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志軍
內(nèi)容摘要:《張海隆夏田契》是吐魯番出土文書中“夏田契”保存最完整的一件,釋讀該契對了解其他夏田契的形式和內(nèi)容有一定的幫助。以往的研究存在一些不足,有些甚至有誤導之嫌。通過對此契中“夏”、“庭分”、“玖圍”、“捉”等詞的重新注釋,以期能夠正確釋讀此契,為了解當時的社會經(jīng)濟生活狀況提供幫助。
關鍵詞:吐魯番出土文書;《張海隆夏田契》;再釋
中圖分類號:G256.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4106(2016)04-0097-04
Abstract: Zhang Hailong Xiatian Qi(Land Renting Contract of Zhang Hailong)is the most complete record of land renting found among Turpan documents, the interpretation of which will be of some help to understanding the form and content of related leasing contracts. Previous research has been insufficient, sometimes even misleading. This paper reexamines selected words in this document such as xia(夏), tingfen(庭分), jiuwei(玖圍), and zhuo(捉), hoping to provide a correct interpretation of this document and help in understanding the social and economic situation at that time.
Keywords: unearthed documents in Turpan; Zhang Hailong Xiatian Qi
《考古與文物》1986年第3期發(fā)表了魯山先生的《吐魯番出土唐〈張海隆夏田契〉錄文釋疑》一文。魯文對原載于《吐魯番出土文書》第5冊第117—118頁的《唐龍朔三年(663)西州高昌縣張海隆夏田契》進行了??焙妥⑨孾1]?!吨袊r(nóng)史》2004年第3期發(fā)表了衛(wèi)斯先生的《關于吐魯番出土文書〈張海隆夏田契〉之釋疑——兼與魯山先生商榷》一文,對“夏”、“邊”、“舍”、“庭”、“玫圍”、“獲”等詞進行了注解和詮釋[2]。拜讀二文之后,筆者覺得部分結論存在一些明顯不足,有些甚至有誤導之嫌。故筆者不揣冒昧,草成此文,求教方家。
吐魯番出土文書中夏田契比較常見,但較完整者不多,正如魯文所云“張海隆夏田契是這類契約中保存最完整的一件”,??焙歪屢稍撈酢皩α私馄渌奶锲醯男问胶蛢?nèi)容有一定的幫助”[1]96。唐長孺先生在上世紀90年代又重新編輯《吐魯番出土文書》圖文版,全套4冊,該契《吐魯番出土文書》(二)定名為“唐龍朔三年(663)西州高昌縣張海隆夏田契”。原文13行,為便于查閱校注,釋錄如下:
1. 龍朔三年九月十二日武城鄉(xiāng)人張海隆于
2. 同鄉(xiāng)人趙阿歡仁邊夏取肆年中、
3. 五年、六年中,武城北渠口分常田貳畝。海
4. 隆、阿歡仁二人舍佃食。其耒牛、麥子,
5. 仰海隆邊出。其秋麥,二人庭分。若海隆
