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子
春天的魯院,玉蘭花事,盛大。一朵朵,或白純,或粉嫩,或有紫的端莊。
無論是打著骨朵兒還是怒放枝頭的,所有花瓣都溢滿一種繽紛的笑。那種繽紛,不太喧鬧,也不至激昂,美好卻是獨特。
我喜歡站在樹下,看所有玉蘭,前赴后續(xù)地開,歡天喜地地俏,最后義無返顧地零落成泥又護花。那過程,總讓我想起一個畫面:那么多熱血沸騰的文藝青年,一撥撥,挨挨擠擠,來到先生的屋子。文稿在此間流轉(zhuǎn),思想在此間碰撞。橫眉冷對敵人的先生,面對他們,滿腔盡是溫和慈愛。青年們,來了去,去了來,來來去去,騰達起的,是民族的鏘鏘鐵騎和文化的錚錚脊梁。以先生名字命名的文學(xué)院,一脈相承的不也是一樣么?
一個人,窩在房間,發(fā)現(xiàn)抽屜有本筆記本。筆記本以王維的《袁安臥雪圖》作封面,壓若干古樸紙張,手工制作而成。是前任室友不小心遺落的么?心中好奇,翻開,扉頁書“繼承、創(chuàng)新、擔(dān)當(dāng)、超越”八個大字,落款為411記憶。里頭記錄的,全是411室歷屆室友離別魯院時,寄語下一任師妹(也可能是師弟)的掏心窩子的話語。各種形象呼之欲出。多么別出心裁的一份驚喜。
合上記憶,一個人走在開滿玉蘭花的院中小道上?;ㄓ熬b綽,似乎綴滿了學(xué)長們執(zhí)筆書寫盛大春天的模樣。很奇妙的感覺,我不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