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

《良友》畫報中的體育報道

徐慧

采用文獻資料法、文本分析法、個案分析法對《良友》畫報的體育新聞報道進行研究，總結(jié)其體育內(nèi)容涉及的人群及特點，重點分析其對大型運動會和有關(guān)女性體育報道的內(nèi)容，發(fā)現(xiàn)：《良友》畫報體育報道涉及的人群分布比較均勻、廣泛，政要名人報道頻率高；《良友》共報道了3屆奧林匹克運動會、3屆遠東運動會、3屆全國運動會，同時出現(xiàn)了注重對冠軍的報道、排版風(fēng)格不斷變化等特點；《良友》雜志中還出現(xiàn)了很多有關(guān)女性體育的報道，并分析其特點和產(chǎn)生的社會作用。

上海體育；《良友》畫報；體育報道；女性體育

《良友》畫報創(chuàng)刊于1926年，先后經(jīng)歷了5任編輯，在他們的努力下，《良友》畫報成就了“良友遍天下”的美名?！读加选樊媹髢?nèi)容無所不包，其中更是真實記錄了民國時期大量國內(nèi)外的體育內(nèi)容?！读加选饭矆蟮懒?屆奧林匹克運動會、3屆遠東運動會、3屆全國運動會。本文采用文獻資料法、文本分析法、個案分析法系統(tǒng)地對《良友》畫報的體育新聞報道進行研究，重點分析其對大型運動會和有關(guān)女性體育報道的內(nèi)容，并希望通過研究還原一個真實的民國體育新聞報道情況，同時為民國時期的體育攝影研究打開一個窗口。

1 《良友》畫報的體育內(nèi)容涉及的人群及特點

1.1 縱觀20年《良友》：體育報道涉及的人群分布

綜合來看，首先，《良友》畫報無論是在探索期、成熟期或是阻滯期，其體育報道所涉及的人群分布比較均勻。其次，從報道對象人群的分布，不難看出競技體育是其體育新聞的主要內(nèi)容，除此之外學(xué)校體育、童子軍體育和傳統(tǒng)體育也是《良友》體育報道的重要組成部分。最后，這些人群分布非常廣泛，幾乎涵蓋了所有的階層。這也是《良友》為什么是一本大眾讀物，是人人的“良友”，能夠做到“良友遍天下”的原因之一（見表1）。

表1 《良友》體育報道人群分布統(tǒng)計（1926-1945年）TableⅠDistribution of the Groups of People Appeared in the Sports Coverage of the Pictorial“Young Companion”(1926-1945)

1.2 《良友》畫報體育報道涉及的人群分布特點

1.2.1 體育報道涉及的人群分布廣泛

民國時期，上海體育事業(yè)的繁榮發(fā)展離不開它人口的多樣性，正是大量移民的涌入使得各種經(jīng)濟活動活躍，中西體育文化交融，上海體育逐漸從傳統(tǒng)體育走向近代體育。“由于上海是一座典型的移民城市，移民人口來自國內(nèi)和國外，國內(nèi)移民約占人口的80%，來自中國18個省區(qū)；國外移民約達15%，涉及近40個國家。‘華洋雜居’、‘五方雜處’，使得多元異質(zhì)文化匯聚申城。中西不同的物質(zhì)文化、不同的制度文化、不同的精神文化，在這塊‘飛地’相對從容地進行比較、競賽、交流、融合。上海不僅是西方文化輸入的基地，更是中西文化交匯融合的窗口?！盵1]所以對外國民眾和華僑的體育報道一直貫穿《良友》體育新聞報道始終。包括運動員和學(xué)生體育新聞中也有大量關(guān)于國外運動員和學(xué)生的報道。此外，《良友》中有一個欄目叫“歇浦小訊”，是英文“ship小訊”的音譯。言外之意，這些訊息都是通過船運的形式從國外“運”到上海作為外國新聞，其中也不乏有一些體育新聞是這樣過來的。所以，《良友》中體育新聞涉及到的外國民眾和華僑，一部分是移民，還有一部分就是生活在國外的本土民眾，可見其報道涉及的人群分布之廣泛。

1.2.2 政要名人報道頻率高

《良友》畫報中，政要名人出現(xiàn)的頻率也很高，這些名人中有當(dāng)局的官員，大到蔣介石委員長，小到一個縣的縣長，也有體育協(xié)進會的會長干事、各地區(qū)體育競賽的組織者、頒獎人，這些人中也有國外的一些總統(tǒng)、理事或者國王，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有名的體育家，此外還有一部分女性，她們多是一些上海的名媛、交際花，具有一定的社會地位。體育向來是工具，是手段，在特定的歷史時期體育也是一種帶有政治傾向的宣傳。1924年國民政府成立了中華全國體育協(xié)進會，從外國人手中要回了體育賽事的舉辦權(quán)，這是出于“雪恥”和增強民眾自信心、凝聚國力的目的，或直白說出于鞏固其統(tǒng)治地位的目的，就像蔣介石在全國運動會上做報告說的：今天全國運動大會的意義是可以使中華民族獨立，國民革命成功。

