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倩,劉毅,管兆勇,陸春暉,蔡兆男

(1.南京信息工程大學 氣象災害預報預警與評估協(xié)同創(chuàng)新中心,江蘇 南京 210044;

2.中國科學院 大氣物理研究所 中層大氣與全球環(huán)境探測重點實驗室,北京 100029;3.國家氣候中心 氣候研究開放實驗室,北京 1000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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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冬季北京上空上對流層/下平流層臭氧的異常特征

趙倩1,2,劉毅2,管兆勇1,陸春暉3,蔡兆男2

(1.南京信息工程大學 氣象災害預報預警與評估協(xié)同創(chuàng)新中心,江蘇 南京 210044;

2.中國科學院 大氣物理研究所 中層大氣與全球環(huán)境探測重點實驗室,北京 100029;3.國家氣候中心 氣候研究開放實驗室,北京 100081)

摘要：利用國產(chǎn)GPSO3臭氧探空系統(tǒng)觀測的大氣臭氧探空資料和NCEP再分析資料,結(jié)合對天氣形勢、大氣環(huán)流背景、高空位渦變化及對流層頂高度擾動的分析,深入研究了2008年冬季北京地區(qū)10～14 km高度范圍內(nèi)持續(xù)出現(xiàn)的臭氧次峰值及大氣臭氧含量異?，F(xiàn)象。結(jié)果表明:在2008年我國南方雪災這一特殊時期,引起臭氧垂直分布持續(xù)出現(xiàn)次峰值現(xiàn)象及臭氧含量異常的主要原因是平流層空氣強烈下沉運動及其與對流層的交換作用,而引起這種下沉運動及平流層—對流層交換則是由于該階段特殊的天氣背景,烏拉爾阻塞高壓長時間維持,貝加爾湖到巴爾喀什湖一帶橫槽穩(wěn)定存在,里海以東切斷低壓長期維持,造成冷空氣長時間、穩(wěn)定地南下影響北京上空臭氧的垂直分布。加之副熱帶急流的出現(xiàn),北京正處于其入口區(qū)左側(cè),其上空有強烈的輻合下沉運動,有利于平流層空氣向下輸送。此次臭氧次峰值及臭氧含量異常的現(xiàn)象很好地說明,在冷空氣天氣過程的影響下,北京地區(qū)上空的平流層空氣運動及其與對流層的交換十分活躍。

關(guān)鍵詞：臭氧探空;臭氧次峰值;平流層—對流層交換;對流層頂折疊;西風急流

0引言

臭氧是對流層和平流層大氣化學過程的核心,作為一種強氧化劑影響著大氣化學的循環(huán)和平衡;同時臭氧是一種重要的溫室氣體,通過吸收太陽輻射的紫外光和可見光部分來改變平流層溫度結(jié)構(gòu),在平流層中上層產(chǎn)生冷卻效應,在平流層低層和對流層產(chǎn)生增暖效應。此外,過量的臭氧也會構(gòu)成一種大氣污染物,對人類健康和生態(tài)系統(tǒng)有直接影響。然而臭氧的氣候效應,不僅依賴于它的總量而且強烈地依賴于它在大氣中的垂直分布,因此對大氣臭氧垂直分布特征和變化規(guī)律的研究有著重要的科學和現(xiàn)實意義。

研究臭氧垂直分布特征及變化規(guī)律的資料主要依賴于各地臭氧探空資料,我國對臭氧探空觀測的研究開始于20世紀80年代,分別在北京(王庚辰等,2004;吳瑞霞等,2005;宗雪梅等,2007)、拉薩(石廣玉等,2000)、昆明(王衛(wèi)國等,2004)、西寧(鄭向東等,2003)、香港(Wang et al.,1998,2001;Chan et al.,2003a)、臨安(鄭向東等,2004)等地先后進行臭氧探空觀測,得到各地不同時間不同高度臭氧的垂直分布特征及變化規(guī)律,并對其進行了綜合對比分析(韋惠紅和鄭有飛,2006;鄭永光等,2005)。此外,利用這些探空數(shù)據(jù)對對流層的臭氧源進行了大量研究:1)光化學制造,包括臭氧前體物特征及形成時期的氣象、光化學特征(Wang et al.,1998;Chan et al.,2003b);2)平流層—對流層交換(Baray et al.,1998;王庚辰等,2004,2006;Ding and Wang,2006;Bian et al.,2007;呂達仁等,2008),包含對流層頂高度變化、對流層頂折疊等造成平流層臭氧豐富氣團向下輸送至對流層。

