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 光
春日有贈(外二首)
黑 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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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你是對的——
你把低舉到了高處
把紙花變成了真花
在紐扣的四個針眼里
穿來引去,把我緊緊地
綴在你的衣襟上……
你已青春不再,但
依然美麗如初
在年夜的小餐桌上,我聽見
一杯酒中的海浪洶涌
幾勺鹽里的辛酸潑灑
你深下去的掌紋內(nèi),盡是我的河山
我們的城市個個肥胖
孩子也個個肥胖
如果有一個瘦的
一定是在教堂受洗過的那個小孩
他的兩條細(xì)長腿像雙筷子
總是替我夾起青菜一樣清淡
在暮晚的斜坡上
午休,好時光。
在塵世的床上
他要擺正他疲倦的身子
和他沉重的鼻梁。
他要好好喘息:
喘生,息死——
不念天高地厚,
不管今夕何夕。
他要睡成一陣風(fēng)
從你體內(nèi)穿過。
在床榻的小船上
載走無數(shù)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