2 《良友》中有關(guān)大型運動會的報道

《良友》“體育界”欄目中，報道量最大的仍是體育競賽，大大小小的體育競賽舉不勝舉，例如：遠東運動會，全國運動會，各類萬國運動會，奧林匹克運動會，世界大衛(wèi)士杯比賽，上海秋季大賽馬，馬來西亞華僑運動會，華北運動會，上海第一次中等學(xué)校聯(lián)合運動會，上海市第二屆全市運動會，新加坡網(wǎng)球公開賽，上海國際女職員運動會，上海國際網(wǎng)球錦標(biāo)扶輪杯，全市小學(xué)運動大會，暹羅華僑聯(lián)合運動會，廣州美式足球賽，全國足球賽，上海第二屆萬米賽跑，廣東第十二次運動大會，上海國際運動會等等。圖文詳實，內(nèi)容豐富，信息量龐大，但由于小型運動會的報道相對分散且報道量有限，所以，筆者還是著重選擇《良友》對奧林匹克運動會、遠東運動會和全國運動會的報道作為研究重點。

2.1 《良友》畫報對奧運會的報道

2.1.1 報道概況

《良友》的奧運會報道共有3次，分別是1928年的第九屆奧運會、1932年的第十屆奧運會和1936年的第十一屆奧運會。雖然我國沒有參加1928年的奧運會，但是上海大大小小的報紙雜志仍舊有不少報道。早先對奧運會的稱謂是“萬國運動會”，而當(dāng)時西僑在上海舉辦的由不同國籍的人士參加的運動會也叫做“萬國運動會”，兩個概念常?；煜５?928年稱“奧運會”為“世界運動會”，所以《良友》中所指的“世界運動會”就是奧林匹克運動會。

例如對第九屆奧運會的整版報道。1928年8月，《良友》中用了一頁的篇幅做了題為“世界運動會之優(yōu)勝者”的報道。報道了“八百米突”“四百米突高欄”“高跳”“一百米突”“持桿高跳”“擲矛”這6項比賽的獲獎?wù)吆捅荣惓煽?，并配有比賽時所攝的6張新聞圖片。同樣地，報道采用中英文雙語報道，圖片也做了后期的裁剪。

再如《良友》對第十屆奧運會的賽前賽中的兩輪報道。1932年的第十屆奧運會，這是中國選手第一次代表中國參加的奧運會，同時擊敗了日本帝國主義的分裂企圖，在中國體育史上有著特殊的意義，所以一時間關(guān)于奧運會的報道量激增?！读加选穼Ρ緦脢W運會的報道分為賽前和賽中兩個部分。賽前報道主要在第66期和第68期，第66期介紹了奧運會會場和會徽，報道了劉長春的跑步狀態(tài)以及王正廷夫婦為劉長春送行等內(nèi)容。賽中的報道集中在第69期，首先，該期用了網(wǎng)球女運動員的照片作為封面。其次，報道量與1928年相比大大增加，其中刊印了大會紀(jì)念郵票的照片33張，關(guān)于開幕禮的照片6張，比賽賽況的照片有38張，此外還有6張人物介紹的摳圖照片。關(guān)于這屆奧運會，《良友》總的報道量達到了59則，主要報道內(nèi)容是會場的介紹、開幕禮介紹、冠軍的介紹（人名，性別，國家，項目，成績）。

而第十一屆奧運會時，《良友》中則出現(xiàn)了連續(xù)5期的全面報道。1936年的第十一屆奧運會，當(dāng)時的國民政府出于政治目的，為洗刷“東亞病夫”的恥辱，派出了141人的體育代表團前往柏林，中國人對這屆奧運會都抱有了很大的希望，媒體的報道熱情也很高?！读加选穼@屆奧運會的報道也投入了很大精力，從1936年5月開始宣傳，用了5期完整地報道了本屆奧運會的始末，相比對1932年奧運會的報道，還多了賽后的宣傳內(nèi)容。第116期、第117期、第118期是賽前報道，第116期報道了奧運會入場券兜售情況以及參加奧運會的足球隊近況；第117期則以“中華勁旅點將錄”為題羅列了參加奧運會的選手；第118期則宣傳了其“世界運動會圖畫特刊”以及選手們出國前的近況；第119期為賽況報道；第120期則再為其“第十一屆世界運動會圖畫”特刊做宣傳。在對這一屆奧運會的報道中，《良友》畫報的賽前報道量大增，達到了45則，共刊出圖片48幅，對賽況的報道量也是3屆奧運會報道之最，共有60則，圖片量為67幅，洋洋灑灑占了12頁的篇幅。值得一提的是這屆的火炬?zhèn)鬟f也成為了《良友》奧運會報道的重點，此外《良友》畫報還談?wù)摰教K聯(lián)因為政治立場拒絕參加奧運會。

2.1.2 報道特點

首先，《良友》畫報注重對冠軍的報道。賽事報道只著眼于冠軍，只對獲得項目第一的運動員做報道，并且報道形式單一，多為項目名稱、獲獎?wù)咝彰⑿詣e、國籍和比賽成績詳情等內(nèi)容的隨機組合。

