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清泉
走出心靈的驛站
□鄧清泉
長時間埋頭寫作讓我變得很少出門活動。即使有冬日陽光的誘惑,我還是靜坐在書房里,捧一本剛從學(xué)校圖書館借來的散文集,靠窗而坐,靜心閱讀。也許長時間的寫作使我關(guān)上了心窗,把生命中需要的一些美好也拒之心窗之外。
冬日里沐浴著暖暖的陽光是件很幸福的事??磿鴷r間長了,我也偶爾從窗口看外面的世界,目光所及之處有幾個充滿活力的學(xué)生在打羽毛球,我很羨慕他們。奇怪的是這次沒有了太多的傷感,只是很平和的看著眼前的他們,回味著自己曾擁有學(xué)生時代。陽光真的可以趕走陰霾,我真得很希望陽光可以留在心底,從此不再因往事而傷感。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兒童時代的憧憬在現(xiàn)實中不值一提時,我的感覺便是小心捧起水待送到嘴邊,水卻從指縫間流走了,再也把握不住。假如成熟的代價是要交付真誠,順從流俗;假如年少時的上進心需要在人海中流盡,那么我情愿不曾擁有過真誠與年少,那至少沒有失落的痛苦。有人在交替輪回的平淡生活里,早已把斗志磨碎;有人不想流于平庸,卻又在平庸中沉沒;有人在酒精的刺激中亂叫喊,在嘈雜的人群中帶著虛偽客套的笑臉;而有人卻在黃土地上品味著一輩子的貧窮和凄涼。為此在本該是沉靜思索的年齡里的我,也很難尋覓到讓心靈深深震撼的光亮。
我是不善言談的人,因為不會說話,所以沉迷于文字,淡淡柔柔地展示自己紫色心夢。而文學(xué)卻是清醒記錄著:一顆心到另一顆心的距離是屏幕間此岸與彼岸的距離。我雖然無法丈量從一顆星到另一顆星的距離。只有在清冷的屏前,猛然間會想起我還有沒有徹底熄滅的一簾幽夢。我一直覺得,自己與別人不同的是把心事與表情都埋在心里,只是給人一種沉穩(wěn)的外表。生命的軌跡將如何延展下去,我苦苦思索。當(dāng)所有的燈光都已隱去,當(dāng)所有的歡笑都已沉落,燦爛星空下,我將重新選擇。因為所有愛我和我愛的人都讓我無法割舍,太多的責(zé)任和任務(wù)需要我去擔(dān)當(dāng)。我將放棄心中所有的難言的負(fù)荷,放棄費盡精力自作多情的自尋煩惱的虛幻。我不能整日像蝸牛一樣小心翼翼地生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不能再重復(fù)別人的老路蜷縮在巢穴里無法解脫。我不相信走過春的清新,夏的綠野,就走不出秋的蕭瑟,冬的嚴(yán)寒。
前些天,我剛讀過一篇文章,里面有這樣一段文字讓我感觸很深,文中說:“心與心的最佳尺寸是一碗熱湯的距離。湯做好了沒涼以前端到你的面前,這就夠了。否則空間上離得再近,湯涼了,或者一陣風(fēng)將碗打翻,這就會拉大了心與心的距離”。
在那如煙的往事中,存留著多少難忘的美麗,塵封在記憶深處。因為那些美麗讓人珍惜備至,那些美麗卻又輕如片羽,薄如蟬翼,需要小心的呵護,永久的珍藏。就是這種美麗,當(dāng)苦悶寂寞的時候,何不走出心靈的驛站,翻曬一下心情,看有多少身影,有多少故事,有多少希望,有多少憧憬能燃燒起心中的夢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