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葉云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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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讀《白鹿原》有感
文/葉云凌
摘 要:“紅袖添香讀夜書”或“雪夜閉門禁書讀”乃中國古時讀書人(亦通指士大夫階層)之追求。“青燈黃卷美人伴,書香銷骨,體香蝕髓”——誠如此,焉能不醉?“窗外,溯風凜冽雪紛飛;窗內(nèi),會心微哂擊節(jié)嘆”——實若至,豈不酣暢?
關(guān)鍵詞:白鹿原;有感
“紅袖添香讀夜書”或“雪夜閉門禁書讀”乃中國古時讀書人(亦通指士大夫階層)之追求?!扒酂酎S卷美人伴,書香銷骨,體香蝕髓”——誠如此,焉能不醉?“窗外,溯風凜冽雪紛飛;窗內(nèi),會心微哂擊節(jié)嘆”——實若至,豈不酣暢?
中國古語有云:至要莫如教子,至樂無如讀書。清人朱柏廬在其著作《朱柏廬家訓》(又名《朱子家訓》)中亦寫到:“讀書志在圣賢,非徒科第”。然問及讀書之樂終究何在?卻見仁見智,非可妄言語之。同一辭文,于你讀之,興許眼生一片波瀾;于我讀之,可能眸發(fā)一連綿延。無論讀出恣肆汪洋亦或硙硙峻峰,于我,適足足矣,更未敢奢求“圣賢之志”。
昨夜,讀畢當代著名作家陳忠實老師長篇力作《白鹿原》一瞬,我心釋然。小說《白鹿原》乃作者歷時六年(兩年準備、四年寫作)創(chuàng)作完成,曾榮獲中國當代文學最高獎——矛盾文學獎(第四屆)。《白鹿原》被作者稱作“墊棺作枕”之作,作品以陜西關(guān)中平原地理、人文為故事依托,旨在反映中國社會變革時期關(guān)中地區(qū)農(nóng)村歷史變遷。一如作者在小說扉頁便征引法國作家巴爾扎克那句:“小說被認為是一個民族的秘史”,借以定位小說《白鹿原》可謂恰如其分!
我決意閱讀小說《白鹿原》是一次與一好友閑談之后。閑談中,不經(jīng)意談及彼此對所讀中國當代文學作品之感受(以資消遣),朋友提及在讀小說《白鹿原》中關(guān)于“人‘性’”與“肉欲”方面之開放性刻畫時,稱其“頗為精彩,值得一讀”。血氣和著欲望沸騰,胸腔裹挾淫念潮漲;丑陋、猥瑣、低俗、膚淺、狹隘在青春里皆可原諒,我直言不諱。
隨閱讀之深入,我漸融入故事,浸入這部秘史。因了我愈加發(fā)現(xiàn)故事中那些交歡媾和,潮起潮落似乎已背初衷,而給我以震撼的恰是一坡無垠麥黍掩映地關(guān)中風情!作者以時而俊逸豪放,間或哀艷凄婉之筆調(diào)構(gòu)筑起“仁義白鹿村”這方“凈土”,其間愛恨,亂倫,欺騙,詭譎又無不令人動容深思!
世事如棋,命運交織,故事不無隱喻。兆鵬也好,孝文也罷,一花一葉一世界,笑淚婆娑。百態(tài)眾生中最令我觸動地是鹿黑娃(鹿兆謙)“拜師朱先生,求學白鹿書院”一回。故事發(fā)生于黑娃及其匪寨弟兄悉數(shù)入編國民黨滋水縣第三營炮營后,黑娃續(xù)弦一高姓老秀才之女高玉鳳,此女知書達理,未過學堂但可熟誦《四書》。黑娃一覺醒來決定讀書修性,“學為好人”,遂前往白鹿書院拜師朱先生并成朱先生最后一個弟子。
由于世事變幻,在黑娃造訪前頁已決意不再讀書,然而在見到黑娃“緊走幾步就撲通一聲跪倒了”,聽到黑娃“兆謙闖蕩半生,混賬半生,糊涂半生,現(xiàn)在想念書求知活得明白,做個好人”后便“回屋取來紙筆,拔下筆帽,磨了墨汁,給黑娃寫下‘學為好人’四字”。鹿兆謙讀書求知后第一件事便是整頓炮營,且使其“在整個保安團和縣城里威名大震”。第二件事就是朱先生親自陪同其回原入祠祭祀,得此訊連“向來是在祠堂處理本族事務,在門口親自迎接什么人幾乎沒有先例”的老族長白嘉軒也拄杖立階,親自迎接——
是的,“闖蕩半生,混賬半生,糊涂半生”——出原熬活、偷情小娥、回原大鬧“農(nóng)協(xié)”風攪雪、棄娥出逃反共為匪?,F(xiàn)“念書求知活得明白,做個好人”,至此,我閉目靜思,難無“聲妓晚景從良”之慨嘆。故事結(jié)尾,黑娃客死牢獄,如此安排,即便為情節(jié)所需,也不免傷情。
讀書,是否能“學為好人”我不得而知,我唯一確信地是故事里,故事外對于書之崇敬定存共性。故事里朱先生又豈不能于故事外尋得作者身影?故事對黑娃“求知讀書,學為好人”的情節(jié)插入不僅為刻畫、扭轉(zhuǎn),更是作者一點隱寓。
“雪夜閉門,紅袖添香,寒梅半盞,幾許幽情”是意境,是風情,是禪定。不必刻意追求,待夜深人定,捧詩書一卷,置半盞香茗于案,抿一口,緩低首,品百味人生,夫復何求?就像多少個夜,我獨坐燈下,輕翻小說《白鹿原》,書里書外,細細領(lǐng)略滿原麥穗之關(guān)中風情。我還發(fā)現(xiàn),直到昨夜,我才真正讀懂我國唐代詩人白居易的那首《城東閑游》——“寵辱憂歡不到情,任他朝市自營。獨尋秋景城東去,白鹿原頭信馬行?!?/p>
我愿一如既往,夜夜獨坐,找尋屬于自己的另一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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