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于洋 趙雪 劉繼寶

油田關井的“斷舍離”

文/于洋 趙雪 劉繼寶

低油價對上游企業(yè)經營產生巨大影響，不少油田選擇關井限產，精打細算關停這本賬。

素有“隴東糧倉”之稱的甘肅慶陽，是中華民族早期農耕文明的發(fā)祥地之一。80后孟安志和他的同事3個月前來到這里。隨著油井關停，孟安志被采油廠臨時召集，成為集輸大隊的一員，負責慶陽關停井的撤離和環(huán)境恢復工作。

時至5月，撤離工作已近尾聲。這一天，孟安志把“花花”也從井場上撤離下來帶回生活基地?！盎ɑā笔蔷畧龉と耸震B(yǎng)的流浪狗，從小在井場長大。

“它知道穿紅色工服的人是自己人?！泵习仓菊f。這項本領讓“花花”成為看護井場的得力助手。如今，它要隨著油井的關閉而“解甲歸田”。

孟安志所在的華北油氣分公司采油一廠原本有五個采油區(qū)567口油水井在生產。受低油價影響，目前僅剩2個區(qū)34口注水實驗井在生產。

孟安志的經歷并不是個案。在全國眾多采油廠里，還有許多和他一樣的人已經或正在做著與油井“告別”的工作。

艱難的選擇

2014年下半年以來，國際原油價格曾長期在30美元/桶～40美元/桶之間徘徊。這讓上游企業(yè)的經營變得異常困難。盡管各企業(yè)都在爭分奪秒地進行各種降本措施，但似乎始終難以跑贏持續(xù)低位震蕩的油價。

“我們現(xiàn)在越是生產虧損越多?！比A北油氣分公司采油一廠副廠長梁承春無奈地表示。無奈之下，國內部分油田企業(yè)不再選擇“硬撐”，而是主動選擇了關停限產。這在新中國石油行業(yè)還是首次。

上世紀末，國際原油價格一路跌至9美元/桶，石油企業(yè)同樣經歷了一次嚴峻的挑戰(zhàn)。當時，為了降低虧損，企業(yè)也采取了限產關井的措施。但有所不同的是，那時的決定是以指令性動作完成的。

“當時，我們接到指令3月16日開始限產，依據庫容和銷售情況確定下來的指標被分配到各個采油廠。每個采油廠都有關停井數的指標，然后由采油廠具體落實關井措施。一直到4月16日再次接到指令取消限額?！?998年那次關井限產的經歷，讓勝利油田的紀師傅至今記憶猶新。

但是，關油井并不是像關水龍頭一樣簡單。

讓紀師傅印象更深刻的，是那次關井留下的“后遺癥”。

“為了保證石油供應，采油廠又不得不把關閉的低效井重新開起來，但重開井并沒有達到以前的產量，導致當時產量損失了20多萬噸。而為了恢復產量，又不得不花費大量的作業(yè)費、開井費。盡管當時關井也貫穿了效益原則，但都是粗線條的，缺乏精準的核算和數據?！奔o師傅回憶。

歷史總有著相似之處。在新一輪低油價對油田企業(yè)產生的巨大影響下，關井是否會重蹈歷史的覆轍？

關還是不關，企業(yè)似乎存在著不同看法。

“我們對零星、無效井也進行關停。但我個人認為，要產生效益更重要的是要合理有效地利用好每一口井?！贝蟾塾吞锓止臼紫瘜＜姨兆詮娬f。

可以看到，一些油田在應對低油價的措施上，選擇了對長停井進行大量修復。在華北油田，有48口休眠井在低油價下復產；大港油田井下作業(yè)第三修井分公司采取轉采、堵層、復產等工藝措施，復活長停井13口；新疆油田八區(qū)烏爾禾組油藏長停井T86126完成壓裂施工作業(yè)后40天見油……

