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雋譯 龍 悅
(中國海洋大學,青島 266100)
析《呼嘯山莊》的詩化特征
李雋譯 龍 悅
(中國海洋大學,青島 266100)
《呼嘯山莊》是十九世紀英國著名的女小說家兼詩人艾米莉.勃朗特的杰作,享譽世界文壇,深受讀者青睞。本文主要探討了艾米莉如何成功地將詩歌藝術運用到這部小說的創(chuàng)作中。通過論述小說在意境、情感和敘述模式方面的詩歌特征,文章指出這部小說與二十世紀現(xiàn)代主義詩化小說的緊密聯(lián)系,強調了艾米莉.勃朗特在詩化小說發(fā)展史上的先驅地位。
艾米莉·勃朗特;《呼嘯山莊》;詩化小說
艾米莉·勃朗特一生創(chuàng)作了193首詩和一部小說。遺憾的是,其在世時,不論其詩歌還是小說,讀者都甚少。前者的少或可以歸因于艾米莉寫詩“不為發(fā)表”,僅允許她本人(可能還有其妹妹安)閱讀[1]。后者的少則可以歸因于小說本身的特立獨行:作為“維多利亞時期的一部不落俗套的杰作”(an unconventional Victorian masterpiece),小說在情節(jié)設計、人物刻畫、主題表達等諸方面均與同時代的其它維多利亞小說格格不入[2]。令人欣慰的是,艾米莉雖然沒能在生前名聲大噪,卻在二十世紀上半葉聲名鵲起并飲譽至今。
目前,對艾米莉的研究多集中于對其小說 《呼嘯山莊》的研究。諸多論者對小說的情節(jié)設置、人物刻畫、主題表達等進行了充分并深刻的討論;其理論視角也廣泛而多重,涉及到女性主義、馬克思主義、結構主義、新批評、敘事學、后殖民主義、弗洛伊德心理學等。不過,對于這樣一位在弗吉尼亞·伍爾夫看來“比夏洛蒂更偉大的詩人”,人們對其《呼嘯山莊》詩意的探討并不多。當然,也有少部分論者注意到了艾米莉的詩人身份,并指出她的詩歌技巧影響了她的小說創(chuàng)作。譬如,1988年時,張玲通過對比發(fā)掘出了艾米莉的詩歌同其小說《呼嘯山莊》在意象、形象、情感、意境等方面的聯(lián)系[3]。不過,對《呼嘯山莊》詩化特征的更深層次的研究,至今鮮有人問津。
事實上,艾米莉的《呼嘯山莊》滲透和融合了她在詩歌方面的美學追求:小說不論在意境營造、情感呈示還是故事推進等方面均傾向于詩歌式的表達。借此,艾米莉與同時代鼎鼎有名的大作家狄更斯、薩克雷等分道揚鑣,前瞻性地開辟出了“詩化小說”這一新的小說形式,它在二十世紀初期風靡西方小說界,并為西方小說帶來深刻的美學變革。
“詩化小說”這一概念的真正出現(xiàn)源于法國象征主義運動。法國象征派詩人古爾蒙于1893年提出,“小說是一首詩篇,不是詩歌的小說并不存在[4]”,自此,“詩化小說”便誕生了,它融詩歌的詩意表達與小說的傳統(tǒng)敘事為一體。我們所熟悉的亨利·詹姆斯、普魯斯特、伍爾夫等人均集結于這一新傳統(tǒng)之下。他們所處的社會動蕩不安,當時的人們因為經濟危機、世界大戰(zhàn)等對理性失去了信心,哲學、宗教、社會、藝術等多個層面的反思與反傳統(tǒng)相繼出現(xiàn)。林林總總最終催生出了“詩化小說”的離經叛道:“分解敘事”、“經驗的零碎化”、“意象”和“象征”以及“小說中注重引入散文、詩歌及其它藝術形式等?!盵5]
艾米莉的出生早于伍爾夫近七十年,但這并不妨礙艾米莉成為一個懷疑論者。艾米莉身處維多利亞時期,這一時期往往被視為是承載了英國人的夢想與榮光的黃金時期。不過,這一事實并不能否認另一事實,即艾米莉所生活的維多利亞時期同樣是一個動蕩不安、懷疑主義大行其道的時期。艾米莉家住鄉(xiāng)村,離家不遠的工業(yè)區(qū)豪渥斯時有工人起義。勞資矛盾突出,童工四處可見。家境貧困,幼年喪母,艾米莉和三姐妹曾在女子寄宿學校學習。該學校的老師極度殘暴,生活條件也十分惡劣,艾米莉的兩位姐姐先后患病身亡。她自身的家庭教師經歷讓她嘗盡了來自于富有雇主的屈辱。這一切都促使艾米莉對理性大旗下所宣揚的平等、自由、博愛等產生了質疑。關于這一點,我們也可以從她的詩作中窺見一斑,她在她的諸多詩作如“《囚徒》和《老禁欲者》中表現(xiàn)出了無神論的懷疑主義和追求自由的渴望”。《最后的詩行》中,她表達了“對世俗和宗教觀念的輕蔑[3]”。
