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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代詩經(jīng)

2016-11-26 07:06穆曉禾
中國詩歌 2016年10期
關鍵詞:詩人詩歌藝術

□穆曉禾

現(xiàn)代詩經(jīng)

□穆曉禾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我以為詩就是這樣誕生的。

詩人的勞動是一種“夜”的勞動。當然,寫作能像性一樣,可以發(fā)生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尤其,靈感是瞬間的,完成一首詩并不需要太多的時間。夜,是一種狀態(tài),是一種物我兩忘的境界,創(chuàng)作的空間并不單指狹義上的夜晚,但它一定會具有夜晚的靜謐心態(tài)。所以,詩人經(jīng)常在夜晚儲備和沉淀情感,從夜出發(fā)又抵達夜的世界。

生活需要詩意地棲居,但生活必須造就詩意的居舍,擁有這樣的生活還必須先擁有一顆詩心,而詩心依附的是個人的知識框架,對生活的感悟程度。

藝術是有層次的,感悟高低的不同,詩藝表現(xiàn)出來的形式就不一樣。因此,有的詩,只能悅己;有的詩,卻可以娛人。

那些天生具有才華和天分的人,并非一定就能取得巨大的成就,像流星一樣一閃而逝的天才還少嗎,我們身邊不乏這樣的人;只有那些以持久不斷的勤奮和最認真的對文字訓練有素的技能去充分發(fā)揮自己才能和力量的人,才能取得大眾對詩人這個稱號的滿意程度,也才能取得個人的巨大成果。《浮士德》,就是這樣的一個明證。

詩人與常人的分別在于,看待事物,常人用的是眼睛,詩人用的是心靈。

天才就是恒心。一個詩人注重質,也要注重量,沒有量的詩人,他的作品充滿了懷疑,詩只是曾經(jīng)在他那里落居過,而沒有長久地停留下來。

不斷重復是在藝術領域獲得成功的主要條件之一,正如我們的生活一樣。詩歌亦然,在一個階段可能會重復同一種風格的文字,有時候又不可避免地遭遇同一個題材,甚至連語言都有復制的痕跡。只有不斷地重復才能突破自我,才能一個層次一個層次地向上發(fā)展,而后有所進步。堅持寫作,像開車上山一樣,迂回中攀往頂峰。

有人說,這是一個餓死詩人的時代。緣由,詩歌不值錢,沒有人可以專事詩歌寫作來養(yǎng)活自己。而獻身和追求藝術的人,是不考慮他創(chuàng)作下的東西究竟能賣幾個錢的,他們寫下的東西比生命還重要,甚至比生存還有價值,詩歌就屬于這樣的一種藝術。而又有不少人,常打著“先解決生存”的旗號不擇手段地搞錢,以為擁有資產百萬才能更好地展開自己的思想,其實他們根本不愛藝術,不愛與錢無關的東西;他們以為自己很懂得藝術,其實藝術離他們很遠,可能一生他們都不知藝術為何物,他們達不到那個境界,他們被藝術以外的東西蒙蔽了。一個成功的人與一個成功的詩人,他們的區(qū)別根本不在對金錢擁有的多與少上,錢不是衡量詩歌的基本標準。

詩人,是瘋子,是神經(jīng)病。他們瘋在對金錢的不追逐,瘋在不按常人的行為規(guī)范出牌,瘋在活在夢幻和想象里,瘋在如醉如癡地歌唱,瘋在有孩童般的純潔和天真。他們時而偏激,時而激賞,時而迷狂和沖動,他們只遵循心靈的需要,為藝術的精靈舞蹈,產生他們的詩篇。所以,世人說詩人是神經(jīng)病,但他們又是正常的,他們是上帝的寵兒,是離上帝最近的那群人。

