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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濤:傷心一曲舊歌謠

2016-01-25 05:40王鶴
書屋 2016年1期
關(guān)鍵詞:薛濤元稹

王鶴

一、曾與元稹相戀?

唐代女詩人薛濤的故事里,最扯人眼球的莫過于她與元稹的情感糾葛。晚唐人范攄在《云溪友議》里,將這段韻事講得一波三折。

元稹素知薛濤能詩善詠,辯才無礙,且悒郁于身世。待他擔任監(jiān)察職務(wù)時,便請求出差到劍門。無奈公務(wù)纏身,仍難見到薛濤。地方長官嚴綬知道元稹的心事后,便常常派薛濤去陪他。元稹回長安時,不敢?guī)а瑲w,兩人依依惜別。在他擔任翰林時,曾寄詩給薛濤,傳遞相思:“錦江滑膩蛾眉秀,化出文君及薛濤。言語巧偷鸚鵡舌,文章分得鳳凰毛。紛紛詞客皆停筆,個個君侯欲夢刀。別后相思隔煙水,菖蒲花發(fā)五云高?!?/p>

轉(zhuǎn)眼之間,元稹與薛濤分離已逾十年。他正打算派人到成都接薛濤,恰逢當紅伶人周季南、周季崇及其妻子劉采春從淮甸(今淮安、淮陰一帶)而來。劉采春擅長演“參軍戲”(唐代一種以滑稽調(diào)笑為主的表演),歌喉曼妙,她的詩才雖然遜色于薛濤,容貌卻遠遠勝出。這一來,元稹似乎忘了薛濤,他贈詩給劉采春:“新妝巧樣畫雙蛾,幔常常州透額羅。正面偷輪光滑笏,緩行輕踏皺紋波。言詞雅措風(fēng)流足,舉止低迴秀媚多。更有惱人腸斷處,選詞能唱《望夫歌》?!痹 ⒀槭滤觳涣肆酥?。

元稹八歲喪父,因家貧由母親親自教授。他九歲能文,十五歲明經(jīng)(其難度低于進士)及第,成為“候補”官吏,二十四歲獲授秘書省校書郎。二十八歲應(yīng)制舉,制舉考試由皇帝下詔或親自主持,用以破格選拔人才,元稹與白居易同時登科,且位列甲等,擔任左拾遺。

元稹生得英俊倜儻,書法也“風(fēng)流蘊藉”,還通音律、舞蹈,擅酒令。當然,他更以詩歌享有盛譽,與白居易齊名,世稱“元白”。元、白是知交、密友,白居易在為元稹寫的墓志銘里說:“在翰林時,穆宗前后索詩數(shù)百篇,命左右諷詠,宮中呼為‘元才子’。自六宮、兩都、八方至南蠻、東夷國,皆傳寫之。每一章一句出,無脛而走,疾于珠玉?!?/p>

唐代文學(xué)繁榮,世人崇尚風(fēng)雅,《舊唐書·白居易傳》曾講述,有一次,武將高霞寓欲聘妓女,后者很得意地說:我可以吟誦白學(xué)士的《長恨歌》呢,豈能等同于尋常煙花?她這么一顯擺,果然抬高了身價。能夠誦《長恨歌》都足以自矜自夸,更何況提筆能詩,且文采出眾呢?薛濤作為最負盛名的“詩妓”,生前身后一直都惹人矚目,有關(guān)她的零星逸事都會讓人饒有興味地咀嚼一番,如果薛濤與“秀外慧中”的元才子曾經(jīng)談婚論嫁,倒是珠聯(lián)璧合,相當符合后人善意又綺麗的想象。加之,元稹因為寫過著名的自傳性小說《鶯鶯傳》(戲曲《西廂記》以此為藍本),“始亂終棄”一語,就源自《鶯鶯傳》,元稹由薛濤而移情劉采春,似乎也順理成章。

不過,學(xué)者周相錄在《元稹年譜新編》(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版)里,指出了范攄這段記載的諸多錯訛:比如,文中所敘元稹的經(jīng)歷、職務(wù)等時有差錯;又如,元稹于元和四年(809)二月?lián)伪O(jiān)察御史,三月即充任劍南東川詳覆使,月末抵達東川治所梓州(今四川三臺),五六月便回到長安,并未前往成都。而嚴綬這一年在長安任尚書右仆射,當時的西川節(jié)度使是武元衡;此外,《四庫全書總目提要》等書都提到,范攄的《云溪友議》往往“與史不符”,“不免草野傳聞,近于街談巷議”;周相錄尤其認為,《寄贈薛濤》一詩,不見于宋、明諸本元稹集,“其著作權(quán)歸屬尚是一個問題。