艾米莉本身極具詩人氣質。英國著名詩人馬修·阿諾德在其《豪渥斯墓園》中寫下了幾行憑吊艾米莉的詩句:“還有她,(我該怎樣把她歌唱?)/心靈的力量,激情,哀惋,驃悍,/殊世無雙,/自拜倫逝后,她敢于/向那名震寰宇的烈火之子挑戰(zhàn)”??梢哉f,艾米莉思想上的懷疑論、精神上的詩人氣質,以及上天所賦予她的超人的詩歌稟賦(艾米莉的文學創(chuàng)作起步于詩歌創(chuàng)作,創(chuàng)作《呼嘯山莊》時已經寫下了193首詩),這一切均有可能將艾米莉的小說《呼嘯山莊》導向離經叛道的“詩化小說”。事實也確鑿地證實了這一點:《呼嘯山莊》是一部擁有詩的意境、詩的情感和詩的敘述的“詩化小說”。
1.詩的意境
詩歌以意境取勝,詩人通過意象的反復使用,進而抵達象征的彼岸,營造出一種能為讀者所感受領悟卻又無法言說明白的意境。在《呼嘯山莊》中,艾米莉將小說的空間挪用為詩歌的空間,通過反復不斷地再現(xiàn)若干意象,賦予它們特定的象征意義,創(chuàng)造出了一個不同于純粹的、毫無情感的、完全客觀化的自然世界的藝術世界。在這個藝術世界內,物我交融,讀者能夠感悟到豐富而深刻的意境之美。整部小說中最具豐富性和深刻性的意境當屬由呼嘯山莊與畫眉山莊所創(chuàng)造出的意境。
這一意境是豐富的,因為在這個空間中,讀者既能夠感悟到它們各自本身所帶來的單重的意境之美,同時這兩重意境又互為并置、比對和關照,融合為一個動態(tài)世界,呈現(xiàn)出張力之美。呼嘯山莊處于荒野之上,終年狂風肆虐,暴露在最原始的自然狀態(tài)之中,呼嘯山莊與男女主人公凱瑟琳和希斯克利夫的愛情相呼應,他們的愛情洶涌澎湃,猶如暴風驟雨,是人性最自然的體現(xiàn)。畫眉山莊坐落在平坦的谷地,寧靜祥和,它與此處所居住的如林肯一樣的溫文爾雅但又膽怯世俗的文明人相一致??褚昂蛯庫o的兩極,是精神與世俗的對立;原初的自然與人為的文明不斷進行著此消彼長的斗爭。
同時,這一意境又是深刻的,因為原本的風景因觀察者(凱瑟琳)的內心情感投射而變成了心景,心景又因為想心事的人的舉目四望而駐扎進了風景,最終,人物的內在心景和外在風景融合為一個統(tǒng)一的整體。被嫁到畫眉山莊的凱瑟琳則像一個迷路的孩子,在精神與世俗,原始與文明的對抗中掙扎。畫眉山莊因為凱瑟琳本身的矛盾和痛苦而變成了其之前快樂生活過的呼嘯山莊的對立面,這是由于情感投射而實現(xiàn)的風景向心景的轉化。當凱瑟琳離開希斯克利夫的真愛成為林肯夫人后,她放棄的是自然純真的精神之愛,而選擇了社會慣例構筑的世俗之愛。然而,世俗之愛也并不能讓她真正的安定下來,她的內心深處又無限地渴望呼嘯山莊所代表的原初??梢哉f,在凱瑟琳的內心世界里駐扎了兩個山莊,而這兩個山莊又無時無刻不在斗爭,心景又變成了風景。
除了上述的具豐富性和深刻性的意境之美,小說中的一年四季也營造了流動性的意境之美。小說中,天氣的變化更是人物內心情感的起伏,這為故事情節(jié)的發(fā)展和人物情感的表達營造了相應的意境。在她的筆下,春天萬物復蘇。推開房門,就能嗅見從“那片普通的果林中,飄來的紫羅蘭和桂竹香的芬芳[6]”。在這爛漫的春天,人性如草木般復蘇,小凱瑟琳和小林頓的愛情,就在百花盛開的春天萌芽。冬季,狂風呼嘯,雪漫荒野,“整個山脊仿佛都成了波濤起伏的海洋”,而空氣也“寒冷的像無形的冰塊[6]”。當洛克伍德第一次拜訪呼嘯山莊時,便是這般景象。這預示著希斯克利夫的復仇情緒達到頂點,他的人性也仿佛被這這毫無生機的冬季所凍結。在凱瑟琳下葬的那一天,“南風變成了東北風,先是來了暴風雨,接著是雹子和雪花?!瓩巡莺头t花,都被埋到冰冷的積雪下面了,百靈鳥不再唱歌,幼樹和嫩葉已被冷雪打得發(fā)黑[6]”,這場大雪扼殺了一切生機。這種毫無生機的畫面象征著凱瑟琳的死帶走了希斯克利夫全部的愛情,他那扭曲的人性徹底占據了心靈,蛻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魔鬼。