寫詩是生命的一種現(xiàn)象,是生命存在的一種理念。詩歌表達的是生命的一種狀態(tài)。詩是有顏色的,可以溶入任何東西內,化為他們的骨血,并且開花結果。

詩,是美術院的模特,高貴,典雅,美麗,被人敬仰,專注,像一件圣品洗禮目視的大眾。一旦,她出現(xiàn)在校外的某條街巷的門戶內,或大別墅臥室的軟床上,只要沒有第三者,她便亮出自己的隱私。當模特拉滅燈也可以從事工作時,詩的下半身堂皇登場了。

如果,詩像燈謎一樣,一下被猜中的話,大眾便沒有被語言擊中的快感。有時候,一首詩就是一次夢境的再現(xiàn),醒來,記得一些又忘記一些。所以,詩歌呈現(xiàn)的兩種狀態(tài):被寫出的和可能寫出的。因此,我們欣賞石子投水的情景,我們更懷想那一波一波蕩漾的水紋,向兩岸滑逝的片刻。

寫詩的人稱做詩人,不是詩家。而寫小說的人,卻是作家或小說家。因為,詩最能考驗靈魂的文字,讓自己赤裸裸地面對大眾,無論你展現(xiàn)的是上身還是下身。由于,詩大都太短,那么幾行,來不及說謊。像去圣廟的人們,懺悔也罷,祈禱也罷,在佛祖和上帝的面前,說的都是真心話。是個體生命介入詩歌,沒人會逃離精神的需要,所以詩是詩人的墓志銘。

對一首詩歌的練習,猶如進入語境的一次歷險。一座比天高的山峰,要么粉身碎骨,要么像西西弗一樣,愛上這種執(zhí)著的跋涉。一旦鐘情于繆斯,詩人必須有勇氣和信心,去探索和創(chuàng)造新的話語。其擔當和延伸母語的勞作,做是危險的,不做卻更為危險。

詩是一盞燈,詩人便是舉燈人。沒有詩的世界是黑暗的。他的誕生,不僅僅為了解釋這個時代,還為更多的人照亮前途。當有人質疑生命的哲學意義,叫做詩人的那個人,剛好離你最近,所以詩歌始終承擔了完成揭謎永恒的使命。

詩不是笑話,不是幽默,不是一種消遣娛樂的閱讀,她是讓你體驗生命的有機狀態(tài),吸引你去找到靈魂的歸宿,讓你深刻地把握自己,并認識自己。人的天生好奇之心,將引導詩來答問一切,他們需要的是答案而不是過程。所以,真正的詩是撼動你,卻不希求從你那里獲得愉悅和快感。

當下的詩歌,只能從日常的境遇,個體生命外視和內省中,來挖掘和抵達人類命運的價值,以此拯救自身,再去導向他人幸福的歷程。詩人對詩歌的闡述,依靠并達到人類整體生存的意義。

詩歌是一種信仰,一種宗教,一個人的烏托邦。那些為詩歌獻身的詩人,最終否定的是生命,肯定的是詩歌。是什么斷送了一個詩人的藝術和肉體生命?絕對不是詩歌。因為,我寫,故我在;是否永恒與不朽,只有歷史知道。

詩人不是先知,不能讓我們預見明天的新聞,但詩人可作酒匠,釀造我們的生活之美。他能讓我們聽見大地內心的私語,他可以讓我們看見高空星辰的亮光,他是黎明中用額頭撞醒蒼穹內那口鐘的人。他用最簡樸的文字,顯示具有深邃事理和悠遠哲思的詩篇。

詩人分大詩人和小詩人,而詩歌分好的詩歌和差的詩歌。只有好的詩歌才可以堆出一個優(yōu)秀的詩人,差的詩歌并不有助于一個詩人的名譽。一般來說,只有能寫出好的詩歌的人,才可心安理得地稱為詩人,說到底詩人是以寫下的詩歌被命名的。

