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夢丹

摘要：程序是公正的保障，程序正義是實質正義的前提。任何法律決定必須經過正當?shù)某绦?，程序有其自身獨立的價值跟實際意義，不能以實體的正義作為參照去評判程序的正義，也不能以程序的正義作為基準去決定實體的正義，理論界已經普遍認同了程序的具有獨立價值的這一觀點。本文中筆者梳理了關于程序獨立價值的既有研究，在程序概念的基礎上剖析程序具體的實際價值，此外本文還將論述程序獨立價值與司法實踐的關系。

關鍵詞：程序；價值；司法實踐

一、問題的提出

程序，從法律角度來看，一般體現(xiàn)為按照一定的順序、方式和步驟來作出法律決定的過程。無論大陸法系國家還是英美法系國家，法律程序基本上都是由程序法加以明文規(guī)定。我國民事審判程序即是由《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和《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法院組織法》等程序性法律來規(guī)定的。

筆者在本文中提出的問題是：程序獨立價值理論的具體內容是什么。程序獨立價值理論與實踐的關系在司法過程中是怎樣體現(xiàn)的。

二、既有研究的梳理

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越來越多學者的研究表明法律程序還具有除工具職能以外的獨立價值，并認為程序價值概念本身應有廣義和狹義之分，狹義的程序價值應僅僅包括也只能包括后者，即程序本身擁有的獨立的價值，因表達的側重點不同也有人評價其為程序本位主義意義上的價值，或從程序的價值標準上表述為程序正義，或從程序設計的內容上表述為正當程序。

目前對實體法與程序法關系的研討在當今訴訟法學領域中依然是相當熱門的話題，對此有著諸多觀點，眾說紛紜，莫衷一是。訴訟程序價值可以算得上是實體法與訴訟法的關系爭論的焦點。到目前為止法學界對這一命題還處于理論上的認知和深入探討階段，甚至還沒有形成一個公認的比較成型的理論體系。

我國長期以來受程序工具主義的支配，把訴訟程序視為工具，而將保障實體公正作為其首要目標在立法、司法實踐中得到印證。現(xiàn)行民事訴訟法第2條規(guī)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任務，是保護當事人行使訴訟權利，保證人民法院查明事實，分清是非，正確適用法律，及時審理民事案件，確認民事權利義務關系，制裁民事違法行為，保護當事人的合法權益，教育公民自覺遵守法律，維護社會秩序、經濟秩序，保障社會主義建設事業(yè)順利進行。”，其中的“法律”就是指實體法。我國刑事訴訟法第一條規(guī)定“為保證刑法的正確實施制定本法?！?。這些規(guī)定都是程序工具主義支配下的產物。雖然越來越多的學者開始正視程序獨立價值，而對程序工具主義持否定態(tài)度，但是仍有學者贊成程序工具主義，例如陳光中先生、王萬華先生，他們認為訴訟法的第一價值是保證實體法的正確實施。既然第一價值在此，那么當兩者價值發(fā)生沖突之時，又怎能不“忽視自身重要的獨立價值？又如何保障實體法、訴訟法不能有主次、輕重之分這一目標得以實現(xiàn)？”。法學理論界將對程序工具主義的堅持歸結于馬克思的一段名言：實體法“具有本身特意的必要的訴訟形式，審判程序和法二者之間的聯(lián)系如此密切，就像植物的外形和植物的聯(lián)系，動物的外形和動物的血肉的聯(lián)系一樣，審判程序應該具有同樣的精神，因為審判程序是法律的生命形式，因而也是法律內部生命的表現(xiàn)?！贝送?，在支持程序獨立價值理論的眾多學者中，他們關于程序獨立價值理論的學說也是眾說紛紜、相去甚遠，所以我認為雖然我的論文題目老生常談，關于程序獨立價值的論文也數(shù)不勝數(shù)，該主題的研究還是有必須進一步發(fā)展的。

