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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魏晉南北朝時期《纂要》的編纂

2016-03-19 08:59蘭州大學敦煌學研究所甘肅蘭州730020
東方論壇 2016年5期
關(guān)鍵詞:佚文類書陸機

劉 全 波(蘭州大學 敦煌學研究所,甘肅 蘭州 730020)

論魏晉南北朝時期《纂要》的編纂

劉 全 波
(蘭州大學 敦煌學研究所,甘肅 蘭州 730020)

《纂要》是一部具有類書性質(zhì)的典籍,在諸史籍中多有記載,但對其時代、作者、卷帙等情況的記載卻多有不同,陸機、戴安道、顏延之、何承天、梁元帝皆有《纂要》傳世,古今學者對其佚文也做過輯佚,但各個輯佚版本之間既有聯(lián)系更有區(qū)別,給我們認識《纂要》帶來了諸多疑惑。為了更加清楚地展現(xiàn)《纂要》的編纂史、學術(shù)史,我們對它進行了梳理,旨在還原魏晉南北朝時期《纂要》的發(fā)展、演變以及后世學者對它的認知。

《纂要》;編纂;類書;魏晉南北朝

《隋書》卷34《經(jīng)籍三》載:“《纂要》一卷,戴安道撰,亦云顏延之撰?!保?](P1007)《舊唐書》 卷46《經(jīng)籍上》載:“《纂要》六卷,顏延之撰?!保?](P1984)《新唐書》 卷57《藝文一》載:“顏延之《纂要》六卷?!保?](P1449)《日本國見在書目錄》載:“《纂要》一,戴安道撰,又云顏延之撰?!蹲胍洝?一?!保?](P52)《纂要》一書諸史籍中多有記載,但對于《纂要》的時代、作者、卷帙等編纂情況卻有多種說法,并不僅僅限于上文出現(xiàn)的戴安道、顏延之,陸機、何承天、梁元帝皆與之有關(guān),后世學者以“纂要”為名編纂的新書更是層出不窮,如《尚書注解纂要》《四書大全纂要》 《四時纂要》 《大學章句纂要》 《琴譜纂要》《樂律纂要》《律呂纂要》《官品纂要》《類書纂要》《諸子纂要》等等,這就給我們認識《纂要》的真面目帶了諸多疑惑,為了考察清楚《纂要》的時代、作者、卷帙等情況及其學術(shù)史意義,我們根據(jù)史籍記載對之進行了梳理。

一、戴安道、顏延之與《纂要》

《編珠》之《徐乾學序》載:“按歷代史志有雜家而無類書,《新唐志》始別為一目,自魏晉以逮,南北朝君臣宴集每喜征事以覘學問,類書于是漸多。然今世傳歐陽詢、虞世南、徐堅所排纂,皆唐初時人,而志所載隋以前書如《皇覽》《類苑》《壽光書苑》《華林遍略》等書當時極貴重,其卷帙頗繁,今皆無一簡存者。即如戴安道、顏延之之《纂要》,沈約之《袖中記》《珠叢》其書不過一、二卷,亦盡已散逸?!保?](P39)通過清儒徐乾學給《編珠》所作之序文,我們知道在徐乾學看來位列雜家的《纂要》《袖中記》《珠叢》與《皇覽》《類苑》《壽光書苑》《華林遍略》都是屬于同類性質(zhì)的書籍,只不過代表不同的層次而已;《皇覽》《類苑》《壽光書苑》《華林遍略》當時極貴重,是屬于官修大型類書,《纂要》《袖中記》《珠叢》不過一、二卷,是小型私纂類書,這是清人對《纂要》等書性質(zhì)的判定。[6](P75-78)令徐乾學感到惋惜的是,無論是卷帙浩繁,極貴重的大型官修類書,還是卷帙較小以儲備文料為目的的小型類書卻都散佚殆盡。魏晉以來,隨著經(jīng)學的中衰,對子學的追求,塑造出不少博學之士,編纂了不少初具類書性質(zhì)的典籍,當然這些典籍也不能全部定位為類書,但是此類典籍的特點多是以類相從,功能無疑就是匯集資料,供學者作文、談?wù)撝?,多少可以做類書讀,給人積累知識以便利。