一首詩歌不能讓人懂,對于詩人無疑是一件悲哀的事。但中國當下又有幾個陳東東那樣的詩人,拒絕普通的讀者,卻并不妨礙他的詩歌進入當代的詩歌歷史。如果只是為了研究而寫作,那不是一般詩人所能夠的。

其實,一首優(yōu)秀的詩歌,就是把普通人的情感上升到一種藝術層次的表現(xiàn)。他把大眾的感覺說了出來,言別人心中有,而又未能說出的,是他完成了這個工作,所以他走了出來,并給后人留下了某種作品,為大家欣賞。就是今天,我們的詩歌還是處于探索中,很多詩人也將涉獵那個領域,并背著當下不被眾人理解的痛苦走了下來,伊沙就是一個例子。十年了,他的詩歌只呈現(xiàn)一種現(xiàn)象,仍沒有被完全接受和容納。

正經(jīng)詩人,這個提法,有點意思。我想,可能是對于那些寫粗口的詩人而言的吧,是個不錯的想法,但可不可這樣去定義?現(xiàn)當下詩歌論壇還不能完全確定地這樣講,不過我們是可以這樣說,來區(qū)別某種定義和概念的。

詩歌也是記錄當下事件的一個寫作方式,那些發(fā)生在我們這個時代的事,我們也可以用詩歌去表現(xiàn)下來,讓一件有意義的事,用詩歌的語言,流傳下去,不能說不是一件好事。詩歌就是用一種語言把歷史流傳下來的寫作,她一直就有這個功能。

對于一個成熟的詩人,在寫作的時候,可能不會去考慮那么多的事,什么韻律感、節(jié)奏感、音樂感的,但寫的過程中,它們會是一種自覺的思維活動,想沒有那些都是不可能的。但,對于初學者,我不想說得過多,因為學習是一步步來的,不可能一口吃個胖子。對那些不懂一點詩歌理論和技巧的寫詩人,他們的詩歌寫作不可能堅持太久的,任何一個寫作者都必須要補上那一課。

功夫在詩外。詩之靈感,出現(xiàn)的往往是一句兩句話,不是整體,詩歌很難打好腹稿,給予結構和框架。所以,當靈感來臨的時候,詩人還需要調動已有的儲備素材,使之關聯(lián)起來。一首詩歌,通常是不可預測的,只有順著靈感,讓詩句一一誕生。功夫在詩外的意思,也包含著這樣的解釋。

無論縱觀歷史,還是橫看我們當代的詩人,詩人之死,總會有這樣那樣的爭議。但,詩人之死,和詩歌是沒有關系的,詩不會教人死亡,不會致人為她殉情。使詩人自殺的是生活,或是肉體上不可承受的痛苦,但絕不是詩歌。那些打著為“詩歌”殉情旗號的詩人,是偽詩人,是不了解詩歌的寫過詩的人,或是正因為了解詩歌而忽悠大眾的一種說法。

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可是卻有大致相同的兩個詩人。詩人不可能成為群體,真正的詩人發(fā)出的是這個世界的獨語,他們的聲音往往是無法復制的。一般在一個詩人群體中只會發(fā)現(xiàn)一個人:惟有這個人才具有意義,他寫下的詩篇是具有獨立性的。世界就是這樣,有紅花,便會有大片大片的綠葉;詩人最終也會淪為陪襯,面對世界和生命,他又是渺小的。

要從事藝術,就得首先確立你的原則;要尋找藝術,就得先尋找為藝術的那種人生。真正的詩人,在這方面做得就非常到位。

詩歌有時候是不能解釋的,但并非不可理解,像禪。詩歌像其他藝術一樣,并不能被所有的人都理解,都共鳴;有些問題不能通過語言來交流,只能依靠體悟和心悟,而不同人的感悟是不一樣的,一百個人眼里對詩歌的理解有一百個樣。

一個詩人要盡力地去擺脫某詩人對自己的影響,不要陷入別人的寫作模式,深不可拔,難以在風格、觀念以及語言等方面拼力突圍。我相信,在我們這代人身上,都打有席慕蓉和汪國真的烙印,并深受其害,弄到最后連詩都不會寫了。受到錯誤的寫作理念的影響,有時候是致命的。

