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丨 [愛爾蘭] 葉芝
柳園夜曲
作者丨 [愛爾蘭] 葉芝
斯遇佳人,仙苑重深。
玉人雪趾,往渡穿林。
囑我適愛,如葉逢春。
我愚且頑,負(fù)此明言。
斯水之畔,與彼曾佇。
比肩之處,玉手曾拂。
囑我適世,如荇隨堰。
惜我愚頑,唯余泣嘆!
薦詩丨劉宛妮
這首詩是葉芝根據(jù)愛爾蘭的古老歌謠改編的。我最初是聽到的歌曲,覺得歌詞很像《詩經(jīng)》,后來發(fā)現(xiàn)這果然是像《詩經(jīng)》一樣古老的歌謠。古典藝術(shù)一個非常大的魅力就在于樂而不淫,哀而不傷,那種含蓄、節(jié)制的美感有著讓人琢磨不盡的韻味,不至于太清高,也不至于太狎昵,有著恰恰好的距離感。
原詩里寫樹和草的生長的兩個從句是我認(rèn)為最美的,而“as”這個詞的運用又是美妙得恰到好處。它既有“猶如”的含義,又有“當(dāng)……時候”的意思(我忽略了時態(tài)的問題,但這樣確實更美不是嗎),這個雙關(guān)竟可以兼顧意境與哲理,大妙。伊人在春草盈盈之時對我講,人生也不過像這原野一樣。當(dāng)樹枝換上新葉片片,她說這亦如愛意綿延。就輕輕松松地對待人生和愛吧,讓它們沿著自己的軌跡美麗地生長。
又讓人想起那句著名的“今晚月色真美”,再說什么都是多余。景色是最好的抒情,因為當(dāng)下我的心里盛滿的都是對伊人的感情,所以一草一木都是我,一花一葉都是詩。
留白是多么美好。我們不知道佳人是在何種語境下說出那樣的格言,也不知道年輕無知的“我”是如何蹉跎了愛和人生,但正是這些“不知道”,構(gòu)成了詩的美感。那空白的地方是我們每個人可以用自己的故事去填補之處,也是詩人和我們之間可以像詩中的愛人一樣踏葉款款而來的一條柔和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