其次，報道內(nèi)容不斷豐富、增多。第九屆奧運會時《良友》僅報道了賽況，第十屆奧運會時則增加了賽前報道、開幕式報道。到了第十一屆奧運會時，《良友》畫報還多了賽前宣傳、場館報道以及火炬?zhèn)鬟f儀式的報道，內(nèi)容越來越豐富。

第三，報道客觀，胸襟豁達?！读加选肥冀K堅持客觀報道，視野開闊，胸襟豁達。第九屆奧運會由于沒有中國人參賽，加之資料有限，《良友》只有對6名外國冠軍的報道。第十屆奧運會時，我國選手劉長春參加比賽但慘遭淘汰，而《良友》并未止步于此，還是客觀地對整場奧運會的賽況做了報道。第十一屆奧運會，國人雖然滿懷希望卻未有收獲，這時的《良友》還是以一個大報的姿態(tài)，客觀報道整個奧運會的狀況，并未有貶低和歪曲事實之意。

第四，報道還抒發(fā)了不同的情感?！读加选樊媹竺恳粚脢W運會報道的情感側(cè)重點不同。在對第九屆奧運會的報道中，《良友》只是做相關(guān)羅列工作，羅列出6名冠軍，點到即止；第十屆奧運會時，《良友》在客觀報道賽程賽果的同時，對我國選手劉長春給予了更多關(guān)注，同時透露出希望中國體育能有揚眉吐氣之日的情懷。如評論中寫道：“此次成績之佳，出乎意料，有多項打破世界紀(jì)錄者，各國在體育上之突飛猛進，可見一斑，回視我國之成績，僅及大會之女子成績耳。上月我國政府曾召開全國體育會議，尚望所議方案，設(shè)實施行，勿徒博虛名，耗費公幣，復(fù)議而不決，決而不行之譏，則一九三六年在柏林舉行之第十一屆大會時，吾人不僅期望我國國旗能繼續(xù)招展于競技場中，尤望其能飄揚于競技場中之勝利旗桿上也?！盵2]在對第十一屆奧運會進行報道時，賽前，《良友》滿懷希冀：“……將來在世運占一席之地很有希望的。在青天白日滿地紅旗幟下還有猛將如云……”[3]然而，當(dāng)中國隊在隨后的比賽中遭遇失利時，《良友》并沒有再發(fā)出聲音，而是選擇做客觀報道，尤其對會場和火炬?zhèn)鬟f做了詳細報道，并陳述比賽的精彩景象。

2.2 《良友》畫報對遠東運動會的報道

2.2.1 報道概況

《良友》對遠東運動會（下簡稱遠運會）的報道共有3次，分別是1927年在上海舉行的第八屆遠運會、1930在大阪舉行的第九屆遠運會和1934在馬尼拉舉行的第十屆遠運會。

第八屆遠運會時，《良友》首派特約記者。對第八屆遠運會的報道，是《良友》創(chuàng)刊以來的第一個有關(guān)大型國際體育賽事的報道，也是主編梁得所接手《良友》后在大型體育賽事報道上做的一次改革和嘗試，《良友》畫報首先在第17期上對第八屆遠運會做了預(yù)熱，并表達美好期許。因為這屆遠運會是在上海舉行，所以《良友》也積極安排了特約記者周逖參與運動會的拍攝和新聞采集，但由于經(jīng)驗有限，不少精彩賽況的圖片引用還是取自于王開照相館所攝。《良友》畫報第18期用了4個版面宣傳和報道遠運會，第19期還對遠運會上的運動員做了近況的跟蹤報道。在對該屆遠運會的報道中，《良友》共刊出了18則報道和15張圖片，字里行間透露出報道的積極和熱情，還用了一篇類似短通訊的報道宣傳其遠東特刊：“本年八月廿七至九月三日，第八屆遠東運動會舉行于上海，我國籌備周到，全會成績甚佳。本報為篇幅所限，不能將照片盡量登載，惟體育世界第三期作為‘遠東特刊’，故閱者倘欲知該會詳情，可閱不日出版之遠東特刊?！盵4]一來有新聞通訊的功能，二來起到宣傳特刊的作用。

《良友》畫報對第九屆遠運會的報道情感復(fù)雜。第九屆遠運會舉辦地點換到了日本，并且中國在這屆遠運會的成績很不理想，共參加8個比賽項目，除了男子排球奪得錦標(biāo)、男子足球與日本打平之外，其余6項均遭慘敗。這也影響了《良友》及其它媒體的報道熱情。整個報道沒有了喜悅之感，從“林寶華與母妹會晤時之悲喜交加”[5]一句中也能看出《良友》面對賽果的復(fù)雜情緒。也因為國內(nèi)選手的成績不佳，《良友》將一部分視線放到了國外選手的表現(xiàn)上，因而也對其它項目的比賽做了部分客觀陳述。總的來說，有關(guān)該屆遠運會，《良友》畫報共計有27則報道，刊出圖片32幅，報道的排版求新求異，卻顯得凌亂無序，有失美觀。