程序獨立價值理論是程序價值理論中的一種觀點。在研究程序獨立價值之前，學者們都會詳細論述程序價值理論的內容。有的學者認為關于訴訟程序價值之觀點可以分為三種：“一是程序工具主義；另一種為程序本位主義；還有一種為折衷說，即上述兩種觀點的有機結合?！碑斎欢鄶?shù)學者還是將訴訟程序價值之觀點分為兩種：“一是程序工具主義；另一種是程序本位主義。既有研究對程序獨立價值的關注主要集中在程序獨立價值理論的內涵、具體內容、程序獨立價值與司法實踐的關系，還有的學者提出了程序獨立價值的實現(xiàn)途徑，對于實現(xiàn)途徑筆者認為太多的泛泛之談和基于立法論提出的解決方法并沒有實際價值。

三、程序獨立價值理論

約翰羅爾斯主張，公正的法治秩序是正義的基本要求，而法治取決于一定形式的正當過程，正當過程又主要通過程序來體現(xiàn)的。筆者認為訴訟法的第一價值是訴訟程序自身獨立價值的實現(xiàn)，第二價值為保證實體法的正確實施。所以筆者是反對程序工具主義和極端的程序本位主義，贊同程序獨立價值理論的。

程序獨立價值理論的基礎是司法程序，所以筆者認為在討論程序獨立價值理論之前，有必要對司法程序進行簡單的介紹?！俺绦颉币辉~，英文為process，中英文的含義大致相同。如中文的程序是指“事情進行的先后次序”而英文pro-cess的解釋為“過程，進程”，有時特指法律上的“訴訟”。除了基本的詞義之外，從程序一詞所指向的事物的性質來看，大致可劃分為自然的或客觀的程序和社會的或主觀的程序兩個大類。自然的程序是指不以人的主觀意志為轉移的客觀存在的自然過程和順序，從一定意義上也可以理解為自然規(guī)律，所謂主觀的程序，是指由社會主體根據(jù)自身的需要遵循事物發(fā)展變化的規(guī)律所設計的程序，也就是說，主觀的程序是由兩個方面的因素構成的：主體的意志和事物的觀規(guī)律。如果主體不考慮客觀規(guī)律而任意地制造程序，那么這種程序必然不能正常地運行，或者程序運行所得出的產品將會背離主體的預期。也就是說，主觀的程序應當是有客觀性的。毫無疑問，我們這里所說的程序是指由社會主體設計的主觀性質的程序。在主觀性程序當中，又可以包含各種不同的具體程序，當中，最具有規(guī)范性、完整性和確定性的就是法律程序。而法律程序又可以包括立法程序、執(zhí)法程序和司法程序。由于司法具有法律運行的最終性質，因此，司法程序就成為最典型的法律程序，也是人們最為關注的法律程序。

司法程序的特征在于：第一，具有規(guī)范性。它是以國家法律的形式加以確定的，如刑事訴訟法、民事訴訟法、行政訴訟法。第二，具有強制性。這一特征是和規(guī)范性特征密切聯(lián)系的，并且還要加上一條，它的運行是以國家的強制力為后盾的。第三，具有時效性。司法程序的運行有著嚴格的時間（期間）限定，并且關系到程序運行的效率和效力。第四，具有處分性。處分性是指司法程序運行當中具有授權性質的機動性和靈活性。由于司法程序的運行并不是單純的機械運動，其中難免存在一定的“模糊地帶”，因此，法律允許參與者在概括授權或具體授權的范圍內對某些環(huán)節(jié)進行必要的處分，例如法官的“自由裁量權”。由于前三個特征是比較明確具體的，所以，可以稱之為顯性特征；而第四個特征所包含的界限一般來說不是很嚴格，所以，可以稱之為隱性特征。此外，應當特別指出，司法程序作為一種主觀性的程序，主體的能動作用尤其強烈。首先，相對于主觀性的其他程序，司法程序具有更強的政治性因素，這一點與法律的政治性因素是一致的；其次，司法程序是完全由主體根據(jù)需要而設計的程序，人為的因素更為突出，而對于客觀規(guī)律的遵循較少；再次，司法程序的運行離不開主體的運作，在有的時候甚至要服從主體的意志，例如當事人的處分權和法官的自由裁量權。

