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代鏡臺及使用方式
□ 諶小靈
江西南昌?;韬钅沟陌l(fā)掘是近年來最受公眾關(guān)注的考古活動之一,從金燦燦的馬蹄金到成噸的銅錢,從設(shè)計精巧的銅火鍋到豪華馬車,無不吸引著大眾的眼球。在眾多文物中,有一組精美的漆木器,正面繪有孔子圖像,還有介紹孔子生平的文字。大家往往稱之為“孔子屏風(fēng)”,這是迄今為止發(fā)現(xiàn)的最早的孔子像。經(jīng)著名歷史學(xué)家、考古學(xué)家王仁湘的考訂,這件大家所謂的“屏風(fēng)”實際上是一件承托銅鏡的鏡架 。
鏡架是鏡臺的俗稱,用以承托銅鏡,輔助梳妝照容,一些鏡臺還可以存放梳妝用品。鏡臺在春秋、戰(zhàn)國時期出現(xiàn),到了兩漢,已有不少考古發(fā)現(xiàn)。
1.框架式
木制框架,鑲嵌銅鏡,銅鏡多為矩形,尺寸很大。以?;韬钅钩鐾羚R臺為代表。
搜集資料可知,此鏡臺為木質(zhì),外髤大漆,呈黑褐色,四周有外框組件,正面有孔子畫像和介紹孔子的文字,背面有光滑的銅板??脊湃藛T拼接后發(fā)現(xiàn),屏風(fēng)寬約50~60厘米,高70~80厘米。王仁湘親臨現(xiàn)場做了詳細的觀察,發(fā)現(xiàn)了有“衣鏡”、“佳以明”字樣的漆木件。據(jù)王仁湘推測,出土的銅板是用來梳妝照容的銅鏡;有孔子畫像和生平介紹文字的木板是鏡背;四周的方框用來固定銅鏡和鏡背;方框下面可能還有鏡座,但形制不明;有“衣鏡”、“佳以明”字樣的漆木件是鏡掩,通過活頁與方框相連。鏡掩的作用類似鏡衣,不用的時候合上鏡掩,掩蓋銅鏡,防止鏡面氧化變昏及沾染灰塵。王仁湘的推斷有理有據(jù),十分合理,這的確是一件鏡臺,不僅形制罕見,而且設(shè)計精巧。
框架式鏡臺目前僅?;韬钅钩鐾烈患?,但王仁湘推測山東淄博齊王墓出土的矩形銅鏡可能亦有這樣的鏡框,只是沒有保存下來。齊王鏡長115.1、寬57.7、厚1.2厘米,重56.5千克。鏡背裝飾龍紋圖案及五個弦紋鏡鈕。若沒有鏡臺支撐,這樣大的銅鏡使用起來一定很不方便。
西漢時期流行圓形銅鏡,尺寸較小,大多在15厘米左右,一些銅鏡出土的時候鏡鈕還穿有絲帶,便于手持使用。齊王鏡和海昏侯鏡是目前發(fā)現(xiàn)的中國古代最大的兩面銅鏡,這樣大尺寸的銅鏡自然不便于手持使用,使用邊框及木板作為支撐固定,既美觀又方便使用,銅鏡設(shè)計為矩形也很可能是配合鏡臺形制。齊王墓出土銅鏡上的五個鏡鈕可能就是用來固定銅鏡與鏡框的??梢韵胍?,使用者站立在鏡前,不僅可以照見自己的容貌,還可以整理衣冠,其作用類似現(xiàn)代人的穿衣鏡。
2.立柱式鏡臺
以木、陶等材料制作立柱,中部或頂端設(shè)計有凹槽,用來支撐、托舉銅鏡。銅鏡往往為圓形,尺寸較大。
2012年,美國大收藏家羅伊德·扣岑在上海博物館建館60周年之際,捐贈了90件銅鏡精品,其中有一件鎏金龍紋鏡臺,以及與鏡臺配合使用的銅鏡。此鏡臺通體鎏金,弧形的凹槽承托銅鏡,兩端各裝飾一龍首,其口大張,尖牙利齒,眼珠突起,鬃毛后仰,凹槽中央有中空的方形柱,插在一漆木柱上,漆木柱的另一端逐漸變粗,通過一柿蒂形的鎏金銅飾件與饅頭狀的木座相連,木座的邊緣還有鎏金的銅質(zhì)扣邊。通高36.5、寬36.5厘米。與之相配套的銅鏡為云雷連弧紋,圓鈕,柿蒂紋鈕座,間飾銘文“長宜子孫”,字體為纖細秀麗的長腳花篆,內(nèi)區(qū)為八連弧紋,外區(qū)為渦紋和三角紋,寬素緣凸起。銅鏡直徑28.3厘米,放置在鏡臺凹槽內(nèi)正好合適。