《良友》畫報在對第十屆遠運會的報道中運用了報道策略，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從排版、報道策略到報道內(nèi)容都是3屆遠運會中最好的。首先在1934年5月刊上就用了大標(biāo)題為“檢閱我國在遠運之過去光榮”的報道開始預(yù)熱遠運會，給國人以信心。在6月刊上正式報道遠運會，大標(biāo)題為“第十屆遠東運會大會麟爪”。雖然由于政治原因，日本容納“偽滿國”參賽的提議導(dǎo)致中國隊退場，也使得遠運會遭到解散。但《良友》的整個遠運會報道仍舊用了4個整版，報道量比之前兩屆并未縮水，而相比之下當(dāng)時的申報特刊也只用了半個版面。對該屆遠運會的報道共32則，圖片數(shù)量達到62幅，是歷屆之最。

2.2.2 報道特點

首先，排版風(fēng)格不斷變化?！读加选樊媹髮Ω鲗眠h運會的報道的排版發(fā)生了不少變化，第八屆遠運會時，排版形式是中規(guī)中矩的方塊排版，簡單清爽但缺少了畫報藝術(shù)感；第九屆遠運會時，《良友》畫報越加成熟靈活，排版形式風(fēng)格多變，但就報道而言排版太過緊湊，顯得雜亂，尤其是第6頁，密密麻麻的人頭，極不美觀；對第十屆遠運會的報道相比之前有明顯進步，排版靈活卻有序，內(nèi)容雖多也兼顧了美觀，就排版而言當(dāng)屬最優(yōu)。

其次，歷屆報道量平均?！读加选穼?屆遠運會的報道量比較平均。第八屆和第九屆用了5個整版，第十屆用了4個整版，報道的量雖然呈現(xiàn)逐年增加的趨勢，但總體相差不大。所以，這從側(cè)面反映出《良友》對遠運會的重視程度是一如既往的，并不像奧運會，關(guān)注度逐屆增大。

再次，不表態(tài)度的客觀報道?！读加选返挠嘘P(guān)遠運會的報道幾乎不表達態(tài)度，除了在卷首語中歡迎第八屆遠運會選手時寫道：“在上海舉行的第八次遠東運動會快要開幕了。我們借這卷首一頁歡迎從南洋群島，菲律賓，日本和我國各省到來赴會的選手們。敬祝這次競賽造成許多新紀(jì)錄，發(fā)展體育精神！——你們的《良友》”[6]這段文字就是作為東道主表達的歡迎態(tài)度，之后兩屆都未再表明任何態(tài)度，只是對比賽做客觀事實的報道。

第四，關(guān)注對象發(fā)生改變。3屆遠運會，《良友》關(guān)注的對象也有細微的變化，第八屆遠運會時更關(guān)注中國隊的比賽，沒有中國隊的比賽不報道。第九屆遠運會，中國隊成績不佳，《良友》報道視線也相對開闊，除了報道中國選手的表現(xiàn)，也加入一些其他國家獲獎選手的內(nèi)容。到了第十屆遠運會時，報道對象除了中國選手，就是菲律賓選手，由于越南和印度尼西亞的成績不佳幾乎沒有報道，而迫于政治壓力，《良友》態(tài)度鮮明，只有一則報道中提到日本選手。

第五，觀點相對膚淺?！读加选返倪h運會報道相比同時期其他報紙而言，還是膚淺的，內(nèi)容浮于表面，深層次的比如關(guān)于政治因素的考量幾乎沒有。遠運會一直與政治緊密相連，中日關(guān)系的緊張充斥于整個體育賽事過程中，但是報道中《良友》只有一些關(guān)于政治人物觀看比賽的照片報道，其余并不發(fā)表任何見地，既不敢觸碰政治更不敢發(fā)出聲音，只是在報道日本的內(nèi)容方面有所回避，控制其報道量。所以，《良友》也只能作為一本娛樂性較強的通俗讀物。

2.3 《良友》畫報對全國運動會的報道

2.3.1 報道概況及特點

《良友》對全國運動會的報道也有3次，分別是1930年4月在杭州梅東高橋舉辦的第四屆全國運動會、1933年在南京中央體育場舉辦的第五屆全國運動會和1935年10月在上海江灣體育場舉辦的第六屆全國運動會。

《良友》畫報在對第四屆全運會的報道中，首用女運動員照片做封面?！读加选泛苤匾晫Φ谒膶萌\會的報道，封面人物是女運動員孫桂云女士，她在該屆全運會中50m和100m均獲得錦標(biāo)?！读加选樊媹笤诰眍^語中寫了有關(guān)體育的內(nèi)容：“義勇精神，是體育的精髓！犧牲個人的意氣，服從公共的規(guī)律，這便合乎義；失敗不畏怯，得勝不驕矜，這才是真勇?！盵7]連主編梁得所也參與到體育比賽的拍攝中，親力親為，采集全運會攝影材料。所以，可以說《良友》將該屆全國運動會的報道作為該期的重要內(nèi)容。當(dāng)然，《良友》如此重視對該屆全國運動會還要歸結(jié)為政治原因，第四屆全國運動會是國民政府成立以來第一次舉辦的全國運動會，政府特別重視，力圖通過全運會來體現(xiàn)其新興政府強國精神[8]。《良友》畫報在對這一屆全國運動會的報道中，用一個整版報道了開幕式，刊登了名譽會長蔣介石、會長戴傅賢等國民黨政要人物。全國運動會開幕式辦得盛大而隆重，比賽也舉辦得如火如荼，1930年中國的體育新聞也屬于全面發(fā)展時期，《良友》中的報道量也不少，達到35則，刊有照片55張。