關于程序價值的觀點，有程序工具主義和程序本位主義兩大陣營，而近些年程序獨立價值理論作為程序價值觀點的一種也被越來越多的學者們關注。程序工具主義認為，法律程序的目的是為了實現(xiàn)實體的正義，或者說是為實現(xiàn)實體正義服務的，因此程序具有工具性的特征，因而將程序法視為“助法”，其價值就在于實現(xiàn)實體正義，程序法的規(guī)定是為了實現(xiàn)權利、義務或者法律關系實質內容的手段和方法，程序工具主義只承認程序具有工具或者手段的輔助價值，其優(yōu)劣只能通過程序運作結果的價值來評定。所謂程序本位主義，是相對于程序工具主義而言的，討論程序正義的標準問題我們立即會遇到程序的價值判斷問題，而程序本位主義則強調程序本身的獨立價值，認為程序可以不依賴于實體而獨立存在。實現(xiàn)了程序正義就等于法律目的的實現(xiàn)，而對于結果可以不論。程序本位主義將程序的獨立價值強調到極端，對法律程序的價值作出了完全非工具性的解釋，其認為，評價法律程序的價值標準在于程序本身是否具有一些內在的品質，而不在于作為實現(xiàn)實體法的手段的有用性。

最早研究程序正義問題的是美國學者約翰羅爾斯。他在1971年出版的著名的《正義論》一書中，從政治學的角度系統(tǒng)闡述了其以程序傾向為特色的正義理論。羅爾斯的理論開啟了程序問題研究的先河。1994年美國康乃爾大學法理學教授羅伯特薩默斯從法律角度對法律程序的獨立價值進行了系統(tǒng)研究，其題為《對法律程序的評價與改進——關于“程序價值”的陳辯》一文被西方法律學界公認為研究程序價值問題的經典文獻，且標志著法律程序價值理論的初步形成，在薩默斯看來，一種具有下列條件的價值可以充當“程序價值”：①它能夠通過法律程序的特征得以實現(xiàn)；②它能夠在法律程序的運作過程中而不是最終結果中得到實現(xiàn)；③它能夠使法律程序的某一特征更易為人們所接受，而不論它對程序結果是否產生影響。薩默斯的觀點中程序價值的基本要求包括程序參與性統(tǒng)治、程序正統(tǒng)性、程序和平性、人道性及尊重個人的尊嚴、個人隱私的保護、協(xié)議性、程序公平性、程序法治、程序合理性、程序及時性和終結性。20多年來該理論日臻成熟，以至于目前法學界探討法律問題，不能不提及程序獨立價值理論。程序獨立價值理論首先認為，程序價值不是泛指評價法律程序的所有價值標準，而是專門指通過程序本身而不是通過程序結果所體現(xiàn)出來的價值內涵。它重視的是過程價值而不是結果價值，它的目標是使所有受程序結果影響的人受到應得的待遇。它認為只有從正當程序中產生的結果才是最大可能正確的，而從非正當程序中產生的結果無論如何都不能被視為正確；是程序獨立價值理論賦與程序結果以公正的外觀和形式。程序價值是在法律程序運作過程中實現(xiàn)的價值，它們體現(xiàn)于法律程序本身的設計之中，其正當性由其自身得到證明，而無須訴諸于程序的好結果效能。人們可以通過不斷完善程序設計，努力追求羅爾斯純粹的程序正義——即人們只要遵循公正合理的程序，其結果就應當被視為正當?shù)摹３绦騼r值理論置根于對人的人格尊嚴的尊重，強調程序本身的合理性、正當性，追求純粹的程序價值，進而實現(xiàn)實體正義。

