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含煙
感謝我們?nèi)绱讼嘤?/p>
很多次去奉天,都是一場約定
乘坐一列綠皮火車,咣當咣當
直到從地下通道出來看見熟悉的尖頂建筑
我確信用文字可以遇見
隱秘的知己?;蛘呔褪?/p>
影子以外,那份孤單的重合
一首薩克斯曲在吹奏人連綿的長音中
不停說著:回家,回家,回家
直到我們坐下來,為他的遠在異鄉(xiāng)
送出響亮的回應
沒有人知道,此刻的遇見
會有多少枝丫在春天復活。很多次
把行走中的質(zhì)疑、悲傷丟在路上
就為能在這里說一聲,你好
然后是長久的沉默,直到下一次
再次抵達
因為相同的距離而美好
而寂靜,在歌聲里
在春天,在我們因為詩歌
千里迢迢的未完成里
我們的華爾茲
節(jié)日臨近,強迫癥不可阻擋
互道晚安后,用聲音覆蓋自己
流年回映,春天微寒
在缺少的中心,一個打錯的電話
讓我們清醒
沒有人可以在流逝中說出
意象而外的存在。虛無站在
虛無的前方,在最后的道別中
我們聽到一場雨
落在人群中,紛繁的雨
和紛繁的你
在初見的清晨
送來維爾瓦第的四季協(xié)奏曲
不太快的快板——
正是我們需要的速度
春意蕩漾
被一排石頭擋住后
他開車從尚未修好的路面上
繞過去并掛起一個春天起搏器
他有滴答的舞步
更有迅猛的沖刺
他修理的是一個人荒蕪的穿越
他準備好一道瀑布,一座山和
一個能夠立刻打開的水龍頭
在這個寒冷的北方之城
為某個高潮的到來調(diào)整好呼吸
——我說的是會議停止,一群人嘩啦散開
他在人群中看到她桃粉色的裙子
被夢驚醒的早晨
被夢驚醒以后,我靠在床上
努力分辨黑暗里的事物。但是
太黑了。我擰亮床頭燈
兩只紙兔子抱著紅蘿卜
在衣柜上露出潔白的板牙
我不得不對夢境中的暴亂場面
產(chǎn)生懷疑。這時
依稀聽到樓上的呻吟聲
我忽爾明白,這個夏日
太過于安靜了
我所遺失的那部分
正在別處制造蟬蛻
隨著最后一聲“啊呀”,早晨
真正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