一個詩人應該有自己的一套詩歌語言,一個詩人區(qū)別另一個詩人的標志,也往往在語言上,培養(yǎng)自己的詩歌語言是一個詩人最基本的要求。而僅有語言是不夠的,即使操用同一種語言風格的詩人,他們的區(qū)別也更體現(xiàn)在對意境的把握上,惟有寫出不同意境的詩人,這個人才能最終出列。

熱愛藝術的人,要善良和真誠,要做到不故意去傷害別人,尤其作品更要做到這一點。詩人的心靈就是要表達生命的全程經(jīng)歷,詩歌就是滋潤自己和他人的雨露,要做到對文字的潔凈和公正,否則,無論你有多么好的愿望,多么高的技巧,作品一旦有了瑕疵,便很難給人完美的感覺。

詩人應該是語言的提醒者,是藝術的守夜者;詩人,是世人皆醉惟他獨醒的那個人;詩人的精神永遠是孤獨的,像頭頂上空的星星一樣,會發(fā)出光亮,燃燒自我,直至灰燼。

寫詩是一種消耗心智的勞動,燃燒的是骨血,奉獻的是鹽質的淚水。詩人是為生活揭示出哲理的那個人,他的話往往是箴言,是真理。

詩人的自身經(jīng)歷不一定需要那么復雜,但他一定有復雜的閱歷,他對周遭的事物是敏感的,他時常能感悟出別人的情感,并等同于自己。這樣,詩人以超巨大的心靈,最終成就了他的詩篇。

突然發(fā)現(xiàn),詩人是離死亡最近的一群人。他們的感悟往往是從死亡開始的,并能超越死亡,不懼怕死亡。所以,詩人的文字都具有生命感,他們專注的是美麗的生活,美好的愿望。詩人,一般都是經(jīng)過重生的人,是可以穿梭在時光中發(fā)現(xiàn)各種隱秘的人。

最好的詩人用母語寫作,母語不是方言,不是外來語,更不是世界語。詩人在自己與自己對話的時候,通常用的都是普通話,像夢中一樣,大家能夠聽懂他任何語言,其實那便是詩的聲音,有詩的功效。詩人,是那種可以辨別各種聲音的人。

詩人的寫作依靠的是靈魂和靈感,詞只是負荷它們的工具,所以,有時候用什么詞顯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詩人所表達出的東西是什么,是什么讓我們感動了,讓我們歌唱的心靈倍感幸福。詞的向度,是詞根在七色鍵上跳動,猶如發(fā)出音樂之籟。

詩歌向上可以觸到云朵、雨水和藍天,向下可以觸到花朵、晨露和大地。詩歌是所有事物聯(lián)系的紐帶,而詩人就是立于天地間那個大寫的人,他是美的使者,光亮的攜帶者,幸福的傳播者。

詩人是生活的目擊者,詩人告訴你的卻是一個詩意化的生活。詩人致使世人不再絕望,不再喪失信心,期待和等待的是一種健全的生活。

詩歌不是圣經(jīng),詩人也不是上帝,但真正的詩人是比上帝更能承擔苦難的人,他具有天賦,他在精神上與民共處,運用天才式的文字,給大家?guī)頍舯K,照亮前途,他不管路上有人與否。

詩人,在他自己佇立的地方歌唱,又能歌唱遙遠的地方,任何一個地方都不缺乏詩人的歌唱。因為,詩人居住的地方,四通八達,他能看見的地方超過了目及之處,所想之處。

一個民族,其語言中最純潔的東西,就是詩歌。詩歌,是一種民族語言留存的最簡潔的文字,它能承載其整個民族語言的精華和要義,因此,任何語言都能提煉出詩歌來,而詩歌對語言又能起到一種衍進作用。

