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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於”字介賓補語歷時比較及其認(rèn)知分析——以《左傳》與《搜神記》為例

2016-03-18 08:26:07馬克冬貴州工程應(yīng)用技術(shù)學(xué)院人文學(xué)院貴州畢節(jié)551700
關(guān)鍵詞:搜神記左傳

馬克冬(貴州工程應(yīng)用技術(shù)學(xué)院人文學(xué)院,貴州 畢節(jié) 55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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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於”字介賓補語歷時比較及其認(rèn)知分析——以《左傳》與《搜神記》為例

馬克冬
(貴州工程應(yīng)用技術(shù)學(xué)院人文學(xué)院,貴州畢節(jié)551700)

摘要:通過對《左傳》與《搜神記》中“于/於”字介賓補語的歷時比較,修正以往關(guān)于“于”和“於”異同的某些看法,如“於”字可引進(jìn)“原始意義”處所,“于”字也可引進(jìn)“后起的意義”,包括時間、對象等。“於”在《左傳》中已顯示出取代“于”的趨勢,而在《搜神記》中二者則進(jìn)一步合流。從認(rèn)知角度看,“于/於”字介賓補語前移作狀語,其襯托作用更強,從而突出動詞,使其成為語義焦點;同時,使語序與客觀現(xiàn)實的邏輯順序一致。

關(guān)鍵詞:“于/於”字介賓補語;歷時比較;認(rèn)知分析;《左傳》;《搜神記》

“于”和“於”經(jīng)簡化現(xiàn)已合二為一,對此,何樂士先生曾指出:“從歷史發(fā)展趨勢看,‘於’有取代‘于’之勢。”不過兩者“是在語法功能、分布、意義、來源等方面都曾有過重要異同的兩個介詞”,通過對二者異同的分析,可辨別古書的早晚和地區(qū)等,并為此呼吁在重印古籍時保留這兩個字的本來面目,以便進(jìn)行研究。[1]

《左傳》與《搜神記》分別是上古漢語、中古漢語中具有代表性的語料,在語法研究方面皆具有重要的價值。魏晉南北朝時期,文言和口語開始分離,此時的很多語料,口語色彩較濃,反映了當(dāng)時生動活潑的用語狀況。在中古漢語語法研究中,《搜神記》的語料價值不容小視,它同《世說新語》一樣值得深入研究。探討《搜神記》中的語法現(xiàn)象,并將其與《左傳》加以對比,對漢語史研究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下面,以“于”和“於”為例,比較《左傳》與《搜神記》中相關(guān)介賓短語作補語的情況,從而修正以往關(guān)于“于”和“於”異同的某些看法,并從認(rèn)知角度分析其句法位置前移作狀語的原因。

一、《左傳》與《搜神記》“于/於”字介賓補語比較

“于/於”字介賓補語分別指由介詞“于”、“於”加上名詞性賓語構(gòu)成的介賓短語,且其在句中充當(dāng)補語成分。就《左傳》與《搜神記》而言,此類介賓補語主要包括四類,即處所補語、對象補語、時間補語、施事補語。具體情況如下:

(一)處所補語

“處所”的外延很廣,既指具體的處所,也包括抽象的處所(范圍、方面、地步等)。這在兩書的介賓補語中皆是數(shù)量最多的一類。

其一,《左傳》中此類“于”字介賓補語有1196例①,其結(jié)構(gòu)類型有“V(Vt/Vi)+C(于+名詞)”、“V(Vt)+ O+C(于+名詞)”,前者述語動詞有“盟、淫、濟(jì)”等,后者有“合、享、遇、作”等。這些動詞大多表示居止和運動,此類補語表示的處所可以是所在、所從,也可以是所至。如:

(1)冬,同盟于幽,鄭成也。(《左傳·莊公十六年》)

(2)夏,楚子合諸侯于沈鹿。(《左傳·桓公八年》)

《左傳》中此類“於”字介賓補語有814例,其結(jié)構(gòu)類型有“V(Vt/Vi)+C(於+名詞)”、“V(Vt)+O+C(於+名詞)”,前者述語動詞有“位、立”等,后者有“舍、內(nèi)”等。如:

(3)位於七人之下,而求掩其上。(《左傳·成公十六年》)

