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 平
(阜陽師范學院 文學院,安徽 阜陽 236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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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的認知分析
馮平
(阜陽師范學院文學院,安徽阜陽236037)
[摘要]反義語素合成詞由相反相對的兩個詞并列組合而成。后經(jīng)長期的詞匯化及詞語轉類現(xiàn)象,使其詞義具有整體性、抽象性、概括性。以“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為例,借用隱喻、轉喻及原型范疇理論,對之進行分析,對其名副類做出主觀量的解讀,最后解釋“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普遍性和義項多少不一的成因。
[關鍵詞]反義語素合成詞;原型范疇;轉喻機制;隱喻機制;主觀量
反義語素合成詞,指由兩個意義相反或相對的單音節(jié)語素構成的并列式復合詞,其詞義一般是兩成分義的概括、抽象、引申或轉指,而不是詞素義的簡單加合。而相反或相對的語素,之所以能夠并列構成新詞,是因為反義詞必須具有相同的上位概念,其語義上的相反或相對是在同中確定的異[1]105。
反義語素合成詞的重要性和特殊性在20世紀80年代就已被學者注意,并作了有益探索。之后譚達人、戴惠本、蘭玉英、陳曉燕等又對現(xiàn)代漢語中這類詞進行了統(tǒng)計分析,并在結構、意義、語法功能和特點等方面,初步歸納了一些規(guī)律和特點。近來研究反義語素合成詞的碩士、博士學位論文多有出現(xiàn),分別從語法化、詞匯化等不同角度對這類詞的界定、來源、語義生成、語法功能、演變規(guī)律以及詞匯教學等方面做了詳細論述。不少單篇論文也對其進行深入的探究,如楊吉春(2007)分別從內部結構和外部結構對反義語素合成詞做出分析。此外,張誼生(2004)、雷冬平(2006)、李宗江(2009)等還對反義對立式語氣副詞的性質和成因以及句法分布、語法意義和語用功能等方面進行了深入探討。
按照語素屬性的不同,反義語素合成詞可劃分為:名+名、動+動、形+形、代+代等幾類。其中“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數(shù)量最多,且在語法化、詞匯化過程中最為活躍,它們的發(fā)展演變能基本上反映整個反義語素合成詞的狀況。遺憾的是,現(xiàn)有的研究多是整體概括,而很少對“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進行細致的語義分析。本文試圖從認知語言學的原型范疇及隱喻、轉喻理論角度對之進行細致分析,另外,我們認為主觀量化的理論對解釋“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尤其是其名、副類很有幫助。
研究“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不僅在于準確地解釋詞義,還可以加深對反義語素合成詞乃至漢語詞匯構造過程和表義特點的認識。而且,對于提高反義語素合成詞的運用水平和詞匯教學也有一定有益的實踐意義。從認知語言學的原型范疇及隱喻、轉喻機制的角度研究“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既可以從一個新的角度探究以前難以解釋的問題,還能夠對反義語素合成詞做出符合人們思維和認知特點的闡釋。
文中所提及的詞語及詞義義項均依據(jù)《現(xiàn)代漢語詞典》[2],例句則選自北京大學CCL語料庫。
一、“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的類型
“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一經(jīng)形成,可能會根據(jù)一定的認知規(guī)律而改變詞義甚至詞性,即語法功能的轉類。所謂轉類,主要指詞的語法意義發(fā)生變化,詞性的改變。這也是絕大部分反義語素合成詞都具有的特點?!胺戳x并列式詞組因為其組成成分的意義相對或相反,即在表示的概念領域上距離較大,不容易詞匯化,只有當其在功能上發(fā)生了轉類,在意義上轉指包容對立的兩極的上位概念之后,才會成詞?!盵3]4“形+形”式語素組成的反義語素合成詞一般情況下均會發(fā)生轉類,主要轉為名詞和副詞。按常用詞性進行劃分,“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主要有以下幾類:
(一)名詞類
“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形成之后,轉類為名詞類的數(shù)量較多。一般表示組成語素的上位概念義,即在表現(xiàn)原型范疇的基礎上,將之范疇化,表現(xiàn)其上位概念。例如:大小、深淺、多少、快慢、貴賤、好歹、輕重、長短、寬窄、虛實、安危、緩急、利鈍、動靜、老少、粗細、肥瘦、厚薄、遠近、親疏、胖瘦、多寡、老幼、雌雄、高低、薄厚、方圓、貴賤、高下、高矮、吉兇、巨細、冷暖、濃淡、松緊、遐邇、優(yōu)劣、老小、寒暄、、死活、甘苦、是非、炎涼、妍媸、曲直、異同、黑白等等。名詞類“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同一般名詞一樣,在語法功能上主要作主語、賓語、定語等,例句如下:
濃淡:(顏色)深淺的程度。濃淡適宜。
輕重:重量的大小;事情的主次、程度的深淺;分寸。大夫根據(jù)病情輕重來決定病人要不要住院。
快慢:快慢的程度。你去檢查一下這個鐘表走的快慢。
(二)副詞類
“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的副詞類一般是由名詞類轉化而來,如多少、貴賤、遲早、好歹、早晚、高低、好賴、長短等。也有直接轉為副詞的,中間不經(jīng)過名詞階段,如反正、橫豎、橫直、左右等。其中由名詞轉化而來的副詞,一般仍保留名詞性用法,即屬于名副兼類。以下詞例是“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的副詞性用法:
好歹:無論如何。不管路有多遠,這么大的事,他好歹是要來一趟的。
早晚:任何時候。這事瞞不了人,早晚大家都會知道的。
橫豎:無論如何。他們倆橫豎是要離婚的。
經(jīng)過整理我們發(fā)現(xiàn),副詞類的“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大都表示“無論如何、不管怎樣、任何時候或情況”等全稱量限義[4]。形成原因我們在下文試圖做出認知方面的解釋。
(三)動詞類
“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除可以轉指名詞副詞外,還可以轉類為動詞,這類詞比較少。常用的有“寒暄、縱橫”等。
例如:
寒暄:說一些噓寒問暖的話。賓客相互寒暄了幾句,就入席了。
縱橫:奔馳無阻。紅軍長驅二萬五千余里,縱橫十一個省。
以上只是按“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的詞性來分類的,但具體使用中,我們會發(fā)現(xiàn),有很多詞兼有兩種及以上的詞性。例如,“長短、貴賤、高低、好歹、早晚”等有名副兩種詞性,“縱橫”有形容詞動詞兩種詞性,“寒暄”有名動兩種詞性,而“多少”則兼有名副代三種詞性,有關“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的詞義和詞性的形成和發(fā)展,我們接下來會從認知的角度進行分析。
三、“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的語義認知分析
詞語的詞匯化過程不僅是形式的演變,更是詞性的改變與語義的演化和延伸,反義語素合成詞亦是如此。因此,對反義語素合成詞的分析,不能停留在形式的加合上,而應著重闡釋其語義的融合與延伸。下面借用認知語言學的原型范疇和隱喻轉喻理論對“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的詞義進行細致分析。希望能將復雜空靈的詞義做出符合一般認知的理解,從而加深對反義語素合成詞的認識。
(一)原型范疇與范疇化