通過上文,我們可以看到,意境之美的產生有賴于主觀情感對客觀事物的灌注,同時還有賴于沾染了主觀情感的外觀事物對主觀世界的反灌注,只有這樣才能實現(xiàn)物與人、人與物的聯(lián)成一氣。其背后凝結的是作者的智慧、熱情、理想和情趣。文中的另一個典型例子是希刺克利夫死后,他的靈魂和凱瑟琳的靈魂雙雙出現(xiàn)在荒野上。這番很顯然是現(xiàn)實主義作家所不齒的。在這樣一個超自然的景象描寫中,我們不難讀出艾米莉對自由的渴望,以及她所認可的身體乃靈魂的囚籠,人在死后方可獲得幸福,一切仇恨都會和解的生命觀。
總之,艾米莉·勃朗特為我們所描繪的自然畫面,雖基于她所生活過的現(xiàn)實自然世界,但又絕非是對現(xiàn)實環(huán)境的復制,而是和小說人物內心世界相呼應的具有詩意的畫面。通過摒棄現(xiàn)實主義細致入微的觀察和刻畫,艾米莉帶著讀者縱橫馳騁在這片神秘、廣袤的荒野之上。
2.詩的情感
詩歌以情動人,艾米莉·勃朗特在《呼嘯山莊》中抒發(fā)了自己對于愛情熾烈的向往。二十世紀英國著名作家毛姆這樣評論《呼嘯山莊》:“我不知道還有哪部小說,其中愛情的痛苦、迷戀、殘酷、執(zhí)著,曾經如此令人吃驚地描述出來[7]。”艾米莉·勃朗特在其短暫的一生中,并沒有經歷如小說中所描寫的驚天動地的愛情。而這種缺失恰恰給予了她巨大的想象空間。在現(xiàn)實中,我們很難找到像《呼嘯山莊》中希斯克利夫和凱瑟琳這樣桀驁不馴的人物和他們之間狂風暴雨般的愛情。書中的愛情,并不是基于對于現(xiàn)實愛情生活的描寫,而是艾米莉·勃朗特豐富的想象力的詩意呈現(xiàn)。她的浪漫主義手法在愛情的描寫上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浪漫主義文風的基調是‘強烈’,關鍵詞是‘想象’[8]”。整部《呼嘯山莊》恰似一首浪漫主義長詩,作者對于愛情的描寫充滿著肆意的想象,凱瑟琳和希斯克利夫之間的愛情是作者強烈情感的詩意流淌,展示了艾米莉對美好愛情的向往。
凱瑟琳對于希斯克利夫的愛超越時空、至死不渝、似疾風暴雨。她愛得深沉,愛得執(zhí)著?!凹词箘e的一切全都消亡了,只要他留下來,我就能繼續(xù)活下去;而要是別的一切都留下來,只有他給毀滅了,那整個世界就成了一個極其陌生的地方,我就不再像它的一部分了……我對希斯克利夫的愛恰似腳下恒久不變的巖石,它雖然給你的快樂看起來很少,可是必不可少[6]。”她對希斯克利夫的感情,猶如磐石,堅不可摧,縱使時空變幻,也將毀滅不了。
當我們掩卷回味《呼嘯山莊》中希斯克利夫和凱瑟琳那如泣如訴又蕩氣回腸的愛情時,時常感覺這部小說更像是一首驚天動地的愛情長詩。而翻閱艾米莉的詩歌,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同樣不朽的愛情,小說中感情的抒發(fā)是她愛情詩的繼續(xù)和發(fā)展。在某種程度上,《呼嘯山莊》是一首以小說形式呈現(xiàn)出來的浪漫主義愛情詩篇。
艾米莉·勃朗特的詩歌《憶》中有這樣的詩句:“你在冰冷的地下,又蓋了厚厚的積雪!遠離人世,獨自在寒冷陰郁的墓里!當你最終被消失一切的時間所隔絕。唯一的愛人啊,我何曾忘了愛你[9]?”從這首詩中我們仿佛看到了希斯克利夫獨自站在狂風凌冽的荒原高地,低身撫摸終年被冰雪覆蓋的凱瑟琳的墳墓,如泣如訴的道出他的愛戀和思念。縱使生死兩隔,這種深沉的愛情足可以穿越時間與空間的界限。死亡的分離無法切斷他們靈魂相連,凱瑟琳死后,希斯克利夫還能夠感受到她的存在,即使兩人死后他們的愛情仍然延續(xù)。所以在書的結尾,我們看到凱瑟琳和希斯克利夫的鬼魂漫步在荒原之上。這種熾烈的愛情足可以超越生死,成為永恒,與我國流傳的梁祝愛情故事可相提并論。
