處,比如想做官,做了官又想做更大的官;想發(fā)財,發(fā)了財又想發(fā)更大的財,永無止境。這原本也很正常,可問題就出在正常的事沒有正常地做,自然就有不正常的過程和結(jié)果。這樣,心就不可能踏實,但又無法規(guī)避,如同一個魔洞,一旦進去必然迷失,心就迷亂,好像有種感覺:是神把他帶了進來,就還需神把他引領(lǐng)出去。便由禱告走向懺悔,由乞求走向?qū)徟?,神就處于給與和監(jiān)督的萬能的位置上,吃罷原告吃被告,那個人自然既是原告又是被告。
當然,佛門之眾,香火之盛也絕非為官者為之。平民有之,商人有之,強盜亦有之,只是各自的意念絕不相同,求神的目的自然絕不相同。你說,佛祖怎能不門庭若市?
2
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可那個鏡頭在漁者老阿的大腦里依然揮之不去,他也曾不斷地做著努力把它忘掉,但總是枉然。于是那鏡頭恐怕將永遠定格在老阿的記憶中,成為某種歷史情節(jié)的見證。我也不時地提醒老阿:那不是你漁者應(yīng)該思考和保存的內(nèi)容,努力忘掉,不可保留,如此事事蓄積勢必勞心勞神。
這勸解對于老阿十分蒼白,阻止不了他對那個鏡頭的重放。
那是怎樣一個情景呢?那水庫很大,是大一類的,庫容量13億立方米,上下70多公里,50年代修建,移民且不說,目前庫區(qū)群眾仍有8萬余眾。他們依水而居,以水而生,網(wǎng)箱養(yǎng)魚,捕魚捉蝦,僅存的一點耕地已滿足不了他們的生存需求。有的依庫叉幽深之勢,橫一面網(wǎng)攔于叉口,養(yǎng)魚為生。那日,專心致志釣魚的老阿忽聞不遠處一片吵鬧聲,尋音望去,不下40 人正圍一攔河的網(wǎng)指手畫腳,聲音雜亂無序,并時時有戰(zhàn)爭的味道。然后,只見河面上卷起一片濃煙,然后,一個婦女的哭的聲音隨那濃煙彌撒開去,很刺人的味道,再然后,一艘快艇呼嘯而去。便索問從那邊過來的農(nóng)民為何事?答曰:一當?shù)厝罕?年前就在那庫叉攔了一張網(wǎng)養(yǎng)魚,今年不知從那里來一大老板承包了水庫,不讓私自在河里下網(wǎng),捕撈。若想捕魚撈蝦必須辦理比過去多出三分之一的費,他們嫌交費太高,沒交,承包看庫的就把網(wǎng)燒了,還把人抓走了。
那時,老阿茫然了,一臉的無奈和迷蒙,有一種自己走進了迷途的感覺。人就這么怪,往往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情會牢牢牽著自己的情緒魔幻般游走,這感覺總時時的有,而且他堅信凡有良知的人都會有。而那個農(nóng)民出身的“農(nóng)民情結(jié)”讓他此刻這感覺更深刻,且隱隱地痛,他并非在憂患什么,一個農(nóng)民,生存的權(quán)利和基本條件就這么輕易地被傷害被侵犯了。他們即便有一點點過錯也不至于到被毀滅的地步,更讓他心疼的是那些看庫的打工崽居然也隨隨便便地把人抓了去。天理國法此刻是如此的蒼白。
上帝被奸污了。
總有一天上帝會發(fā)怒的!
3
女兒拉著老阿的胳膊在大街上走出一路的親情,一路的還算羨慕的目光。突然女兒說:真想哪一天長得比你高,我就不再抬頭和你說話了,那時你就要抬頭和我說話,抬頭和別人說話真難受。這顯然是一句未成年人的極為幼稚的言語,但在老阿的意念里,這言語卻有著很深的哲學(xué)內(nèi)涵,因為他感覺到了女兒抬頭說話時極努力的情景。
這句話顯然表現(xiàn)出不滿和抗拒的情緒,雖然這情緒很原始,很真誠,是一個孩子對自然物像差異所造成的不平等因素的無意識抵抗??蛇@正說明了那個不平等或者壓抑和被壓抑,支配與被支配的充滿著魔法的力的可恨與可惡。你想想,“需仰視才見”,就那么容易嗎?年幼的孩子要看他父親的臉就感到很吃力,就有一種情緒在里面,何況我們見那些大人物呢?仰視才能看見,而且要“必須”,可想你面前站著的是怎樣一個人,那人一定很高大,很偉岸,能把陽光給你遮住。這讓老阿想到上學(xué)時讀到這句話的感覺和女兒差不多,不管老師怎樣努力想把這句話講透徹,老阿想不就是那個人高大嗎?而現(xiàn)在的理解絕不只那些?,F(xiàn)在“須仰視才見”的人實在太多,也決不是魯迅意義的“須仰視才見”,這里面已不僅僅是高大和偉岸,更多的是金錢,地位和權(quán)利。盡管你不需要抬頭去看,但那種以壓倒的優(yōu)勢在你面前站著的姿態(tài),你就不自覺地有種被壓倒的感覺。
一旦壓倒了,自然要抬起頭來看,你不仰視能行嗎?