研究表明,在平流層20～25 km高度范圍內(nèi)臭氧濃度有一穩(wěn)定的最大值區(qū),且除了該穩(wěn)定主峰外,還存在一些明顯的次峰分布,主要出現(xiàn)在平流層下層和對流層中上層;以往的研究對此現(xiàn)象進行了分析,強調(diào)這是由于平流層—對流層交換引起的動力輸送造成的,此外還存在著諸多因素能夠引起這種平流層高濃度臭氧氣團下傳,如切斷低壓阻塞高壓的存在、西風帶急流極地側(cè)的氣旋切變、對流層頂折疊等(Reid and Vaughan,1991;Langford,1999;崔宏等,2005)。

本文根據(jù)2002年1月—2008年12月在北京市南苑觀象臺(116°28′E,39°48′N)進行的持續(xù)臭氧探空觀測結(jié)果,利用相關(guān)的氣象和衛(wèi)星資料,結(jié)合天氣形勢、大氣環(huán)流背景和高空位勢渦度的客觀分析,對2008年雪災這一特殊時期,引起臭氧垂直分布出現(xiàn)次峰值現(xiàn)象的動力學機制進行詳細分析,從而為進一步認識STE(stratosphere-troposphere exchange)對中緯度地區(qū)上空臭氧垂直分布的影響打下基礎。

1資料

本文采用北京(116°28′E,39°48′N,海拔高度34 m)探空資料。該臭氧探空系統(tǒng)由我國自行研制,儀器包括GPSO3臭氧探空儀、信號接收機、數(shù)據(jù)處理器和現(xiàn)場檢測單元4部分,其中臭氧探空儀屬帶GPS的電化學式臭氧探空儀。通過地面實驗室定標,以及與芬蘭Vaisala臭氧探空儀(獲WMO推薦)的同時比對(宣越健等,2004),大氣臭氧探空資料質(zhì)量得到了保證。已獲得的探測資料分別用于臭氧結(jié)構(gòu)的天氣氣候特征研究,特別是用于驗證國際上已有衛(wèi)星臭氧遙感產(chǎn)品的有效性、可靠性(Bian et al.,2007)。這里采用2002年1月—2008年12月冬季(1月、2月)臭氧探空資料,平均探測頻次為每周一次,排除人為、儀器因素,選取其中47條可靠廓線進行研究。

本文還采用NCEP提供的全球格點資料,水平分辨率為2.5°×2.5°,垂直方向分為17層。氣象要素包括溫度、位勢高度、相對濕度、絕對濕度、垂直速度、緯向風和經(jīng)向風。文中所用資料為日平均風場、溫度場及位勢高度場等。

圖1　2008年冬季北京地區(qū)臭氧(黑色;單位:mPa)、溫度(紅色;單位:K)和風速(藍色;單位:m/s)廓線　　a.1月8日;b.1月15日;c.1月22日;d.1月29日;e.2月5日;f.2月20日Fig.1　Profiles of ozone(black;units:mPa),temperature(red;units:K),and velocity(blue;units:m/s) over Beijing area in winter 2008　　a.8 January;b.15 January;c.22 January;d.29 January;e.5 February;f.20 February

2臭氧探空觀測

圖1為2008年冬季北京地區(qū)上空探空觀測的臭氧(單位:mPa;1 mPa=1×10-3Pa)、溫度(K)和風速(m/s)廓線?？梢钥闯?臭氧分布的主要變化集中在7～12 km高度,臭氧廓線主要呈現(xiàn)雙峰結(jié)構(gòu),主峰位于22 km附近,在對流層頂附近均存在一個臭氧次峰值,該次峰值平均為14.5 mPa,最大達18 mPa,該現(xiàn)象在2008年冬季1月、2月觀測日中持續(xù)存在。

為探究該臭氧次峰值現(xiàn)象是否僅為2008年特有,圖2給出了2008年冬季平均(1、2月)與多年(2002—2008年)冬季平均臭氧廓線的比較?？梢钥闯?2002—2008年冬季在對流層頂附近的臭氧次峰值平均約為8 mPa,而2008年冬季(1、2月)的次峰值則遠大于多年平均值。同時,臭氧次峰值的出現(xiàn)高度以下,2008年臭氧含量高于多年平均值。由平均值加減標準差的分布可見,這組數(shù)據(jù)的離散度較小,可靠性很強。