《隋書》載《纂要》的卷帙僅有一卷,作者卻有二位,即戴安道與顏延之,且二位作者是屬于不同時期的人。戴安道是東晉末年的藝術(shù)家、詩人,博學多才,淡薄功名,隱居不仕,精通文學,琴藝精湛,繪畫絕美,雕塑微妙,備受時人推崇?!稌x書》卷94《隱逸傳·戴逵傳》載:“戴逵,字安道,譙國人也。少博學,好談?wù)?,善屬文,能鼓琴,工書畫,其余巧藝靡不畢綜??偨菚r,以雞卵汁溲白瓦屑作《鄭玄碑》,又為文而自鐫之,詞麗器妙,時人莫不驚嘆。性不樂當世,常以琴書自娛。師事術(shù)士范宣于豫章,宣異之,以兄女妻焉?!保?](P2457)鐘嶸《詩品》卷下載:“晉徵士戴逵。安道詩雖嫩弱,有清上之句,裁長補短,袁彥伯之亞乎?”[8](P391-392)《世說新語》卷下之上《巧藝第二十一》載:“戴安道就范宣學,視范所為:范讀書亦讀書,范抄書亦抄書。”[9](P845)通過上文記載,我知曉了戴安道的生平事跡,但是很可惜,諸文獻中都沒有記載《纂要》,我們只能根據(jù)《隋書》所載去猜想戴安道編纂《纂要》的情形,或如《世說新語》所言“范讀書亦讀書,范抄書亦抄書”,讀書自然是誦讀詩書,而抄書則是抄撮群書,此處之“抄”不是“寫”,是抄撮、抄撰的抄,是采擷精華的抄撮,戴安道之《纂要》或許就是抄撮群書之結(jié)果。

顏延之是南宋時代杰出的文學家,出身寒素。《宋書》卷73《顏延之傳》載:“字延年,瑯邪臨沂人也。曾祖含,右光祿大夫。祖約,零陵太守。父顯,護軍司馬。延之少孤貧,居負郭,室巷甚陋。好讀書,無所不覽,文章之美,冠絕當時?!保?0](P1891)“延之與陳郡謝靈運俱以詞彩齊名,自潘岳、陸機之后,文士莫及也,江左稱顏、謝焉。所著并傳于世?!保?0](P1904)鐘嶸《詩品》卷中:“宋光祿大夫顏延之,其源出于陸機,尚巧似,體裁綺密,情喻淵深,動無虛散,一句一字,皆致意焉。又喜用古事,彌見拘束,雖乖秀逸,是經(jīng)綸文雅才。雅才減若人,則蹈于困躓矣。湯惠休曰:‘謝詩如芙蓉出水,顏如錯彩鏤金?!伣K身病之?!保?](P270)張戒《歲寒堂詩話》言:“詩以用事為博,始于顏光祿而極于杜子美?!保?1](P452)顏延之在詩的用事上,是個承前啟后的人物,他所代表的時代,詩里面多用濃密的事,雕鏤堆砌而成,這種作詩的風氣影響了后來的學者,南朝文人掀起了“詩以用事為博”的高潮,顏延之之后的謝莊、王儉、任昉、王融、謝眺、沈約、王僧孺等皆是用事名家,南朝士人對于用事的繁多,有一種刻意的追求。我們不去評價顏延之文風的典雅華美、繁密深重,我們所關(guān)注的是顏延之是如何駕馭那些龐雜的辭藻、典故的?可以猜想,《纂要》就是纂集有益學術(shù)與道德的重要內(nèi)容,以類聚之,而成一書,這是不是就是顏延之駕馭龐雜的辭藻、典故的利器呢?我們無法從顏延之身上找到答案,但是我們在后世學者的身上得到了注腳,即沈約有《袖中記》,秦觀有《精騎集》,馮道更是隨身攜帶著被人譏笑的《兔園策》。