(4)乃內(nèi)旌於弢中。(《左傳·成公十六年》)

其二,《搜神記》中此類“于”字介賓補語有26例,其結(jié)構(gòu)類型有“V(Vt/Vi)+C(于+名詞)”、“V(Vt)+ O+C(于+名詞)”,前者述語動詞有“釣、出、死”等,后者有“生、沉、見”等。如:

(1)因求銅盤貯水,以竹竿餌釣于盤中。(《搜神記》卷一)

(2)乃上飛廬臥,使妻沉女于水。(《搜神記》卷四)

《搜神記》中此類“於”字介賓補語有145例,其結(jié)構(gòu)類型有“V(Vt/Vi)+C(於+名詞)”、“V(Vt)+O+C(於+名詞)”,前者述語動詞有“浮、吝、至”等,后者有“受、送、縛”等。如:

(3)君吝於祿,信衰賢去,厥妖天雨草。(《搜神記》卷六)

(4)然則射可至於此乎?(《搜神記》卷十一)

這兩例中的介賓補語分別表示“所在的范圍或方面”、“所到的地步”。

(二)對象補語

對象補語表示動作行為的接受者、涉及者及狀態(tài)的比較者等。

其一,《左傳》中此類“于”字介賓補語有244例,其結(jié)構(gòu)類型有“V(Vt/Vi)/A+C(于+名詞)”、“V(Vt)+ O+C(于+名詞)”,前者述語為“告、獻(xiàn)”和“貳、協(xié)”等,后者為“請、嫁”等。如:

(1)巴子使韓服告于楚,請與鄧為好。(《左傳·桓公九年》)

(2)齊請師于周。(《左傳·莊公十四年》)

《左傳》中此類“於”字介賓補語有690例,其結(jié)構(gòu)類型有“V(Vt/Vi)/A+C(於+名詞)”、“V(Vt)+O+C(於+名詞)”,前者述語有“赴、求”和“惡”等,后者有“訟、請”等。如:

(3)將求於人,則先下之,禮之善物也。(《左傳·昭公二十五年》)

(4)死,將訟女於天。(《左傳·襄公二十三年》)

其二,《搜神記》中此類“于”字介賓補語有8例,其結(jié)構(gòu)類型有“V(Vt/Vi)/A+C(于+名詞)”、“V(Vt)+ O+C(于+名詞)”,前者述語為“白、祈”和“同、類”等,后者為“學(xué)、訴、發(fā)、表”等。如:

(1)今當(dāng)白于官,將人取汝所盜谷。(《搜神記》卷十七)

(2)開戶視之,得一老翁,可百余歲,言語了不相當(dāng),貌狀頗類于獸。(《搜神記》卷十四)

例(2)中的介賓補語表示“老翁”與“獸”在狀貌方面相似。

《搜神記》中此類“於”字介賓補語有39例,其結(jié)構(gòu)類型有“V(Vt/Vi)/A+C(於+名詞)”、“V(Vt)+O+C(於+名詞)”,前者述語有“投、歸、在”和“大、異、比”等,后者有“請、求、致”等。如:

(3)扶南王范尋養(yǎng)虎於山,有犯罪者,投於虎,不噬,乃宥之。(《搜神記》卷二)

(4)目猶未開,形大於常犬。(《搜神記》卷十二)

例(3)中的介賓補語表示給予的對象,“虎”是有所得的一方。

(三)時間補語

表示動作、行為發(fā)生或終止的時間。

其一,《左傳》中此類“于”字介賓補語有12例,表示動作、行為或事件終止的時間,其結(jié)構(gòu)類型為“V (Vi)+C(于+名詞)”,述語動詞是“至”。如:

(1)自日中以爭,至于昏,晉人許之。(《左傳·昭公十三年》)

《左傳》中此類“於”字介賓補語有13例,其結(jié)構(gòu)類型有“V(Vt/Vi)+C(於+名詞)”、“V(Vt)+O+C(於+名詞)”,前者述語動詞有“至”等,后者有“履、舉、歸”等。如:

(2)微武子之賜,不至於今。(《左傳·昭公十三年》)

(3)先王之正時也,履端於始,舉正於中,歸余於終。(《左傳·文公一年》)