4
這樣就很滑稽:顯出許多的仰視別人,又想著法子讓別人仰視的人。往往這種人仰視別人是主動的,見了權(quán)貴如同狗見了主子,頭搖擺著,目不轉(zhuǎn)睛地仰視著主子,尾巴同樣是搖擺著,以求主子給他恩賜點什么。當然這種人的智商要遠遠超過狗,且某種意義上有天賦,不是所有人都具備的,他清楚他所仰視的人需要什么,什么時侯需要,而且總能讓那些時時俯視著的人滿意。于是,一旦那些常常俯視著的人滿意的時候,會給這些總是恭敬地仰望著他們的人一點牙慧,讓他們一方面時時地感恩戴德,一方面又深諳了俯視的要領(lǐng),就像看家之狗一旦得到了主子的圣旨就會對門外過往行人狂吠,就會像主子那樣變本加厲地俯視一切。而且這種人往往身上帶著沒有標示的標示,讓人們很容易就分辯出來,比如,經(jīng)常是趾高氣揚的樣子,目空一切的樣子,自以為是的樣子,見了上司點頭哈腰,見了下人目不斜視,還有,有一副有別于常人的體標等等。這時侯,這種人似乎心態(tài)有了些許的變異,當近距離面對一個平常人談話時,不管這人與他什么關(guān)系,他都會習(xí)慣性地無目標的仰望著什么,時時處于主導(dǎo)地位,引導(dǎo)著你必須對他仰視?;蛘咚麜靡环N權(quán)利的威懾俯視著你,讓你有壓迫感。這樣的人無論在什么樣的場合都善于掌握主動權(quán),有著強烈的表現(xiàn)欲,而且這表現(xiàn)是分階級的,對大于或高于他的則極力表現(xiàn)和獻媚,似乎他是那樣智慧和具有掌控的能力,而對于低于或準等于他的則不屑甚至目無,這種人的視力和意念范疇是有層次的。
他們對仰視和俯視有著更深刻的研究和理解,進而運用自如。
5
因而我們常常會看到這樣一些反差:一個是深諳事理,既會仰視更能俯視,在現(xiàn)實社會的大江大河里游刃有余。他們往往是仰視時卑躬屈膝,點頭哈腰,一臉的讓人憐憫而又有些厭惡的表情;而俯視時呢?昂首挺胸,兩手卡腰,惟我是大,一臉的驕橫令人發(fā)指,他們一貫的欺軟怕硬,其致命缺陷就是底氣不足,于是就時時施展虛張聲勢的計謀以求平衡和目的的達到。而另一個呢?總愛把目光投放在那些與做官與發(fā)財與交際與娛樂毫無關(guān)系卻有些艱澀的書本上,同時又不善仰人鼻息看人臉色投人所好則不諳事理,顯然的新時期另類,因常常地平視一切而顯得木訥和愚鈍。而滑稽的時候往往是這兩個同時出現(xiàn)在同一個場合里,比如,一個酒席上,一個話題中,幾個人的同一個聊天空間等等這樣近距離的交流環(huán)境中,他們的反差就更為鮮明。這時侯,前者就如魚得水,揮灑自如,言之不盡而手之舞之足之蹈之,這也符合人之常情,誰不愿張揚自己表現(xiàn)自己?而后者恰恰就不這樣,任由你地動山搖依然那么穩(wěn)穩(wěn)地坐著,目光凝滯,面無表情,似想非想地注視或思考著眼前的情景。偶爾有人與之敘說幾句毫無緊要的言語,便一臉的謙笑且恭身回應(yīng),遠遠地怕對人不恭。這情景總讓老阿有些多余,甚至是無理的想法:腹內(nèi)無物則輕,輕則無負,無負則自如則昂首則張狂則自以為大,則隨心所欲。而腹內(nèi)藏書萬卷內(nèi)功堅實又有何用?無非平添許多的輜重,有輜重必然沉實必然墩厚必然不事張揚必然遇事遇人謙笑恭身,正如有人所說,如今的價值標準是:字寫得漂亮不如臉長得漂亮。
其實這也是認識上的一個誤區(qū),你想,社會也就如一塊土壤,什么樣的土壤必然適生什么樣的植物,拿海南的椰子到漠河去移栽自然就不客觀。開放的土壤必適宜多種植物的生長,就看那植物能否能及時進行自我變異,以適應(yīng)那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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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想像得到那茫茫無邊,深不可測的水里都有什么嗎?于是老阿自問:其實自己對水里面的東西知之甚少。就眼前這樣一個水庫,雖然對庫容量,大大小小的庫叉,甚至哪些地方能釣鯉魚,哪些地方能釣鯽魚,哪些地方能釣鯰魚老阿也許一清二楚??烧嬲锩娴墓适吕习⒕秃苌n白,而且這僅僅是一個小水庫,可想那些能把大陸漂浮起來的太平洋印度洋大西洋呢?那里面究竟是怎樣一個世界,恐怕千萬個老阿也弄不清楚。人類是從水里走出來,走上大陸的,然后繁衍和進化,但從水里面走出來的那天起就宣告決不能再走回去,走回去必將被淹死。大自然就這樣,在給你一切的同時又在剝奪你一切。大自然的法則就這么讓你琢磨不透,不可思議。但水里面的故事教會了人類許多,比如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而且,這也許是人類從水里面學(xué)得最好,運用得最好的故事。
這樣去認識的時侯,可能你的思路就更開闊一些,也可能你會走進一條鉆牛角尖的邪道上。你想,人類社會發(fā)展和演化的軌道上不就是在進行和講述著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故事?人人都處在攻擊和被攻擊的地位。問題是往往我們在進行和講述這故事的時侯我們沒有意識到,其實已經(jīng)迷失了可我們卻依舊不知道。我們總是善于總結(jié),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但誰也擺脫不了這個童話故事的困擾,就像一個殘酷、貪婪巨大的黑洞,在吸收能量的同時又被另一個黑洞吸了進去,一個貪婪時時會遇另一個更加的貪婪。于是,在人類社會這個大海洋里,我們似乎都很清醒,可事實上我們都很愚鈍,吃和被吃構(gòu)成了一個大主體。有所不同的是吃和被吃有的吐了骨頭,有的沒吐骨頭;有的吃了肉體,有的吃了精神。某種意義上,精神被吃掉比肉體被吃掉更殘酷,那時的確成了空殼,徹底地行尸走肉了。
而最不公平的就是蝦米了,蝦米吃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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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該給安娜·賈維斯發(fā)諾貝爾獎?wù)?;?yīng)該給那位美國總統(tǒng)威爾遜發(fā)諾貝爾獎?wù)?;?yīng)該給那些為設(shè)立母親節(jié)而努力的人們發(fā)諾貝爾獎?wù)隆R驗樗麄冏屗械娜擞涀×嗣磕晡逶碌牡诙€星期天這個日子,他們讓所有的人在這個日子里用一種特殊的心情去想念母親,思念母親,懷念母親。為天下所有的母親祁福,祝福,紀念和驕傲。這是人類應(yīng)該第一個記住的日子,這是充滿人間親情和溫情的日子。
人們對母親的深情是永恒的。早在古希臘就有了母親節(jié),人們在這一天隆重地向希臘神話中的眾神之母赫拉致敬。到了1907年,安娜·賈維斯發(fā)起了設(shè)立母親節(jié)活動,為紀念和了卻她的母親賈維斯夫人的遺愿。
曾是美國格拉夫頓城教會主日學(xué)校總監(jiān)的賈維斯,在講述美國國殤紀念日的課程時,為那些在南北戰(zhàn)爭中為了正義捐軀的英雄們所感動。而這些一個個的英雄們的成長不正是一個個的母親們含辛茹苦撫育的結(jié)果嗎?!真正承受了最大痛苦和犧牲的不也是這些母親們嗎?!這讓老阿想起了珂勒惠支夫人的那幅木刻畫:一位瘦骨嶙峋的母親,為了消滅戰(zhàn)爭,渴求和平而獻出自己的兒子。這是怎樣一種偉大和犧牲呀!賈維斯就想設(shè)立一個紀念母親的節(jié)日,但終沒實現(xiàn)。她的女兒安娜·賈維斯目睹母親撫育兄妹10人的辛勞,深感母親提議的偉大,便決心實現(xiàn)母親的遺愿,寫信給國會,州長和婦女組織,提議創(chuàng)立母親節(jié)。1914年,美國總統(tǒng)威爾遜鄭重宣布,把每年5月的第二個星期天,也就是賈維斯夫人的忌日定為母親節(jié)。
母親節(jié)的來歷也許人們并不陌生,但老阿想,母親節(jié)的紀念意義不僅僅是因為母親生育養(yǎng)育了我們而偉大,更為重要的是,在人類的發(fā)展和進步中,母親們才是最大痛苦的承受者和最大利益的犧牲者。為了和平,盡管是瘦骨嶙峋的母親,也愿意毫無保留地把自己心愛的兒子貢獻出去。這樣的母親,在她們的博大胸懷里,還有什么可以保留的呢?這樣的母親們,難道不值得我們深深的紀念和驕傲嗎?