如《隋書》所載,小小《纂要》擁有戴安道、顏延之兩位聲名顯赫的作者,至于其中的緣由,大概是由于史料的舛誤,后人找不到《纂要》準確的作者了,有人說是戴安道,有人說是顏延之,更大的可能就是戴安道在晉時抄撰成《纂要》一卷,后來顏延之承襲了戴安道的體例,對《纂要》做了增補,增補之后的《纂要》即有戴安道所撰,又有顏延之所撰,那么后人就只能將二者并列于作者之列了。新舊《唐書》所載之《纂要》的卷帙變成了六卷,而作者變成了顏延之一人,這應(yīng)該就是在后來的流傳過程中顏延之增補之《纂要》完全掩蓋了戴安道之《纂要》的緣故。馬國翰輯《玉函山房輯佚書·經(jīng)編小學類》載有顏延之《纂要》佚文,文多不錄。[12](P2421-2422)

二、陸機與《纂要》

在中古文史迅猛發(fā)展的浩蕩潮流中,《纂要》其實是一部名氣很小且容易被忽略的著作,之所以引起我們的關(guān)注,是因為它并不僅僅如上文我們所敘說的那樣,僅僅與戴安道與顏延之有關(guān)系,在晉宋齊梁之間,還有多位名人如陸機、何承天、梁元帝與之相關(guān),且后世學者以“纂要”為書名的著作更是層出不窮,這里面究竟蘊含著什么樣的深義?就是我們所要關(guān)注的重點,所要認識的學術(shù)史。

陸機是西晉時期最負盛名的文學家之一,陸機的文章追求句式的整飭,聲律諧美,典故繁密,重視形式美,他的作品大都文辭藻麗,對偶工穩(wěn)。《世說新語》卷上之下《文學第四》載:“孫興公云:‘潘文爛若披錦,無處不善;陸文若排沙簡金,往往見寶?!独m(xù)文章志》曰:岳為文選言簡章,清綺絕倫。《文章傳》曰:機善屬文,司空張華見其文章,篇篇稱善,猶譏其作文大治。謂曰:人之作文,患于不才;至子為文,乃患太多也?!保?](P309)劉勰《文心雕龍·才略第四十七》載:“陸機才欲窺深,辭務(wù)索廣,故思能入巧,而不制繁;士龍朗練,以識檢亂,故能布采鮮凈,敏于短篇。”[13](P576)以上的評論已經(jīng)再次展現(xiàn)了陸機的詩文特色,陸機以其博學之才,用典繁密,對偶工整,達到了技高一籌,高人一等的效果,陸機的才氣自然是公認的,但是陸機是否有別的法寶呢?答案自然是肯定的,而其所編纂的《要覽》也就是《纂要》應(yīng)該起了一定的作用。

《要覽》歷代目錄多有著錄,歷代學者談及文學類書,亦多推陸機《要覽》為首。《舊唐書》卷47《經(jīng)籍下》載:“《要覽》三卷。陸士衡撰?!保?](P2033)《新唐書》卷59《藝文三》載:“陸士衡《要覽》三卷?!保?](P1534)《宋史》卷207《藝文六》載:“陸機《會要》一卷。”[14](P5293)《通志二十略·藝文略第四》載:“《要覽》,三卷。陸機撰。”[15](P1599)《崇文總目》卷6《類書下》載:“《要覽》二卷。陸士衡撰。”[16](P184)《遂初堂書目》之類書類載有:“陸機《要覽》?!保?7](P24)王應(yīng)麟撰《玉?!肪?4載:“晉陸機《要覽》。《唐志》雜家陸士衡《要覽》三卷,《書目》一卷,機自序云:直省之暇,乃集要術(shù)三篇,上曰連璧,集其嘉名,取其連類;中曰述聞,寔述予之所聞;下曰析名,乃捜同辨異也?!保?8](P1074)對于《要覽》之內(nèi)容我們可以通過《玉海》大致的了解一二,上曰連璧,中曰述聞,下曰析名,而所謂“集其嘉名,取其連類”就是收集有文采的詞語,并以類相從的排列起來,這有點類語類書的意思;而“述予之所聞”就是對陸機所聽聞的故事、典故做記錄,有點類事類書的感覺;所謂“捜同辨異”應(yīng)該是對同類詞語反義詞之聚合。通過對陸機之《要覽》內(nèi)容的分析,其確實有類書的性質(zhì),尤其是“連璧”與“述聞”。