第五屆全國運動會時，《良友》畫報的女子體育的報道量增加。對第五屆全國運動會的報道，《良友》倒沒有像第四屆全國運動會時的熱情，封面也不是運動員。一來國難嚴(yán)重，當(dāng)時東三省已被日軍占領(lǐng)；二來第五屆全國運動會一拖再拖，原定于1931年10月在南京舉行，但是用于比賽的中央體育場因長江水災(zāi)泛濫且遭遇“九·一八”事變而延期，后又因為淞滬會戰(zhàn)再次延期到1933年的10月，民眾的熱情也一再消磨，再加上國內(nèi)外體育比賽逐漸增多，使得全國運動會的重要性也相對削弱。不過，這一屆全國運動會中女子運動得到進一步的重視，田徑增加了女子鐵餅，球類增加女子壘球[8]。此外香港游泳隊的楊秀瓊嶄露頭角，一舉成名。所以，在報道中《良友》明顯增加了女子體育的內(nèi)容。此外，《良友》畫報沒有對這一屆全國運動會的開幕式做報道，主要內(nèi)容是場地介紹和常規(guī)比賽報道，共計16則報道和79張照片。

《良友》畫報對第六屆全國運動會的報道聚焦賽事本身，報道質(zhì)量很高，無論是內(nèi)容、排版、照片質(zhì)量還是報道語言都有了較大提高和改變。一來因為比賽地點就在上海江灣體育館，便于采寫；二來大型賽事的體育報道，對于創(chuàng)刊9年的《良友》來說已經(jīng)能很好地駕馭了。對這一屆全國運動會的報道的內(nèi)容主要是賽事本身，開幕式和場地的報道內(nèi)容有所減少。并且對當(dāng)時開幕式中當(dāng)時東北五省的運動員身穿黑色喪服，舉黑白兩色旗入場的情景也是避而不談，《良友》刻意回避了一些沉重的政治話題，但就體育賽事的報道質(zhì)量來說，是歷屆全運會報道中最佳的。排版靈活美觀，報道多了描述性和評論性語言；內(nèi)容相對詳實，共有36則報道和60幅圖片，且照片質(zhì)量很高。

2.3.2 報道特點

報道主題變化。《良友》畫報對3屆全國運動會的報道主題有變化。第四屆全國運動會時，《良友》為了呼應(yīng)國民政府的強國精神而做了積極報道，力圖突顯出在國民政府的主持下，全國運動會辦得更加出色，國民的體質(zhì)會越加康健。正如卷頭語所說：“人生大運動場中，擺著萬事不朽的錦標(biāo)，等待著優(yōu)勝者去領(lǐng)取！”[9]透露出《良友》奉承國民政府之意。而第五屆全國運動會時，《良友》則又發(fā)出了“錦標(biāo)的作用是提倡體育，但是體育最終的目的決不是錦標(biāo)。……體育的意義是在身體的康健”的評論。這主要受當(dāng)時風(fēng)靡一時的電影《體育皇后》的影響，影片揭示了運動的真諦在于締造健康的身心，而不是名利。所以這屆全運會的報道，《良友》的絕大部分版面展示了運動員競賽時的身體美，并標(biāo)題為“本屆全國運動會男女健兒各項競賽之優(yōu)美姿勢”和“本屆全國運動會中之花花絮絮”。在對第六屆全國運動會的報道中，《良友》沒有發(fā)表任何評論，沒有相對突出的主題，表面上做客觀報道但從字里行間透露出對政治話題的回避。

在對3屆全國運動會的報道中，照片質(zhì)量逐漸提高?！读加选房堑恼掌馁|(zhì)量逐漸提高：第四屆全國運動會時，《良友》畫報由主編梁得所親自參與拍攝，所拍攝內(nèi)容大多是靜態(tài)的運動員肖像，而動態(tài)的競賽照片都出自于滬上有名的王開攝影館；到了第五屆，《良友》派出了自己報社的攝影記者張沅恒，但他只拍攝了空曠的比賽場地，所有生動的比賽照片均引自國際新聞社；而第六屆全國運動會的照片質(zhì)量當(dāng)屬最佳，比賽瞬間的抓取，人物在照片中的大小比例，照片的構(gòu)圖以及運動員的姿態(tài)美都把握得很好，與現(xiàn)在的體育攝影很接近了，但是《良友》卻并沒有標(biāo)明照片的來源。