“艾米莉對于男女之間強烈情感的極盡夸張的描寫,也正反映出她浪漫主義的世界觀和文學取向,這首激情澎湃的長詩使讀者的心緒隨著情節(jié)的發(fā)展而不自覺地起伏跌宕,潮漲潮落,這般的審美歷程也正是艾米莉·勃朗特天才般的藝術感的完美體現(xiàn)[8]。”
3.詩的敘述
詩化小說的另一特征是時間的弱化。傳統(tǒng)小說的敘事手法是按時間和因果邏輯進行的,情節(jié)連貫、結構完整,這種模式符合人們閱讀時按時間發(fā)展,線性前進的習慣。而詩化小說看似洋洋灑灑、信手拈來,實際上存在一條內在邏輯發(fā)展線索,情緒和感覺經常作為內在線索推動著小說的情節(jié)發(fā)展。此敘事特征與意識流小說頗為吻合。也是在此意義上,筆者認為艾米莉可以稱得上是當代以伍爾夫等人為代表的“詩化小說”一派的先鋒人物。
在敘事時間的安排上,《呼嘯山莊》一反傳統(tǒng),不再費力地構建直線敘事邏輯,甚至刻意弱化敘述過程中時間的線性結構,而以感情的跌宕起伏發(fā)展為線索,在敘述中逐步揭開懸念,將感情一步步推向高潮。
小說所講述的愛情與復仇故事橫跨三十幾個春秋,從希斯克利夫來到呼嘯山莊到小凱瑟琳和小林頓結婚。但是艾米麗·勃朗特在敘述時打破了傳統(tǒng)小說“起因—發(fā)展—高潮—結局”的一般模式,使敘述時間和故事時間相分離。小說以洛克伍德造訪呼嘯山莊開始講述,讀者跟隨著洛克伍德的腳步,推開呼嘯山莊的柵欄門,和他一樣好奇地探求呼嘯山莊如何成為一個冷酷無情的世界。窺視詭異和陰森的氣氛使讀者的好奇心逐漸膨脹,懸念迭起,激發(fā)起讀者的閱讀欲望。這時,作者又引入了第二位敘述者奈麗,她把故事引向過去。直到這時我們才明白,洛克伍德的造訪并不是整個故事的開端。作者從中間開始講述,打破了時空一貫,從頭道來的敘述方法,一反以往直線發(fā)展的邏輯結構,帶著讀者在時間的隧道中來回自由地穿梭。敘述從洛克伍德訪問呼嘯山莊時希斯克利夫的復仇達到頂點開始,又倒回到凱瑟琳與希斯克利夫相愛與背叛的情節(jié),作者一步步將人物的感情推向頂峰,揭示了希斯克利夫的復仇計劃如何一步步實施,最后在哈里頓和小凱瑟琳成為情侶時整個山莊又歸于平靜。敘述中主觀時間與客觀時間相糅合,筆調靈活自由,作者的強烈情感在敘述中自然流淌。
當我們閱讀《呼嘯山莊》時,我們感覺就好像在朗誦一首浪漫主義愛情長詩,時而急促,時而悠揚;時而婉轉,時而激昂;時而如萬馬奔騰,時而如溪水流淌,時間的控制與感情的抒發(fā)渾然一體,在詩歌的節(jié)奏帶動下,感情一步步升華,演奏出一首風雨雪,愛與恨的協(xié)奏曲。
英國著名的文學評論家史文朋曾指出艾米莉的作品“從本質上斷然就是一首詩,最充分最肯定意義下的詩[10]”。她將詩歌美學運用到小說《呼嘯山莊》的創(chuàng)作當中,在詩意的意境氛圍中,編織詩意的語言和結構,極致地表達了她對于愛情、人生的詩意領悟。雖然在很長一段時間里,艾米莉的詩化小說遭到了誤解,甚至連她的姐姐夏洛蒂·勃朗特都無法理解她,認為《呼嘯山莊》“既狂暴又奇怪”(rude and strange)。然而今天回過頭來重新看艾米莉和她的《呼嘯山莊》,我們不得不承認,在眾人皆唯現(xiàn)實主義小說創(chuàng)作馬首是瞻的維多利亞時期,艾米莉憑借其不群的思想和不凡的才情,著實為當時的小說創(chuàng)作做了形式上的巨大創(chuàng)新。多年以后,她終于在伍爾夫那里尋得了知音。伍爾夫讀懂了艾米莉,伍爾夫說“《呼嘯山莊》是一部比《簡愛》更難懂的書,因為艾米莉是一個比夏洛蒂更偉大的詩人。”
[1]芬妮·瑞楔福德.貢代爾女王[M].圣·馬考斯:德克薩斯大學出版社,1955.轉引自張玲:“艾米莉·勃朗特的詩——《呼嘯山莊》創(chuàng)作的源泉”[J].外國文學評論,1988(4):112.