四、我國司法實踐中的程序獨立價值理論

雖然目前越來越多的學者接受了程序獨立價值理論，但是在司法實踐中，把訴訟程序僅當作一種工具看待而忽視其相對獨立價值，不按照法定訴訟運行時序、方法、步驟進行的現(xiàn)象還是比較突出的，究其原因可以歸結為四點：首先，結果價值被認為比程序價值更為重要；其次，程序價值難以得到清楚地表達和準確的測量，裁決者因此對它看輕；再次，實現(xiàn)程序價值的理由不易得到人們的理解；最后，普遍存在著一種將法律程序僅僅視為專業(yè)事項或者經驗做法的趨勢。司法實踐中對程序獨立價值的忽略的情況數(shù)不勝數(shù)，例如：①隨意違反法定程序：違反管轄程序。民訴法的級別管轄和地域管轄作了較為詳盡的規(guī)定，但是在審判實踐中，由于受到地方保護主義和經濟因素的影響，法院間無視管轄規(guī)定，爭奪管轄權的現(xiàn)象時有發(fā)生；違反受理程序的規(guī)定。民訴法規(guī)定法院收到起訴狀后7日內作出是否立案的決定。法院應該在立案之日起5日內將起訴狀副本發(fā)送被告，同時還規(guī)定了諸如告知、回避等程序制度。實踐中違反該規(guī)定的情況經常出現(xiàn)；違反調解程序，法院調解應在自愿合法的基礎上進行。實踐中，一些法院為了片面追求調解結案率，強迫當事人調解，以判壓調、久調不決；違反開庭審理階段的程序規(guī)定。比如法庭調查、法庭辯論，有些法官工作作風懶散，擅自簡化程序，使當事人的訴訟權利不能得到充分實現(xiàn)。②辯論程序的形式化。由于我國長期堅持奉行案件事實的客觀性，追求絕對真實，因而辯論程序的設置僅僅被用于發(fā)現(xiàn)事實真相，忽視了辯論程序本身具有的參與、解釋、說服的價值。民事訴訟法雖然將辯論權賦與基本原則的地位，但是由于我國的辯論原則屬于“非約束性辯論原則”，因此，辯論程序應當具備的獨立價值并沒有體現(xiàn)出來。審判實踐中形式多樣的“先定后審”現(xiàn)象，一些法官先入為主或者隨意限制當事人發(fā)言時間或只習慣于閱卷，不習慣庭審甚至某些法院頻頻出現(xiàn)突襲裁判，導致處于整個民事訴訟程序核心地位的辯論程序變成了擺設。③法官嚴重偏離裁判者應持的中立地位。目前狀況下，由于實踐中普遍存在法院過分依賴依職權調查取證，而具體負責調查證據(jù)的仍是本案合議庭的審理人員，他們往往主動介入證據(jù)的收集調查并由他們自己進行評判應否調查或者應否適用，而這一職權行為又總是對當事人一方有利，由此必然使裁判者的中立性受損，進而出現(xiàn)部分主審法官對法院收集調查證據(jù)的極大隨意性，甚至調查所得的證據(jù)未經質證便直接應用于裁判。究其根源，除了立法原因外，無視程序，忽視法官居中裁判的作用，而片面強調法官具有絕對權威的主宰者地位應當是一個重要原因。

實事求是一直是作為我國司法公正的最高要求，法官載審理案件的過程中以還原事實真相為己任，并以這種絕對無誤的事實基礎作為依據(jù)解決其后的法律問題，并且，關于事實的準確認定被視為最終準確適用法律的前提，即經典的“以事實為依據(jù)，以法律為準繩”。嚴格說來，僅僅從理論上分析，“以事實為依據(jù)，以法律為準繩”并無任何不妥，因為在司法上，事實分為客觀事實和法律事實，法律的明文規(guī)定并未指定以客觀事實或者是法律事實為“根據(jù)”，故將法律規(guī)定理解為以法律事實為根據(jù)即法律真實也未嘗不可，從而客觀存在的以客觀事實為根據(jù)所帶來的一系列問題可以得到比較圓滿的解決，但是現(xiàn)行占絕對主導地位的理解和實際做法仍然是將此處的“以事實為根據(jù)”理解為客觀事實為依據(jù)，法律事實長期以來被忽視。我國司法實踐中雖然大力倡導程序的獨立價值。但是在實務中并沒有貫徹，這就使得程序的獨立價值淪落成為一種光彩的口號，現(xiàn)實的司法狀況已經迫切需要把口號變?yōu)樾袆印?