“油井關停限產，是在低油價下的一種艱難選擇?！焙幽嫌吞镓撠熼_發(fā)工作的副總經理樊中海坦陳。

盡管艱難，很多油田還是選擇了主動關停。

今年2月，勝利油田率先發(fā)布整體關停虧損嚴重的小營、喬莊、義和莊、套爾河油田四個小油田的消息。這也是勝利油田勘探開發(fā)50年來首次關停油田。

與整體關閉油田相比，還有更多的油田選擇了大批關井。

在江蘇油田采油二廠金西管理區(qū)巡檢2班班長冉延軍負責的52口井中，已經有6口在今年內被關停。這位從事巡檢工作近30年的石油人，對油井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情。油井就是他的“老伙計”。而截至目前，江蘇油田關停無效井134口，占全油田總油井數的5.15%。

據不完全統(tǒng)計，中原油田一季度以來新增關停無效油井86口，關停無效注水井132口；在西北油田采油三廠394口油井中，一季度關停負效益井61口；東北油氣分公司590口生產油井已關停近90%……

“摁住出血點”

“負效益油井就像油田的出血點?！敝袊茉囱芯繒绽硎聫埧怪赋觥！霸诘陀蛢r情況下，只有關停這些負效益油井，‘摁住出血點’，才能保證油田效益?！彼ㄗh。

1998年那次“一刀切”式的關停模式，顯露出“細算賬”意識的缺乏。既然選擇關井，是否可以避免歷史的教訓？

與上次不同的是，此次關停井的評判標準、個數都是油田自己算出來的。如何關停才能關出效益，是每個油田最關心的問題。

“我們首先必須回答3萬多口油井哪些是有經濟效益的，哪些不具備經濟效益，哪些經過措施還能具有經濟效益等問題?！眲倮吞锟碧介_發(fā)研究院一位不愿具名的專家告訴筆者。

為此，勝利油田的研究人員建立了“三線四區(qū)”經濟評價模型。該模型可以把每一口井納入到統(tǒng)一的平臺上進行比較。也就是把每口井產1噸合格油收益同生產這1噸油所需要的運行成本、操作成本和完全成本進行對比，依此將每口井進行分類。那些增加作業(yè)也不能產生效益的井，就可以初步判斷為被關停對象了。

截至今年3月，勝利油田孤東采油廠依據該模型相繼關閉115口運行無效益井，采油廠平均每天減少液量11180噸，減少油量106噸，年影響產量2萬噸左右，但每天可以節(jié)約運行成本13萬元。

鑒于這一模型所取得的效果，中石化集團將這一模式在全集團范圍內進行了推廣。各油田在此基礎上，根據實際情況進行調整。

“對計劃關停井做出經濟評價，不單單是目前的效益情況，還要評價關井后的維護成本和以后的恢復成本。”中原油田開發(fā)管理部主任李存貴說。

經過對綜合成本費用的考慮，當測算出來的預計節(jié)約成本大于關停損失收入的1.1倍時，李存貴所在的中原油田才考慮將這一口井關停。也就是說關停一口井的綜合提效必須達到10%以上，否則不能實施關停。

華北油氣分公司采油一廠副廠長梁承春為筆者算了一筆賬：“現(xiàn)在我們的折舊折耗費用每噸油攤銷達到1萬元左右，油價不達到100美元/桶，油井是開不起來的。”

“每口油井的效益跟波動的油價綁在一起，根據經濟評價模型，我們會為每一口井產生一個動態(tài)的效益評價。這同時也解決了何時停井、何時重開井的問題?！比A北油氣分公司采油一廠首席專家高潤峰說。

“在這輪低油價之前，像我們這種搞技術的，不太關注效益。采油的不關心油價，這是不正常的。”一位研究人員反思。

為了盡可能地精打細算，負責開發(fā)生產、地質研究和財務計劃的人坐到了一起，探討如何讓關井措施與油價聯(lián)系得更為緊密。

為此，大部分油田都對油價區(qū)間節(jié)點做了仔細盤算。比如：當油價在50美元/桶以下時，中原油田關停了5個區(qū)塊，關停、間開油井382口，水井210口；河南油田需關停無效油井501口。當油價在40美元/桶時，中原油田關停17個區(qū)塊，關停、間開油井985口，水井530口；河南油田關停無效油井749口。