原型范疇是認知范疇化的產物,原型范疇來自經(jīng)驗認識活動。我們心理詞庫中的語義概念范疇反映的是認知范疇,而基于經(jīng)驗感知的認知范疇并沒有明確的邊界,相鄰范疇之間也是互有重合和有相互貫通的條件的。范疇的確定主要依據(jù)原型成員,即原型意象,“認知范疇的原型意象常常是最先出現(xiàn)在我們心目中的范疇成員,是該范疇最具代表性的成員,是該范疇的典型意象。認知范疇的其他成員具有不同程度的典型性和非典型性特點。隨著邊緣成員的典型度遞減,它們的該范疇性逐漸淡化,可能會過渡到相鄰范疇?!盵5]70概括說來,范疇的邊界是模糊的;范疇成員有著典型性與非典型性之分,彼此之間有隸屬程度的差異——范疇之間地位不平等;同時范疇成員之間又存在相似性和共性,可以構成一個連續(xù)體——家族相似性。簡言之,范疇就是以原型為中心,以家族相似性為紐帶,逐步向外擴展的連續(xù)體?;谠头懂牭恼J知特點,我們心理詞庫中的語義概念因此也是模糊的。例如“紅”,在色譜系上從哪一節(jié)點到哪一節(jié)點為“紅”?淺紅、粉紅、桃紅、紫紅、深紅、大紅、黑紅等,它們的區(qū)分節(jié)點又如何辨別?似乎我們很難精確區(qū)分,當然也無須細致辨別。無論是哪種程度哪種類別的“紅”,都依靠它們的相似性圍繞在家族核心成員“紅”的周圍,它們只有是否典型之分,而沒有明確界限。
形容詞性本身就帶有很強的抽象性和主觀性,其概念界限較模糊,所以筆者認為“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與范疇理論比較契合?!靶?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與其組成語素之間是整體與部分的關系,也即上位概念與下位概念的關系,相反或相對的兩個并列語素其實是和諧大環(huán)境下的組合,因此,極端的兩極依然可以做到概念的整合。“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的語素分別是事物性狀中同屬性的兩個典型成員,是人們最易認知的典型基本范疇,組成詞后,可代表一種抽象的整體的上位范疇,即同一范疇中較典型的屬性成員經(jīng)過范疇化指稱其上位范疇。這是從“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的結構與整體的角度來說的。
例如作為“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的“虛實”,虛與實分別是反映現(xiàn)實狀況的虛假與真實的典型兩極,組合后,則是包含虛假與真實的上位概念“情況”。再如“遲早”,不管是遲還是早,都是時間范疇的兩個典型成員,兩者并列就表示上位概念“任何時候”。動詞則復雜一些,如“縱橫”,它與“虛實”“遲早”不同,情況的虛與實、時間的遲與早是相對客觀的,人主要是被動的感受判斷而不是主動的參與操作,“縱橫”則既能被動的感受又能主動的進行操作,因此“縱”與“橫”作為人們有方向地擴展領地的兩個典型成員能夠組合從而表示動詞“馳騁無阻”義。
(二)隱喻和轉喻
隱喻和轉喻是對認知語言學中一系列認知模型的最基本認知方式[6]。隱喻運行機制依據(jù)的是相似關系,包括形狀相似、功能相似、心理相似、創(chuàng)造性相似等,涉及的喻體和本體分別聯(lián)系兩個不同的概念域,且二者僅有相似關系。轉喻依據(jù)的則是相關關系、鄰近關系,聯(lián)系的兩個域具有包含關系,其中一個概念域在另一個之中?!靶?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的語義形成,一般是在原型范疇的范圍內隱喻和轉喻共同作用的結果。
例如“大小”一詞,它充分體現(xiàn)了轉喻的認知方式。用尺度范疇的兩個基本屬性“大”和“小”并列組合轉指新的上位概念“尺寸”,使得詞義和詞性都發(fā)生變化。但范疇與范疇有時又有交叉地域,“大”和“小”也可屬于“人的年齡大小”這一范疇,通過屬性轉指范疇的方式,“大小”也可以轉指“輩分”或年齡“大”或“小”的人,即用性狀轉指具備該性狀的事物和人,指“大人小孩”義。當然,它也可通過轉喻方式,只強調“大小”這整個概念域的某一方面,即用整體代部分的方法,偏指組成成分的其中一義,忽略另一義,指“或大或小,表示還能算得上”的意思,如:大小是個干部。但這時,“大小”的詞性已經(jīng)屬于副詞范疇了。
至于隱喻機制,一般在“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詞義的第二及以后的階段體現(xiàn)較多。如“貴賤”一詞,先通過轉喻方式作為名詞,形成表示價格范疇的整體概念義,之后再根據(jù)相似性原則由物的貴賤程度聯(lián)想到人的貴賤尊卑,從而隱喻引申指“人的身份地位”。再如“深淺”,先完成表示(水的)深淺程度的第一階段義,其后再通過相似的隱喻方式用來表示比較抽象的概念,水之深淺與人的話語深淺情況相似,因此,也可以指人說話做事等需要把握的度(分寸)。這符合我們從個別到一般、從具體到抽象的認知模式。