其二,《搜神記》中此類“于”字介賓補語有2例,表示動作、行為發(fā)生時的時間,其結(jié)構(gòu)類型為“V (Vi)+C(于+名詞)”,述語動詞是“極、起”。如:

(1)篡盜短祚,極于三六,當(dāng)有飛龍之秀,興復(fù)祖宗。(《搜神記》卷六)

(2)相思之名,起于此也。(《搜神記》卷十一)

《搜神記》中此類“於”字介賓補語有9例,其結(jié)構(gòu)類型有“V(Vt/Vi)+C(於+名詞)”、“V(Vt)+O+C(於+名詞)”,前者述語動詞有“至、見、成、備”等,后者有“立、收、考”等。如:

(3)始見於建安,形成於黃初,文備於太和。(《搜神記》卷七)

(4)民為立祠於永康,至今蚊蚋不能入。(《搜神記》卷二)

(四)施事補語

其一,《左傳》中此類“于”字介賓補語有2例,其結(jié)構(gòu)類型為“V(Vi)+C(于+名詞)”,述語動詞是“嬖、偪”。如:

(1)初,王姚嬖于莊王,生子頹。(《左傳·莊公十九年》)

(2)許靈公畏偪于鄭,請遷于楚。(《左傳·成公十五年》)

《左傳》中此類“於”字介賓補語有18例,其結(jié)構(gòu)類型為“V(Vi)+C(於+名詞)”,述語動詞是“保、傷”。如:

(3)民保於城,城保於德。(《左傳·哀公七年》)

(4)郤克傷於矢,流血及屨,未絕鼓音,曰:“余病矣!”(《左傳·成公二年》)

其二,《搜神記》中此類“于”字介賓補語有3例,其結(jié)構(gòu)類型為“V(Vi)+C(于+名詞)”,述語動詞是“傷、聞”。如:

(1)故晉太康中,陳留阮士瑀傷于虺,不忍其痛,數(shù)嗅其瘡,已而雙虺成於鼻中。(《搜神記》卷十二)

(2)睹火蹤跡,因爾慟哭。聞于太守。(《搜神記》卷二十)

《搜神記》中此類“於”字介賓補語僅1例,其結(jié)構(gòu)類型為“V(Vi)+C(於+名詞)”,述語動詞是“毒”。

(3)及帝晏駕,王室毒於兵禍。(《搜神記》卷七)

二、從介賓補語看“于”、“於”的異同

關(guān)于“于”、“於”的異同,王力先生認(rèn)為:“‘于’字大致等于‘於’,但是上古‘于’‘於’不同音?!灿幸恍┕艜恰凇丁⒂玫模纭蹲髠鳌?。在這些書里,‘于’‘於’是有大致的分工的:如果所介的是地名,一般用‘于’不用‘於’;如果在被動句或描寫句里,一般用‘於’不用‘于’。很少例外?!盵2]又說:“‘于’是‘於’的較古形式,……‘於’字后起,除了繼承‘于’的原始意義外,它還兼有后起的一些意義,而這些后起的意義就不用‘于’來表示?!盵3]

不過,通過對《左傳》和《搜神記》中“于/於”字介賓補語的歷時比較,可以發(fā)現(xiàn)一些與以上表述不一致的用例,如“於”字可引進(jìn)“原始意義”處所,“于”字也可引進(jìn)“后起的意義”,包括時間、對象和施事等。具體分析如下:

其一,從總體數(shù)量上看,《左傳》中的“于”字介賓補語用例為1454個,而“於”字介賓補語用例為1535個。表面上似乎二者數(shù)量勢均力敵,后者稍多于前者,但稍微留心一下,即可發(fā)現(xiàn)四類介賓補語中,除第一類“處所補語”是“于”多(1196個)“於”少(814個)外,其他三類介賓補語皆是“于”少“於”多,即對象補語分別為244個和690個,時間補語分別為12個和13個,施事補語分別為2個和18個。

《搜神記》中的“于”字介賓補語用例為39個,而“於”字介賓補語用例為194個,接近前者的五倍,顯示出取代“于”的趨勢。在四類介賓補語中,除第四類“施事補語”中“于”多(3個)“於”少(1個)外,其他三類介賓補語皆是“于”少“於”多,即處所補語分別為26個和145個,對象補語分別為8個和39個,時間補語分別為2個和9個。