讓我們永遠地牢記母親節(jié)吧,永遠地深愛我們的母親們,永遠地為我們的母親們獻一束鮮艷的康乃馨,永遠的不要因為某種過失而使我們的良心永遠地自責和愧疚……
8
漁者老阿正聚精會神看著魚浮,魚浮紅黃白相間,很鮮艷,忽聞有腳步聲和喧嘩聲,自然很響亮。老阿心里浮過一絲的不快,釣魚如做賊,最怕的就是吵鬧,魚之靈性某種程度不亞于人之靈性。正尋思間,一男孩鄰老阿而坐,掛線伸竿試浮。老阿終于看了清楚,男孩也就20來歲,而讓老阿眼睛更為一亮的是男孩的頭發(fā),可謂赤橙黃綠,五彩繽紛,比那浮子鮮艷多了,而且頭發(fā)一根根的直立著,很長,也很堅廷,呈輻射狀,如一頭的彩針,很有些怒發(fā)沖冠的樣子。男孩看樣子是釣魚生手,不會調(diào)浮,便求老阿幫忙,也很謙和。這讓老阿想到了如今的大街上,這樣的男孩并不鮮有,稍加詢問,大都是追星族。這也難怪,如此小山縣城,若能創(chuàng)意出如此發(fā)型實屬奇跡,可偏偏都是照著一些影視劇,唱歌的和電視廣告里的人物發(fā)型生搬硬套出來的,毫無創(chuàng)新。你想,一個深山小縣,能有如此天才人物嗎?
問題是這讓老阿想到了那位以一篇“神奇的土地”讓許多人流淚的大作家說的一句話:男人留著長發(fā),穿著花布衫,捏著話筒,似睡非睡的表情,長吟短嘆,卿卿我我,完全是性的扭曲的結(jié)果。開始,老阿和那作家一樣,看到那些披著長發(fā),身穿花衣服,扭動著與女人無二的動作的男人就肉麻,可后來想想,這也許是社會發(fā)展的必然結(jié)果,也許是漁者老阿給它定的一種“發(fā)文化現(xiàn)象”。仔細想來倒有些道理,自古至今,男人們的頭發(fā)確實有過許多次變化,而且每次變化都明顯的有著時代的象征,很早的時侯,男人們15歲都要把散披的頭發(fā)束成髻,并且要舉行隆重的禮儀,這表明從此就成大男人了,這顯然很有些“發(fā)文化”的味道。遠的不說就說清朝末年的剪辮子運動,那時的革命黨首先革的是“發(fā)文化”的命,那條象征中國功夫的神鞭最終也沒能保住,無論神鞭功夫多么厲害也當不住洋槍洋炮的攻擊,最終神鞭只好被左輪手槍所代替。這當然與革命黨革“發(fā)文化”的命還有著根本的差異,關(guān)于革命一詞的解釋有廣義和狹義之分,廣義指自然,社會,思想領(lǐng)域的重大變革;狹義指革命階級用暴力推翻反動階級的統(tǒng)治。那時的革命黨希望通過革“發(fā)文化”的命來實現(xiàn)推翻清朝封建統(tǒng)治的理想,因為,在革命黨看來,男人們頭上那條長長的辮子就是清政府統(tǒng)治制度的象征。這種革命的方法顯然有些迂腐,便有了阿Q做夢也成了革命黨,成了革命黨就想和吳媽睡覺的笑談。最終革命黨也僅僅是剪掉幾根辮子之后以失敗而告終。
話題似乎有些遠了,但現(xiàn)在尤其是一些很年輕的男人們,學(xué)著那些留著長發(fā),身穿花布衫,捏著話筒,似睡非睡的表情,長吟短嘆,卿卿我我的演員們,而且頭發(fā)的樣式不斷地變化著,由黑長變?yōu)槎嗖?,變?yōu)橹绷?,他們是否也想革一革“發(fā)文化”的命不得而知。其實細想,許多事情就需要不斷地革一革命的,只有這樣在不斷的革命中才能發(fā)展和進步,否則就會停滯不前。后來漁者老阿就在心里勸那位作家:不要因為自己看不慣的事情就憤然,比如男人留長發(fā),染彩發(fā),一頭鋼針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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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釋迦牟尼也許會發(fā)怒的。因為,洛陽龍門“廣化寺”里的佛祖被玷污了!
龍門石窟北山崖上的“廣化寺”建于北魏,為“龍門八寺”之一。隨著旅游業(yè)的不斷發(fā)展,這里自然就成了游客旅游觀光,信徒燒香拜佛的興盛之地。然而如今,到過這里的游客多有被忽悠被愚弄被欺騙的感覺,仿佛這里的佛道被寺里的現(xiàn)代人弄得變了味。
進寺買門票理所當然,用于寺廟的保護。進了寺門便有一婦女很熱情地迎了上來,說是旅游部門安排在這里的工作人員,免費為游客做講解的。于是便想,也算是這里旅游服務(wù)的一個有特色的好舉措,你想,如果全國乃至天下所有旅游景點都能如此這般免費為游客導(dǎo)游講解,將會是怎樣一種情景呢?可后來的事實卻讓人們對“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句格言有了更深的了解。其實廣化寺不算大,隨著那婦女邊走邊看邊解說,很快也就到了后面的“藏經(jīng)殿”,那婦女便說藏經(jīng)殿里有怎樣怎樣的經(jīng)書,很誘惑,便問能進去看嗎?婦女答曰可以呵。老阿是帶著單位的一些同志出來放松一下,大家平時都很辛苦,隨便還帶有考察的任務(wù)。這時老阿他們很疑惑,因為殿門緊鎖著,更無人進出,婦女就帶老阿他們到了側(cè)面,并很熟練地雙手合籠放于胸前,極為虔誠地說:大師,可以進來嗎?里面有聲回道:可以。原來側(cè)墻有布簾,布簾掀開處有門洞開,里面黑暗中有數(shù)支紅蠟燭放光,地上有兩排或者三排紅紅的圓墊子,有三五個剃了光頭的小和尚來回晃悠。他們進來就有一小和尚示意跪在墊子上,雙手合籠放于胸前,緊閉雙眼,其中坐在案幾后面的一和尚嘴里不知念著什么,然后在老阿他們一個個頭上輕拍,然后又往老阿和另一游客手里塞一什么東西,并不讓看,讓他倆從另一側(cè)門出,其他留在那里。他倆被那婦女帶到另一地方,說讓一高僧為其拆解大師給的機密。那“高僧”看上去也就20多歲,問了一些出生年月,職業(yè)姓名等等的話,并在紙上胡亂寫你根本看不懂的符號,然后說你怎樣怎樣大富大貴,然后就讓你往一個木箱里面塞300元錢。這時的老阿終于讀懂了這個完整的故事,便起身離去。后來另外的同事們說留下的游客被那和尚看相算卦收取98、100元錢不等。老阿就問一起的同志有人給了沒有,答曰沒有,我們沒有宗教信仰,即便有,這樣做也就沒意義了。