報道語言風(fēng)格變化?！读加选樊媹髮θ珖\動會的報道的語言風(fēng)格有變化。第四屆和第五屆全國運動會時，報道的語言風(fēng)格是《良友》一直以來的報道風(fēng)格——“看圖說話式新聞”，純客觀地播報比賽的情景和結(jié)果；但第六屆全國運動會報道的語言風(fēng)格有了很大的改變，既有了文學(xué)性，所傳遞的新聞信息量也超越了圖片所呈現(xiàn)的。例如“百米跳欄決賽中途，沙塵滾滾，宛如萬馬奔馳”[10]用了比喻的修辭手法，語言的文學(xué)色彩很濃；又例如“吳必顯跳高破全國，雖被取消資格，功績不可埋沒”[10]，配圖為運動員跳高情景，顯然這樣的報道屬于新聞評論；又例如：“男壘球競爭更烈，一擊而中，乘勢劫營，一發(fā)千鈞，勝負在此一舉?！薄白闱蛑疇帲热鐑芍ΓㄖВ┐筌娀鞈?zhàn)，一舉足，一投手，急煞了十余萬球迷看客?！盵10]這樣的語言將比賽敘述得極為生動，而類似于這樣俏皮生動活潑的語言，在之前《良友》對歷屆大型賽事的報道中并不常見。究其原因，是主編馬國亮在梁得所之后，在體育報道方面所做的一些改變和創(chuàng)新。

版式設(shè)計不斷創(chuàng)新?！读加选穼τ诎媸降脑O(shè)計也在不斷進步。第四屆全國運動會的報道的排版相對傳統(tǒng)，而且和第五屆全國運動會報道的排版一樣，給人的視覺感受有點復(fù)雜和零亂。但第六屆全國運動會的報道的排版就有了很大改善，在大板塊上分門別類，共分成田徑、球類、游泳3個大項，使得圖片有了歸屬的領(lǐng)域，十分清晰了然。除此之外，大圖小圖的穿插錯落有致，也符合現(xiàn)在的審美標(biāo)準(zhǔn)。

報道目光聚焦女運動員。女運動員越來越受到《良友》的關(guān)注，在報道中的照片數(shù)量越來越多，所占篇幅逐漸變大，特寫數(shù)量增加。從第五屆全國運動會起就新增了幾項女子競賽項目，并且女子運動也越加受到鼓勵，尤其是黎莉莉主演的電影《體育皇后》放映后，更掀起了一波女子體育的熱潮，再加之楊秀瓊在第五屆全國運動會上的出色表現(xiàn)使其一時成為時代新女性的標(biāo)志、眾多女性學(xué)習(xí)的榜樣和男性心中的“美人魚”。這些都推動著女性在運動場中以新的姿態(tài)面對世人。而《良友》一直重視女性題材，靠新女性作為畫報的一大看點，因此第五屆和第六屆的全國運動會報道中都有楊秀瓊穿泳衣的大寫真，尤其在第六屆全國運動會的報道，關(guān)于女子體育的圖片一律用大圖，圖片數(shù)量幾乎占總數(shù)的一半。如果說《良友》的目的在女子而不在體育，也是事實。

3 《良友》畫報中的女性運動員和女子體育

3.1 報道概述及特點

《良友》畫報很重視有關(guān)女子體育和女性運動員的內(nèi)容。這體現(xiàn)在女子體育報道的量很大，從《良友》中出現(xiàn)體育內(nèi)容時就包含了女子體育的內(nèi)容，而在后來的體育報道中，女子體育的報道量呈逐漸增多的趨勢。在競技體育中，女子體育的報道尤其多，有時甚至一半內(nèi)容都有關(guān)女子體育，并且像游泳這樣的項目幾乎清一色為女子體育的報道。《良友》畫報中，女子體育報道的面很廣，在學(xué)校體育、競技體育、傳統(tǒng)體育甚至社會新聞中都有女子體育的蹤影，常常分散在畫報中，顯得多而雜。女子體育報道的內(nèi)容十分豐富，除了主要的女子競技體育之外，還有對女子體育運動技術(shù)和原理的探究、女子體育精神的詮釋以及一些女子體育的花邊報道等等。女子體育的報道對象除了女職業(yè)運動員，還有女學(xué)生（有些女學(xué)生也是女運動員）和一些名媛、交際花，女學(xué)生以清新可人的形象參加體育活動往往成為公眾的焦點。

首先，《良友》畫報的女子體育報道有其獨特的思想。如它提倡“健康美”，也認(rèn)為女運動員的“身體美”是《良友》女子報道的主要賣點?！读加选返呐芋w育報道就如同一個男人，有君子的一面也有小人的一面，有其冠冕堂皇的一面也有其赤裸裸的一面，這兩面是一個對立面，確也是相互依托的。面對公眾，《良友》始終提倡以健康為主的女子體育，讓女子通過體育運動實現(xiàn)健康美，并強調(diào)國難當(dāng)頭之際提倡女子體育是及其重要的，應(yīng)該摒棄傳統(tǒng)“病態(tài)美”的思想，樹立正確的審美觀念。然而在“正確審美”的背后，《良友》也有著不純的動機，由健康美延生到女性的身體美，進而將女運動員的身體“商品化”作為雜志的一個賣點。

