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相容+陳雅青+謝亞倩

活著1?

涂鴉少年撞見

沙坡尾的那點激動

沙坡尾開始進行舊區(qū)搬遷的時候，第一批臂帶文身的少年就隨著改造團隊或是早期文創(chuàng)團隊早早來到了這里。當?shù)氐睦先硕⒅倌甑摹盎ū邸笨?，少年察覺了，會回頭大喊：“文的是只老虎！”身體往老人那邊再轉一下，指著自己的花臂又喊：“藏在玫瑰花后面啦！”這些少年給沙坡尾帶來巨大變化，而這個曾經衰敗、沉默、存在感微弱的老城區(qū)，也成為少年們飛揚青春和性格的舞臺。

小凱有段時間沒好好玩滑板了，用死黨皮皮的話來說：“這家伙快要忙瘋了。”

滑板是小凱生命中很重要的伙伴，但現(xiàn)在他更愿意隱身幕后，把時間花在組織滑板活動上。每個星期一下午5點，藝術西區(qū)都有一場固定活動——Skate Girl，滑板女生專場。小凱是活動的組織者，他已經做了半年多，并且打算一直做下去，“最好廈門的女生都變成踩著滑板的追風少女?！倍约海且粋€從小玩著滑板長大的追風少年，后來學了美術專業(yè)，他希望能成為一名街頭藝術家，像英國涂鴉大師Banksy那樣。

2014年春天，小凱無意中逛到沙坡尾，簡直要樂瘋了。首先，他發(fā)現(xiàn)藝術西區(qū)里面有一個真正的滑板場，“我在廈門市區(qū)還從來沒見過，以前只能在輪渡那一帶玩滑板，得小心翼翼，擔心撞到游客?！背嘶澹糖?、涂鴉、搖滾演出這些小凱和朋友們最熱衷的街頭文化元素，藝術西區(qū)全都具備。

小凱和皮皮有自己的刺青涂鴉工作室，目前他們最得意的兩件涂鴉作品都在沙坡尾。

剛搬來沙坡尾的時候，小凱和皮皮喜歡跑去藝術西區(qū)的5樓天臺看日落。一天下午，他們坐在天臺上喝酒吹風，忽然覺得天臺的那堵墻太白了，不如來點涂鴉點綴一下。于是他們花了一個下午，把那堵白墻變成自己喜歡的樣子，“心里還是挺緊張的，因為沒跟業(yè)主打招呼，怕被人發(fā)現(xiàn)后趕走?！苯Y果皆大歡喜，藝術西區(qū)的運營團隊也是一幫年輕人，他們看到小凱和皮皮的涂鴉，不但沒有發(fā)飆，反而通過微信主動聯(lián)系，愿意把藝術西區(qū)另一堵干凈的白墻拿出來，任由他們發(fā)揮，這墻的位置就在滑板場邊上。小凱他們在墻上畫了一只看著滑板場的大章魚，“一開始我們沒有刻意想讓作品融入藝術西區(qū)，只是認同藝術西區(qū)對沙坡尾起到了文藝復興的催化作用。但后來一想，水產是廈門的一大特色，沙坡尾又是廈門最早的避風漁港，能讓作品表達出更深層次的創(chuàng)作意義，這是一件值得興奮的事。”

更令他們興奮的事還在后頭。這幅章魚涂鴉出現(xiàn)之后，逛藝術西區(qū)的人幾乎都會忍不住對著它拍照留念，很多來拍婚紗照的情侶，指定要在這面涂鴉墻前拍下人生中的重要一刻。

小凱的涂鴉刺青工作室越來越忙，但他還是固定抽出時間組織滑板活動。皮皮開玩笑說，小凱身上有古人之風，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沒來沙坡尾之前，他經常自己一個人默默玩滑板，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沙坡尾有這么多同道中人，就想聚集這股“街頭勢力”，吸引更多的人愛上滑板運動。

雖然活動的主題是Skate Girl，但小凱也很歡迎男生們參與進來，特別是那些住在沙坡尾的本地小孩。每到活動時間，滑板場就被少男少女們占據(jù)了，大家會因為別人的一個精彩動作鼓掌，也會為一個技術失誤嘆息，摔倒在地不會被嘲笑，動作變形有人指導。小凱喜歡這樣的氛圍，他覺得這才是飛揚的青春和人生，值得為之努力奮斗。