“每一項措施是不是應該上，安排什么樣的產量規(guī)模，完全按照油價的變化來進行決策，進行動態(tài)調整?！鼻笆鰟倮吞锟碧介_發(fā)專家告訴筆者。

這些舉措在中國石化教授級高級工程師、江蘇油田副總地質師、油氣開發(fā)管理部主任唐建東的眼里，意味著“企業(yè)正在經歷一場潛移默化的轉變”。

過去“以產量論英雄”的生產方式已經不再適應當前低油價的新形勢。通過這次關停，企業(yè)正在探索“以效益排交椅”的生產發(fā)展模式。

“現(xiàn)在，江蘇油田開發(fā)生產指導原則已從原油產量為中心向以經濟效益為中心轉變，實際運行過程中，根據國際油價的變化、經過對生產井的經濟效益評價來確定油井或關或開。”唐建東說。

為了避免再次出現(xiàn)1998年“為產量而關?！钡淖龇?，除了在關停方面動腦筋外，一些油田充分發(fā)揮了間開井和撈油井的優(yōu)勢。

在大港油田，低油價下深度挖掘效益的重要工作就是間開井措施。

“對于沒有邊際貢獻的無效益油井，我們主要通過引導各單位充分利用錯峰電價政策（夜間電費僅為白天的1/2）大力實施間開等方法，使無邊際效益的油井變?yōu)橛行б嬗途?。”陶自強說。

除了對間開仍無邊際效益的油井實施關停之外，大港油田通過定期或不定期撈油等低成本手段，把井筒的原油拿出來。“這種方式使油井的原油噸油操作成本遠比抽油機采出來1噸油的成本要低得多?！碧兆詮娊忉?。

人能“斷舍離”嗎?

5月，孟安志和他的同事們才剛剛做了一場告別。這一天，從井場回來的他特意囑咐食堂為工友們加餐作為送行宴?！案鶕S里的要求，他們明天就要離開了，曾經和他們一起工作有些舍不得。”孟安志說。

在企業(yè)員工心里，更多的可能是不舍。而在企業(yè)領導的心里，更多的是擔憂。

“我們之所以不會大面積關停井，有一個重要考慮因素是關井后原有的職工去哪里？”一位油田負責人提出他對關井持謹慎態(tài)度的緣由。

就在前不久，東北一家油田因為人員調整安排沒有符合一部分員工心意而引發(fā)了示威游行，影響了生產的正常進行。

“我們不可能做到人人都滿意。有時候，新的舉措要犧牲一小部分人的利益，企業(yè)能做的是盡量將這部分利益的損失降到最小?！鄙鲜鲇吞镓撠熑苏f。

近些年，人員優(yōu)化一直是油田企業(yè)轉型的重點和難點。油井關停后無疑會加劇這一局面的復雜性。

降薪、二次分配工作崗位、離職都可能是員工要面臨的問題。筆者在一些油田貼吧上看到，不少涉及關停井的職工對自己的未來出路表示擔憂。

“像我們有一部分氣田的企業(yè)，可以輸出一些人力。而老油田面臨的問題更嚴峻，人員基數大，人員調整需要考慮的更加全面?！币晃徊捎蛷S負責人告訴筆者。

如何做到井歇人不歇，如何讓“閑置”的人力流動起來是每個涉及關停井的油田要解決的問題。

“人員安排是關停井能否順利進行的一個重要環(huán)節(jié)。人員安排不好，關停井也不能順利關停?！?一位油田負責人說。

通過雙向選擇將人員“引流”到需要他們的地方和他們想去的地方，是華北油氣分公司采油一廠進行人員流動的一項辦法。在這次關停井中，他們需要解決1000多名閑置下來的勞務工和正式職工的就業(yè)。

