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課完后,我匆匆披上外衣,走出教室門,忽然打了一個冷顫。想這秋涼,薄衣已抵不住了。
在走向電話臺的路上,我把手放在口袋里把玩著電話卡,想著之前同學(xué)約我在月假之前到外面去吃一頓——畢竟已經(jīng)很久沒在外面聚過了??捎捎谑窃履5腻X已經(jīng)不多了。想著平時自己總是很節(jié)儉,這時找父母要些錢,他們定是準的,我應(yīng)該也不會太內(nèi)疚。
到了電話臺,我撥通了電話,那滴答聲顯得倉促而又漫長。
“喂。”電話那頭傳來了母親熟悉的聲音。
“喂,媽,是我。”每一次聽見母親的聲音,我都想用盡我的柔情喊一聲媽。
“哦,鋒?。∠抡n了?”
“嗯,剛下課,家里還好嗎?”由于我在外面讀書,對家中的一切都很不了解,總想知道家里的情況,可母親的回答卻始終如一。
“好?!?/p>
“爸呢?”
“在旁邊,扇著風呢?!?/p>
“扇風?天都這么冷了!”
“這不打秋谷嗎?你爸才回來,還有幾天呢?!?/p>
“今年收成好嗎?”
“就是今年收成好啊,呵呵?!?/p>
“沒請人嗎?”
“請了人,多收的不就都賠進去了嗎?”
“那……重嗎?”我有些凝重了。
“嗯……不是很輕,沒事兒,做這么多年了,都習慣了?!?/p>
我沒有說話了,心里一揪一揪的,很不好受。
“鋒,鋒……你怎么了?怎么不說話了?”母親急切的問話打斷了我。
“啊……沒,沒聽到,也許剛才信號不太好吧?!蔽遗ζ届o自己。
“哦,那你打回來是有什么事嗎?”
“沒,這不要放月假了嗎,我跟你們說一下,剛好可以回來幫忙?!?/p>
“你真是的,在學(xué)校那么累,家里的事就不要操心了?!边@樣的責備總是使我充滿著柔情,在心中留下愧疚。
“哦,對了,你還有錢嗎?都月末了?!蹦赣H似乎在說著一件忽然想起而且十分重要的事情。
“……有,夠,在學(xué)校,不用什么錢?!蔽也恢罏槭裁矗X得在此時只該,也只能說這樣的話。
在一段交談之后,我掛掉了電話。在走向食堂的路上吹來了一陣臨面冷風,而我卻覺得十分燥熱。
我脫下外衣,想著谷已不輕,自己也已不小了。
譚力嘉,湖北恩施清江外國語學(xué)校學(xué)生;導(dǎo)師:覃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