陸機《要覽》與陸機《纂要》究竟什么關(guān)系,很多時候搞不清楚,有學者認為二者為一書,我們基本認同,我們認為就算原來陸機《要覽》與陸機《纂要》并非一書,但是在流傳中已經(jīng)產(chǎn)生混亂,這個混亂不是書名的混亂,而是內(nèi)容的混亂,就是我們?nèi)タ炊呓?jīng)過千年遺留下來的佚文時,內(nèi)容多為同類,或者雷同,并且將這些佚文與顏延之《纂要》、梁元帝《纂要》等佚文進行比對時,更可以發(fā)現(xiàn)它們之間的一致性,故我們將此陸機《要覽》認定為陸機《纂要》?!短接[》卷22《時序部七》載:“陸機《纂要》曰:夏樹名連陰,夏雨名綿雨。”[19](P106)《御定淵鑒類函》卷14《歲時部三》載:“陸機《纂要》曰:夏樹名連陰,夏雨名綿雨。”[20](P1)《御定淵鑒類函》卷15《歲時部四》載:“陸機《纂要》曰:九月亦名菊月。又曰秋樹名成,秋雨名愁?!保?0](P2)

《玉函山房輯佚書·子編雜家類》載《要覽》佚文,文多不錄。[12](P2851-2852)《陸士衡文集校注》之《補遺》卷四《專著佚文》載《要覽》佚文,文多不錄。[21](P1294-1298)明董說撰《七國考》卷九《楚雜祀·沉馬祠》亦載:“陸機《要覽》:楚懷王于國東偏起沉馬祠,歲沉白馬,名饗楚邦河神,欲崇祭祀拒秦師,卒破其國,天不佑之。漢成帝時谷永距絕方士疏云:楚懷王隆祭祀事鬼神,欲以獲福卻秦師,而兵挫地削,身辱國危。”[22](P924)

三、何承天與《纂要》

《宋書》卷64《何承天傳》載:“永初末,補南臺治書侍御史……十六年,除著作佐郎,撰國史……尋轉(zhuǎn)太子率更令,著作如故……先是,《禮論》有八百卷,承天刪減并合,以類相從,凡為三百卷,并《前傳》《雜語》《纂文》《論》并傳于世。”[10](P1701-1711)《南史》 卷33《何承天傳》又載:“承天博見古今,為一時所重……時帝每有疑議,必先訪之,信命相望于道?!保?3](P870)《隋書》 卷34《經(jīng)籍三》載:“《皇覽》一百二十卷??娨u等撰。梁六百八十卷。梁又有《皇覽》一百二十三卷,何承天合;《皇覽》五十卷,徐爰合,《皇覽目》四卷;又有《皇覽抄》二十卷,梁特進蕭琛抄。亡?!保?](P1009)可見,何承天不但博學多識,身居要職,而且主持過修史,抄合過《皇覽》,但可惜的是,本傳中沒有著錄《纂要》的信息,究竟是后人托名何承天,還是何承天果有《纂要》一書,抑或是何承天增補過《纂要》之書,都需要我們辨明,可是相關(guān)資料卻很少。

新美寬編、鈴木隆一補《本邦殘存典籍による輯佚資料集成》之經(jīng)部第七《小學類》載有何承天《纂要》一部。

《纂要》。劉宋何承天著。

(1)在上曰帳,在旁曰帷,四合象宮殿,謂之幄也。(慧琳音義二十二)

(2)八寸曰尺,三尺曰武,五尺曰墨,六尺曰步,七尺曰仞,倍仞曰尋,倍尋曰常。(慧琳音義二十二。又七尺曰仞兩引,三部二引,下句云八尺曰尋,十尺曰丈,丈六日常。)

(3)筑土遏水曰塘(音唐)。亦謂之堤。(音低。字亦作隄?!顿撩芬?,以下八條不著撰人,姑錄于此。)

