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楊克日前接受騰訊文化訪談,他說:我當(dāng)然樂見諾貝爾文學(xué)獎頒給一個詩人。但聽到鮑勃·迪倫的名字時還是有點驚訝,因為我們慣性思維認(rèn)為諾獎只頒給實驗的、先鋒的、小眾的寫作。當(dāng)然鮑勃·迪倫其實也是最叛逆最先鋒最時尚的,我有一本《伊甸園之門》,翻過多次,那是一個偉大的時代,與父輩決裂的時代,是《嚎叫》《在路上》《麥田守望者》這些青年英雄們的時代。而且在中國的80年代,年輕的漢語寫作者對他們頂禮膜拜。諾獎終于進行了一次反撥復(fù)歸。從上個世紀(jì)下半葉起,詩歌大師日漸稀少,寫作囿于技術(shù)主義修辭學(xué)的藩籬中,越來越詩人圈子化。我完全同意詩歌回到源頭與原在,從歐洲教授書本精致的寫作回到惠特曼洛尓迦的歌唱靈魂,重返詩歌的精神傳統(tǒng)。其實歌德的詩,荷馬的詩,屈原李白杜甫蘇東坡的詩詞的魂魄本來就是這樣的。詩歌最初就是可以歌唱的。去年我在麥德林國際詩歌節(jié)上說:百年來的大師,我個人非常喜歡拉美的詩人,聶魯達(dá)、帕斯等,他們是天才,詩出自生命與土地,大氣磅礴。相比起來,近些年盛行的歐洲的詩人更像語言的煉金術(shù)士。我以為這幾十年間全世界許多詩人的寫作過于追求精巧化了。情懷打了折扣。所以我以為今年的諾獎對詩人是一個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