整理之后,我們發(fā)現(xiàn),總體而言,在“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的語義生成和發(fā)展中轉喻機制比隱喻機制體現(xiàn)的更為顯著。同時也可以看到相當多的“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的語義發(fā)生和發(fā)展是轉喻與隱喻共同作用的。上述的“貴賤、深淺”,便是如此,先依賴轉喻機制,用范疇的兩典型成員轉指整體概念,之后再經(jīng)過相似性的隱喻方式,表示更為抽象的概念。再例如“長短”,用長度范疇中的兩個典型成員組合表示上位概念“(距離)長短的程度”,而具體距離的長短與人生命的長短又有相似之處,生命的長短取決于年齡和生命中遭遇的事情,能結束生命長度的我們都認為是危險的事,從而“長短”又從“長短的程度”隱喻引申為“(生命)危險”。
四、“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的主觀量化
形容詞主要表現(xiàn)事物的程度、性狀等屬性,根據(jù)我們的分析整理,認為“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的主觀量化的現(xiàn)象較為突出,其中名詞和副詞部分尤能體現(xiàn)這一點。形容詞本身就蘊含程度等級的量范疇,如高、低、長、短、多、少、深、淺、遲、早、貴、賤、快、慢等都具有明顯的程度量。
關于量范疇,有客觀量和主觀量之分。物質世界里的量是客觀的,但是語言不是純客觀的,語言在對物質世界反映的同時加入了人們的主觀認識,因此語言學中的量具有主觀性。形容詞能夠充分反映主觀量的特點,形容詞有等級、程度的差別,這種差別主要依賴語境和認知者的心理因素。反義語素合成詞的組成成員是同范疇中意義相反的形容詞,分別代表同范疇的兩個極端,是人們最易認知的兩個典型量。
因此,當主觀性很強的兩個相反的形容語素組合成詞時,會擴大人們對該反義語素所表意義的認識,而且人們的思維特征一般是連續(xù)的、有聯(lián)系的,很少是跳躍的、斷層的。基于此,兩個表示極端主觀量的反義詞并列便會呈現(xiàn)一個從一端到另一端的完整的路徑或整體,反義語素合成詞的名詞類有相當一部分是按照這種方式表示語素義的上位概念義的。例如:“粗細”,粗與細的程度量的差別是相對的,帶有很強的主觀性,并列使用會呈現(xiàn)一個從粗細程度的最大量到最小量的整個過程或全部內容,表示“粗細的程度”義?!皩捳?、緩急、炎涼、濃淡”等名詞也可作此分析。
但是如果人為夸大量的程度,就會使得范疇變得更大更廣,最終會超過原來整個范疇的量,大到可以指稱任何狀況,而這正好可以為反義語素合成詞的副詞多表示全稱量限義作注。
五、“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普遍性和多義現(xiàn)象的成因
通過對“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進行認知分析,我們發(fā)現(xiàn)相較于其他反義組合(如名+名、動+動、代+代),“形+形”式轉類現(xiàn)象最多,而且就算同是“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詞義義項也是多少不一的。我們以為,造成這種現(xiàn)象的動因主要有如下幾點:
(一)名詞、動詞、代詞等,主要表示一種事物、人或一個動作,關涉的對象比較具體,因此名+名、動+動、代+代等的詞義較形容詞也要實在固定,具有更強的客觀性,不易轉而表示其他詞性和概念;而形容詞主要表現(xiàn)事物性狀、程度等,是給事物定性的,這些特征是由人的感受決定的,主觀性較強,例如:美、丑、深、淺、大、小等等都是以人的感受和認知來確定的,沒有一個明確的界限范圍,所以概念義較名、動等更模糊,正因表示的概念模糊,界限不明確,主觀性強,因此形容詞能關涉的內容就比名、動、代要廣得多,因而它們更容易發(fā)生轉類,進而表示相關概念。
(二)組成詞素使用頻率的高低和表義的范圍是影響不同詞詞義義項多少的兩個主要原因,使用頻率的高低與語詞的語法化、詞匯化的程度成正比。通過對反義語素合成詞的梳理,我們發(fā)現(xiàn),使用頻率的高低與詞義義項的多少也密切關聯(lián),例如“大小、多少、長短、深淺”等使用頻率較高,其義項也較使用頻率低的“黑白、縱橫、貴賤”等多得多。頻率使用的高低又與詞素義的范圍相互影響,詞素義的范圍廣狹一般會直接影響其使用頻率的高低,這其中語言的經(jīng)濟原則似乎也在起作用,詞素義的范圍廣又會體現(xiàn)在詞義的模糊性、主觀性上,雖皆為形容詞性,但其主觀性和模糊性的程度卻不相同,例如“大小、高低”與“老少、快慢”,前者語義范圍廣,主觀性與模糊性都比后者強,相應地詞義義項也比后者多。