圖2　2008年冬季平均(1、2月)與2002—2008年多年冬季平均臭氧廓線的比較(綠線、紅線分別為多年平均減去、加上標準誤差)Fig.2　Comparison between ozone profile in winter(January and February) 2008 and multi-year mean one in winter of 2002—2008(green line:multi-year mean minus standard deviation;red line:multi-year mean plus standard deviation)

圖3　2008年冬季日本TATENO探空站臭氧(黑色;單位:mPa)和溫度(紅色;單位:K)廓線Fig.3　Profiles of ozone(black;units:mPa) and temperature(red;units:K) above TATENO in Japan in winter 2008

此外,圖1給出了溫度廓線?？梢?臭氧次峰值開始出現(xiàn)的高度均有逆溫出現(xiàn)。研究表明,當對流層頂出現(xiàn)顯著的折疊現(xiàn)象時,平流層下部的溫度會隨高度的上升而增加,逆溫往往出現(xiàn)在對流層頂折疊處(Birner,2006),且在折疊處有浮力頻率最大值及熱力對流層頂?shù)姆逯?Browell et al.,1987)。從風速廓線的變化可以看出,2008年1、2月在10～13 km高度范圍內(nèi),出現(xiàn)了中心位于12 km左右的急流,平均風速超過40 m/s,最大風速達60 m/s,臭氧在該急流區(qū)內(nèi)增加,且風速極值與臭氧次峰高度位置基本一致。西風急流的分布往往會影響平流層臭氧輻合下沉區(qū)的位置,這一輻合下沉運動與對流層中臭氧的增大有密切聯(lián)系。

此外,由世界臭氧和紫外線輻射數(shù)據(jù)中心獲得日本TATENO站(140°E,36°N)探空資料。圖3為2008年冬季日本TATENO探空站的臭氧和溫度廓線。可以看到,選取的2008年1、2月觀測日中臭氧廓線也有次峰值現(xiàn)象存在,但是與北京上空臭氧分布不同的是:日本上空的臭氧次峰值現(xiàn)象主要出現(xiàn)在冬季后期2月底3月初,此時其次峰值分布高度和強度與北京上空相差不多;而在北京上空臭氧次峰值顯著的1月和2月初,日本上空的次峰值高度偏低,強度偏弱。這是由于日本探空站同北京所處的地理位置不同,日本位于西風氣流中北京的下游區(qū)域,引起這次臭氧次峰值出現(xiàn)的天氣過程首先作用在北京上空,作用強度比日本地區(qū)更大。對日本TATENO站臭氧探空的分析表明,2008年冬季,北京上空出現(xiàn)的臭氧次峰值具有十分顯著的代表性,它是由一次較大范圍和強度的天氣過程引起的環(huán)流變化造成的,影響范圍可能覆蓋了中緯度東亞大部分地區(qū)。

