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對于女性攝影人來說,攝影不僅僅是一種表現(xiàn)所謂“美”的簡單的、甚至是簡單的現(xiàn)實復制的方式,它應該而且可以成為與人的生存現(xiàn)實相結合的方式。女性對于自己身體得熱愛遠遠超越男性,女性更多得將鏡頭聚焦于自己的身體,甚至于并不“美麗”的身體。
關鍵詞:攝影;女性;身體
在我國,最早把黑夜和女性聯(lián)系到一起的是《易經(jīng)》?!兑捉?jīng)》稱“一陰一陽為之道”,白天是陽,黑夜是陰,男人是陽,女人是陰,黑夜就是在“陰”這個層面上聯(lián)系到了一起。到了八十年代,女詩人翟永明更是在女性主義意義上挖掘二者的關系,她把那首《女人》組詩的序言部分命名為“黑夜意識”,以此呼喚女人自覺的獨立的主體意識。
被尊為西方婦女圣經(jīng)的波伏娃的《第二性》,深入淺出的從哲學、歷史、文學、生物學甚至于古代神話,都深刻的探討了整個女性個體發(fā)展中的性別差異。在人性面前,男女平等。
筆者作為一名女性,一位女性攝影觀察者,經(jīng)歷了完整的從少女到女人到母親的整個過程,經(jīng)歷了諸多女性最為重要的人生經(jīng)歷,更加深刻地體會到身為一名女性的特殊的心理狀態(tài),也可以更加深刻地體會到同為女性的攝影家們她們對于世界的感知方式的不同。女人如花,但更似藝術家,花兒給他適合的土壤,就能開的燦爛芬芳,女人,你給他適當?shù)膼?,她就能給你一個溫馨愜意的家。如果說攝影是一門語言,那么女性使用這種語言的方式必然與男性不同。女性通過自己的眼睛感知的世界必然也與男性不同。同為女性攝影家,在生活中也同樣扮演者女兒、妻子、母親的角色。俗語道:男女有別,這一別表現(xiàn)在方方面面,從生理到心理。我們都不曾否認男女生理上的差異,既然是天賦,接受又何妨?同理可知,女性攝影人從鏡頭里觀看的世界更不能是一樣的,也許,女性從鏡頭里看到的也是“夜”。
筆者曾經(jīng)度過一篇印象深刻的文章《為什么沒有偉大的女性藝術家》看到后來,只能感慨,因為是女人,所以……
著名心理學家王裕如女士通過上萬個例子,總結出這樣一個基本的男女差異:男人跟著利益走,女人跟著感覺走。這也許也從某個側面解釋了許多優(yōu)秀的女性攝影家在按下快門的那一瞬間,她們的內心活動和創(chuàng)作緣由吧。女性攝影家、女性藝術家對自己作為一個個體的身份表現(xiàn)的得異常關心。
女性和男性可以互相學習,做自己有能力可以做的事情,沒有必要較勁。遵循自己的性別優(yōu)勢,追求更好的藝術體驗方式。身體就是女人一個重要的視覺議題,追求自我,從身體談起。就這樣,將自己與個人生活歷程相重疊,在女性攝影家的鏡頭中,首先是生活,并且時時對自己發(fā)問。
身體是女性攝影的一個重要議題,是一個承載了豐富的社會、政治、經(jīng)濟的容器。身體同時是一座建筑,在時間中不斷磨損,受傷,老去。攝影作為一種記憶保存方式受到了當代攝影家特別是女性攝影家的廣泛歡迎。作為原本無法窺視的“女性身體的禁區(qū)”,被諸多女性攝影家用攝影的方式一下子暴露在人們的面前。
英國女攝影家瓊·斯彭和愛爾蘭藝術家瑪麗·達菲拍攝自己身體同時融入了行為藝術,打破了殘疾人被排除于藝術之外的禁忌,通過自己的身體傳達對傳統(tǒng)倫理道德的宣戰(zhàn),開啟了殘疾人表現(xiàn)自我的先河。
辛迪·雪曼(cindy Sherman),這位攝影界的當代giuseppe arcimboldo,重塑了自己的信仰和形象。她堅信:自我是由講故事演變而來的。雪曼不斷地在呼吁人們追求自我,從最初的希鍥科電影女主角的那些黑白照片,到后期的濃妝艷抹,雪曼盡情地呼吁人們追求自我。堅持閱讀雪曼的作品,特別是早期的《無名電影劇照》系列,在她的作品中可以濃烈的感受出一種能夠再現(xiàn)記憶中某種電影畫面的情景。這些照片不僅喚起雪曼個人的感受,而且觀者可以通過作品與其一起閱讀和回味。