其次，大力提倡健康美。在《良友》畫報中呈現(xiàn)的女子體育多被打上了“健康美”的標(biāo)簽?！读加选芬苍偃龔娬{(diào)女性要以健康為美，例如“今代的女子不再以紅粉之美為美，她們以體魄與精神之美為美……她們要站在廣天白日之下，以奮斗競爭的場所為背景，對著世界作永久的微笑！”[11]《良友》在畫報中積極提倡女子參與體育運動，并告訴女子“身體康美總是真美”的道理。甚至還寫了一篇題為“請?zhí)〗銈冏⒁狻盵12]的文章對比了中國女性和歐洲女性在體育健身上不同。并呼吁“制粉可以少用，服飾可以簡樸，身體卻不能不請求健康?！薪∪哪感圆庞薪∪拿褡澹@也是歐洲各國比中國較強的原因?！笨梢?，在全國“強種保國”“體育救國”呼聲的浪潮下，《良友》也積極響應(yīng)，不遺余力。

再次，女運動員身體商品化。為了提高畫報銷量，《良友》顯然動機不純地將女運動員的身體商品化。用衣著甚少的女運動員身體去迎合一些低俗趣味，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在《良友》關(guān)注“健康美”積極提倡女子體育的同時，也常常將目光停留在女性身體上，以及女運動員的姿態(tài)和衣服上。尤其是游泳運動，用詞比較“香艷”，例如用“玉潔冰清：泅泳池畔之晏摩氏女學(xué)生蔣蓮蒂女士”[13]以及“波光笑影”[14]這樣的詞句來描寫女子游泳的狀態(tài)。除此之外，《良友》還會對泳衣進行報道：“最近紐約所發(fā)表之一九三五年之女游泳衣……花樣繁多，形式巧妙，預(yù)料今年夏季，游泳場上又另有一番新景象矣?！盵15]并且附女性穿著新式游泳衣的照片。這樣的報道也遭到讀者質(zhì)疑：“圖畫則以女性為裝飾品，究竟是持高女性呢？還是玩弄女性呢？”而《良友》給出的解釋則是：“《良友》需應(yīng)現(xiàn)代青年之需求”以及“鑒別稿件的‘美’和‘毒’是很難的”。可見《良友》并不能給予讀者很好的答復(fù)，而是一種躲避?！读加选氛宫F(xiàn)和比賽無關(guān)的女運動員的一舉一動和身體體態(tài)，顯然是為了迎合通俗趣味，提高畫報銷量，將女運動員的身體商品化了?！读加选贩浅嶂杂趫蟮琅\動員的花邊新聞，水邊或是游泳池邊的寫真，并且越是衣著較少的圖片越是以大圖的形式放在版面顯眼的位置。種種的報道內(nèi)容和方式，都說明《良友》實則利用了“健康美”的女運動員的身體來作為商品售賣，是一種低俗定位。雖然它是近代中國女性歷史的特征在身體運動方面的體現(xiàn)，但是當(dāng)女性去充滿活力地運動時，遭受的是誹謗和不一樣的欣賞的目光，而這些都讓女子體育這種社會現(xiàn)象變得復(fù)雜[16]。

3.2 產(chǎn)生的社會作用

《良友》的女子體育報道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中國女子體育的發(fā)展以及女性思想解放。在新文化運動之后，女性解放思潮涌動，在其推波助瀾下女子體育有了蓬勃的發(fā)展。而女子體育的發(fā)展加上報刊的宣傳，讀者將更多的注意力投放到女子的形象和身體上，當(dāng)各種議論同時碰撞時又促進了女性的思想解放。

首先，促進女性思想解放。《良友》畫報開始的定位就像現(xiàn)今的雜志，屬于通俗刊物。而當(dāng)時受到“白話文運動”的影響，就如同1922年創(chuàng)辦的《啟蒙畫報》，辦報宗旨是：“……啟迪蒙稚”[17]。因此，當(dāng)時很多通俗刊物的內(nèi)容都涉及“開通民智、改良風(fēng)俗、地方自治、教育問題、女性問題等”[18]。所以《良友》也非常關(guān)注女性問題，提倡開化風(fēng)氣，將歐美一些女性的新思想進行傳播。例如“本期所看，為歐洲現(xiàn)代女性之健康運動美，吾國女性，亦有聞風(fēng)而起者乎？顧馨香為康健之未來祝福也?！盵12]這篇報道中就提倡我國女性學(xué)習(xí)歐洲女性的運動健康的理念。除此之外，《良友》對女子體育的大篇幅報道，以及對女子游泳的報道，女子運動衣著的寫真都促進了中國女性的思想解放。

其次，塑造新時期女性形象美?！读加选放芋w育報道塑造了新時期的女性形象美。這一女性形象美主要有兩個標(biāo)簽：“健康美”和“身體美”，而實現(xiàn)的途徑只有一個——女子體育運動。

《良友》中頻繁報道眾多著名女運動員，如孫桂云、楊秀瓊、李森等，她們身著運動衣，健康美麗的形象，屢現(xiàn)報端，很大程度上改變了公眾的傳統(tǒng)審美，社會對于女性健康的美、運動的美逐漸認(rèn)同[19]?！读加选愤€公開提倡“婦女之身以康健為最要，容貌之美麗，服飾之明艷，其后也”，女子身份之高“不在姿色之艷麗，而在態(tài)度之端莊”[20]。不僅如此，《良友》常常把名媛女星作為新時代女性的榜樣，用她們的體育觀念去改變女子體育觀念以及女子審美觀念。例如報道：“汪洋女士是上海藝華影片公司的名演員，因為感到身體的健康和肥瘦的適中是每個電影從業(yè)員的必需條件，所以每天在游泳完畢后，從事腰部腹部的健身運動?！盵21]所以說，《良友》不僅僅是提倡歐美的女子運動，更希望將中國女性從“束胸”“裹小腳”的病態(tài)美中解放出來，去理解體育所能帶來的真正健康的美麗。