“在各個采油廠、管理區(qū)內部實現(xiàn)人員的流動”，梁承春說，“由于華北油氣分公司這些年采氣廠發(fā)展迅速，我們根據自愿原則，通過雙向選擇，‘閑置’下來的人員可以在各管理區(qū)、采油廠或者在華北油氣分公司內部尋找適合自己的崗位，對方單位與個人達成意愿即可進行調動?！?/p>

在這次分流中，和孟安志同期進廠的校友小華選擇了位于內蒙古的采氣廠。“畢竟我們還年輕，現(xiàn)在天然氣越來越重要。雖然離開熟悉的井場有些不舍，但我想在采氣廠鍛煉一下，就當作一次歷練。”小華說。

與小華一樣“背井離廠”的員工不同，還有一部分員工因實際需要而要堅守著關停的井場。

“井場要繼續(xù)治理，院子里要種上甜玉米、蔬菜，改善大家的生活。接下來，還有很多事要做呢！”雖然仝勃所在的井站被暫時關閉，但小站就像家一樣，在他的心里早已烙下深深的感情?！熬Ｈ瞬荒荛e，閑下來就廢了?！辟诓J為。

工作量的減少并沒有讓照看關停井的一線員工們閑下來。

在河南油田新疆采油廠寶浪采油管理區(qū)，趁著關停井的期間，張峰和管理區(qū)的其他工作人員沉下心來，根據日常資料錄取分析和管理現(xiàn)狀，開展關停井挖潛和回收創(chuàng)效的工作，并對回收物料進行修復利用。他們的工作取得了不錯的成績。截至今年4月，直接創(chuàng)效33萬元。

“通過人員流動幫助員工找到自己的擅長點，對關停井措施和企業(yè)經營都具有重要意義?！绷撼写赫f，“油水井關停后富余的職工是油田多年辛勤培養(yǎng)的寶貴資源。‘雙向’選擇可以有利于企業(yè)發(fā)現(xiàn)現(xiàn)有人才、技術和管理優(yōu)勢，比如從采油廠流向采氣廠和監(jiān)督中心等，從油氣主業(yè)流向培訓中心等后勤保障單位，實現(xiàn)人力資源的優(yōu)化組合。”

經過雙向選擇的分流，華北油氣分公司原來兩個業(yè)務外包的作業(yè)區(qū)247人（三區(qū)115人，四區(qū)132人）已收回自行管理，部分勞務工退回勞務派遣公司（267人），部分勞務工轉至分公司其他二級單位（采氣廠、監(jiān)督中心等）243人。

在中原油田，隨著“走出去”步伐的加快，海外市場成為閑置人員“二次”就業(yè)的新天地。

隨著關停井工作的開展，截止到目前，中原油田已走出去683人，“跨界”到內蒙古和普光氣田的有358人。

“要發(fā)揮現(xiàn)有人才、技術和管理優(yōu)勢，著力培育油氣藏開發(fā)研究、采油采氣管理、油氣水井作業(yè)測試、天然氣集輸凈化管運和公用工程等五個專業(yè)化方面發(fā)展的優(yōu)勢能力，做穩(wěn)現(xiàn)有市場，把握新市場。通過不斷拓展外部市場，吸收單井、區(qū)塊關停產生的富余人員走出去，創(chuàng)建中原特色技術品牌，努力創(chuàng)收增效?！崩畲尜F說。

長期以來，油田被人力技術不平衡、“油少人多”的矛盾所困擾。如何優(yōu)化勞動用工、發(fā)揮好老油田人力資源的優(yōu)勢，是油公司體制機制建設過程中必須面對和解決的現(xiàn)實問題。

在樊中?？磥恚P停后帶來的全廠全油田的專業(yè)化重組，整合了有效資源，充分發(fā)揮人力潛力，有利于解決油田各管理區(qū)之間人力、技術不均衡的問題。

僅僅“斷舍離”還不夠

“斷絕不需要的東西，舍棄多余的廢物，脫離對物品的迷戀”，這種“斷舍離”的理念是由日本人提出并在目前非常流行的現(xiàn)代家居整理方法。

對虧損油田的關井限產，在油田企業(yè)也相當于是“斷舍離”。對以產品創(chuàng)收為目的的經營者來說，“斷舍離”本是天經地義的事；但是，一按鎖頭、一拉電閘，就萬事大吉了嗎？顯然不是。