薛濤卒于唐文宗大和六年(832),她的生年,說法則很多,聞一多定于大歷三年(768),張蓬舟則認為她生于大歷五年(770)。而元稹生于唐代宗大歷十四年(779)。照此推算,她比元稹大十歲左右。如果年齡這般懸殊,姑且不論他們是否容易產(chǎn)生厚密的情感交集,至少很難論及婚嫁。

薛濤的《十離詩》,也有說是獻給元稹的——兩人曾經(jīng)很親厚,后來元稹卻因故疏遠了她,薛濤遂以《十離詩》婉轉(zhuǎn)傳情,他倆終于和好如初?!妒x詩》分別以犬離主、筆離手、鸚鵡離籠、燕離窠、珠離掌、鏡離臺等為題,寫各種曾經(jīng)的愛物寵物,因為偶然的過失或日久殘敗而失歡于主人,遭到厭煩、舍棄或備受冷落。詩里寫滿傷情、失意與怨艾。

一對戀人之間因為種種緣故,可能會有某種程度的情感不對等。然而,像《十離詩》這般極度放低身段,低到俯首乞憐的地步,就太離奇了。更多學(xué)者認為,《十離詩》是寫給劍南西川節(jié)度使韋皋的,這,于情于理都更為吻合,也恰好可以跟薛濤那兩首《罰赴邊有懷上韋令公》參照著看:

聞道邊城苦,而今到始知。

羞將門下曲,唱與隴頭兒。(之一)

黠寇猶違命,烽煙直北愁。

卻教嚴遣妾,不敢向松州。(之二)

韋皋從唐貞元元年(785)起,鎮(zhèn)蜀二十一年。據(jù)張蓬舟考訂,薛濤入籍成為樂妓也在785年。松州(今四川松潘)當時是官軍與吐蕃軍隊交戰(zhàn)的前線,不知因為什么緣故,薛濤被罰往勞軍。邊城之荒,烽煙之濃,軍旅之苦,都超乎想象。她這兩首詩,字句的縫隙里都填滿了期盼——愿尊貴的川主大人能夠開恩,結(jié)束對自己的懲罰,以期盡快返回成都。

薛濤還有二首七絕《罰赴邊上韋相公》,寫得更為悲切:“螢在荒蕪月在天,螢飛豈到月輪邊。重光萬里應(yīng)相照,目斷云霄信不傳?!薄鞍崔\嶺頭寒復(fù)寒,微風(fēng)細雨徹心肝。但得放兒歸舍去,山水屏風(fēng)永不看。”被拋向寒山,滿腹凄惶;渴望被赦,憂心如焚。她以置身荒蕪、微小柔弱的流螢自喻,真是又卑微又貼切。

五代人何光遠的《鑒戒錄》卷十《蜀才婦》,為薛濤被罰赴邊提供了一種解釋:因為薛濤的承寵,求見、請托者甚眾,而薛濤“性亦狂逸”,不知收斂,惹惱了韋皋。待她獻上《十離詩》,“情意感人,遂復(fù)寵召”。

有人認為《十離詩》有損于薛濤的“孤芳清拔”,然而,這實在是沒有設(shè)身處地替她著想?!疤迫松形暮冕颉?,官吏狎妓之風(fēng)頗盛。當時,長安城之外的官妓隸屬各級政府樂籍,由當?shù)亻L官節(jié)度使、州刺史等直接管轄、支配,官府供應(yīng)其衣食,以備差遣、應(yīng)招。官府的慶典或地方長官的迎來送往、應(yīng)酬交際、宴飲游賞,都有官妓佐酒侍宴,歌舞娛人或詩詞助興。除了獻藝陪席,她們有時也要侍夜。其身份與官奴婢相近。

二、女校書由她而來

薛濤字洪度,本是長安人,隨父親游宦而流落蜀中。父親去世后,母親孀居撫養(yǎng)她。薛濤十五歲時已有詩名,“又能掃眉涂粉”,被韋皋招去侍酒賦詩,入了樂籍。《全唐詩小傳》說她“出入幕府,歷事十一鎮(zhèn),皆以詩受知”。韋皋、高崇文、武元衡、王播、段文昌、杜元穎等數(shù)任劍南西川節(jié)度使多與薛濤有唱和,她則有詩歌贊頌他們的軍功等。

據(jù)說武元衡任西川節(jié)度使時,擬奏請授予薛濤校書職位,雖然只是有此一議,“校書”之名卻叫開了。與武元衡頗多贈答的詩人王建便有《寄蜀中薛濤校書》:“萬里橋邊女校書,枇杷花里閉門居。”后世更以“校書”作為歌姬、妓女的雅稱。