Tips

改造沙坡尾

沙坡尾是廈門廈港街道下轄的7個社區(qū)之一。早期廈門港是一個月牙形的海灣，金色的沙灘連成一片，沙坡尾處于沙灘的最末端，各處的沙子都會流到這里，因而得名。

沙坡尾曾是廈門最古老、最繁華的漁港，以漁業(yè)文化與疍民文化著稱。后來因演武大橋的架構，令入港口更小、水位更低，大一點的船無法停泊。隨著城市化的發(fā)展，這里逐漸被邊緣化，“存在感”微弱。2015年，當?shù)氐臐O業(yè)歷史走到了盡頭，大規(guī)模的改造工程隨后展開，這也引起了相當多的關注和不小的爭議。

沙坡尾藏于廈門的深處，房屋老舊，市井氣息濃郁。以舊廠房改造而成的沙坡尾藝術西區(qū)，定位于“首個年輕文化藝術區(qū)”，像很多城市的新興藝術區(qū)一樣，咖啡館和各種文創(chuàng)團隊陸續(xù)在此駐扎。

■ 沙坡尾現(xiàn)在是年輕人的活動中心，滑板區(qū)、死飛區(qū)等公共設施配套比較齊備，酒吧、LiveHouse、文創(chuàng)工作室等更有時代感與時尚感，展現(xiàn)出和老牌文藝區(qū)鼓浪嶼出很不一樣的活力與動感。沙坡尾目前有將近40家的文藝聯(lián)盟商家，數(shù)目還在迅速增長中。

■ 據(jù)非官方統(tǒng)計，沙坡尾吸引的人群中，13-18歲的占35%，19-24歲的占43%，在中國的文化街區(qū)里十分罕見。

■ 沙坡尾這種自由開放且以相關設施劃分活動種類與人群的方式，是歐美文化中最傳統(tǒng)的文化街區(qū)劃分方法，同時也是最有效地快速、大量地組成小圈子影響力的方法，非常符合南方青少年的個性特質與需求，因此，大量觸生了到訪時間有規(guī)律、人數(shù)有一定規(guī)模的到訪群體。

■ 改造后的沙坡尾雖然充滿“潮”感，但漫步在這里，依然能看到保留下來的船塢、避風塢、錨地、航道、岸線、演武池、炮臺、街巷、騎樓、大厝等岸上和水下的物質遺產。

活著2

前衛(wèi)公社的老炮兒

很多所謂“正港”的廈門人，屢屢經過大學路、民族路，都沒想過穿過房子間細細的過道，去真正看看沙坡尾。那時候的沙坡尾，就是一個普通的地名，沒有游客，連汽車都少。

小凱和老駱并不相識，只是彼此看著眼熟。如果不是因為藝術西區(qū)，他們會是兩條互不交集的平行線，在各自的世界里過著各自的生活。

老駱，生于1959年，比馮小剛小一歲。電影《老炮兒》里，馮小剛演了一個北京老炮兒，而老駱，就是廈門的老炮兒。很多人知道老駱，是因為兩個常居在廈門的德國人——Felix和David，他們在沙坡尾開了一間很酷的酒吧，叫“胖胖啤酒馬”，其中有一款手工精釀啤酒，名字就叫老駱。老駱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站在“胖胖啤酒馬”門口，端一杯啤酒，看著小凱他們這幫年輕人在滑板場里鬧騰。雖然他不知道這些小孩為什么樂此不疲地踩著滑板從這頭滑到那頭，摔倒了還那么開心，但每次看到這些畫面，他都覺得自己也變得年輕起來。他喜歡這幫小孩，只是礙于面子不愿主動搭訕，可一旦遇到有圍觀的路人擋住了小凱他們的滑板路線，老駱就會上去幫忙維持秩序。

老駱不懂小凱所說的街頭文化，盡管他自己從小就在沙坡尾的街頭長大。認識Felix和David之前，他一直在社會上晃著?！拔覀冞@代人很苦。”老駱最早出來混的時候，是小學三年級，他沒趕上當紅衛(wèi)兵，也沒到上山下鄉(xiāng)的年紀，后來只能待在當時名叫前衛(wèi)公社的廈港街道，成為一名社會閑散人員。這一待，就是56年。

老駱見證了沙坡尾隨著海洋漁業(yè)發(fā)展帶來的繁華，也見證了因為漁業(yè)沒落導致的片區(qū)荒廢?！耙郧斑@里是廈門水產冷凍廠，最好的時候，廠里每天24小時都是轟隆隆的機器聲，養(yǎng)活過很多廈門人。最繁華的時候，有140多艘漁船?？吭诎丁：髞硎裁炊紱]了，全搬走了，連漁民都走了?！?/p>

