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潤怡
連續(xù)一個多星期的寒潮把我們“凍”在了家里,以往一直在奶奶或外婆家蹭飯吃的我們,不得不自己“開小灶”啦!從沒燒過菜的老媽,光榮地登上了“大廚”的寶座。
正巧,樓上的陳奶奶送來兩條活蹦亂跳的鯽魚,于是媽媽燃起了上任“大廚”后的第一把火——燒鯽魚湯。要燒鯽魚湯,可得先過殺魚關。老媽把兩條魚抓進水池,“大刀闊斧”地開始了殺魚行動。
她左手摁住魚頭,右手持刀從魚尾開始刮魚鱗。“咔嚓、咔嚓”,刀子飛快地滑動,可魚鱗卻不見落下,怎么回事?爸爸湊過來一看,忍不住笑了:“換把刀試試呢?”我也走過去定睛一看,老媽手里居然拿了一把切水果的小刀!看到這個滑稽的場面我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開了。但我很快收了回來——還等著“大廚”燒菜呢,可不能笑話她!
接過爸爸遞過來的菜刀,老媽費力地繼續(xù)刮魚鱗,一邊刮一邊嘀咕道:“人家賣魚的地方有鋼刷,只需要幾下,魚鱗就刮得干干凈凈了……”媽媽手里的菜刀不斷在魚身上刨來刨去,可是刮下來的魚鱗卻寥寥無幾??蓱z的魚絕望地顫動著,將背弓了起來,“啪嗒啪嗒”痛苦地用尾巴拍打著水池,幾片魚鱗應聲而起,飛上了窗戶。
媽媽急了,干脆用手指去摳魚鱗,她的手指像土行孫一樣,飛快地在魚鱗下潛行,魚鱗如飛濺的泥土般被掀起,又落下……嗯,“明刀”易躲,“暗指”難防,這效率,可比剛才高多了!
“嗯,終于刮好了!”媽媽滿意地抬起頭。可她身上亮閃閃的東西是什么?嗬,兩片魚鱗得意地躺在媽媽頭上,她的衣袖上沾著魚鱗,臉上也沾著魚鱗,水池邊、窗戶上……只要你想得到的地方,魚鱗都能安身。我壓抑了好久的笑聲,最終還是從嘴角“咯咯”地跑了出來……
媽媽無暇顧及我的嘲笑,思索著下一步該做什么。“對了,要把內臟取出來!”她操起刀,對著魚肚子一劃,只留下一道白線。再劃,再用力,小切口終于變成大缺口,媽媽把手指伸進魚肚子里一掏,脹鼓鼓的白色魚泡出來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魚肚子里的東西一股腦兒全掏了出來,放在旁邊的垃圾袋里。
她全部處理完畢后,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問爸爸:“魚膽是什么樣的?”老爸慢條斯理地回答:“就是那小小的、黑乎乎的東西唄!”“那……膽汁是什么顏色的?”老媽扭過頭來問我?!澳G色的呀!”老媽聞言頓時變了臉色:“糟糕,這條魚的……魚膽……好像破了……”我湊上前一看,可不是嗎,魚頭下方,一塊醒目的墨綠色膽汁正逐漸暈染開來……
“魚膽破了會有苦味,看來這條魚不能吃了……可惜……”老媽失落地收拾水池里的一片狼藉,把那條大鯽魚扔進了垃圾桶。
“嚓嚓嚓……”生姜切好了,鍋里的油冒熱氣了,媽媽手忙腳亂開始煎魚,再放入砂鍋中慢慢燉著?!肮距焦距健笨粗板伬飪H剩的一條鯽魚,我期待著——品嘗新任“大廚”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