其二,從“于/於”字介賓補語各類所占比例的對比來看,在《左傳》四類介賓補語中,除第一類下降外,其他三類皆上升。其具體情形是:在《左傳》中,“于”字介賓補語和“於”字介賓補語的主要用法皆是表示處所,但前者占其所有用法的82.25%,而后者則下降到53.03%;表示時間時,二者的比例差不多,前者為0.83%,后者略有上升,為0.85%;而表示對象時,“于”字介賓補語占其所有用法的16.78%,“於”字介賓補語則上升到44.95%;表示施事時,二者的比例差別最大,前者為0.14%,而后者則上升到1.17%,是前者的八倍多。

可見,在表示對象和施事時,《左傳》中的“於”字介賓補語的數(shù)量明顯多于“于”字介賓補語。其原因在于:“于”字的產(chǎn)生早于“於”,在甲骨文中有“于”而無“於”;引進(jìn)處所是“于”字最早的用法,引進(jìn)對象和施事的用法產(chǎn)生于引進(jìn)處所的用法。正如郭錫良先生所說:甲骨文中的“于”字“應(yīng)該是先用來介紹行為的處所,再擴展介紹行動的時間和動作涉及的對象”[4]??傊?,“于”、“於”產(chǎn)生時間的先后與“于”字用法的擴展過程基本一致,導(dǎo)致二者在《左傳》中有所分工,即先產(chǎn)生的“于”以引進(jìn)處所這種舊用法為主,而后產(chǎn)生的“於”以引進(jìn)對象和施事等新用法為主。

其三,與上述《左傳》中的情況正好相反,在《搜神記》四類介賓補語中,除第一類增加外,其他三類皆減少。其具體情形是:表示處所時,“于”字介賓補語為66.67%,而“於”字介賓補語則增加到74.74%;表示對象時,“于”字介賓補語占其所有用法的20.51%,“於”字介賓補語則略有減少,為20.1%;表示時間時,與表示對象的情況差不多,前者為5.13%,后者減少為4.64%;表示施事時,前者占其所有用法的7.69%,而后者減少的幅度最大,僅為0.52%。

趙大明認(rèn)為:“到了漢代,‘于’、‘於’已經(jīng)基本合流”,并據(jù)此判斷《左傳》的成書年代最遲在戰(zhàn)國中期,因為“于”、“於”在書中的差異表明二者正處于交替的中間階段,而偽作者不可能將這種差異完整地保留下來。[5]《搜神記》中“于”、“於”用例的比例所出現(xiàn)的變化,則反映出“于”、“於”在中古已進(jìn)一步合流的特點,即分工已不如《左傳》明確,用“於”引進(jìn)“原始意義”處所的用例增多,同時也可用“于”引進(jìn)對象、時間和施事。當(dāng)然,正如上文所述,由于后起的“於”在數(shù)量上占絕對優(yōu)勢,再加上其語法功能的多樣性,在《左傳》中已顯示出來的“於”取代“于”的趨勢在《搜神記》中表現(xiàn)得更為明顯。

三、處所補語句法位置前移作狀語的趨勢

從歷時演變的角度看,由《左傳》到《搜神記》,介賓短語的句法位置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有許多介賓補語前移作狀語。下面以數(shù)量最多的處所補語為例,分析其前移作狀語的情況。

(一)由介詞“于”構(gòu)成的處所狀語

其一,《左傳》中這類狀語皆引自古書,只有5例。如:

(1)《詩》曰:“于以采蘩?于沼、于沚;于以用之?公侯之事?!保ā蹲髠鳌の墓辍罚?/p>

其二,《搜神記》中這類短語作狀語時,非引自古書,而是在敘述句中,有8例。如:

(1)尋至秦國,以枕于市貨之。(《搜神記》卷十六)

(2)魅乃取伏虎,于神座上吹作角聲音。(《搜神記》卷十七)

從表面上看,其用例數(shù)量變化不大,但是只要將兩書中此類短語作狀語與作補語的用例結(jié)合起來加以對比,即可發(fā)現(xiàn)《左傳》中作狀語的比例為0.42%(作補語的為1196例),而《搜神記》中則上升到23.53%(作補語的為26例)。