民事審判的本質是當事人自愿提交，自主處分，法官居中裁判的過程，所以程序獨立價值的內容在民事審判中表現(xiàn)的最為充分，法治的基本原則主要的就是程序原則，程序價值理論的研究對改革我過民事審判方式，推進我國司法民主化，法治化進程都有極為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前面已經提到雖然程序工具主義近些年受到的批判越來越多，但是不能否認程序工具主義目前在我國依然占據(jù)了統(tǒng)治地位，注重程序法對實現(xiàn)實體法的有用性，強調令行禁止、正名定分的實體合法依然是主流，而對于程序法自身所具有的獨立于其有用性的優(yōu)秀品質——程序的獨立價值，卻未給予足夠的關注。在人們的觀念忠，所謂首發(fā)指遵守實體法，而違反程序法不認為是違法；人們評價某一裁判結果是否具有正當性的標準，也是看是否按實體正義的規(guī)定判決，少有將程序正義考慮其中。由此可見宣揚程序獨立價值理論，在司法實務中堅持貫徹程序獨立價值理論是很有必要的。

堅持程序獨立價值理論可以確保訴訟各方對裁判制作過程的參與以及對裁判結果的積極影響，使他們的人格尊嚴和自主意志得到保障，這是程序法獨立于其工具價值的最集中體現(xiàn)；堅持程序獨立價值理論可以保證裁判結果的正當性，如果只強調程序正義對實體正義的實現(xiàn)所發(fā)揮的工具性價值這一點，司法工作者根本無需遵守任何被視為公正的程序，因為公正的裁判結果也可以通過不公正的程序產生，正當程序不是保障實體正義實現(xiàn)的可有可無的附庸，而是以一種獨立的方式作用于實體正義的實現(xiàn)；堅持程序獨立價值理論有利于促使當事人自愿接受即使是對其不利的裁判結果，亦能使社會公眾對于裁判結果的正當性產生普遍的信任和尊重，對于因裁判而蒙受不利后果的當事人來說，其存在不滿的原因無非是裁判缺乏公正的基礎，正當程序使他們切實感受到“看得到的正義”，被給予充分表達自己的觀點和提出證據(jù)的機會，對不利于自己的證據(jù)和理由進行反駁和辯論，因而程序獨立價值理論使當事人喪失了不滿存在的客觀依據(jù)而只能接受裁判的結果；堅持程序獨立價值理論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彌補實體法的不足和創(chuàng)制實體法的作用，對于實體法的漏洞或模糊的規(guī)定，法官可以通過在程序法的運作過程中發(fā)揮其自由裁量權來填補和解釋，從而在某種程度上彌補實體法的不足。堅持程序獨立價值理論可以制約實體法的實施，限制恣意。程序雖然表現(xiàn)為規(guī)范認定和事實認定的過程，但它既不單純取決于規(guī)范，也不單純取決于事實。程序的對立物是恣意，因而分化和獨立才是它的靈魂通過分化和獨立實現(xiàn)所設立程序的功能自治，進而達到限制恣意的目的。另一方面，正義的程序本身就是以追求民主為首要目的，它要求所有訴訟主體，不論他們是一般公民，還是國家司法機關代表，不論他們是原告還是被告，都只有訴訟角色不同而沒有訴訟地位的不同或者身份的高低貴賤，從而用法律規(guī)范創(chuàng)造了一個相對獨立于外部環(huán)境的決策空間，進一步強化程序限制恣意的功能。設計正當程序并通過角色分配增強公民權利意識和自主意識，已經稱為現(xiàn)代社會制約法官恣意行為，防止權力濫用與腐敗的重要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