同樣形制的鏡臺還有5件。上世紀20年代洛陽金村漢墓中曾出土兩件鏡臺,與扣岑捐贈的基本一樣,只是底座為方形,四壁傾斜。另外的三件鏡臺,一件收藏在美國的納爾遜·阿特金斯美術(shù)館,一件由臺灣收藏家王度收藏,還有一件出現(xiàn)在上世紀90年代美國J.J.Lally&Co.的拍賣圖錄上。
上述6件鏡臺形狀一致,裝飾的龍首姿態(tài)也無差別。因此,這6件鏡臺流行的時代相差不會太遠,甚至出自同一工匠之設(shè)計也未嘗不可。遺憾的是這些鏡臺都沒有確切的出土材料,洛陽出土的鏡臺可供參考的資料也非常少,但是與鏡臺配合使用的銅鏡給我們提供了相關(guān)的時間參考。6件鏡臺中有3件保存有配合使用的銅鏡,均為云雷紋鏡。據(jù)研究,云雷紋銅鏡的流行年代在東漢早期至中期。因此,這種裝飾龍首凹槽的立柱式鏡臺流行年代不會早于東漢早中期。
除了銅質(zhì)鏡臺,涿州東漢墓中還出土一件陶質(zhì)鏡臺,這是目前為止,立柱式鏡臺中唯一的有確切考古發(fā)掘背景的。該鏡臺通高114厘米,由底座、立柱、橫梁組成。鏡座近方形,正中間有一圓孔,長24.6、寬24.5、高11.6厘米。立柱插在鏡座中央,由上下兩部分組成。下部立柱橫斷面呈長方形,中空,正面有三個上下排列的圓孔,可以用來調(diào)節(jié)高度。上部立柱橫斷面呈長方形,下端向內(nèi)略收成榫,插入下部立柱。中下部有四個小圓孔,似是鏡臺折斷后修復(fù)所用。中部有弧狀鏡托,托上置一陶鏡。陶鏡扁圓形,直徑16、厚1.7厘米,陶鏡背面立柱正中有稍大的圓形孔一個,其左右兩側(cè)各有兩個較小的圓孔。推測是使用銅鏡時,鏡鈕可以嵌入稍大的圓孔中,使銅鏡放置更穩(wěn)妥。立柱頂端為一長方形橫梁,橫梁上有等距的四個圓孔。立柱和鏡子均施以白釉,再用墨色和朱色繪以云氣紋等圖案。此鏡臺雖是陶質(zhì),但從其高度及精美程度來看,當是模仿當時的實用器而做。
另外,在山東臨沂漢代畫像石中有一手持鏡臺的侍女形象,鏡臺底座上立一支桿,支桿頂部為卷云狀裝飾,估計銅鏡就放在此處,桿中部為一長方形托盤,支桿穿過托盤的中心。
3.支架式
以木質(zhì)、銅質(zhì)等材料制作支架,懸掛或托舉銅鏡。支架式鏡臺尚未出土詳實的實物資料,目前只是根據(jù)出土資料推測可能有此類鏡臺。
河北定縣北莊東漢墓中出土了這樣的一件器物架:狀如“H”,刀形飾立于兩側(cè),橫置一山形飾。表面鎏金,鏤刻云紋并飾綠松石。刀形飾、山形飾有勾向上伸出。同墓出土連弧紋銅鏡三件,器形較大,最大的一件直徑36、鈕高6厘米。結(jié)合墓葬形制和出土器物,發(fā)掘者推測,墓主人可能是中山簡王劉焉。
朱仁星認為調(diào)整橫梁的位置,中間彎鉤與兩側(cè)彎鉤會形成一個三角形,當銅鏡放置其上的時候,上緣被山形飾上的彎鉤扣住、下緣被兩側(cè)的彎鉤扣住,銅鏡隨兩側(cè)刀形飾的弧度后仰,便于映照面容,又比較穩(wěn)固。兩側(cè)的刀形飾底部可能亦有底座,通過四葉形飾相連。這些四葉形飾件與裝飾龍首的支桿式鏡臺上的柿蒂形飾件形制基本一樣。楊曉能認為,如果這件器物是鏡臺的話,兩側(cè)的彎鉤當為鏡托,而山形飾上的彎鉤當向后,用于懸掛穿過鏡鈕的絲帶,從而固定銅鏡。其實,若考慮到鏡鈕有6厘米的高度,也許兩側(cè)的彎鉤作為鏡托,橫梁上的彎鉤直接勾在鏡鈕上也是有可能的。
因墓葬經(jīng)過盜擾,我們無法判斷銅鏡出土?xí)r是否與“鏡臺”在一起,雖然“鏡臺”的尺寸沒有公布,但從報告中提供的圖片推測可能高在40厘米左右,與出土銅鏡尺寸比較相符。結(jié)合兩位學(xué)者的推斷,這件器物很可能是作為鏡臺使用的。
扣岑捐鏡臺及局部
扣岑捐鏡銅與鏡臺