老駱的祖屋就在廈港街道，離避風塢只有短短幾百米，但他從沒去漁船上玩過?！八麄兪谴螋~的，我們是生活在陸地上的，玩不到一塊去?！标懙厣系男『?，跟漁民家的小孩，從小就屬于兩個派別，這是規(guī)矩。

離漁船一步之遙的，是大學路。在這里，老駱當年算得上“一街之王”?！澳菚r候年輕，一句話不合就動手打架。”老駱在大學路上打過無數(shù)場架，有的是精力過剩純屬發(fā)泄，有的是為朋友打抱不平強出頭?？傊?，該出手時老駱從沒猶豫過。

當然，打架也講規(guī)矩，約好單挑就是單挑，約好群架就是群架，事先把規(guī)矩講明白，能不能帶器械，打到什么程度算完事……混街頭有混街頭的規(guī)矩，不能輕易破壞，否則以后別想出門。不能欺凌弱小，不能無視長輩，這些都是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就連喝酒也有規(guī)矩，每逢街道有人辦事擺酒席，老駱就跟一群伙伴趕去喝酒，劃拳輸多少喝多少，該敬長輩的必須敬到位，不得馬虎，更不能少了禮數(shù)。老駱說年輕時血氣重，有次喝完酒上街，被人撞了一下，“我就要他道個歉，這是規(guī)矩，但他死不認賬，不跟我講規(guī)矩，那只能打到他認規(guī)矩為止?！?/p>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老駱開始搖頭，“十幾歲就談戀愛，在我們那個時候，要敢這么干，街坊會指著你罵流氓?！崩像樁鄽q才有初戀，這是老駱心中的一點小規(guī)矩。正如網(wǎng)上所說，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老駱對待感情的觀念，還停留在自己的那個年代，就像他至今還用著諾基亞式的鍵盤手機，打字有些困難，也不愛聊微信什么的，喜歡面對面聊天。

這已經不是老駱的時代了，過去的江湖和過去的規(guī)矩，都被抹平在風塵金粉當中。包括老駱身邊很多一起混的朋友，都沒找到什么體面的工作，有的開小雜貨店養(yǎng)家糊口，有的看大門、當保安。

遇到Felix和David之前，老駱在沙坡尾開了一家房產中介公司，日子過得不好不壞，稍顯平淡。兩年前，F(xiàn)elix和David來沙坡尾開了當?shù)氐谝患揖瓢?，就在老駱家旁邊。每天晚上，老駱從樓上往下看，都能看到一群人泡在里面喝啤酒聊天，這讓老駱想起自己以前的樣子，于是他找到Felix和David，說想在酒吧干活。后來，人們經常看到穿格子襯衫和牛仔背帶褲的老駱，端著啤酒，看著年輕人從他眼前走過，臉上的褶子在笑容里閃閃發(fā)光。

這可能是一個老炮兒最好的結局了，在與年輕人的朝夕相處中，找回重返20歲的意氣風發(fā)，還有心里的那點兒規(guī)矩。

Tips

品品沙坡尾的味道

1 樸熹

日式小鋪，露天酒吧的視野很好。

2 Dinosaur私人啤酒圈

廈門唯一一家會員制小酒館，主要提供進口精釀啤酒，想要葡萄酒的話得預約。

3 料草

專門定制的可愛的移動啤酒車，基本都停在藝術西區(qū)附近。

4 Beer Station啤酒站

類似啤酒超市，是廈門島的第一家。有世界各地不同口味、不同度數(shù)的啤酒，主要是輕松自在的氣氛讓人感覺很好，容易認識新朋友。

5 ?YouKnow Bar

一家由老倉庫改造的酒吧，典型的美式酒吧風格，有好幾款自制的招牌雞尾酒。晚上八九點才開始營業(yè)。

活著 3

熊孩子引進廈門的

一潭活水

沙坡尾最迷人的，就是狀態(tài)很模糊，不像別的地方，動不動就要貼上標簽。在大學路，可能老舊的理發(fā)店旁邊是掛著英文招牌的文藝咖啡店，修理摩托車的老店隔壁是風格高冷的時裝買手店。Real Live也是一樣，它現(xiàn)在hot到炸，誰能想到它的前身是一座破敗的冷凍倉庫呢？