的確有些滑稽,這顯然是在引人入甕。佛祖教人善哉,善哉,何況對宗教的信仰完全是一種自覺意志,而這樣的一步步誘導(dǎo)游客向著一個陷阱走去,是有些可惡,而且這個誘導(dǎo)公然假借了佛祖的法力。于是老阿想,佛祖釋迦牟尼會發(fā)怒的。你想,如果佛存在,佛力存在,佛的大智大慧和佛的大覺也就自然存在。佛的“一切智”,“道種智”,“一切種智”三種智和“自覺”,“覺他”,“覺行圓滿”大覺三種就會佛法無邊,如此的小兒科還能瞞得過佛的慧眼嗎?于是老阿又想,“好經(jīng)是被壞和尚念歪了”的典故也許就是這樣誕生的,何況現(xiàn)在“假冒”滿地都是,一個寺廟里有一兩個假冒和尚也就不足為怪。
假冒和尚能念出真經(jīng)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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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阿帶著一行幾人到一景,讓他感受深刻的是景區(qū)的管理非常縝密。且不說第一旅游局,即便是“第二旅游局”(一種戲稱)的管理也是非常認真和嚴密,而且有著嚴密的機構(gòu)和紀律。
老阿一行的車子剛一停下,就有三兩個農(nóng)民模樣的年輕人圍過來,說要帶他們進入景區(qū),可以省去很多的錢。對于漁者老阿來說,這同樣是一個很誘惑的信號,老阿畢竟不是大款,老阿畢竟還是紅塵中人,老阿所在的單位畢竟是一清水衙門,而且所帶費用也實在有限,于是老阿同意讓一同行的`和他們砍價。經(jīng)過協(xié)商,由他們帶入景區(qū)要比正規(guī)的買門票省100多元錢,老阿覺得何樂而不為?
行走間與帶路的閑聊得知,他們是有嚴密組織的,有大老板二老板,大老板和旅游局長很鐵,有人就稱大老板為旅游二局局長,下面層層與景區(qū)管理人員關(guān)系也都很密,不然這生意是絕對做不成的,最下面的,就像我們,也都分有時間段,不是你的拉客時間決不允許拉客,這樣就很有秩序,以避免混亂現(xiàn)象,否則會造成爭客搶客拉客難以控制局面,會把我們生意弄砸的,而且我們也很注重服務(wù)質(zhì)量,講誠信,你們什么時間要返回,提前10分鐘打個電話,會準時接你們的,我們的拉客收入要如數(shù)上交,然后按比例返還,每天都有個當班的二老板監(jiān)視著,誰也貪污不了,這顯然是經(jīng)過了周密的計劃和按排的。一路的情景讓老阿他們更證實了這種嚴密的運作網(wǎng)絡(luò),凡到設(shè)卡的地方,與管理員只一個眼神,很默契,其間還不時的電話訊問他們分布在景區(qū)的內(nèi)線是否有領(lǐng)導(dǎo)在景區(qū)或在檢查等等。景區(qū)的最后一個門卡有電視監(jiān)控裝置,是無法蒙混過去的,他們就在這里安排有接線人員,事先一個電話,人就在路邊等著,客人一到他就帶著鉆進路邊的密林中,沿山間崎嶇小道繞過電視監(jiān)控進入景區(qū)。老阿在山間小道上行走的時侯感到很有趣,且不說賞景,就這樣體驗打游擊生活已經(jīng)很有意思了。老阿就問帶路的不怕被人抓住?沒事,上下都喂熟了,現(xiàn)在的干部哪個不貪,只要你給他足夠的錢,什么事他都會給你辦的,我們一個小卒子怕什么,有人頂著。
老阿無言,這雖然有些狡猾,實屬違規(guī)行為,可細想,這行為自然有它滋生的充分和必要條件,比起那些為它提供生存條件的要素來,那的確算不了什么,何況這頗受游客的歡迎。
狡猾往往是種被生存環(huán)境逼迫出來的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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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現(xiàn)在的觀念和邏輯來判斷,那個早在186年做了南陽太守,因廉潔清正被譽為“懸魚太守”的羊續(xù)是否有點怪異,或者大腦出了問題。你想,人家一個府丞無非想討好于他給他送去一條大活魚,卻被他懸掛于庭梁之上,直至干枯也不肯扔掉,問題是當那府丞再給他送來大鮮魚時卻被他羞辱一番,弄得那府丞很是沒趣,灰溜溜地走了,再也不敢送魚過去。按現(xiàn)在的市場行情一條魚算得了什么?還不抵一盒煙錢。
羊續(xù)何許人也?查其家史也算紅色家庭,祖父羊侵,安帝時官司隸校尉,為名臣李邰所敬重;父親羊儒,官太常,亦有清望。數(shù)代入仕皆鞠躬盡瘁,有“忠臣子孫”美譽。如此一個革命家庭,克承家風(fēng),修練一身文韜武略,曾指揮重創(chuàng)黃巾叛軍,深受朝廷賞識??伤陀行┯馗苊谖ky之際,上任南陽太守時真的就輕車簡從,微服深入私訪調(diào)查,“其令貪潔,吏民良猾,悉知其狀”,弄得郡縣官員大為驚恐。而自己常常是“敝衣薄食,車馬羸敗”,如此之官做著怎能不累。一次,其妻攜子前去探望,他也閉門不見,妻只好硬闖進去,可看到的官舍資產(chǎn)只有破敗床鋪及鹽麥數(shù)斛而已。到最后,漢靈帝看其政績卓異,意欲重用提拔為太尉,但因無力也不會溜須進貢而被降級使用。
后來老阿在想,那羊續(xù)該貶,人家府丞不就給他送條魚嗎,也許這魚是府丞親自垂釣的,也許府丞看他生活困難,營養(yǎng)不良,處于好心給他補充一點營養(yǎng),也許府丞看他清廉想交他這位朋友,也許……可他把人家重重地羞辱一番,你說他怎能不有如此下場?再說,現(xiàn)在想想一條魚能做得了什么?一條活魚很有可能被拒之門外,而一條“死魚”就未必被拒之門外?;铘~也好死魚也罷,老阿想來有些慚愧,他還不如那府丞,還知道給領(lǐng)導(dǎo)送條大活魚,他老阿從來沒有過,所釣之魚常常多而送與鄰里朋友,卻從未送于領(lǐng)導(dǎo)。但再想,如今若學(xué)那府丞送活魚以求圖謀什么,可真叫天下第一大傻冒,真真會貽笑天下之大方。
由此看來,無論過去或現(xiàn)在,想拿活魚做餌釣得什么是萬萬行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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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買菜做飯的漁者老阿,突然也關(guān)心起柴米油鹽,關(guān)心起市場物價了。