6.肆年、五年、六年中不得田佃食者,別錢伍拾文
7. 入張;若到頭不佃田者,別錢伍拾文入趙。
8. 與阿歡仁草玖圍。契有兩本,各捉一本。兩
9. 主和同立契,獲指□記。
10. 田主趙阿歡仁
11. 舍佃人張海隆
12. 知見人趙武隆
13. 知見人趙石子[3]
一 夏
《張海隆夏田契》錄文第2行“夏取”中“夏”是“租”的意思,因此《吐魯番出土文書》中所命名的“夏田契”即“租田契”,這一點學界殆無疑義。但是,《漢語大詞典》中“夏”并沒有這一義項。關于“夏”的讀音以及“夏”為什么會有“租”的意義,前人進行了有益的探索,概括起來主要有兩種不同的意見:1. “夏”通“賒”,代表人物有黃幼蓮、衛(wèi)斯。黃幼蓮用福建南安詩山話作為佐證材料,指出:“普通話說‘租,方言說‘sia陰平,本字當是賒?!墩f文解字》:‘賒,貰買也。段注:在彼為貰,在我則為賒也。夏方音sia去聲(文讀),‘賒與‘夏音可通,因此文中的‘夏即‘賒,租也?!盵4]衛(wèi)斯贊同黃幼蓮的觀點,提到山西晉南、豫西、陜西渭南以東地區(qū)的方言中,人們?nèi)匀话选百d”(she)字讀為“sha”,并且進一步指出這種語音現(xiàn)象是由于西漢以后內(nèi)地向新疆移民造成的。到了隋唐時期,漢人與新疆各民族的雜居已基本融洽。漢字和漢語無論在官方還是民間都已廣泛使用,《張海隆夏田契》正是這一時期的產(chǎn)物[2]58。2. “夏”通“假”,代表人物有孔祥星、趙文潤、廖名春??紫樾侵赋觯骸捌跫s中的‘夏字應通假,《釋名》‘夏,假也。”[5]趙文潤在談到“民間佃人文書”時解釋道:“即民田出租的租佃契約(或稱夏田券),顯示出佃人與田主之間的關系。文中夏字通假,夏田契即佃田契?!盵6]廖名春專門解釋“夏”,引用漢魏古注證明“夏”通“假”,而“假”字本義為借、貸,引申之則為雇賃[7]。
我們傾向于贊成“夏”是“假”的通假。《釋名·釋天》:“夏,假也。寬假萬物以生長也?!薄抖Y記·鄉(xiāng)飲酒義》:“夏之為言假也,養(yǎng)之,長之,假之,仁也。”《尚書大傳》:“夏者,假也,物假大,乃宣平?!薄稘h書·高帝紀第一上》:“羽聞之,發(fā)兵距之陽夏,不得前?!编嵤显唬合摹耙艏俳柚佟薄S捎谙?、假兩字音同,故“夏”可借為“假”。而“假”字本義為借、貸,引申之則為雇賃?!稘h書·酷吏傳·寧成》:“乃貰貳陂田千余頃,假貧民,役使數(shù)千家?!鳖亷煿抛ⅲ骸凹?,謂雇賃也?!薄逗鬂h書·孝和·孝殉帝紀》:“勿收假稅二歲。”李賢注:“假,猶租賃?!睗h代朝廷租給貧民墾殖的土地,稱為“假田”?!稘h書·食貨志》:“而豪民侵凌,分田劫假。”顏師古注:“假亦謂貧人賃富人之田也。”以上論證都是從傳世文獻、現(xiàn)代方言角度進行推論,屬于旁證。我們在吐魯番出土文書中找到了“夏”為“租借”義的直接證據(jù)?!短苾x鳳三年(678)十月三十日西州柳中縣高寧鄉(xiāng)人左盈云租田契》:“□鳳三年十月卅日高寧鄉(xiāng)人左盈云,交賣一拾斛,粟一拾斛,于同鄉(xiāng)人辛阿追邊祖(租)夏新渠口分常田貳 。”[8]例中的“祖”通“租”,敦煌吐魯番文書中“礻”字旁與“禾”字旁手寫易混,《新獲吐魯番出土文書》直接校作“租”。因此“祖夏”即“租夏”,“租”與“夏”同義連文。
除了“夏田”之外,“菜園”、“果園”、“樹”,也都是“夏”的對象。例如:《唐總章三年(670)左憧熹夏菜園契》:“總章三年二月十三日,左憧熹于張善熹邊夏取張渠菜園一所,在白赤舉北分墻?!盵9]《高昌夏某寺葡萄園券》:“ 邊夏樊渠□寺浮桃(葡萄)一園,要逕(經(jīng)) ?!盵10]《高昌曹張二人夏果園券》:“若二人前卻不償,聽抴二人家財,平為 。桃(萄)中梨棗,盡 。”[10]283《高昌延壽二年(625)田婆吉夏樹券》:“到六月十五日,上夏樹償銀錢捌文?!盵11]