低油價下各個油田的“斷舍離”工作，為的是能夠獲得更廣闊的視野，重拾自信，更有意識、更加果敢地前行。此次關停帶來的是陣痛，但下次關?；蛟S只是企業(yè)積極靈活適應市場的“應急機制”的一部分。

建有效益的產能，生產有效益的油氣產品，是近些年國內石油企業(yè)從“以產量論英雄”向“以效益排交椅”轉型的體現(xiàn)；而油價斷崖式下跌后的關井舉措，符合國家提倡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提升供給產品質量的理念。

同樣是關井，前些年部分油田低產井“一關就死”的教訓猶在耳畔?，F(xiàn)在各個油田關井卻關出了效益與前景，讓人不禁深思——關井并不簡單，學問很大，而最大的學問就是關井也要有“工匠精神”！

強調“精雕細刻、慢工出細活兒”的工匠精神，乍聽上去似乎與現(xiàn)代社會的高速發(fā)展格格不入。在《匠人精神》這本書中，作者秋山利輝將“匠人精神”解釋為對事情“不放棄”。這是一種“思想的深度”。工匠精神，關鍵在“精神”。它不是一種慢，而是一種執(zhí)著。

對油田的決策者來說，關井不是上班點卯，抓住哪口井就是哪口井，而是要算細賬。只有單井成本高于經濟效益的低效井，才進入關停行列。而且，不光算眼前的經濟效益，還要算長遠的綜合效益。長遠效益不劃算、一關停損失更大，那么即使低效也不能隨意關停。

關停，是為了將暫時的損失降低，并不是一“關”百了。就像撤軍并不是敗退而是為了更好地迂回進攻一樣，油田企業(yè)只有將關井作為“復產上產”一樣的工作去研究，全力做好事前評價、善后管理等基礎工作，盡量做到“關不傷筋動骨、停能死而復生”。

這次關停，正是對員工優(yōu)勢、能力的一次梳理?！斑@樣才能更好的讓‘沉睡’的人力資源‘活’起來，激活潛力、創(chuàng)造效益、提高效率，成為企業(yè)的財富和資本?！睒I(yè)內一位專家說。

“現(xiàn)在油價這么低，心里很著急，很想做點什么，讓采油廠好起來。”年輕的油田員工依然在為這份石油事業(yè)而自豪?！安徽摥h(huán)境怎么樣，我們都不能放松學習，提升自身的技能。我相信，越努力越幸運?！庇蛢r下跌并沒有抹掉他們對石油事業(yè)的信心。

雖然一部分抽油機停止了轉動，但石油人對井的情誼不停，對石油事業(yè)的追求不停。正是這樣一片石油情懷鼓勵著他們對自己所從事的事業(yè)的熱愛與鉆研，刺激著這些石油“工匠”精心雕琢祖國的石油事業(yè)。

油價下跌并不是天塌地陷，而是檢驗新作為的“試金石”。油田將關井這個“下蹲”動作做得扎扎實實，上產“躍起”總是遲早的事。工匠精神的時代傳承，可以讓中國的石油行業(yè)水平得到不斷提升。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的豐厚底氣，與現(xiàn)代科學操作管理系統(tǒng)相結合，一定能孕育出先進石油工業(yè)文明的燦爛之花。

“華為公司要堅持跑馬拉松，要具有馬拉松精神，慢慢跑，要持續(xù)盈利?！边@是華為掌舵人任正非對員工的諄諄告誡。華為公司能夠從一家小公司，到能夠與蘋果、三星等國際大公司一較高下，不正是堅持了這句話所蘊含的“舍棄一切躁動、堅守匠心產品”的精神嗎？信息通信企業(yè)如此，石油企業(yè)更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