那么,這種同時存在于中緯度的冬季冷的天氣系統(tǒng)控制下的臭氧次峰現(xiàn)象又是如何形成的呢?接下來將從多個角度對其進行分析。

3臭氧異常期間的天氣學診斷分析

3.1環(huán)流背景場分析

2008年1月我國發(fā)生了罕見的持續(xù)嚴重雨雪冰凍災害,因此這一時期的天氣形勢和大氣環(huán)流有著獨特的分布特征。探空觀測資料表明,2008年1月和2月臭氧、風場和溫度的分布均發(fā)生了較大變化,因此臭氧次峰值的出現(xiàn)與逆溫、緯向風急流必然有著很大的聯(lián)系。從1、2月連續(xù)的500 hPa位勢高度場來看,歐亞地區(qū)冬季大氣環(huán)流在一定的時間內(nèi)維持著一個穩(wěn)定的狀態(tài)。圖4給出了2008年1月平均的500 hPa位勢高度場及其距平的分布?？梢钥闯?在歐亞大陸中東部的中高緯地區(qū)(60°N附近)有較強的大面積位勢高度正異常區(qū),這是由烏拉爾山阻塞高壓長期維持引起的(劉毅等,2008;彭艷等,2010;張韌等,2012)。在亞洲東部的副熱帶地區(qū)(100～140°E,15～30°N)也存在一個位勢高度的正距平區(qū),并且持續(xù)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樣一個位勢高度的次高值中心有效地阻止了冷空氣的向南推進。如此一來,形成了我國西側(cè)中高緯的烏拉爾山阻塞高壓和東側(cè)副熱帶的位勢高度次高值中心長時間維持的形勢。在兩個高值中心之間,從貝加爾湖到巴爾喀什湖存在一個東北—西南向的位勢高度負距平帶,這種形勢十分有利于冷空氣從北方侵入。這里給出的是1月平均的結(jié)果,從逐日的分布圖中可以看出這樣的天氣系統(tǒng)配置維持了很長的時間(圖略)。這種多個天氣系統(tǒng)同時出現(xiàn)并相互配合是非常難得的,而在冬季的大部分時間里北京均被這些天氣系統(tǒng)所控制。冷空氣的到來使得北京上空的下沉氣流十分活躍,從而有利于平流層中含有較高濃度臭氧的氣團向下輸送,進入對流層。同時冷空氣的南下造成了對流層頂?shù)慕档?有利于北京上空發(fā)生對流層頂折疊,平流層和對流層的相互作用顯著。

圖4　2008年1月平均500 hPa位勢高度場(a)及其距平場(b)(單位:gpm)Fig.4　(a)500 hPa geopotential height and (b)its anomaly fields in January 2008(units:gpm)

圖5　2008年1月8日(a)和22日(b)300 hPa風場(陰影表示風速,單位:m/s;箭矢表示風矢量,單位:m/s)Fig.5　300 hPa wind fields on (a)8 and (b)22 January 2008(shadings:wind speed,units:m/s;arrows:wind vector,units:m/s)

Langford(1999)研究認為,冬季強西風急流處會出現(xiàn)對流層頂折疊現(xiàn)象,與西風急流處對流層頂折疊有關(guān)的臭氧平流層—對流層相互交換,造成了我國中東部中緯度對流層臭氧增多。由于1月8日與22日臭氧次峰值現(xiàn)象顯著,所以圖5給出了這兩日300 hPa風場的分布情況?？梢钥闯?在選取的這兩天風場圖中,25～45°N我國東部均存在一個東西走向的大值風速帶,即西風急流。急流中心位于日本南部,最大風速達70 m/s,北京正處于該西風急流入口區(qū)西側(cè),有明顯的風速切變和下沉運動,其中22日還存在極峰急流,北京剛好位于極峰急流的出口區(qū)與西風急流的入口區(qū),垂直運動很強,這種輻合下沉運動常常是平流層空氣向?qū)α鲗酉聜鞯闹匾獎恿C制。北京上空主要為偏西偏北風,對應輻合下沉區(qū),初步表明臭氧次峰值的出現(xiàn)與平流層空氣的下傳有關(guān)。

3.2對流層頂高度的變化

平流層—對流層交換的主要原因之一是由于對流層頂高度的變化(楊雙艷等,2012),動力學定義位渦(potential vorticity,PV)閾值是1.6～2 PVU(1 PVU=10-6m2·s-1·K·kg-1)的區(qū)域為對流層頂,臭氧對流層頂則對應于臭氧分壓的垂直梯度發(fā)生躍變,混合比超過80×10-9(Bethan et al.,1996),動力位渦和臭氧分壓的物理變化意義是相同的。王庚辰等(2006)的研究表明,冬季臭氧層頂與動力學對流層頂高度較為接近,因此本文選取動力學對流層頂進行研究。采用NCEP資料計算對流層頂高度,結(jié)果見表1?？梢?臭氧次峰值大小與對流層頂高度有負相關(guān)關(guān)系,當對流層頂較低時,平流層、對流層交換強烈,有較多的臭氧會從平流層向下輸送并有可能進入對流層,從而造成臭氧次峰值在上對流層、下平流層(upper troposphere and lower stratosphere,UTLS)區(qū)域出現(xiàn)。這一階段動力學對流層頂?shù)淖兓c臭氧探空結(jié)果以及之前的天氣診斷分析結(jié)果一致,冷空氣的南下使得對流層頂降低,從而造成UTLS區(qū)域臭氧值升高。