二 庭 分
“庭分”,目前有兩種不同的意見:1. “庭”通“亭”,“庭分”應為“亭分”,均分之意,代表者為魯山、張涌泉。魯山認為“張海隆夏田契錄文第五行所錄:‘其秋、麥,二人庭分句中的‘庭分似為‘亭分之誤。”并舉證:“‘亭分一詞,見于唐、五代契文中者有:《唐權僧奴佃田契》:‘耕牛、人力、麥子仰僧奴承了。田□□少,貳人場上亭分(《吐魯番出土文書》第四冊59頁)、《后唐天復九年(909)董加盈兄弟三人分家文書》:‘城內(nèi)舍堂南邊舍壹口,并院落一條,除卻兄門道,共兄懷子二人亭分(《敦煌資料》第1輯406頁)。”由此魯山斷定:“張海隆夏田契中的‘庭分應為‘亭分。”[1]97需要指出的是,魯山同時指出:“古代‘亭與‘停通用?!闭饕段倪x》謝靈運詩:“止臨流歸停?!崩钌谱⒁齻}頡:‘停與亭字通(《中華大字典》)”為例來說明。同時還說“停有調(diào)停,調(diào)解義。如果用這詞義去理解張海隆夏田契中的有關文句,那么,‘其秋、麥,二人庭分,就是說,到秋季,契約雙方共同調(diào)停分配麥子?!敝挥小斑@樣解釋,不但‘庭分詞義可以理解,而且上下文也可以通讀了。”[1]97我們認為,“庭分”既然是“亭分”,就不可能兼有“調(diào)停分配”之義,魯山此段論述有畫蛇添足之嫌。張涌泉在解釋“庭分”一詞時,所用例證大致與魯山相同,結論也認為“庭分”當作“亭分”,“庭”為“亭”的同音假借字,“亭”為均平之意[12]。此外,孔祥星在談到唐代租佃契約內(nèi)容和形式時,針對《張海隆夏田契》談到:“這件契約1960年阿斯塔那337號墓出土,系租田人張海隆向田主趙阿歡仁租佃口分常田二畝,期限三年,收獲糧食后兩人平分,即所謂的‘對分制。如果一方違約退佃,須罰錢50文給對方。這就是池田溫先生所說的‘舍佃型契約,即主佃雙方處于對等地位?!盵5]53雖然該文沒有明確對“庭分”進行解釋,但是從論述來看顯然是把“庭分”理解為“平分”。2. “庭分”與“亭分”沒有關系,是兩個不同的詞,代表者是衛(wèi)斯。衛(wèi)斯認為《張海隆夏田契》中的“庭分”一詞,雖然與吐魯番出土的其他唐代契文中的“亭分”意思相近,但在此并不是“亭分”之誤,也不是“庭”為“亭”的同音假借字。庭:堂前之地也?!对姟の猴L·伐檀》:“不狩不獵,胡瞻爾庭有縣貆兮!”“庭”在此夏田契中當有“當庭”之意?!巴シ帧碑斒恰肮_分配”?!巴シ帧迸c“亭分”的區(qū)別,當在于“庭分”體現(xiàn)的是“公開、公平、公正”的原則。而“亭分”則只體現(xiàn)的是一種“平分”的意思。可見張海隆夏田契的執(zhí)筆人在契文用詞的選擇上是嚴肅的[2]59-60。
我們認為,對詞語進行的任何注釋,絕對不能脫離語言環(huán)境而自為其說。衛(wèi)斯罔顧“亭分”、“庭分”在文獻中使用時的相同點,抹殺二者之間的聯(lián)系,人為地對二者進行區(qū)分,反而得出“張海隆夏田契的執(zhí)筆人在契文用詞的選擇上是嚴肅的”的這一結論,是不能讓人接受的。衛(wèi)斯并沒有舉出相關的書證來證明“庭分”是“當庭分配”,也就是其所言“公開分配”之意。相反,我們在吐魯番出土文書中看到的情況確是如魯山、張涌泉所舉“亭分”、“亭支”的使用情況,可以證明“庭”與“亭”相通。
