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飛
(云南大學 歷史與檔案學院, 云南 昆明 650091)
●檔案學研究
城市記憶視域下聲像遺產的現(xiàn)狀研究
王雪飛
(云南大學 歷史與檔案學院, 云南 昆明 650091)
聲像遺產隨著城市趨同建設力度的加大,其固化傳承各城市特色記憶的重要性日益凸顯,適逢“世界記憶工程”及“中國檔案文獻遺產工程”的實施,學術界越發(fā)重視城市記憶視域下聲像遺產所發(fā)揮出來的相應作用,因此,對于該視域下聲像遺產的概念體系把握及其現(xiàn)存狀態(tài)的梳理也成為后續(xù)開發(fā)利用工作順利開展的必要基礎。
城市記憶; 聲像遺產; 現(xiàn)狀研究
“記憶”是一個國家、民族乃至個人保持“血脈”流傳的根本,亦是每一代人了解歷史,構建未來的基礎。“城市記憶”是“記憶”的組成之一,從表面上看是一座城市對于歷史建筑、街道、空間等的回憶與再現(xiàn),而從根源上梳理則是對生活于該城市里的人們所展現(xiàn)的“各類文化”的記憶。在這個城市建設趨同的年代里,如何傳承每座城市的獨有“記憶”,保持其文化脈絡,找到適合自己的建設前景成為當下各類學科研究的熱點。
《辭海》對“遺產”的理解是:“(1)死者留下的財產,包括財物和債券。(2)歷史上遺留下來的精神財富”[1]。對一座城市而言,可以體現(xiàn)其記憶的正是身處其間的各類“遺產”,如充盈著深厚文化底蘊的老建筑、老街道、老城墻等;又或是居住于此的人們所說的方言、演繹的地方戲曲等。聲像遺產作為遺產大家族中重要的一員,其在城市記憶的表達與傳承中發(fā)揮了獨有的價值影響力,本文正是立足于此,試圖對城市記憶視域下聲像遺產的具體指向及其目前存在狀態(tài)作出簡單梳理,為下一步的開發(fā)利用工作打下基礎。
空間環(huán)境學、歷史學、建筑學、社會學等都從各自的學科角度對“城市記憶”做出了不同的內涵界定,本文囿于所研究的對象范圍采用了如下定義,即“城市記憶”指的是“城市形成、變遷和發(fā)展中具有重要保存價值的歷史記錄,是人們對這些歷史記錄以信息的方式加以編碼、儲存和提取過程的總稱”[2]。由內涵出發(fā),城市記憶的外延既可以指以城市建筑群為代表的自然性歷史記錄,也可以指以圖書、檔案為代表的文化性歷史記錄,同時這些歷史記錄并非固定不變,而是通過人們不斷的對其加以編碼、儲存和提取來完成城市記憶的傳承。
(一)遺產體系概述
從西方到東方,從古代到現(xiàn)代,遺產的內涵從代表父母遺留給子女的家庭個體財物逐步演變?yōu)橐粋€國家或民族代與代之間的整體傳承物,其外延指向涉及到不同的領域、范圍、機構甚至時間(年代),目前研究最多的遺產類型指的是“文化遺產與自然遺產;有形遺產與無形遺產;可移動遺產與不可移動遺產三組”[3],雖然此三組遺產類型采用了不同的分類標準,但由于遺產體系的整體龐雜性,這三組常見遺產類型仍有交叉重復之處。
(二)聲像遺產于遺產體系中的座標
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在2002年文化遺產年中將遺產分為包括文化遺產場所、歷史城市、電影遺產、口述傳統(tǒng)、節(jié)慶、信仰儀式等二十類,并沒有單列一項為聲像遺產,但其中的電影遺產明確為聲像遺產的組成部分,至于口述傳統(tǒng)、節(jié)慶、信仰儀式等只要是以 “聲像”符號或“聲像”載體進行記錄保存或開發(fā)利用的就可視為聲像遺產的一部分。
因此,“聲像遺產”可以界定為反映國家、社會、民族等各類主體在歷史發(fā)展進程中所體現(xiàn)的價值取向及人文習俗等以“聲像”載體或“聲像”符號為表現(xiàn)形式的可見的、非自然的、有價值的物品的集合,大致可分為聲像檔案、非聲像檔案之外的有遺產價值的音像資料或制品、正在使用或已淘汰的有遺產價值的聲像技術及設備等。
(三)城市記憶視域下聲像遺產的指向
城市記憶的視域覆蓋面非常廣,抽象的來說涉及到城市中物、人、活動三個方面,其中物涉及到自然物與人工物;人分為個人及家庭;而活動則由日常管理活動與階段性文化活動構成。在此視域范圍內,聲像遺產具體的指向主要可分為城市地形地貌圖紙(自然物)、城市建筑的照片或影像(人工物);城市經濟、社會管理中的聲像材料(日常管理活動)、城市重大紀念、節(jié)慶、會議等活動聲像產品(階段性文化活動);著名人物錄音錄像資料(個人)、城市居民家庭像冊等(家庭);其他相關聲像類技術、設備等。
每個城市都有反映其城市記憶的聲像遺產,其數(shù)量之龐大,種類之多不可勝數(shù),加之近年來各地陸續(xù)啟動了“城市記憶工程”項目,又產生了大量的以“搶救”為目的的聲像遺產,一時間,該領域呈現(xiàn)爆炸性增長趨勢的同時又凸顯了其生存現(xiàn)狀的種種困境。
(一)保存上的分散性
雖然城市記憶的視域范疇限定了特定的聲像遺產研究對象,但該對象的外延依然涵蓋了聲像檔案,一切有價值的活動圖像、聲音產品,音像資料及制品,聲像技術及設備等。因此城市記憶視域下聲像遺產的保管主體涉及到不同來源:如電影資料館、照片檔案館、城建檔案館之類的專門檔案館;廣播、電影、電視等傳媒機構內屬的音像檔案室(館);各級各類圖書館內部音像資料部(室);美術館、紀念館及博物館等都是聲像遺產主要的保存機構,其他文化機構、民間團體、專業(yè)設備研發(fā)生產機構或個人手中也或多或少的持有一定數(shù)量的聲像遺產。
由于聲像遺產的主要保存機構歸屬于不同的主管部門,因此其各自為政,多頭管理的現(xiàn)狀無法避免,加之機構間并無常態(tài)的交流溝通活動,能夠傳承城市記憶的聲像遺產在這里或是被忽視遺忘、或是被有意無意的損壞,其生存困境可想而之。
(二)數(shù)量上的不均衡性
1、遺產類型產生基礎的不均衡性