3.3位勢渦度場分析

研究表明,高臭氧、低水汽、高位勢渦度是平流層有強烈下沉運動的標志(Browell et al.,1987)。因此,為更好地確定此次臭氧次峰值現(xiàn)象是平流層空氣向?qū)α鲗虞斔偷慕Y(jié)果,分析位勢渦度變化是十分必要的。圖6給出了300 hPa高度上2008年1月平均位渦的分布情況?？梢钥闯?最大位渦中心位于日本東北部,高值的位渦舌向西延伸。研究表明,PV的高值區(qū)通常出現(xiàn)在急流北部邊緣,此處平流層下沉活動活躍(Davies and Schuepbach,1994)。圖6中,高位渦中心區(qū)南部的高位渦梯度區(qū)正好對應于西風急流區(qū)北側(cè)邊緣,北京位于高PV值區(qū)與低PV值區(qū)的過渡區(qū),且此處PV值變化劇烈;同時,其PV值約為2.0 PVU。若定義動力學對流層頂?shù)拈撝禐?.6,則2008年冬季北京上空位渦值正好在動力學對流層頂?shù)拈撝蹈浇?因而其上空對流層頂高度變化劇烈,出現(xiàn)對流層頂?shù)恼郫B現(xiàn)象。表1中,觀測日的動力學對流層頂幾乎都低于10 km,表明北京地區(qū)上空的對流層頂發(fā)生了顯著的折疊現(xiàn)象。因此,這次臭氧次峰值現(xiàn)象的存在與副熱帶急流向極一側(cè)的風速切變、垂直運動有密切關(guān)系,在其影響下產(chǎn)生高PV值,這是平流層—對流層交換的動力機制。

表12008年1、2月臭氧觀測日對流層頂高度及對應臭氧次峰值大小、高度

Table 1Tropopause height,ozone peak value and height on the observational day in January and February 2008

日期動力學對流層頂高度/km臭氧次峰值大小/mPa臭氧次峰值高度/km1月8日9.0616.8513.141月15日10.0310.2910.511月22日8.9814.1913.231月29日10.2610.9410.322月5日8.2515.3212.372月20日7.8517.3114.48

圖6　300 hPa高度上2008年1月平均位渦的分布(單位:PVU;1 PVU=10-6 m2·s-1·K·kg-1)Fig.6　Distribution of average potential vorticity at 300 hPa in January 2008(units:PVU;1 PVU=10-6 m2·s-1·K·kg-1)

4結(jié)論與討論

利用GPSO3臭氧探空系統(tǒng)獲取北京上空2002—2008年的規(guī)范化臭氧垂直分布資料,并對其進行初步研究,發(fā)現(xiàn)2008年冬季雪災期間臭氧垂直分布廓線持續(xù)存在次峰值現(xiàn)象及臭氧含量異?，F(xiàn)象,同時期日本TATENO站的臭氧探空廓線也表明該次峰值現(xiàn)象存在,因此本文從天氣學診斷和平流層空氣運動及其與對流層相互作用的角度分析了該現(xiàn)象的成因。

綜合天氣環(huán)流背景的客觀分析以及高空位勢渦度、對流層頂高度等的分析,2008年雪災這一特殊時期臭氧垂直分布中持續(xù)出現(xiàn)的臭氧次峰值現(xiàn)象及臭氧含量異常現(xiàn)象的主要形成原因是:1)由該階段特殊的天氣環(huán)流背景引起,即烏拉爾阻塞高壓較長時間存在,同時貝加爾湖至巴爾喀什湖有一個橫槽存在,里海以東長期維持一個切斷低壓。北京處于這種多個天氣系統(tǒng)同時長期存在并相互配合的冷空氣活躍的環(huán)境中,其上空平流層空氣下沉活動強烈。2)臭氧次峰出現(xiàn)高度有副熱帶急流存在,急流北側(cè)邊緣有強烈的風速切變和下沉運動,北京正位于其入口區(qū)左側(cè)(強烈的下沉輻合區(qū)),有利于臭氧次峰值的出現(xiàn)。3)臭氧次峰值大小與對流層頂高度有反相關(guān)關(guān)系,當對流層頂較低時,平流層—對流層交換強烈,有較多的臭氧會從平流層向下輸送,2008年北京上空對流層頂整體偏低,STE活躍。4)北京位于PV高值區(qū)與低值區(qū)之間且PV值變化劇烈的位置,位渦值超過1.5 PVU,表明北京上空平流層空氣有明顯的下沉運動,反映了對流層頂?shù)恼郫B,意味著平流層—對流層交換的存在。