這事是由老阿的一次偶然買菜引起的,老阿從一個賣菜的菜籃里拿起一把青菜,然后遞過去一元錢,但老阿遲遲沒有離開,他在等著給他還5角錢,在他的記憶里一把青菜的價格就是5角錢??赡琴u菜的就沒有給他還錢的意思,于是老阿就說:你應(yīng)該還我5角錢。賣菜的婦女說:一把菜早就是一元了,干部工資都漲了,菜能不漲嗎?看樣你就沒買過菜,真是個大老爺兒們。老阿很尷尬,也很無趣,走了。
后來老阿才知道,現(xiàn)在市場上什么都在漲,尤其涉及民生的,柴米油鹽醬醋,而且漲幅很大,起碼在百分之三十以上,有的更多,翻番。比如一把青菜,還是一個偏遠的小山縣城。再比如肉價猛漲等等,似乎如今市場上的商品價格沒有不漲的。雖說干部職工的工資有所上調(diào),可工資的漲幅與一些物價,特別是關(guān)乎民生的物價的漲幅遠遠不成比例。還有,那些下崗的職工,那些靠最底保障線的群體,那些低收入階層等等,而物價對于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于是老阿行走在大街上忽然就有了這樣一種感覺:到處都涌動著一種無形的黑色的狂流,人們無法也無力左右它,同時又被它騷擾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于是老阿就看到包括自己在內(nèi)的滿大街上行走的所有的人都被這狂流旋轉(zhuǎn)得暈頭轉(zhuǎn)向,云里霧里。他們無不為著生計捏著硬幣面對花花綠綠豐富多彩的世界卻又驚恐地東張西望。于是滿大街上似乎隨處彌散著無奈的怨氣。
如今是市場經(jīng)濟了,喜歡釣魚的老阿對市場經(jīng)濟學(xué)一竅不通,物價的一般性上揚應(yīng)該正常,可突然地飆升甚至成倍上漲怕就不正常了,也恐怕有悖于市場經(jīng)濟學(xué)。再說,一些農(nóng)副產(chǎn)品價格的提高是為了惠農(nóng),也許是老阿身上農(nóng)民情結(jié)的因素,對此老阿堅決擁護,過去欠農(nóng)民的太多了??蓡栴}是農(nóng)民賣出的和消費者付出的之間卻存在著很大的距離,比如消費者買一公斤豬肉的價格與農(nóng)民賣生豬的價格之間的差異。那么大的利潤空間到哪里去了?就像城里人買房一樣,一棟大樓的建筑,裝修到交付使用與業(yè)主買房之間的價格差異讓業(yè)外之人無法想象,這樣就難免讓人們的心理和經(jīng)濟處于難以承受的狀態(tài),難免就有一些極為不滿卻又毫無意義的怨氣。
問題究竟出在那里呢?也許只有上帝知道。
可上帝也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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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看,一個非常嚴重的新的問題值得大家,尤其是政治家們的極大關(guān)注,那就是目前的生存弱勢群體——城市無業(yè)游民,這自然包括下崗后還沒有找到就業(yè)的群體。我們無法拿他們?nèi)ズ湍囊粋€部分進行比較,但他們沒有田地,沒有工作,沒有收入,沒有減免的政策的享受,缺乏基本的生存條件,即便享受的低保也是杯水車薪,可他們所要面對的基本生活的承受卻是一樣的,比如青菜價格上漲百分之百。
近些年來,一些惠農(nóng)政策的相繼落實,比如免除農(nóng)業(yè)稅,免除農(nóng)民子女義務(wù)教育學(xué)雜費等等,更加穩(wěn)定了農(nóng)民安居樂業(yè),舉國擁戴。但隨著市場經(jīng)濟的不斷發(fā)展,城鎮(zhèn)化步驟的不斷加大,越來越嚴峻的城市新問題不能不引起人們的重視,即城市弱勢群體的生活和生存問題。這并不是危言聳聽,而是一個非常嚴峻的現(xiàn)實問題擺在那些整天叫喊為人民服務(wù)的公仆們的面前。這些人們,他們要就業(yè),他們要勞動,他們要吃飯,他們要生存,一旦這些權(quán)利得不到保障的時侯,能想象到他們會做些什么嗎?我們天天在強調(diào)安定團結(jié),社會穩(wěn)定,而這一群體也許會在某一時刻成為社會安定的極大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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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的確是個很嚴峻的問題,是一個涉及民生衣食住行的現(xiàn)實而嚴肅的問題。我們決不能回避無論任何時侯都存在貧富差異這樣的事實。因為沒有貧困就不可能有富裕,沒有富裕就不可能有貧窮。你想,如果沒有貧富之分了,如果大家都一樣了,那世界就真的成了和平的世界,就沒有了戰(zhàn)爭,槍殺,強奸,流血,恐怖等等。而仔細想,富裕也有高下之分,即大富和小富之分。但不管大富小富總歸都是個富,至于一把青菜由五角一下漲到一元,漲幅百分之百也無關(guān)緊要,照樣吃得起。同理,貧窮也有次第之差,貧窮之下還有更為貧窮,以至于到一元一小把的青菜能否吃得起就無法同理了?;剡^頭來看看歷史,這樣的差別從未消滅過,而且很難想象最終它能否會被消滅,但就發(fā)展的邏輯看,它非但不會消滅,似乎有更加堅挺的趨勢。過去的皇帝出門也無外坐馬車,騎大馬,坐大轎,而如今滿街上跑的寶馬奔馳讓你眼花繚亂,這些官僚大款富姐們坐的車過去的皇帝們坐過嗎?怕是想也想不到。還有,那些一平米10多萬元的豪華別墅。當然,我們不能用凈止的眼光看問題,科學(xué)畢竟是在發(fā)展著,社會畢竟在進步著,過去的皇帝絕不可能坐現(xiàn)在的寶馬。可問題是過去皇帝坐車的速度與百姓步行的速度和現(xiàn)在官僚大款富姐們坐寶馬的速度與百姓步行的速度是絕無可比性的。老阿并非在倡導(dǎo)復(fù)古,過去步行的百姓與現(xiàn)在步行的百姓沒有變,依然是步行,依然守著那片土地那片山林,而豪宅寶馬與大轎絕不可同日而語。權(quán)貴們提速了,而百姓們?nèi)匀辉诓叫校说牟叫兴俣仁怯篮愕?,不可能想提就提,尤其那些下崗職工和?jīng)濟弱勢群體,面對價格飆升的蛋禽菜肉怎能不手捏硬幣觀望和無奈?