[2]Baqui,Gazi Abdulla-hel.Emily Bronte’s Wuthering Heights:An Unconventional Victorian Masterpiece[J]. ASA University Review,2014(2):251-258.
[3]張玲.“艾米莉·勃朗特的詩——《呼嘯山莊》創(chuàng)作的源泉”[J].外國文學評論,1988(4):112-116.
[4]皮埃爾·布呂奈爾等著.20世紀法國小說史[M].成都:四川文藝出版社,1991.轉引吳曉東.“現(xiàn)代‘詩化小說’探索”[J].文學評論,1997(1):118-127.
[5]吳曉東.現(xiàn)代‘詩化小說’探索[J].文學評論,1997(1):118-127.
[6]艾米莉·勃朗特.勃朗特兩姐妹全集(第二卷):呼嘯山莊[M].宋兆霖,譯.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
[7]毛姆.巨匠與杰作[M].孔海立,王曉明,譯.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1987.
[8]沈小茜.論《呼嘯山莊》中的情感與理智[J].西南民族大學學報(人文社科版),2005(5):244-246.
[9]艾米莉·勃朗特.勃朗特兩姐妹全集(第八卷):艾米莉·勃朗特詩全編[M].劉新民,譯.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
[10]楊靜遠.勃朗特姐妹研究[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3.
(責任編輯:王麗琛)
The Poetic Characteristics of Wuthering Heights
LI Junyi,LONG Yue(Ocean University of China,Qingdao 266100,China)
Wuthering Heights is the masterpiece of Emily Bronte,one of the famous woman novelists in Britain in 19th century.It is highly known in the world literature,and one of the favorites among the readers.This article mainly discusses how Emily Bronte successfully applies poetic art to the writing of her masterpiece.Through analyzing the novel’s poetical features in imagery,emotional expression and narrative mode,the article points out that Wuthering Heights has a close relation with the later modernist poetic fiction of 20th century,and it emphasizes that Emily Bronte should be regarded as one of the pioneers i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poetic fiction.
Emily Bronte;Wuthering Heights;poetic fiction
I106.4
李雋譯(1992—),女,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美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