(二)由介詞“於”構(gòu)成的處所狀語

其一,《左傳》中這類狀語有25例。如:

(1)子於鄭國,棟也。(《左傳·襄公三十一年》)

(2)猶有鬼神,於彼加之。(《左傳·襄公十年》)

其二,《搜神記》中的這類短語作狀語時,有38例。如:

(1)數(shù)日,乃於宅前林中得之,已自經(jīng)死。(《搜神記》卷二)

(2)於字,“禾”、“失”為“秩”,雖曰失之,乃所以祿也。(《搜神記》卷十)

同上,從表面上看,其用例數(shù)量變化不大,但是只要將兩書中此類短語作狀語與作補語的用例結(jié)合起來加以對比,即可發(fā)現(xiàn)《左傳》中作狀語的比例為2.98%(作補語為814例),而《搜神記》中則上升到20.77%(作補語為145例)。

(三)綜合比較

對于由“于”和“於”構(gòu)成的處所短語,如果忽略二者之間的區(qū)別,將其用例合在一起統(tǒng)計,并將其作狀語與作補語的用例加以對比,即可發(fā)現(xiàn)二者在《左傳》中作狀語的比例為1.47%,而在《搜神記》中已上升到21.2%,同樣表現(xiàn)出很明顯的前移趨勢。其原因何在,值得探討。

四、對介賓補語句法位置變化的認(rèn)知分析

筆者曾對介賓補語作過相關(guān)分析,但主要是從語言本體出發(fā),涉及介賓短語的語義、謂語復(fù)雜與否等方面。下面,著重從認(rèn)知心理學(xué)的角度對其進(jìn)行探討。

(一)圖形與背景理論

圖形、背景是認(rèn)知語言學(xué)中的術(shù)語,前者指某一認(rèn)知概念或感知中突出的部分,即注意的焦點部分;后者指為突出圖形而襯托的部分。在句法分析中,兩者有重要的作用。

趙艷芳指出:“在一般情況下,作為圖形的主語和作為背景的賓語最為突顯,其他后景(background 或setting)如狀語是不突顯的。”[6]盡管原文分析的對象是英文,但是可借鑒其理論來探討漢語句法問題。例如:若將介賓短語視為背景,動詞(或動詞性短語)視為圖形,那么介賓補語前移作狀語,其襯托作用更強;與此同時,更加突出動詞(或動詞性短語),使其成為語義焦點。如:

(1)又以數(shù)十錢,使人散投井中,玄以一器于井上呼之,錢一一飛從井出。(《搜神記》卷一)

此例中,“于井上”作狀語,是因為前文“井”已出現(xiàn),它是已知信息,不是語義焦點;“呼之”則是提供的新信息,是語義焦點。當(dāng)然,也有例外,如本例“飛從井出”按理應(yīng)為“從井飛出”。不過,這正好也反映了中古漢語此類結(jié)構(gòu)正處在前移的過程之中,存在一些兩可的現(xiàn)象很正常。

(2)魅乃取伏虎,于神座上吹作角聲音。(《搜神記》卷十七)

此例中,“于神座上”只是介紹魅發(fā)出動作的處所(即背景信息),其語義焦點則是“吹作角聲音”。

(二)語言的象似性

語言的象似性是相對其任意性而言的,指語言的某些形式與內(nèi)容之間的關(guān)系是有理據(jù)的,可加以論證。如戴浩一提出時間順序原則,指“兩個句法單位的相對次序決定于它們所表示的概念領(lǐng)域里的狀態(tài)的時間順序”[7]。盡管其論述的對象為現(xiàn)代漢語和英語,但對古代漢語中的語法分析也非常有意義。范曉也指出:“時間順序就是一種邏輯順序,它往往會映射到語法結(jié)構(gòu)的成分排列次序上。”[8]

據(jù)此,漢語語序應(yīng)與客觀現(xiàn)實的邏輯順序一致,表現(xiàn)為按照時間先后、原因—結(jié)果、工具(憑借/依據(jù))—動作等順序安排句法成分。許多介賓短語句法位置的前移就與此有關(guān),如:

(1)尋至秦國,以枕于市貨之。(《搜神記》卷十六)

此例之所以將“于市”前置作狀語,就是因為臨摹客觀現(xiàn)實中事情發(fā)生的時間先后順序,即必須是先到市場,才能“貨之”(賣枕)。

(2)數(shù)日,乃於宅前林中得之,已自經(jīng)死。(《搜神記》卷二)

此例中,“於宅前林中”是“得之”的地點,置于其前作狀語,符合客觀現(xiàn)實中先去某地、繼而發(fā)生某事之邏輯順序。

(3)於字,“禾”、“失”為“秩”,雖曰失之,乃所以祿也。(《搜神記》卷十)

此例中,“於字”是對“‘禾’、‘失’為‘秩’”進(jìn)行分析的依據(jù),即從字形上加以分析。

總之,運用相關(guān)的認(rèn)知理論,對介賓補語句法位置的變化進(jìn)行分析非常有意義。與《左傳》相比,《搜神記》中許多“于/於”字介賓補語前移作狀語。從認(rèn)知角度看,其襯托作用更強,從而突出動詞,使其成為語義焦點;同時,使語序與客觀現(xiàn)實的邏輯順序一致。

注釋:

①《左傳》中的相關(guān)統(tǒng)計數(shù)字參見:(1)何樂士.《左傳》虛詞研究(修訂本)[M].北京:商務(wù)印書館,2004:81-118;(2)趙大明.《左傳》介詞研究[M].北京:首都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2007:80、151-152。不過,將后者中“動作的施事”這一小類獨立出來,稱為“施事補語”。

參考文獻(xiàn):

[1]何樂士.《左傳》虛詞研究(修訂本)[M].北京:商務(wù)印書館,2004:117-118.

[2]王力.古代漢語(校訂重排本)[M].北京:中華書局,1999:459.

[3]王力.漢語史稿(修訂本)[M].北京:中華書局,1980:332.

[4]郭錫良.介詞“于”的起源和發(fā)展[C]//古漢語語法論集.北京:語文出版社,1998:92.

[5]趙大明.《左傳》介詞研究[M].北京:首都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2007:157.

[6]趙艷芳.認(rèn)知語言學(xué)概論[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1:153.

[7]戴浩一.時間順序和漢語的語序[J].國外語言學(xué),1988(1):10.

[8]范曉.關(guān)于漢語的語序問題(二)[J].漢語學(xué)習(xí),2001(6):18-28.

(責(zé)編:明茂修責(zé)校:明茂修)

Diachronic Comparison on Yu(于)/Yu(於)Preposition-Object Comp lementsand Cognitive Analysis——Taking Zuozhuan and Soushenji for Example

MA Ke-dong
(SchoolofHumanities,Guizhou University of Engineering Science,Bijie,Guizhou551700,China)

Abstract:Based on the diachronic comparison of the yu(于)/yu(於)preposition-object complements in Zuozhuan and Soushenji,the paper corrected some previous views about the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of yu(于)and yu(於),such as yu(於)can introduce the original meaning place,yu(于)can also introduce the later meaning,including time,objectand so on.Yu(於)had shown the trend of replacing yu(于)in Zuozhuan,and yu(于)and yu(於)converged further in Soushenji.From the cognitive perspective,the yu(于)/yu(於)preposi?tion-object complements went forward as adverbials,the foil function was stronger,thereby highlighting the verb andmaking itbecome the semantic focus.At the same time,itunified theword order and the logic order of the objective reality.

Key words:Yu(于)/Yu(於)Preposition-object Complements; Diachronic Comparison; Cognitive analy?sis; Zuozhuan; Soushenji

作者簡介:馬克冬(1971-),男,安徽馬鞍山人,文學(xué)博士,貴州工程應(yīng)用技術(shù)學(xué)院教授。研究方向:漢語史、簡帛文獻(xiàn)。

基金項目:畢節(jié)學(xué)院科學(xué)研究基金重點項目“《左傳》與《搜神記》介賓補語之比較研究及其認(rèn)知分析”,項目編號:20101002。

收稿日期:2015-11-21

中圖分類號:H 141

文獻(xiàn)標(biāo)識碼:A

文章編號:2096-0239(2016)01-009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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