此次2008年雪災期間臭氧垂直分布中持續(xù)出現(xiàn)的臭氧次峰值現(xiàn)象是平流層—對流層交換的結(jié)果,與對流層頂折疊,以及切斷低壓、西風急流、中緯度氣旋活動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是典型的平流層空氣下傳及其與對流層相互作用的過程,作為一次典型的個例,成功建立了冷空氣活動和臭氧垂直分布特征之間的聯(lián)系。伴隨著冷空氣的南下,UTLS區(qū)域臭氧濃度會相應增加,這為進一步認識寒冷天氣下臭氧的分布、變化特征提供了依據(jù)。2008年臭氧異常—對流層臭氧含量增多、主峰和次峰值的增大以及臭氧層頂高度的下降等,實際上正是北京上空較長時間受極地氣團控制的佐證,為臭氧垂直分布明顯的極地型特征提供了一定的依據(jù)。這里只使用了北京地區(qū)的探空資料,但是結(jié)果表明這次冷空氣的影響范圍很廣,涉及到東亞大部分地區(qū),臭氧的次峰值現(xiàn)象也在日本得到了印證,如果使用更大范圍、更加精確的衛(wèi)星、再分析或模式資料,就可以進一步確立不同的天氣活動過程與臭氧垂直分布變化的關(guān)系,進而為天氣過程的預測提供新的依據(jù)。

致謝:中國科學院大氣物理研究所陳洪濱研究員、呂達仁研究員、王庚辰研究員、宣越鍵研究員和萬曉偉高工在北京臭氧探空數(shù)據(jù)方面給予支持,謹致謝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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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倪東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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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omalous feature of ozone in upper troposphere/lower

stratosphere over Beijing in winter 2008

ZHAO Qian1,2,LIU Yi2,GUAN Zhao-yong1,LU Chun-hui3,CAI Zhao-nan2

(1.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Center on Forecast and Evaluation of Meteorological Disasters,NUIST,Nanjing 210044,China;

2.Key Laboratory of Middle Atmosphere and Global Environment Observation,Institute of Atmospheric Physics,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Beijing 100029,China;3.Laboratory for Climate Studies,National Climate Center,Beijing 100081,China)

Abstract:Using the ozone sonde data derived from GPSO3 ozone sounding system and the NCEP reanalysis data,this paper investigated the persistent ozone peak phenomenon and the abnormal ozone content in the range of 10—14 km height over Beijing in winter 2008 by analyzing the weather situations,atmospheric circulations,upper potential vorticity variations and changes of tropopause height.Results show that,during the special period when there was a snow disaster in South China in 2008,the main reasons of phenomenon of the ozone peak and abnormal content are the strong downward movement of stratospheric air and the stratosphere-troposphere exchange(STE).The ozone downward transport from stratosphere to troposphere is due to the special weather background,including the long time maintenance of the Ural blocking high,the stable existence of the transverse trough between Lake Baikal and Lake Balkhash,and the long-term maintenance of the cut-off low lying on the eastern of the Caspian Sea,leading to the stably southward movement of cold air to affect the vertical ozone distribution over Beijing.Synchronously,with appearance of the subtropical westerly jet,Beijing is located at the left side of the jet entrance areas,and there is a strong convergent and downward movement in upper levels,which is helpful to the air downward transport from stratosphere to troposphere.To sum up,the phenomena of ozone peak and abnormal ozone content shows that the movement of stratospheric air and the STE is much more active over Beijing under the influence of cold air process.

Key words:ozone sounding;ozone peak;stratosphere-troposphere exchange;tropopause folding;westerly jet

通信作者：施春華，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為天氣學，shi@nuist.edu.cn.

基金項目:國家重點基礎研究發(fā)展計劃(973計劃)項目(2010CB428600;2015CB453200);國家自然科學基金資助項目(41375047;41375058;41305039;91537213;41575040);江蘇高校優(yōu)勢學科建設工程資助項目(PAPD)

收稿日期：2015-01-23；改回日期：2015-03-02

doi：10.13878/j.cnki.dqkxxb.20130612019

中圖分類號：

文章編號：1674-7097(2015)06-0796-08P412.2

文獻標志碼：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