此外,“亭”與“?!痹诙鼗屯卖敺鐾廖臅嗤ǖ睦泳透R娏?。《高昌延昌三十二年(592)缺名隨葬衣物疏》:“正谷(欲)得海中亭(停),正谷(欲)覓海 ?!盵10]253《唐顯慶元年(656)宋武歡移文》:“不得奄葛(遏)留亭(停)?!盵8]105例中“亭”,原書直接校作“停”。《唐某年二月十四日西州高昌縣寧大鄉(xiāng)何善慈雇人契》:“ 往赤停(亭)一道差 ?!盵8]327例中“?!?,原書直接校作“亭”。
三 玖 圍
“玫圍”,衛(wèi)斯認為:“與阿歡仁草玫圍”一語,可直譯為“與阿歡仁草沒算”?!安菝祰币辉~中的“草”,很明顯指的是秋草、麥草。前面已言明“其秋、麥,二人庭分”,剩下的也只有秋草、麥草了。秋草、麥草怎么辦?“與阿歡仁就不算在收成之內(nèi)平分啦”。“玫”在這里是“沒”的假借字,因為“玫”與“沒”同音。“圍”的本意在這里應為“圈”。“玫圍”即沒圈。沒圈所表達的意思就是沒包括在內(nèi)??梢隇闆]算在內(nèi)。故“草玫圍”可釋為草沒算[2]60。
我們認為,進行任何研究之前,至少應該保持研究對象的可靠性。查閱《唐龍朔三年(663)西州高昌縣張海隆夏田契》,我們發(fā)現(xiàn),衛(wèi)斯釋錄的“玫圍”原文實為“玖圍”[11]117。圖文本《唐龍朔三年(663)西州高昌縣張海隆夏田契》圖版與錄文均為“玖圍”[3]229?!懊怠睘椤熬痢钡男谓炞?,應該是衛(wèi)斯在過錄的時候發(fā)生了誤錄。這樣一來,衛(wèi)文對“玫圍”的考證就成為無本之木了,結論只會偏離正確答案。
“玖圍”是一個數(shù)量結構,“圍”是草的計量單位。吐魯番出土文書中習見。例如:
《唐永徽二年(651)孫□仁夏田契》:“一年與草四圍,與麥一車。”[3]178《唐□□五年范海緒納地子粟、草抄》:“范海緒納五年地子粟叁碩貳□□肆圍?!盵3]230《唐開元二十二年(734)楊景璿牒為父赤亭鎮(zhèn)將楊嘉麟職田出租請給公驗事》:
“ 鎮(zhèn)押官、行赤亭鎮(zhèn)將楊嘉麟職田地七十六畝,畝別一百五栗六斗,計卌五石六斗,草十二圍。”[13]
“圍”也可用來計量柴。例如:《唐麟德二年(665)西州高昌縣付龍朔三年(663)、二年柴抄》:“令狐相伯一圍,張 明相一圍,□□愿一圍半,丁柄愿一圍半,白相歡半圍,宋士俊一圍,何楮三圍半,張海相二圍,趙達一圍半,張海隆□ 圍半,李伏奴三圍半,雷文受二圍,尹海祐二圍,張海緒一圍半,朱歡相一圍半。右件柴并龍朔三年總計當柴廿七圍半。”[8]113
與“圍”類似用來計量草的量詞還有“束”。例如:《唐上元二年(761)柳中縣界長行小作具元收破用粟草束數(shù)請?zhí)幏譅睢罚骸昂袭斪骶咴諗?shù)粟總陸仟伍佰伍拾伍束每粟壹束準草壹束。”[13]554我們可以得知地里的收獲物粟有多少束,其草也就是多少束,二者是對應的,因而“每粟壹束準草壹束”?!短粕显辏?61年)蒲昌縣界長行小作具收支飼草數(shù)請?zhí)幏譅睢罚骸八涟廴笆厦恳际呷K涟廴笆恳际咭紘?。肆佰叁拾伍束下每壹束貳尺捌圍?!盵13]556我們可以得知,飼草分為上中下三等,上等每束叁尺三圍,中等每束叁尺壹圍,下等每束貳尺捌圍。
四 捉
“契有兩本,各捉一本”中的“捉”,魯山認為是“執(zhí)”字的誤寫,并舉《天授元年張文信租田契》文末所寫“執(zhí)契兩本,各執(zhí)一本”證之[1]97-98。衛(wèi)斯認為“捉”字在此時一個方言用字?!白健奔次盏囊馑?,有執(zhí)掌之義?,F(xiàn)在中原一帶方言中所說的“捉”,即握或執(zhí)掌的意思。吐魯番出土文書中用到“捉”字的不止一例,阿斯塔那317號墓出土的《唐趙蔭子博牛契》中也寫有“各捉一本”[2]60。