金總最近的日子過得有些漂泊，因為記錯交房租的截止日期，他被房東趕了出來，目前暫住在廈門紅楓酒店，打算一直住到春節(jié)之后。

紅楓酒店，名字聽上去還有點想象空間，事實上是一家房價只需158元的快捷酒店。就像金總這個名字，初聽以為是那種大腹便便的土豪金主，其實他是一個1987年出生的南方小伙子，細胳膊瘦腿，膚色蒼白，弱不禁風。

“前段時間真的太忙了，完全忘了交房租這回事。不過這樣也好，酒店離Real Live很近，也省了不少事兒。”Real Live是廈門首家Live House音樂現(xiàn)場，金總是那兒的主理人。2015年10月以來，因為Real Live要補辦消防、演出、環(huán)保等各種手續(xù)，同時還得接待國內外許多樂隊，金總每天四處奔波，房租是什么東西，早忘得一干二凈。

金總不是一個太好的溝通對象，他的交流狀態(tài)很不專心，整個人顯得恍惚不定。但只要聊到音樂，他就會變得無比專注。我絞盡腦汁想出來的所有樂隊，他都可以不假思索地說出來歷，以及他們最好的作品是哪一首。

毫無疑問，金總熱愛音樂。不過他原先的工作跟音樂沒有半點關系——2013年之前，他在深圳從事金融行業(yè)，干得風生水起，每天下班后，聽歌是他唯一的愛好。一次，他來廈門休假，對這座城市的第一印象“特別好”，于是決定留下來。Real Live最初籌備的時候，金總是發(fā)起人之一?！耙魳肥俏胰松苤匾囊徊糠?，有機會做一份跟音樂密切相關的工作，應該是很享受的事?！?/p>

等到Real Live開幕，金總很快從一個熱愛音樂的年輕人變身為經營者，憑借自己的音樂品味，他讓Real Live迅速在廈門乃至全國打開了知名度。

Real Live開在廈門沙坡尾的舊廠房內，附近是幾近荒廢的老城區(qū)。隨著眾多樂隊的到來，沙坡尾慢慢吸引了大量搖滾青年。

金總喜歡在這樣的老街區(qū)里泡著，因為有各種不確定性，而且有種“魚龍混雜”的動人氣息。尤其是入夜之后，“整個沙坡尾看起來特別迷幻，玩滑板的年輕人，喊小孩回家吃飯的大嬸，舉著相機四處拍照的小清新女孩，太迷人了。”

晚上七八點，樂隊通常正忙著調音，當貝司或鼓聲從Real Live打開的鐵門傳出，門口玩耍的一群本地熊孩子就會跑進來，圍在舞臺前面。金總從來不會阻止他們，他希望這些孩子由此喜歡上音樂，甚至以后能靠音樂謀生?！安荒苄】催@些熊孩子，誰知道他們當中會不會出現(xiàn)另一個李志或再一個吳吞?！?/p>

和全國大部分Live House一樣，盈利始終是困擾金總的最大問題。好多次有人向他提議，Real Live不能只注重音樂，還要注重酒水等經營，比如搞點骰子什么的助助興，由此賣出更多的酒水。但這不是金總想要的，他覺得廈門已經不缺酒吧、夜店了，只缺一個真正能聽到好音樂的場所?！拔已埖降臉逢?，也許在小眾圈子里非常有名，普通人未必聽過，不過沒關系，只要你愿意相信我的音樂品味，走進來，聽一下，就知道了?！?/p>

讓Real Live成為真正的音樂品牌，而不是售賣酒水順便聽歌的地方，這才是金總堅持的方向。

國內的Live House每月通常安排三到五場演出，而Real Live每月的演出達到15-18場。這當然也得益于廈門的城市知名度，但Real Live對音樂標準的堅持，也是樂隊們喜歡這里的重要因素。目前國內的獨立樂隊基本都來過這里。

“不光是招待樂隊吃好喝好玩好，堅持好音樂也是一種服務，既是對歌迷的服務，也是對樂隊的服務。只要Real Live保持不錯的演出氛圍，我相信不管是樂隊還是歌迷，都會給出好評?！?/p>

這可能正是金總雖然沒有豐富經驗的加持卻能把Real Live做出名堂的原因?！皬B門很小，坐井觀天不是一件好事，我希望給大家?guī)砀嗟摹钏?，以一切好音樂為介質?！?/p>