安徽馬鞍山市三國時期東吳大將朱然墓出土的一面漆盤 和相傳為東晉顧愷之所繪的《女史箴圖》中均描繪出女子跽作地面對鏡梳妝的形象。畫面中的鏡臺置于地上,由底座、支桿、托盤組成,銅鏡懸掛于支桿的頂端。可見,這一時期,鏡臺的普遍使用方式是置于地上,梳妝者雙膝著地,臀部壓于小腿、腳掌之上跽坐,映照面容,梳妝打扮。鏡臺的這種使用方式與漢代席地而坐的生活習(xí)慣是分不開的。兩漢及其以前,人們宴請賓客,會見親友等日?;顒泳驮阡佒拥牡孛嫔线M行,室內(nèi)家具很少,主要是幾和案,普遍很矮,高度在20厘米到40厘米之間。
值得注意的是鏡臺上的銅鏡無論是安放在凹槽內(nèi)還是系掛在鏡臺頂端,都是垂直于地面的,沒有傾斜的角度,那么在梳妝照容時,梳妝者的面容部必須與鏡面保持水平,才能在鏡中完全看到自己的面部形象。這就對鏡臺的高度有所要求。
筆者做過這樣的一個實驗,一位身高162厘米的女士模仿圖畫資料中女子的跽坐姿勢,鼻尖距離地面大約85厘米,也就是說銅鏡距離地面80到90厘米是比較合適的,這樣的高度才能在鏡面中看到自己的梳妝形象。涿州出土陶制鏡臺中鏡子的高度與此相近,另外山東臨沂畫像磚上的鏡臺與持鏡者身高的比例約為1∶2,鏡臺高度當在80厘米左右。但扣岑捐贈的鏡臺高36.5厘米,與之配合使用的銅鏡直徑28.3厘米,一半放置在凹槽中,那么鏡臺加銅鏡高度大概為52厘米,這個高度與梳妝者的面容還是有一定差距的。青銅鏡、鎏金銅飾件保存兩千年是沒有問題的,但木質(zhì)的支桿和底座即使保存狀況良好,也不可能像現(xiàn)在圖片中的那樣鮮亮完整,因此,目前看到的裝飾龍首凹槽的立柱式鏡臺中的木質(zhì)的支桿及底座是后來加裝的,而且并沒有參照原來的高度。根據(jù)圖像資料和實際試驗推測,立柱式鏡臺高度應(yīng)當處于80到90厘米左右,使用者才能跽作地面,梳妝打扮。
美國拍賣圖錄中的鏡臺
王度藏鏡臺
鏡臺并不是在兩漢時期才出現(xiàn)的。山東長清仙人臺春秋墓中出土一件銅支桿,底座為覆斗形,中部和上部各裝飾一只飛鳥,雖然有學(xué)者認為其為鏡臺,但目前發(fā)掘資料公布有限,還不能給予肯定。有學(xué)者認為,山東臨淄商王村戰(zhàn)國墓葬中出土的彩繪鏡及支架,是目前發(fā)現(xiàn)的最早的鏡臺。但據(jù)發(fā)掘者描述,出土的支架當是支撐鏡背,使鏡面傾斜,因此,這并不是嚴格意義上承托銅鏡的鏡臺。
湖北九連墩戰(zhàn)國中晚期墓出土的鏡臺及銅鏡是目前為止我國考古出土最早的鏡臺實物。該鏡臺為薄長條形,由兩塊木板雕鑿鉸結(jié)而成。通長35、寬11.2、厚4厘米。器表一面以篾青、篾黃鑲嵌,器內(nèi)相應(yīng)部位挖孔以置放銅鏡、木梳、刮刀、脂盒,中下部上下各裝一個可以伸縮的支撐,以便使用時承托銅鏡,不用時收起支撐,鏡臺便可合起,構(gòu)思極為精巧。如果作為鏡臺使用,立起支撐,放上銅鏡,因銅鏡卡在支撐槽內(nèi),所以幾乎垂直于地面,這樣的高度應(yīng)當達不到使用者的要求,即使放在低矮的幾案上,高度還是不夠。所以,梳妝時可能有侍者托舉,提升高度,便于梳妝者照容和方便的拿取梳妝用品。這種托舉使用的方式,可能與鏡臺剛剛出現(xiàn),發(fā)展還不夠成熟有關(guān)。
?;韬钅钩鐾恋溺R臺與銅鏡的組合方式,與戰(zhàn)國時期流行的一種復(fù)合工藝銅鏡有較多的相似性。這種銅鏡鏡面與背分開鑄造,然后組合在一起。鏡背紋飾往往鏤空有龍紋、虺紋、鳳紋、幾何紋等,一些鏡背還有綠松石鑲嵌、錯金等特殊工藝,紋飾精致,裝飾華美。?;韬钅钩鐾羚R臺也許借鑒了此種設(shè)計方式,只是鏡背采用了漆木材質(zhì),再加上底座,讓較大的銅鏡直立使用。