超越絕不可能,超越必然違反規(guī)律,必將扼殺,但何時能讓貧民與權(quán)貴保持勻速運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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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等與平均與平衡應(yīng)該是有差異的,而且有質(zhì)的差異,我們在平時的理解中往往有這樣的評判趨向:平等更趨向于人格和精神,是人權(quán)的;平均更趨向于物質(zhì)和價值,是利益的;平衡則是折中主義,是和事佬,講究協(xié)調(diào)。這些看似很簡單,可人類自從有了剩余價值,有了階級社會以來,一直為這么幾個很簡單的問題努力和斗爭著,直到今天,好像還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要說簡單,也確實很簡單,你想,無論是戰(zhàn)爭,槍殺,搶劫,掠奪,恐怖,偷竊還是強奸,無不為人權(quán)的平等和貧富的平均,無不是這兩個問題的派生物。可就這兩個問題,解決起來似乎要比哥德巴赫猜想難上千倍,不知傷透了多少個政治家的腦筋。這個問題讓老阿想的時侯的確有點太大了,是庸人自擾,是杞人憂天,完全不是他老阿能夠思考的問題。于是老阿便從瞎想中走到現(xiàn)實中來,走到一把青菜的實際當中,走到調(diào)資與物價的切身利益中,走到平衡的范疇。
價格是市場行為,調(diào)資是政府行為,顯然后者是在努力地平衡,是針對目前存在的嚴重的分配不公的問題,有著明顯的均貧富的嫌疑。但面對百分之八十的人所擁有的和百分之二十的人所擁有的之間的巨大差異,這種平衡顯然是杯水車薪。而且這平衡某種程度上培植了新的距離,其表現(xiàn)在于增資部分中的公務(wù)員津貼成分,這要根據(jù)地方財政形勢來決定,如果地方財政捉襟見肘,那么這一部分就成為空話,何況,中央省市縣鄉(xiāng)的財政狀況是不能同日而語的,經(jīng)濟發(fā)達地區(qū)與經(jīng)濟落后地區(qū)同樣是不能同日而語的,這樣就使原來不合理的合法化了。于是,貧富地區(qū)之間,上下等級之間公務(wù)員工資的距離就合法地越來越大了。
價格的飆升卻是不分地區(qū)的,不分上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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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實常常就這樣矛盾:往往你極力要想解決的,恰恰又是決不能解決的,比如平等和平均,平等是力求在權(quán)利和人格上大家站在同一起跑線上;平均則力求物質(zhì)利益上人人一致,不能你坐寶馬我騎自行車??墒聦嵣线@是決不允許的,試想如若真這樣了,天下將是怎樣一種情景?大家都一樣了,誰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其不亂套?那還成何體統(tǒng)?再說,平均只能鼓勵貪懶之徒,好吃懶做,游手好閑其不張狂?財富又有誰去創(chuàng)造?再者,當物質(zhì)利益達不到平均的時侯平均的激情就會釀造出反叛行為,歷史上的無數(shù)起義和戰(zhàn)爭不都是平均意愿的產(chǎn)物嗎?這些起義和戰(zhàn)爭多半失敗了,但也不乏有成功的,像朱元璋之類。可問題是他們往往以平均的激情點燃起義之舉,最后作為于天下,但最終他們也無力平均于天下,那個不平均依然存在,甚至更為嚴重。這是客觀事實,是無法抗拒的包括其他動物在內(nèi)的生存法則。隨之,人類慢慢便有了進步,不可能平均盡可能平等,力求精神得到一種寬慰,于是便由平等的信念去呼喚法治的效果,這就是平衡。當然,法治是一種約束,一種制約。顯然,這是為了盡可能地達到某種平均而采取的強制意愿,這意愿的初衷自然是很人性的,是為了那平等的實現(xiàn),為了平均的接近,因為貧窮不都是因為懶惰,富有也未必全靠勤勞,巧取豪奪致富有之,勤勞本分受窮有之,對此不強制行嗎?但強制和剝奪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平等和不平均,強制者和被強制者,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結(jié)果也因此為了平均而引狼入室,弄出個“強制”來,這也許是人類的某種屬性。
于是便有了理解和寬容的集體無意識哲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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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漁者老阿是一個較為喜歡讀書的人,過去的時侯,現(xiàn)在老阿想想似乎已經(jīng)很遙遠了,每次出差到大城市,辦完事從不逛商場,從來沒有給老婆孩子捎?xùn)|西的習(xí)慣,為此也落了不少的埋怨,惟一的嗜好就是進新華書店,選購自己喜歡的圖書??涩F(xiàn)在,不知什么時侯開始,這習(xí)慣沒有了,即便進了城里,閑時也只能躺在賓館里看動物世界。老阿總覺得,如今的圖書市場似乎沒有自己可以看的書了。
這想法顯然有點張狂:那么大的圖書市場,琳瑯滿目,花色品種繁多,竟然沒有你老阿能看的書?可偏偏老阿就是不愿看這樣的書,即便你書架上如何地花枝招展他也不屑一顧,原因是老阿對這些好像先天的有一種排斥心理,比如,金庸的小說風(fēng)靡全國的時侯,老阿總是以漠視的目光看著那些如獲至寶的閱讀者,直到現(xiàn)在,金庸的書老阿一個字也沒看過。再比如,一個追星者,為了追隨她心中的偶像居然弄得她父親自殺,而她所追隨的偶像老阿連他的名字也叫不上。還有,那些打罵逗俏,說話嗲聲嗲氣;飛檐走壁,法力無邊,如裹腳布般臭長臭長的電視連續(xù)劇老阿看也不看。當然,老阿并非陽春白雪,更非學(xué)識多深,但人人都有各自的閱讀和對藝術(shù)的審美習(xí)慣則無可非議。
也許有些問題不能全怪目前出版的圖書怎么怎么,關(guān)鍵還在于自己能不能靜下心來認認真真地讀幾本書,就拿你老阿來說,不愿讀現(xiàn)在出版的書,可你家里的存書你真正讀完了嗎?從現(xiàn)在開始坐下來也足夠你讀三年五載的,可你讀了沒有?沒有。問題這不出來了嗎,還是六根不凈,心情浮躁,眼睛有“白內(nèi)彰”,無論看社會上什么都感覺渾濁不清,極大地影響著自己的讀書情緒??捎盅b出一副清高的樣子,不愿與那些整日泡在牌場賭場酒場權(quán)場情場上的人為伍,于是便扛了一根魚桿下陽澄湖捕魚捉蟹,或邀了棋友,一杯清茶,擺開黑白陣勢,大戰(zhàn)天元,你說你不是在故弄清高還是什么?
仔細地想,這樣評價老阿似有不公之嫌,當我們瞪大眼睛看這個社會的時侯,我們能夠看到的都是什么呢?當然,地球照樣在按原來的樣子旋轉(zhuǎn)著,天塌不下來,可人們都在想什么,做什么,追求什么已明昭天下。于是你還那樣要求老阿豈不讓他委屈?