金總相信，只要喜歡好音樂的人越來越多，Real Live的盈利一定不是問題，只是時間早晚?！斑@個社會的審美，肯定是往更好的方向前進?！?h3>Tips

藝術西區(qū)的藝術

藝術西區(qū)位于沙坡尾60號，是新興起的年輕文化藝術區(qū)，包含雕塑、陶藝、版畫、服飾設計、手作木藝、動漫、音樂、紙藝、影像等各種工作室，免費向公眾開放，現(xiàn)場有各領域的藝術家指導參觀者進行DIY創(chuàng)作，之后可以把自己的作品帶回家。

此外，藝術西區(qū)還提供自由滑板、音樂現(xiàn)場、復古市集等城市潮流元素。

■ 南方LiveHouse文化的普及度及熱度不如北方，但有超高頻度的演出。沙坡尾有街舞、滑板等不同的潮流文化圈子，有LiveHouse與各式酒吧，使得這里成為許多外國人的聚集地。藝術西區(qū)也有新的國際元素進駐，比如瑞典的服裝潮牌、專業(yè)的現(xiàn)代舞工作室等。

■ 藝術西區(qū)周末白天通常有大型音樂演出，比如主題音樂會、樂器專場等，也有一些由內地或港臺音樂人策劃的公益性音樂會。除了看演出，還有機會直接與音樂人溝通。

■ 藝術西區(qū)每個月會舉辦不同的公共主題活動，例如之前曾舉辦過“沙坡尾藝術節(jié)”、“固齒嘉年華”、“MINI波普發(fā)現(xiàn)藝術”等，目前有更多藝術相關的活動正在籌劃中，并力求更多與國際級文化大師或團隊合作。

■ 現(xiàn)在廈門比較大型的潮牌服裝秀基本都在沙坡尾舉行，設計師工作室也陸續(xù)入駐。

當青春遇到老城南方篇

南方老城改造的一大特色，是輸入新鮮血液，實踐的手法各異，但都體現(xiàn)出果敢、靈活的“南派風格”。

老城改造在南方

?重慶：二廠計劃

采取的是一種比較先鋒的做法。以“購買國外成熟模式”的方式與英國已有的文創(chuàng)團隊進行合作，然后搭配中國特色和地方特點，對二廠的文化街區(qū)進行全盤打造。英國設計師會參與項目設計，相關的英國藝術家們也會同時對英國與重慶的項目負責，視二者為姐妹篇。

珠海：北山

北山沒有新銳的整體改建，但經過五六年的全力打造，當?shù)氐囊魳饭?jié)已經形成獨有的潮流影響力。每年3、6、9月的泛珠三角超級賽車，秋季的爵士音樂節(jié)、珠海國際沙灘音樂節(jié)等，都成為北山獨有的品牌。

當?shù)氐呐f居沒有完全拆除，巧妙地以舊建筑保留舊習俗，比如春節(jié)的時候舊區(qū)會有北山墟，類似北方的廟會，人們在這里吃小吃、猜燈謎、打麻將，還能聽到鋼琴伴奏的粵劇。

南方老城主要風格

■ ?城中村（廣州）

■ ?體積較小、分布零散的廠房建筑

■ ?功能廢止的村落、港口（廈門）

特點：普遍分布與現(xiàn)代城市密不可分;老城存在的價值偏低;廠房因為多為輕工業(yè)，體積不大，結構細碎。

南方青年的文藝生存環(huán)境

閱讀

■ 國立大型書店

■ 獨立書店林立

■ 自營品牌書店分布廣泛

音樂

■ Live House文化普及程度偏低

■ 自由發(fā)展且造成影響的音樂風格較少，只有嘻哈音樂較為活躍

■ 媒體對獨立音樂人的支持較少

■ 在演唱會、音樂節(jié)方面受限較少，與港臺聯(lián)系方便，接觸世界級音樂與音樂人的機會比較多

現(xiàn)象

■ 獨立藝術家的策展不依賴美術館或者藝術空間，很多都是獨立尋找場地，進行短期合作，因為地點分散，時間不固定，所以獨立藝術家的展覽不太容易產生影響力

■ 話劇、歌劇缺失

■ 傳統(tǒng)曲藝傳承力量薄弱，年輕受眾少

■ 潮流雜志、個人MOOK盛行

■ 非主流品牌的潮流Fashion Show盛行，大牌的盛會也多在南方進行

南方青年之于老城

■ 更注重：重現(xiàn)生機

■ 追求的風格：潮

■ 尋求和期望得到：個體異化感，以自身為發(fā)散點而形成的alpha 小圈子

總結：南方青年更銳，用他們自己的話說則是：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