再次，推動女運動員身體商品化趨勢?！读加选分械呐\動員又是商品化的。為了提高畫報的銷量，女運動員的身體也同樣成為了《良友》畫報的賣點。

當(dāng)時不少雜志有“視女體為玩物的心態(tài)”，在民國時期，女子參加體育比賽受到更多的關(guān)注，但報道并非僅僅關(guān)注比賽過程和成績，還展現(xiàn)了和競技比賽無關(guān)的女運動員的一舉一動，甚至還會發(fā)表個人評論。記者還熱衷挖掘明星運動員的花邊新聞[16]。在這方面，《良友》也是如此，投入了巨大精力放在女子游泳運動的報道，給游泳運動員拍寫真，展現(xiàn)女性妙曼的曲線和身影，還配有柔情的文字報道。將女運動員作為封面刊登更是《良友》把女運動員身體商品化的表現(xiàn)，其中楊秀瓊和幾名女學(xué)生運動員都曾作過封面人物。這些女運動員就像一件件美麗的商品，激發(fā)讀者的購買欲望，在交易中，女運動員體現(xiàn)了自己的價值，也提高了《良友》畫報的銷量。女性思想解放也推動了這種身體商品化的趨勢。

第四，體育成為女運動員追逐名利的工具。女子體育既成為一種時尚，也成為不少女性成名獲利的途徑。

那時體育運動并不能普及到每一個人，所以女子體育也成為了眾人追捧的一種時尚，除了健身、健美、比賽外，有的女性只是單純地把參加體育活動當(dāng)成追逐時髦而已。還有的女子則把體育運動作為自己出名、搶風(fēng)頭的手段。例如楊秀瓊就曾因游泳出色被人們稱為“美人魚”，還曾當(dāng)選《良友》畫報所評當(dāng)代的十大標(biāo)準(zhǔn)女人，“楊秀瓊還曾當(dāng)選《良友畫報》所評當(dāng)代的十大標(biāo)準(zhǔn)女人，與何香凝、宋美齡、胡蝶、丁玲等一同上榜”[22]。還有記者稱其為“標(biāo)準(zhǔn)美人”，認(rèn)為其應(yīng)嫁一“標(biāo)準(zhǔn)丈夫”[19]。楊秀瓊每次參加游泳比賽也會刻意選擇泳衣以搶人眼球，例如她在第六屆全國運動會中穿了一件比基尼，成為了媒體關(guān)注的焦點。通過體育競賽運動女性可以收獲事業(yè)、理想的愛情，被人們當(dāng)做名人一樣愛戴，所以，在潛意識中，許多女運動員都希望被人們關(guān)注，渴望出名。“對女運動員來說，運動會是一種公開活動，為贏得觀眾的好感，她們不僅向觀眾展示運動技術(shù)，也講究外觀，甚至以摩登、新派的裝束引領(lǐng)風(fēng)騷，讓記者得以借題發(fā)揮?！盵23]而女子體育也在女運動員的欲望中有些變味。

4 小結(jié)

《良友》所報道的體育內(nèi)容多是像奧運會、遠東運動會和全運會這樣的競技體育項目，傳統(tǒng)體育尚未為其關(guān)注?！读加选匪鶊蟮赖捏w育新聞缺乏獨立性，大多是作為娛樂新聞出現(xiàn)的，間或在社會新聞或兒童游戲的表示方式出現(xiàn)，體現(xiàn)出那個時代體育未曾作為一種獨立的學(xué)科的實際情況?！读加选肥冀K保持著良好的市民刊物的風(fēng)格，其對競技體育的關(guān)懷也并非出于看重了其獨特的競賽學(xué)價值，而側(cè)重報道的是其中的新奇性、勝負性和懸念性?！读加选穼ε泽w育及其身體的報道兼具女性啟蒙和女權(quán)意識覺醒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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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zé)任編輯：楊圣韜）

Sports Coverage in the Pictorial of“Young Companion”

XU Hui
(School of Sports Journalism Communication and Foreign Language,Shanghai University of Sport,Shanghai 200438,China)

Founded in 1926,the Young Companion was led by five editors successively.Thanks to their efforts, the magazine is known for“Liangyou(literally means good friends)allover the world”.The Young Companion covers a variety of topics,among which its records of the sports events during the era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is impressive.Specifically,the magazine covers three Olympic Games,three Far Eastern Championship Games, and three National Games.The study aims at restoring the reality of sports news coverage and extending the research on sports photography during the era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This paper focuses on the analysis of the main content of the Young Companion.

Shanghai sports;The Young Companion pictorial;Sports news;Women's fashion

G80-05

A

1006-1207（2016）04-0080-06

2016-07-02

徐慧，女，在讀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體育新聞。E-mail:932322389@qq.com。

上海體育學(xué)院體育新聞傳播與外語學(xué)院，上海2004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