也因此充其量說,老阿也就一個被時代淘汰了的新另類,不足為其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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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阿也確實有些迂腐,甚至可憎。早已市場經(jīng)濟了,從市場的角度看,老阿所謂的好書恰恰是如今市場上最不受歡迎的書,你想,那個叫老薩的法國人寫的什么《存在與虛無》,那個叫老佛的奧地利人寫的什么《夢的解析》,那個英國人卡爾·波普爾寫的什么《猜想與反駁》等等等等,這樣的書現(xiàn)在誰去讀它們?擺在書架上誰去買它們?如若這樣那些出版發(fā)行部門豈不關(guān)門倒閉,豈不喝西北風(fēng)?人家要生存,要講究經(jīng)濟利益,要講究最大利潤空間,不從市場的角度出發(fā)能行嗎?老阿的思想曾經(jīng)被一位很文化的朋友批判過,說他的思想和觀念早已落伍。這批判不無道理且切中要害:一個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思想怎能與新世紀的新新類思想相比?你老阿是《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教育長大的,你是讀著雷峰的日記學(xué)做好人好事的,你的童年少年沒有音樂,沒有藝術(shù),更沒有如今那些說不像說,唱不像唱卻讓年輕人癡迷的所謂的歌曲,在老阿看來歌曲不是交響樂,首先要讓人能聽懂你在唱什么,于是你就偷偷地讀《紅樓夢》,讀《青春之歌》,讀《三國演義》,讀高爾基等等。終于你還算是幸運的,趕上了坐在大學(xué)圖書館,閱覽室讀書的機會,那時,你曾被那片神奇的土地感動得流下了一個男子漢的熱淚,你曾被那個《棋王》的神奇之筆震顫,被那個透明的紅蘿卜深深地感染……也正因此,你曾作過屬于那個時代的作家的夢。很顯然,那個時期的文學(xué)的思想與現(xiàn)在的文學(xué)思想已經(jīng)是神離貌也不和了,于是你的思想和現(xiàn)在比自然就很陳舊,你不承認能行嗎?就像一個殺人犯,可他不承認他殺了人,難道他就真的無罪了嗎?再說,如今哪一家書店里的哪一本圖書的內(nèi)容大都是武俠帝王將相,且不說,其封面裝潢無不如過去大城市的歌女舞女,濃妝艷抹,打扮得五彩賓紛,花枝招展,甚至不乏一些妖氣。如此圖書出版發(fā)行之潮流,就像一個爬在那棵樹上的螞蟻卻想把那棵樹掀倒,你說這是什么概念?
可老阿就是那么固執(zhí)的一個老阿,他曾在一段叫《另類老阿》短文的結(jié)尾里寫了這樣一句話:無論怎樣的說法,老阿都很坦然,也許老阿在守望著什么。
他能守望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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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得不承認,如今的書市真可謂百花齊放,市場繁榮,琳瑯滿目,讓你走進去就感到目不暇接,有種沉醉不知歸路,誤入雜花深處的感覺。內(nèi)容上有劍俠的,皇帝的,愛情的,算卦的,勵志的,明星娛樂的,自傳的等等,豐富多彩,且以愛情算卦,明星娛樂,帝王劍俠為暢銷。形式上更是花樣翻新,封面設(shè)計各領(lǐng)風(fēng)騷,且大都隱隱透出一種性感。開本也都追求一種大氣,紙張也都你攀我比。價格也都自然不菲。于是各出版發(fā)行部門無不攪盡腦汁,盡可能地占取市場那塊最大蛋糕,可謂狹路相逢勇者勝。
于是出版部門就要在內(nèi)容和形式上狠下功夫,既然走向市場就要讓讀者認可和喜歡,讀者就是上帝,你印一大堆書,無論再好沒人買,放在那里豈不一堆廢紙?若都成一堆廢紙出版社還怎么生存?這邏輯再現(xiàn)實再殘酷不過了。而如今的讀者又喜歡什么呢?自然不必多說,所以,即便是再有名望的學(xué)術(shù)泰斗,科技前衛(wèi),你想出一部著作?到出版社那里,一審二審再審,最后你得到的大多往往是這樣一句話:你的著作確實讓我們驚嘆,觀點新穎,有著很高的社會和學(xué)術(shù)價值,可我們……實在抱歉云云。因之就派生出這樣一種出版方式:讓著作者自己出錢買書號,自己發(fā)行,出版社只出版印刷,這樣出版社的生意自然牢靠。這辦法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愿挨者實屬無奈,也算一種解決辦法。
也不知誰想的這辦法極有創(chuàng)意且越來越高地產(chǎn)生出經(jīng)濟和社會價值,以至于后來就有了出書熱的潮流,那些手里有了幾張人民幣的,或有了一點點名氣的,或有了一些兒小成就的,就頭腦熱熱的了:何不也出本書玩玩?宣傳宣傳自己?流傳子孫后代?反正買個書號的錢有的是。于是,你能出本《日子》我就能出本《月子》;你能回憶甲我就能回憶乙;你能印一本“啊,你是我心中的太陽”的詩集我就能印一本“啊,你是我心中的月亮”詩集。而且縣里面的業(yè)余通訊員也敢大有成就,出版了《某某文集》。這是否有點泛出書歧視的嫌疑?還是你老阿沒本事出書就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不管怎樣,反正效益是出來了,出版社也獲得了可觀的經(jīng)濟利益,出書人也得到了社會效益,滿足了虛榮心,互利互惠。由此,你說圖書匱乏,無書可看豈不自欺欺人?
20
也正由此,漁者老阿時時也很苦惱,時時處于兩個老阿的斗爭當中:老阿錯了?沒有!不,你真的錯了!
這樣的情形是老阿經(jīng)過了一些自我認識的綜合整理之后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時產(chǎn)生的,即:我們的傳統(tǒng)民族文化精神在面臨著嚴峻的挑戰(zhàn);我們民族文化的品質(zhì)在面臨著嚴峻的挑戰(zhàn);文學(xué)藝術(shù)首先是語言的藝術(shù)這一原則在面臨著嚴峻的挑戰(zhàn)……一個傳統(tǒng)的老阿這樣認為,一個不時地受著時代的批判的老阿在說,這是杞人憂天,庸人自擾。
時常斗爭著的老阿忽然有一天看到了一位對魯迅很有研究的老學(xué)者的一篇短文,《寫什么書和讀什么書》,老先生一開始就把顧炎武搬了出來,“其必古人之所未及就,后世之不可無,而后為之,庶乎其傳也與?”[《知日錄》]。這個標準自然很高,若如此,書店的貨就很難擺滿,因能達到這標準的人顯然極少極少。但它說出了一個起碼的道理,只追求眼前功利,為某個目的起敲門磚作用,但求速成,必然速朽。而且,寫作者所要承擔的必然的社會責任的問題,你寫的東西必然起到影響和教育作用,起到傳道授業(yè)解惑作用,在潛移默化地誘導(dǎo)和影響著一些人甚至是一代人的思想及行為,這顯然是在講“寫什么書”的問題。而如今的寫書者和出書者你如果說他沒有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明顯是一種誣陷和扼殺,他們的思考可能比誰都認真,因為這個問題弄不清,他們的書就可能被市場消滅,或者,起不到張揚自我的作用。而讀什么書從來都是讀者尤其是青少年讀者十分關(guān)心的事。在這個問題上,魯迅的原則是“我以為要少——或者竟不——看中國書”[《讀書雜談》],“與其崇拜孔丘關(guān)羽,還不如崇拜達爾文易卜生,與其犧牲于溫將軍五道神,還不如犧牲于Apollo”[《熱風(fēng)·隨感錄四十六》],胡適說這叫“充分世界化”。魯迅的觀點明確表示了關(guān)于讀書的價值取向,這顯然是在講“讀什么書”的問題。其實現(xiàn)在不要說“充分世界化”,就連本民族的東西好像都在慢慢地遺失。這位老先生最后感慨道:“如果一本書你沒有讀,那就是你必讀的書,你就去好好攻讀吧。有一類書,你即使讀了一萬本,也不算你是讀了書的,例如那些作者寫時就不認真的,那些格調(diào)很低的,你看得再多也不算,何不去讀點必讀的書呢?”