(4)古者謂射的為侯(或做堠,音與侯同)。

(5)以皮為的為鵠(《倭名類聚抄》二)。

(6)火木曰薪(音信《倭名類聚抄》四,《法華經(jīng)釋文》上火作大)。

(7)獸網(wǎng)曰罘(音?。?。鹿網(wǎng)曰罠(武巾反)。兔網(wǎng)曰置(《倭名類聚抄》五,子耶反)。(虎郭反,又士角反)

(8)以鐵施棹頭,因以取魚也。(同上)

(9)大枝曰干(音翰)細杖曰條(音迢,倭名類聚抄十,三部一引細枝曰條一句。)斬而復生曰蘗(魚列反)。木枝相交,下陰曰樾(音越,并同上)[24](P259)

四、梁元帝與《纂要》

梁元帝好書,著述也豐富?!读簳肪?《元帝紀》載:“著《孝德傳》三十卷,《忠臣傳》三十卷,《丹陽尹傳》十卷。《注漢書》一百一十五卷,《周易講疏》十卷,《內(nèi)典博要》一百卷,《連山》三十卷,《洞林》三卷,《玉韜》十卷,《補闕子》十卷,《老子講疏》四卷,《全德志》 《懷舊志》 《荊南志》《江州記》《貢職圖》《古今同姓名錄》一卷,《筮經(jīng)》十二卷,《式贊》三卷,文集五十卷?!保?5](P135-136)雖然《元帝紀》中不載《纂要》一書,而梁元帝與《纂要》卻有著很深的淵源。

馬國翰輯《玉函山房輯佚書·經(jīng)編小學類·纂要序》載:“《纂要》一卷,梁元皇帝撰。帝諱繹,字世誠,小字七符,武帝第七子,簡文帝崩,由湘東王踐帝位?!赌鲜贰ぴ奂o》備載帝著作,無《纂要》之目,《隋志》:《纂要》一卷,題戴安道,亦云顏延之?!短浦尽份d顏延之《纂要》六卷,諸書引者亦多作顏延年,唯徐堅《初學記》引《纂要》,復引梁元帝《纂要》,《太平御覽》因之,凡有五節(jié),體制與諸引顏延年者無異,意顏書本一卷,元帝增之,故為六卷。徐稱《纂要》者顏之本書,稱梁元帝《纂要》,帝所續(xù)歟,然古無明征,姑依所引,別輯一家,前后比次,亦隱見修續(xù)之意云。歷城馬國翰竹吾甫。”[12](P2423)馬國翰認為《隋書》所載一卷本《纂要》是顏延之所作,而兩《唐書》所載之六卷本《纂要》是梁元帝所增,我們認為這種說法或許不妥,顏延之《纂要》,兩《唐書》所載已經(jīng)是六卷,梁元帝如果真增補過《纂要》,那么必然多于六卷,此處馬國翰說梁元帝增之為六卷,不妥。但是無疑的是顏延之《纂要》,梁元帝《纂要》在唐代皆有流傳,這其中有兩種可能,一是顏延之、梁元帝各有不同之《纂要》,但是馬國翰卻認為顏延之與梁元帝之《纂要》體質(zhì)不異;二是梁元帝之《纂要》或許就是抄自顏延之《纂要》的別本,且梁元帝有抄襲奪名之嫌,但是梁元帝本卻更受重視,且廣為唐宋類書如《初學記》《太平御覽》等所征引,這應(yīng)該與梁元帝的身份、地位特殊有關(guān)。

馬國翰輯《玉函山房輯佚書》載有梁元帝《纂要》佚文,文多不錄。[12](P2423-2424)新美寬編、鈴木隆一補《本邦殘存典籍による輯佚資料集成》之經(jīng)部第七《小學類》亦載梁元帝撰《纂要》佚文,文多不錄。[24]2(P59)

五、小結(jié)