(三)不同形容詞所關涉的范圍大小不一,我們認為這是造成“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義項多少不一的又一因素。例如“黑白”,組成語素是兩個語義相反的顏色詞,盡管使用頻率也很大,也具有明顯的主觀性,但其關涉的范圍即使突破顏色詞這一范疇,卻依舊相對較小。而“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多少”,則主要指量,既可指名物數(shù)量,亦可指動作次數(shù)、事物程度等,關涉范圍比較大。因此,“多少”的義項數(shù)明顯多于“黑白”的義項數(shù)量。
反義語素合成詞是現(xiàn)代漢語中極為特別而又有趣的一類詞,雖在整個漢語詞匯中所占比例很小,但因其獨特的特點而具有很大的研究價值。作為反義語素合成詞的一類——“形+形”式,其語義發(fā)展演變最為豐富,能較好的反映反義語素合成詞的整體面貌。而且從認知的角度可以對“形+形”反義語素合成詞可以作出接近人們思維能力和接受能力的解釋,另外,主觀量的觀點能對名副類“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做出新的深入解讀。最后,我們還探討了“形+形”式反義語素合成詞普遍性和多義現(xiàn)象的成因問題,希望能夠加深對反義語素合成詞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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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韋楊波]
[中圖分類號]H109.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9021(2016)03-0083-05
[作者簡介]馮平(1991-),女,安徽亳州人,阜陽師范學院文學院2014級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現(xiàn)代漢語詞匯。
收稿日期2016-04-08
The Cognitive Analysis of the “adj + adj” Type of Compound Words of Antonymous Morphemes
FENG Ping
(School of Literature, Fuyang Normal College, Fuyang, Anhui 236037, China)
[Abstract]A compound word of antonymous morphemes consists of two contrary and opposite words. After the long-term lexicalization, the meanings of such words have the characteristics of integrity, abstractness and generality. The author takes the “adj + adj” type of compound words of antonymous morphemes as example, uses the metaphor, metonymy and prototype theory to analyze them, and makes the interpretation of their nouns and adverbs by subjective-quantity. Finally, he will try to explain the reason why the “adj + adj” type of antisense compound words are universal and why the quantities of their meanings are different.
[Key words]the compound words of antonymous morphemes; prototype category; metonymy; metaphor; subjective-quant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