可是,如今的圖書音像市場要算是魚目混珠,你說哪些是必讀必看的,哪些是需要摒棄的呢?怕是這位老學(xué)究也很難確定。因此說,這位老先生此刻也許正處于當今書市的迷途當中。于是老阿感覺,即便你學(xué)富五車,一旦陷入群體的誤區(qū)無意識當中,你再清醒也與事無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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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說,圖書音像出版發(fā)行部門是應(yīng)該有社會責任意識的,這意識不能僅僅停留在口號上,而實際卻在追求著經(jīng)濟價值的最大化,動嘴便以市場和讀者為借口,市場需要什么我們出什么,讀者喜歡什么我們賣什么。這個道理看起來很順理成章,很邏輯,可我們是不是從辨證的角度去想一想,廣大讀者,特別是青少年和兒童讀者,在他們還沒有很強的選擇意識的時侯,你說他們喜歡讀什么呢?往往這樣的情況下你給他們什么他們就讀什么。人的行為和思想往往受一種潛意識支配著,就像你的家和你的工作單位,無論上班或者下班,潛意識支配著你沿著既定的軌道行動,決不會反方向行駛就是這個道理。這個潛意識就來自家和單位兩個具體的物質(zhì)。我們廣大讀者就需要一種更加健康,更加民族,更加文化的潛意識,而不是某種意義上漸漸背離了家和單位的那種潛意識。比如《河南日報》一篇《孩子的畢業(yè)留言讓人看不懂》的報道應(yīng)該引起人們的震驚。報道中說,11歲的小學(xué)畢業(yè)生的留言冊里面留言是這樣的:“祝你一路順風(fēng),半夜失蹤,萬事如意,到處碰壁”,“祝你早日與夢中情人結(jié)婚”等等,這些留言冊里留言主題大多不適宜中小學(xué)生,問其來歷,基本出自網(wǎng)絡(luò)語言,手機短信等。這樣問題就出來了,這時孩子們的接受往往是被動的,是沒有思辯選擇的,而且好奇又是孩子們的特性,你說,這樣的東西就根本不讓它產(chǎn)生,不讓它傳播,孩子們怎么會相互傳抄呢?而這樣的東西又會對孩子們產(chǎn)生怎樣的誤導(dǎo)呢?由此推而廣之,那些不健康的書籍和網(wǎng)絡(luò)內(nèi)容,不正是影響青少年身心健康的禍害嗎?
這個問題實在簡單,可就這么一個簡單的問題總也解決不了,也許就在于那個潛意識已經(jīng)面臨著嚴重的危機。而是誰制造了這個潛意識呢?當然簡單地怪罪圖書音像出版發(fā)行網(wǎng)絡(luò)或者盜版都是很武斷的。你想,形成一種潛意識是需要漫長的過程的,尤其形成一個社會的潛意識就更需要時間和過程。一旦形成,必然產(chǎn)生很大的慣性和沖擊力。
也因此里面就產(chǎn)生了這樣一個邏輯關(guān)系:給予和需求,給予應(yīng)該占主導(dǎo)地位,最原始的時侯,你給他什么,就接受什么,那時他是無意識的,當他經(jīng)過了接受消化思考吸收之后再去索要的時侯,他就是有意識的了。
于是給予是多么的重要,怎樣在他無意識的時侯給予他最好的呢?若如此,他索要的自然是很好的。若市場形成這樣一個循環(huán)過程會是怎樣的呢?
22
一個機關(guān)看大門的,也不知是突發(fā)奇想還是怎的,無比感慨,說:如果叫我當省長我也能干。這本是一句戲言,可有好事者便問:看你那小樣,憑什么能干?能看好大門還差不多。這話顯然有點不屑,歧視和挑釁。說就說唄,無非解解嘴癮,何必認真?這樣不大緊,看大門的就有一種受蹂的感覺,就來了勁,說:那省長有多難干,講話是秘書寫的,出門有秘書保鏢跟著,坐車有司機開著,吃飯有廚師做著,思路有一大群師爺出著,你說他好干不好干,他無非不就賣個嘴皮子嗎?要說難干,還是那些秘書們難干。絕不是對看大門的這句話的小覷,但這確實過于偏激。你說,多大一個省長,每天要想和要做的事很多很多,甚至是我們想象不到的,能是那么輕易就好干的嗎?
盡管看大門的話有點離譜,但也許無意間點出了目前官場上普遍存在的問題:無論大小場合,領(lǐng)導(dǎo)講話都離不開講稿;無論出門遠近,領(lǐng)導(dǎo)都離不開小車;無論出入場合是否重要,都有一群人前呼后涌;無論報告或講話是長是短,都要由秘書來寫……某種意義上,領(lǐng)導(dǎo)成了代言人,成了一種象征。于是,在許多人們的心目中,領(lǐng)導(dǎo)就只是會議的象征,發(fā)號施令的象征,權(quán)利氣象的象征,貪污腐敗的象征。這樣的認為實在是對領(lǐng)導(dǎo)的不公,你想,領(lǐng)導(dǎo)要為一方百姓脫貧致富操心,要為地方經(jīng)濟發(fā)展操心,要為干部職工工資發(fā)放操心,要為大家的平安操心等等。哪一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他都會牽腸掛肚,輕則要為百姓補救損失,安撫群眾,重則責任追究,丟官摘帽。你說如今這官好當嗎?可就是這樣一種情況,但為什么“官”在百姓的心目中只有這一面卻沒有那一面呢?“官”與百姓總是保持著那么遠的距離,而且這距離有越來越遠的趨勢,究竟問題出在哪里?癥結(jié)出在哪里?
其實這早已成了一個大家都十分清楚,人人都十分明白,可人人都麻木了的難以解決的問題。
一旦麻木,如同截癱一樣,要想恢復(fù)恐怕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