《史記》卷130《太史公自序》載:“六藝經(jīng)傳以千萬數(shù),累世不能通其學,當年不能究其禮。”[26](P3290)面對六藝經(jīng)傳,博學多聞的太史公司馬遷早在西漢時代就發(fā)出了這般無可奈何的感慨,誠然,古人在沒有現(xiàn)代化檢索、閱讀工具幫助的情況下,記憶力、閱讀力是不可能在一段時間內(nèi)有大幅度或較快提升的,面對日益增多的各類知識,記憶力、閱讀力的嚴重滯后就成為人與知識之間所面臨的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纂要》應(yīng)該就是在這種背景下出現(xiàn)的,纂要者纂集精要,這就是古人面對汗牛充棟的知識所做的努力,即簡化與提煉。從陸機到戴安道、顏延之再到何承天、梁元帝,五人皆有《纂要》編纂,就展現(xiàn)了中古時期的學者對知識的加工整理,雖然由于史料的散佚,我們不能全面的認識諸《纂要》之流傳,但是我們從中可以看見《纂要》的價值;或許諸《纂要》之間并沒有必要的、必然的前后承襲關(guān)系,只是諸學者為了強調(diào)自己所抄撮之書的重要故而得名,或許此《纂要》不知彼《纂要》之存在,但是此類典籍的功能是相同的,就是積累、匯集資料,供學者作文、談?wù)撝茫陬悤鴽]有發(fā)展成熟之時,多少可以做類書讀,給人積累知識以便利。

諸《纂要》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博而精,我國古代典籍可謂浩如煙海,如此多的古籍縱然是廢寢忘食、夜以繼日的讀,也難免事倍功半費力多而所獲少,況且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根本無法讀遍群書,《纂要》的價值正在于廣采諸書之精華,分門別類,將如山之書收入巾箱,言簡意賅,于是乎文人在學習、運用、征引時就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這是魏晉南北朝乃至后世《纂要》之書蓬勃發(fā)展、代有其書的主要原因。對于圖書在流傳中的興亡替代,古今學者有多種解釋,有一條即是自然淘汰,無論是大型書還是小型書,其后來者必定以前者為樣本、為基礎(chǔ),至少是以之為材料,故多出現(xiàn)青出于藍的現(xiàn)象。黃永年先生《古籍整理概論》言:“某些書在一個時期很風行,過了若干年另有新的學問出來取而代之,原先風行的書變得很少有人看,日久就難免失傳的厄運,這就叫自然淘汰。”[27](P97)誠然,從陸機到戴安道、顏延之再到何承天、梁元帝,諸《纂要》之間沒有半點承襲關(guān)系是不可能的,就算陸機《纂要》與何承天《纂要》在承襲中有相對的獨立性,但是戴安道之《纂要》后來必然是被顏延之的《纂要》所取代了,不然《隋書》之中不可能為一卷本的《纂要》安上二位不同時代的作者,而顏延之《纂要》與之后出現(xiàn)的梁元帝《纂要》之間就更是關(guān)系緊密了,輯佚所得的佚文多有相同就可證明一切,當然其中的具體演變情況如何,究竟是梁元帝增補了顏延之之《纂要》,還是梁元帝抄襲了顏延之之《纂要》,就有待更多的材料來證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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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侯德彤

The Compilation of Zuanyao during the Period of Wei, Jin and Southern and Northern Dynasties

LIU Quan-bo
( Institute of Dunhuang Studies in Lanzhou University, Lanzhou 730020, China )

Zuanyao is a classic similar to general cyclopedia, which is recorded in many historical books. But the information of its time, author, and chapters is insuffcient. Versions of Zuanyao by Lu Ji, Dai andao, Yan Yanzhi, He Chengtian, Emperor Yuan of Liang have been passed down. Ancient and modern scholars have compiled and edited scattered documents and manuscripts,but connections of these editions are both connected and different, leaving us confused. In order to show the compiling and academic history of Zuanyao, we try to trace its development, evolvement and later scholars' cognition.

Zuanyao; compilation; general cyclopedia; the Period of Wei, Jin and Southern and Northern dynasties

K235

A

1005-7110(2016)05-0055-05

2016-07-28

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一般項目“唐代類書編纂研究”(15YJAZH045)

劉全波(1984-),男,山東陽信人,歷史學博士,蘭州大學敦煌學研究所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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