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凌霜的孤梅于枝頭綻放,是冰雪之寒道盡了其冷艷之勢;頭頂烈日的綠荷于池中含蕾,是日光之熱抒發(fā)了其熱烈之姿。冷熱之變,本就自然之道,兩者之合,才成就春華秋實(shí)、冬雪夏雷。人生亦是如此,冷熱之幻,便若低沉或高昂之曲縈繞于心頭,無從把握,卻應(yīng)有云白山青自在心頭。
冷熱之殊,便若莊子口中的暖寒之辨,其存在于自然之中,才使得世間種種皆成氣象。冬雪寒冷之下是新生的孕育,夏雷炎熱之中是生命的蓬勃。冬雪寂美,夏花燦爛,冷熱之更替,便是如此。如同人生,冷謂之平淡而無人問津,熱謂之熱情而奪人眼球,便如陳景潤因“哥德巴赫猜想”而留名于世時寫下的兩個字。陳老自是明白的,冷熱乃人生之常態(tài),不必在意,只有禁得住冷的磨煉,才能等待熱的蔓延。
“冷熱既是常事,我便醉于青山綠水之間也罷。”白落梅的筆觸總是如此平淡,看淡了人世的冷暖,便覺一切是必要經(jīng)歷的,冷熱相合,才能奏得出絕美的樂章。便若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于烈火之中涅槃,于冷水之內(nèi)重生,冷熱于其是常事,亦是必經(jīng)之路,才渲染得別樣人生。
如莫言于得獎前后的冷熱更替,他是選擇淡然一笑,再到屠呦呦奪得桂冠后平淡一如往常的投身。人生之冷暖于他們來說,早已視若平常,的確,心中自有云白山青,又何懼人生之冷熱交替?不論世間如何紛擾,自己又被冠以怎樣的名號,都乃人生之常事,何必在意?
冷熱之變,繪出了春夏秋冬、花開花謝。陳老的冷熱兩字之中,又是人生起伏跌宕之態(tài)。若是早明了冷熱相依而存,兩者相合而生,或許便會若陶公那般于悠然南山之下醉于山水之間,不曾在意他人或冷或熱的目光;或許便又若那不愿做蓬蒿之人的太白,舉杯邀月,打碎世間冷暖之音,口吐蓮花將才華嘯成一身劍氣。心中自有云白山青,冷如何,熱亦如何,不過是自然之音,人世之幻,于自己而言,便只是人生所必歷之過程,何必在意,不如投身于所追求的事業(yè)之中。
心中自有云白山青,便若《菜根譚》中一言,世亦不塵,海亦不苦。便是冷又怎樣、熱又如何,不過是人生必經(jīng)的階段,不過是人生樂章之中的一段旋律。只有冷熱相合,兩相融合,我們才終得自然之更替、人生之圓滿。
愿我們都能于冷熱之中習(xí)得自然之道,覓得人生之道。冷熱相合,亦是如此,只是心中自有云白山青。
中學(xué)生天地·高中學(xué)習(xí)版2016年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