我們認為,此處“捉”理解為執(zhí)、握、執(zhí)掌,大致都不錯。但是,說法卻與以上二者并不一致。首先,“捉”并不是“執(zhí)”的誤寫,“捉”本身就有“握、持”之義。例如:《三國志·蜀志·宗預傳》:“孫權捉預手,涕泣而別?!碧啤ろn愈《和李相公攝事南郊覽物興懷呈一二知舊》:“勿憚吐捉勤,可歌風雨調(diào)?!薄皥?zhí)捉”作為同義復合詞表“握持”義,在佛經(jīng)中常見。例如,北涼·曇無讖譯《大方廣三戒經(jīng)》卷下(11/703b):“不能作刀針,及諸工巧事,唯能坐地已,手執(zhí)捉排囊。自己舍女人,向他贊淫欲,以是業(yè)報故,生墮工巧家。不能作刀針,不知鼓排囊,教令執(zhí)捉椎,以鍛于釘鐵?!彼濉り^那崛多譯《佛本行集經(jīng)》卷第十七(03/731c):“太子從此迦毗羅城毗耶啰門初出之時,彼門所有守門諸將,或有執(zhí)捉關鑰之者,彼等諸人,或著睡眠,不覺太子出彼宮時?!?/p>
其次,此處“捉”也并不是一個方言詞,唐代“捉”確實有“執(zhí)持”義。誠如衛(wèi)文所言,現(xiàn)在中原一帶方言中“捉”確實有“握”或“執(zhí)掌”之義。但是從源流上來說,衛(wèi)文剛好把二者的關系說反了,現(xiàn)在中原一帶方言中“捉”的“握”或“執(zhí)掌”之義只能是屬于古語遺存。
參考文獻:
[1]魯山.吐魯番出土唐《張海隆夏田契》錄文釋疑[J].考古與文物,1986(3):96-98.
[2]衛(wèi)斯.關于吐魯番出土文書《張海隆夏田契》之釋疑——兼與魯山先生商榷[J].中國農(nóng)史,2004(3):57-61.
[3]中國文物研究所,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博物館,武漢大學歷史系.吐魯番出土文書(二)[M].北京:文物出版社,1994:229.
[4]黃幼蓮.吐魯番出土文書詞釋數(shù)例[J].敦煌研究,1985(4):100.
[5]孔祥星.唐代前期的土地租佃關系——吐魯番文書研究[J].中國國家博物館館刊,1982(4):52.
[6]趙文潤.從吐魯番文書看唐代西州地租的性質(zhì)及形態(tài)[J].敦煌學輯刊,1989(1):16.
[7]廖名春.吐魯番出土文書詞語管窺[J].古漢語研究,1990(1):24.
[8]榮新江,李肖,孟憲實.新獲吐魯番出土文書(全二冊)(上)[M].北京:中華書局,2008:362.
[9]中國文物研究所,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博物館,武漢大學歷史系.吐魯番出土文書(三)[M].北京:文物出版社,1996:222.
[10]中國文物研究所,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博物館,武漢大學歷史系.吐魯番出土文書(一)[M].北京:文物出版社,1992:283.
[11]國家文物局文獻研究室,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博物館,武漢大學歷史系編.吐魯番出土文書(五)[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3:132.
[12]張涌泉.吐魯番出土文書詞語校釋[J].新疆文物,1990(1):51.
[13]中國文物研究所,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博物館,武漢大學歷史系.吐魯番出土文書(四)[M].文物出版社,1996:3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