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尚端
筆者之所以把“米魚”加個引號?是因為它不是魚,而是用紅薯面制作出來像蝌蚪形狀,故稱為“米魚”?!懊佐~”有扁豆粉、紅薯粉、紅薯面三種,前兩種代價高,后者則較為普遍。
20世紀60年代,中原農村曾有這樣一個諺語:“前院到后院,家家都是三紅轉,紅薯干、紅薯疙瘩、紅薯面?!币惶烊D離不開紅薯,一是煮紅薯,二是紅薯干碾成面蒸窩頭,三是鍋貼餅。為了改善生活,村民們在夏天尤其是中午會吃上一頓“米魚”飯。
“米魚”具體制作過程是:涼水燒開之后,將紅薯面攪勻倒在鍋里煮成糨糊,將“米魚”盆放在事先準備好的盛有清水的瓦盒里,浮在水面,用勺子把糨糊舀到“米魚”盆里,自左向右旋轉帶滋(zi),噗吞噗吞,一個一個掉在水里,冰之片刻,攪勻之后,用笊籬撈到碗里,澆上蒜汁,吃著光滑、清涼、甜香,消暑又耐饑,好似一頓饕餮大餐。
現在的生活水平與過去相比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每當回憶起少年時代吃“米魚”的情景,筆者真的“垂涎欲滴”。
像蝌蚪,似米魚,人們給它個形象詞。米魚小,小米魚,含淀粉。澆蒜汁,芝麻油,香噴噴兒,呼呼嚕嚕兩小盆兒,滋潤著腸胃,浸透了心兒,祛毒素,清暑氣,好美食兒。地方特色新鮮味兒,真滋潤兒,多趁心兒,滋兒滋兒美,美滋兒滋兒,耶,真是醉死人兒,你看多精神兒,賽過神仙啊,可是天然的人兒,怎不使人憶兒?
沒有無社會性的民俗,也沒有無民俗的社會性,民俗之定義有千萬條,其社會性仍為其首,一村、一區(qū)、一宗、一廟談不上民俗,無非是有它的那個特殊性理由之所在。
微乎其微又非常短暫的一時之飲食民俗——吃“米魚”,思考其本相實質:是它深深地留下那個時代政治的履痕,歷史的烙印,經濟形態(tài)的足跡,辯證法不崇拜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