薛濤以詩聞名,杜牧、白居易、劉禹錫等名家與她都有酬唱。她的處境說來相當分裂:既揮不去淪落風(fēng)塵的低微身份,又身披著名士、達官們推崇、愛重的榮光;既有寬泛的社交圈,可與男性知識精英詩酒往還甚至傳情達意,又被拋出了正常的婚姻軌道,難以享受良家女子的天倫之樂。唐代士人的婚娶極其看重家世門閥,與名門望族結(jié)親,科舉、仕進都更為順風(fēng)順水。而且,良賤之野涇渭分明。無論薛濤怎樣文采繽紛、談吐風(fēng)雅,一旦淪入賤籍,她締結(jié)良緣的機會就很微茫了。

然而,跟她那些靈心慧性的同行一樣,像薛濤這樣詩意豐沛、情思蔥蘢的女子,又還時不時遇得到跟自己擦碰出火花的對象,機緣湊巧,傾心、動情都是不可避免的。只不過她的詠嘆所能匯入的,也無非是那些似曾相識的旋律——由歡好而分離,由渴盼而失落。熱望有多濃,傷懷和孤寂就有多深。所以,看到柳絮輕拂,飄零感也要毫無例外地襲上薛濤心頭;見到池上水鳥雙宿雙飛,她同樣會羨慕它們能同心協(xié)力,共育幼雛。

薛濤的《送友人》歷來為人稱道:

水國蒹葭夜有霜,月寒山色共蒼蒼。

誰言千里自今夕,離夢杳如關(guān)塞長。

在月寒霜降、蒹葭蒼蒼的清冷時節(jié),彼此各分東西,別有一番凄涼。不知她依依不舍的這位友人是誰?讓她即便在夢里也要千里追隨。

《秋泉》則寫寒意初襲的秋夜,“愁人”被牽扯不斷的情思纏繞,加之泉聲擾人,不絕于耳,愈發(fā)輾轉(zhuǎn)難眠:“冷色初澄一帶煙,幽聲遙瀉十絲弦。長來枕上牽情思,不使愁人半夜眠?!薄顿涍h》二首以思婦口吻掛念“征夫”。無論“芙蓉新落”的秋日,還是菖蒲綠透的春天,登上望夫樓遠眺的女子都只能掩袖而啼。

《唐才子傳》、《鑒戒錄》等都提到薛濤能言善辯,機警敏捷,“座間談笑風(fēng)生”。唐代士紳名流品鑒人物,包括評點妓女,都推重談吐流利、詼諧之輩,薛濤顯然樣樣都能拔得頭籌。《宣和畫譜》還說她寫得一手好字,“雖失身卑下,而有林下風(fēng)致”,她的字無女子氣,喜歡寫自己作的詩,“筆力峻激,其行書妙處,頗得王羲之法”。

浣花溪邊周圍的居民多以造紙為業(yè)。與之相鄰、愛寫小詩的薛濤嫌箋紙?zhí)?,遂別具慧心,命工匠將它們裁成小幅,纖巧秀氣且使用方便,惹來很多人效仿。她又偏愛紅色,那種深紅小箋“薛濤箋”由此流行一時。

薛濤的《段相國游武擔寺病不能從題寄》,作于段文昌首次任西川節(jié)度使時:“消瘦翻堪見令公,落花無那恨東風(fēng)。儂心猶道青春在,羞看飛蓬石鏡中。”她為自己因病不能隨同川主游覽武擔寺而致歉。鐘惺的《名媛詩歸》覺得她盡顯“自忖自量,自羞自畏,無限揣摩蓄縮之狀”。那時薛濤年歲已高,老病疲憊,憔悴消瘦,首如飛蓬,說不盡的心灰意懶。

有時候倒是很愿意相信,元稹的確有那首《寄贈薛濤》寫給她:“別后相思隔煙水,菖蒲花發(fā)五云高?!毖砟曛朗垦b,門前種滿菖蒲?!都馁浹冯m說不如元稹悼念亡妻的“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那樣深摯、濃烈,也還顯得情真意切。若是真的有過那段情緣,在冷寂的黃昏,總還有一抹像薛濤箋那樣明麗、深紅的流云,溫煦地掠過她的腦際。

清末人樓藜然在《靈峰草堂本洪度集序》里說:唐代蜀中官妓,色藝超群者不知有多少,而唯獨薛濤艷稱至今,不就因為擅長寫詩嘛。她不幸流入樂籍,不能以名節(jié)被推崇,但薛濤倘若生在當今女校林立的維新之世,教員中必當有她的一席之地。

的確,如果不是別無選擇,薛濤何至于只能承歡酒宴呢?假如生在“維新”時代,她的情思與情詩就會是另外的版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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