朱然墓出土漆盤、臨沂出土畫像磚以及《女史箴圖》上的鏡臺逐漸變高,置于地上,再加上銅鏡高度,就可以滿足梳妝的高度要求。目前出土的框架式、立柱式、支架式鏡臺都比較高,一些鏡臺的中部還附有托盤,既可以盛放梳妝用品,還可以保持鏡臺的平衡,不致側(cè)翻??梢?,兩漢時期鏡臺是在春秋、戰(zhàn)國時期,銅鏡鑄造技術(shù)成熟,鏡臺初步出現(xiàn)的基礎(chǔ)上發(fā)展而來的,不僅尺寸增高,而且設(shè)計更加精巧,成為一件既有使用功能又有裝飾功能的生活用品。
三國至南北朝時期,鏡臺的材質(zhì)更加多樣化。文獻中就有“純銀鏡臺”、“玳瑁細鏤鏡臺”、“玉鏡臺”等記載,一代梟雄曹操墓中出土的記錄隨葬品的石牌上有“鏡臺”二字,可惜墓葬被盜,不能一窺此鏡臺的真容。
孫機在《鏡臺》一文中把中國古代的鏡臺分為支桿式、交床式、椅框式、寶座式,不同形制的鏡臺流行于不同時期。支桿式鏡臺使用時間比較持久,從戰(zhàn)國時期一直流行到晉代,而兩漢時期是其流行高峰,不僅發(fā)現(xiàn)的數(shù)量較多,形制也有不同的變化。無論是海昏侯墓出土的框架式鏡臺還是涿州出土的立柱式鏡臺,以及河北定縣出土的支架式鏡臺,無不制作精美,設(shè)計巧妙,裝飾華麗,與之配套的銅鏡鑄造精良,尺寸較大,顯然不是平民所能使用的。可見這一時期的鏡臺并不是尋常之物,彰顯著使用者的身份地位,代表了較高的社會等級。
宋代陸游《老學(xué)庵筆記》卷四記載“徐敦立言:往時士大夫家,婦女坐椅子兀子,則人皆譏笑其無法度。梳洗床、火爐床家家有之,今猶有高鏡臺,蓋施床則與人面適平也?;蛟平猩杏弥赝忾g不復(fù)用爾”??芍宴R臺放在桌子使用的習(xí)慣在宋代才開始出現(xiàn),與室內(nèi)家具變高,人們垂足而坐的生活習(xí)慣相適應(yīng)。隨著家具形式的變化,人們生活習(xí)慣由席地而坐轉(zhuǎn)為垂足而坐,鏡臺的形制逐漸吸收了家具的形制,出現(xiàn)了交床式、椅框式、寶座式,也從社會地位較高的階層走進了普通民眾視野,成為一件日常實用品,出現(xiàn)在宋代的墓葬壁畫中,遼代、元代墓葬中還發(fā)現(xiàn)了不少鏡臺實物。
鏡臺的出現(xiàn),使銅鏡安放在鏡臺之上,梳妝者不用攬鏡自照,解放了雙手,使梳妝變得靈活自如,也解決了較大尺寸銅鏡給嬌小柔美的女性帶來的重量問題,不能不說鏡臺的出現(xiàn)是梳妝史上的一個巨大進步。縱觀鏡臺的發(fā)展的歷史,漢代起到的了承上啟下的過渡作用,是鏡臺發(fā)展演變中必不可少的一個重要環(huán)節(jié)。
涿州出土陶制鏡臺
九連墩戰(zhàn)國墓出土鏡臺及銅鏡
參考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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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引自周亞《銅鏡使用方式的考古資料分析》,《練形神冶瑩質(zhì)良工—上海博物館館藏銅鏡精品》,上海書畫出版社2015年4月。
安徽省考古研究所、馬鞍山市文化局《安徽馬鞍山朱然墓發(fā)掘簡報》,《文物》1986第3期。
山東大學(xué)考古系《山東長清縣仙人臺周代墓地》,《考古》1998年第9期。
淄博市博物館、齊故城博物館《臨淄商王墓地》,齊魯書社,199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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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伊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