城市記憶視域下的聲像遺產大致可分為聲像檔案、非聲像檔案之外的有遺產價值的音像資料或制品、正在使用或已淘汰的有遺產價值的聲像技術及設備等幾大類。類型之間的規(guī)模不盡相同,聲像檔案及非聲像檔案之外的有遺產價值的音像資料或制品數(shù)量較多,規(guī)模較大;而使用中或已淘汰的有遺產價值的聲像技術及設備的存在規(guī)模就小的多,當然前者是城市記憶的凝聚物,而后者則是城市記憶的展示平臺。單從數(shù)量上來看,后者的一項技術及設備在被淘汰之前可長時間的成為前者的技術背景,其存在規(guī)模自然比不上前者。
2、外來活動機制加劇了不均衡性
2002年青島市檔案館率先啟動了“城市記憶工程”項目,其后北京、天津、上海、武漢等地也相繼加入了該項目,項目最核心的部分就是使用“聲像”手段盡量搶救與本城記憶相關的具有保存價值的各類對象,如“青島市在2006年底形成了反映城市面貌共計1 752個項目的2萬多分鐘錄像檔案和2萬張照片檔案”[4];“2004年初,武漢市武昌區(qū)通過對城在地圖中查看區(qū)歷史舊貌現(xiàn)狀進行搶救性拍攝,建立照片、錄像檔案并向社會廣泛征集、收集了與武昌有關的文字、圖表、音像等歷史資料”[5],單計這一項活動就大大增加了反映城市記憶的聲像檔案數(shù)量,由此衍生出大量的音像制品于市面上流通,在一定層面上加劇了聲像遺產類型間的規(guī)模差距。
(三)實踐管理工作的不平衡性
上文提到聲像遺產的組成中,聲像檔案及其之外有遺產價值的音像資料或制品的數(shù)量占據(jù)主體部分。聲像檔案由于其明確的“檔案”身份在實踐工作中得到了各檔案機構的科學管理,為城市記憶傳承發(fā)揮了基礎作用;而非聲像檔案之外有遺產價值的音像資料或制品由于其來源的廣泛性及分散性在管理層面上達不到科學的狀態(tài),但勝在數(shù)量多,影響力大,可從側面對城市記憶的固定及延續(xù)發(fā)揮外圍作用;至于仍在使用中或已淘汰的有遺產價值的聲像技術及設備在目前看來因種種原因并未引起較大的關注,沒有專門機構及領域涉及該類對象的管理工作,更談不上對其進行科學有效的開發(fā)利用了。
聲像遺產以“聲影”角度完美的詮釋了城市記憶,對視聽覺符號占據(jù)極權地位的當下而言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學界應當重視聲像遺產的現(xiàn)狀,梳理其存在的問題并找出對策,為城市記憶的有效傳承作出努力。
[1]辭海編撰委員會. 辭海(語詞分冊)[M]. 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79: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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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news.xinhuanet.com/newscenter/2004-11/22/content_2245318.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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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薛匡勇. 城市記憶檔案文獻資源整合方案研究[J]. 檔案與建設,2009(11):14—17.
[8]張軼哲. 走進世界聲像遺產日[J]. 中國檔案,2014(11):66—67.
The Research on the Contemporary Development of Audio-visual Heritage from the Scope of Urban Memory
WANG Xue-fei
(School of History and Archival Science, Yunnan University, Yunnan, Kunming 650091, China)
The audio-visual heritage`s importance of being a carrier to deliver urban specialized memory has been highlighted even more along with the homoplasy civil construction. Meanwhile, the relevant function which would be conducted through the research of audio-visual heritage under the urban memory viewpoint has been considered much stronger by the academic group in the accordance with the execution of “World memory project” and “China archives & manuscript project”. Thus, to concrete the conceptional system of audio-visual heritage so to set its contemporary situation in order could be the stable basis for ensuring the successive going of the subsequent exploration and utilization
urban memory; audio-visual heritage; contemporary research
2016-05-06
2014年云南省教育廳科學研究基金項目《城市記憶視域下聲像遺產開發(fā)利用研究》(2014Y038)。
王雪飛(1979— ),女,安徽六安人,講師,在讀博士,主要從事聲像檔案管理學研究。
G275.6
A
2095-7408(2016)04-011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