是我選擇了詩,而詩也正在慢慢地選擇了我。即使,我去寫一輩子詩歌,我也成為不了一個真正的詩人,因為真正的詩人與真正的人一樣是罕見的。

因為詩的存在,人們才有了夢想;因為有了夢想,人們才有了明天;因為有了明天,現(xiàn)在人們才活得頗有意義。

盡管現(xiàn)在人們不再以當詩人為榮,但這并不妨礙人們的詩歌精神。在任何年代任何時期,人們都具有高貴的詩歌精神,詩意存活在人們的頭腦中,潛伏在智慧源頭的詩性,它會不時地蕩漾在人們的心里。用詩歌精神孕育我們的生活,雖然不能無限地鋪張開來,但我們是需要的,它供不應求。

詩是一種個人化的寫作方式,越個人越好,越有獨特性越好,越能代表自己越好。有人認為,個人化不好,沒有普遍性,而恰恰相反,一個成熟的詩人,他照顧的不是一己情感,他常常能言別人心中有又未說出的那些東西,他的思想不可能是真空的,他與外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詩人,就是把夢從白云的高處,抵押到人間的那個人。是詩人把夢想變得真實起來,讓夢不再虛無,不再是高空的肥皂泡。詩人的勞動就是把夢想變?yōu)楝F(xiàn)實的一種勞動,所以,詩人有時候活得又很辛苦。

現(xiàn)代詩歌在本質上呈現(xiàn)的是現(xiàn)代人的精神世界,而不是一己的精神世界。詩人的生命源于精神,他不是政客,更不是教育家,他不教化于人而是啟迪人,他是詩和人的結合體,他是現(xiàn)實生活的自由者和見證人。詩人的本質是詩歌,詩歌是詩人的生命之本,是生命源頭最本質的東西。

其實,在床與書桌之間,還有一定的距離。這距離,就是一首詩的距離。

詩歌是一個民族語言的主體,詩人對世界觀察和思考,從而誕生下語言。詩人的責任就是使逝去和即將逝去的那一切在詩中得到保留和延續(xù)。詩人的偉大之處就在于此。

詩是一種高貴的藝術。詩是高度抽象和形象相結合的一種語言藝術,抽象賦予它以靈魂,形象使它飛翔起來。如果,一首詩歌不能讓靈魂飛翔起來,不能給人以觸動,讓人心有所悸,那這首詩無疑是一首差詩。

把一個真正詩人的“心”刨開,我們看見的是整個的人類,我們從他那里便可了解這個世界。

詩歌是一種信仰,也是一種宗教。詩人虔誠地活著并部分地相信天堂的存在。詩人的陣痛來源于對生活的頓悟,詩人一生中不止得到一次重生,他常常有重新在世的感覺。

寫詩是詩人對自我的一種流放,詩寫到哪里,就流放到哪里。詩人的精神世界越是艱苦,詩給他的安慰就越大,詩人得到的力量就越大。詩人的苦,歸根結底是來源于精神的苦。

一個寫詩歌的人對自己的詩歌必須有自己的主張,自己的主見,不應老是受別人思想的左右。詩歌就是詩人為自己塑造的另一張臉,可以摸到,但不可以看到,詩人經(jīng)常面對的是自己的心,而不是從鏡子中看見的那個人。其實,面具戴久了就很難摘下來,一個人寫詩久了,他便會以為自己就是一個詩人。