日本著名攝影家石內都談到:與支持全身重量的腳的邂逅使我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超出了我所有想象的世界。腳是一種隱藏了人體潛意識的事物,它是一種滿滿積存了時間與空氣的場所。身體所擁有的脆弱與異化秘密重重的凝結于腳底,它們由于日常的使用而角質化,令人避而遠之。身體的曖昧在整個特寫表面上大量涌現(xiàn)。島田美子,認為女性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中所起到的幫兇作用必須清算。因此,她通過攝影加裝置的手段來探討這個問題。
美國藝術家laurie simmons,在她的照片中用房子代表中產階級女性的一切。
美國行為藝術家漢娜·維爾克,在自己身患癌癥之后,用攝影作為一種生命治療的方式,通過自拍的方式記錄自己艱苦的治療過程。
日本攝影家長島有里枝1993年在她的美術公募展獲得了parco大獎。一個剛滿20歲的女孩子,拍攝全家人的裸照,使得她作品得影響波及了日本藝術社會。她的作品以自拍為主,但絕對沒有對鏡自憐式做作的自拍。
與此同時,棬川實花,作為日本當代炙手可熱的一線藝術家,與村上隆、奈良美智齊名,她也拍攝了自己得裸體身體照片。
除她們之外,以絢麗多彩、清新明快得攝影作品出道的女性攝影家層出不窮,她們也不約而同得會盡早將鏡頭對準自己。
以上各位,在引得巨大關注的同時,迎來了商業(yè)成功的康莊大道。她們將女性的精神與色彩的偏愛完美結合。對于男性來說,可以看到女性身體得照片,而且這些照片不是偷拍而來,是女性攝影家自己拍攝而來,盡管,這些身體并非“肌膚勝雪,粉裝玉琢”,盡管有傷疤、老繭、揭示了肉刺、裂紋、老繭。但依然對于異性來說充滿了好奇與窺視欲。雖然人體一直是攝影最重要的主題,但是男性攝影家將鏡頭對準自己得無論從數(shù)量還是質量上都遠遠低于女性藝術家??梢?,自拍也許是女性攝影人得一種強迫癥,是女性一向認真審視自己、觀察自己習慣得一種延續(xù)。勇于拍攝自己,甚至是并不“美麗”得身體,時光中得身體雖然不那么完美,卻不失尊嚴,生命顯得豐富與堅強。
自拍,或者以自己身邊的一些親密的朋友作為拍攝對象,是希望能夠將瞬間光輝納入相機的行為。這種特征屬于女子寫真式的特征,給新一代的攝影人帶來了巨大的啟示。這些照片似乎在嘲笑觀者的目光,仿佛在對她們說,怎么樣,我就擺出這副樣子,你奈我何?不類似于男性觀看女性的目光,19世紀末的德國攝影師漢茨·馮·佩克哈默拍攝的《百美集》引起來極大的反響,推動了對于中國女性身體美麗的認知,100年以后,而美女攝影藝術家王小慧的自拍甚至刻意回避了美,拍攝自己車禍之后腫脹的臉龐。實際上,對于這些女性攝影家或者藝術家來說,攝影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攝影可以表達什么以及如何表達。她們更加重視的是自己內心的獨白,而非,“你”怎么看我,一種女權主義的釋放。
此文篇幅有限,研究略顯簡單。但僅僅從一些案例我們就可以推斷,女性對于身體的拍攝,在女性攝影舞臺上已經(jīng)占據(jù)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甚至可以說,當代攝影藝術如果少了女性攝影的自拍,將不稱為當代攝影藝術。隨著攝影技術的日新月異,新技術加大尺寸以及更符合市場邏輯的攝影創(chuàng)作方式的存在,新的創(chuàng)作手段的出現(xiàn),女性攝影人的創(chuàng)作手段更加多樣化,鏡頭所及之處也更加高遠,但不可否認的是,女性攝影人永遠不會拒絕將鏡頭對準自己,將鏡頭對準自己的身體。
作者簡介:潘曉亮(1981—),女,上海工程技術大學助教,研究方向:攝影,傳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