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師
虔誠,叩拜心中的佛
寺廟,并非千篇一律屋宇高大,亦不一定都香火旺盛梵音裊繞。可以肯定的是,有了寺廟便有神佛,有了神佛就有朝拜者。
佛佗保佑。無數(shù)不同的人,默念著許下這相同的祈愿。一燭一香,一叩一拜,信徒虔誠。心中似乎毫無雜念,無非契合某種心理暗示。
佛像威儀,慈目低眉,臉上透出洞察一切的睿智微笑。拜倒在自己奉塑的金身面前,螻蟻般渺小的生命頓覺有了依靠,雙手合十,頂禮膜拜心中的佛。
佛神,安坐心里
山勢逼人眼目。上山的路陡峭崎嶇,山頂敲響的晨鐘暮鼓,召喚,一撥香客又一撥信徒。
雙手合十,五體投地。虔誠,朝拜拒絕臨時抱佛腳,膝下蒲團已經(jīng)凹陷,篤定,慈悲的模樣禪機飽含。
裊裊而起的香燭之煙,人佛交流的語言,心照不宣。不知能否帶著求拜者的祈愿,飄進佛神的耳穴。
解簽的老僧拈須一笑,笑意道出真相:十方天地,緣起緣落,萬谷虛空,從善近佛,修行在心。
故鄉(xiāng),魂牽夢縈
回到闊別的故鄉(xiāng),已不是記憶中的模樣。小河瘦了,仍保持原本的流向;老屋還在,房梁上結(jié)滿了蛛網(wǎng),一只暮年的蜘蛛,守候著逝去的時光。
夜晚坐在天井里回想,不知兒時的玩伴,是否還記得月夜捉迷藏;東廂房的水槽下面,傳出蟋蟀的鳴響,聲音有點陌生,那應(yīng)該是“大將軍”后裔的歌唱。
抬頭望,斗轉(zhuǎn)星移。星星還是年少時數(shù)過的星星,月亮還是當年高懸的月亮。低頭想,物是人非,鄉(xiāng)土承載著鄉(xiāng)愁,故鄉(xiāng),魂牽夢縈的地方。
家鄉(xiāng),我終將魂歸故里
遠來的都是客,不關(guān)親疏。每次回家鄉(xiāng),親朋好友反復(fù)告知,我總會受到無微不至的禮遇。
怎就成了家鄉(xiāng)的客呢?內(nèi)心不斷詢問,不停反省。其實,我只是暫別故土的游子而已。
家鄉(xiāng)的一切過往塞滿我的記憶。無須矯情,就連那原始的泥土腥味,亦不曾忘記,骨血及根全在這里。
家鄉(xiāng)仍然年輕,我卻逐漸老去。終有一天,所有遠方的游子都將魂歸故里,擁土安息。
夜深,未必人靜
月在打哈欠,星眨著瞌睡的眼睛,夜色如水,波瀾不驚。表面的平靜。
若有若無,腳步聲或遠或近,夜行人身上隱藏了什么秘密?讓人揣測,撩撥聽覺神經(jīng)。
關(guān)閉燈光的屋內(nèi),夜不足以催眠。有的人,憑借黑暗的掩護,磨刀霍霍,修煉武林秘笈,模擬格斗路徑,夯實內(nèi)功?;⒁曧耥?,思想做江湖的主角。深不見底的龍?zhí)?,期待風生水起,風起云涌。
午夜的鐘聲敲響,驚了失眠的人,夜已深。但是,未必人靜,平靜之下暗流洶涌,忐忑不安。
脊骨,依然挺立
一個時代有屬于一個時代的姿勢,心靈支配行為運動軌跡。心靈變異剛正不阿成了奴顏婢膝;行為變形,不卑不亢成了拱手作揖。一副皮囊模具,塑造一群無骨。
慶幸。我的脊骨,既沒軟化也未彎曲,依然挺立。經(jīng)歷數(shù)十年風雨侵襲,不曾為一斗五升米折腰,也不曾為一己私利,出賣靈魂、良心、正義。即使斷裂,煉獄出一柄骨劍,打磨一刃鋒尖,鋼利無比。
感謝造物主!感恩上蒼!我的脊骨,依然挺拔筆直!
魚型,千姿百態(tài)
海里的游魚,千姿百態(tài)。就像林子大了,啥鳥都有。
變色,喬裝??隙ú粌H是為了花枝招展,奪人眼球。噴墨,釋放煙霧,欲蓋彌彰。逃逸,有的干脆裝死,躲避食鮮的饞嘴。小蝦小魚總是生活在低處,生物鏈的薄弱環(huán)節(jié),容易斷裂。誤打誤撞,一不留神,就游上大魚的餐桌。命運,無法脫胎換骨。刀叉,口腹,杯盤狼藉,適者生存。魚們,修煉各自的流線,完美的魚型。
這一切的一切,被目擊,聰明的人都看在眼里。于是,應(yīng)運而生一門仿生學。
黃昏,撿拾一份超然
夕陽西下,染紅霞光一片,山巒的牙啃缺一塊傷感。暮色潮漲,漫過我的頭頂,留戀的視線拽不住那輪圓。
黃昏是一杯濃郁漿濁的酒,歲月醞釀,沉寂了多少紅塵遺恨。什么都留不下也帶不走,來的不去驚擾,去的不必眷戀。
我和靈魂一起親吻黃昏意境。晚風輕撫,吹落一地樹葉,彎腰撿拾起一份寧靜,一份淡定,一份超然。
(編輯 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