寫作的內在動力來源于靈魂莫名的恐懼,寫詩則就是消解由恐懼帶來的不安,并使之不至于擴大。

寫詩,首先是一種精神上的救贖,救贖的首先是自我,然后才是他人。如果,有人從詩歌中得到了一種精神上的救贖,那是詩人寫作之外的收獲。

如果和一個詩人走得太近,你就會看不見他的靈魂;如果和一個詩人隔得太遠,你就會聽不到他的聲音。

我們不要總是去期待,讓詩人來承擔這個世界的無知,讓詩人用燒灼的痛苦換取另一種閱讀上的快感,讓詩人燃燒自己的羽翅給我們光明。這是很殘酷的。

如果面對一行行詩歌,我無話可說,那是因為我還沒有把握住詩歌這扇門里外的某個把柄。我祈禱,在我閱讀的范圍內,永遠不要出現(xiàn)這一天。

詩依附于藝術,且在本質上趨向藝術;藝術依賴詩所賦予的生命而存在,并永遠受詩的支配。這其中提到的詩,不是單純意義上的那種。

詩是藝術中的藝術,在一定意義上會超越藝術,這是詩與藝術的實質性區(qū)別。

事物和自我借助某種概念來表達經(jīng)驗和認識,事物一旦被詩性認識所把握,便意味深長。

詩性直覺既不能通過運用和訓練學到手,也不能通過運用和訓練來改善,它取決于靈魂的某種天生的自由和想象力,取決于智性天生的力量,即使通過運用和訓練學到的改善的也很難抵達藝術的殿堂。因此,這是優(yōu)秀詩人和平庸詩人一生的區(qū)別,也是他們根本的分水嶺。

沒有詩能夠單單只從概念的和邏輯的意義中獲得它的生命。

當自然界的萬物在某種剎那間走進了人的血液之中,并同他一道吐露出自己的情懷,這時,詩出現(xiàn)了,出現(xiàn)的還有藝術。

詩之自由,歸根結底是創(chuàng)造性精神的自由。

夢,只有醒來的時候,才會感到格外輕松;詩,只有走進去身陷其內,才能抵達藝術的殿堂。

作品中的詩性意義,相當于詩人中的詩性經(jīng)驗;觀其詩,就能看出其人對于詩藝的認知程度。這個尺度,同樣適宜其他藝術。

一首詩產生的過程,就是詩人在直覺的精神狀態(tài)下,層層領悟的過程,幸好詩歌是分行的,讓思維有了遞進的理由。

一首詩是清晰的還是朦朧的,它們的區(qū)別是相對于概念意義而言的。一首詩要么可能是朦朧的,要么可能是清晰的,其關鍵只在于詩性意義。這和普通讀者的認知程度有關,卻和讀得懂讀不懂沒有關聯(lián)。所謂概念,不能簡言論之。

我所看見的現(xiàn)代繪畫,還未將意象從智性中解放出來,未將感覺從自然的外形中完全地解放出來,連印象派的那些畫家也難以創(chuàng)作出與意象主義的詩一樣的等同物來。詩與畫都是通過感覺生活,通過感覺說話,而感覺構成的事件的內涵,在詩與畫那里,有著藝術表達的能性不同。但,詩使用的是詞語,卻不是色彩,所以詩走的距離更遠,所能闡述的東西更多。

詩意產生于任何藝術中,如果某藝術沒有了詩意,那它的價值就大打折扣了。

我們聽音樂是感覺,而不是聲音;我們看詩歌是從中體悟到什么,而不是直觀文字。如果我們創(chuàng)造不出什么來,那么我們就要去學習別人已創(chuàng)造的東西,然后轉化成自己的,所謂人之感情,也是漸漸受影響的。

意象不能沒有新鮮感,老調重彈是沒有意義的。但,意象不是放置在那兒,而是在那兒被發(fā)現(xiàn)。有時候同一個意象被不同的人發(fā)現(xiàn),也或許在不同的時間里。詩,尤其是現(xiàn)代詩,擔當著努力去發(fā)現(xiàn)意象這個艱巨的任務,它比其他任何藝術更加積極和向上。

最理想最完善的詩人能把他整個的心靈呈現(xiàn)給我們,讀懂他,我們就讀懂了整個人類。由是,藝術隸屬于自然,形式隸屬于內容,讀者對詩人的欽佩隸屬于讀者對詩本身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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