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峰
小的時候,偷蔥不比偷杏、偷瓜,是偶爾為之,而且是在姥姥的村莊偷。
姥姥的村莊離我的老家東崖頭村只有五里地,即使步行,蹦蹦跳跳的,用不了半個小時就到了。
二表哥把我?guī)У剿畮?,就會安排我到附近的菜園子偷蔥。我說不去,他就會問我,你會釣田雞嗎?你敢殺田雞嗎?你會燉田雞嗎?我無言以對,盡管心里一百個不樂意,但為了吃上田雞腿,只好聽從二表哥的安排。
畢竟不是在本村偷,我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需在園外觀察一陣子,一次次給自己壯膽,才敢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入園偷拔兩根大蔥出來。跑出來以后,我出了一身的汗,把衣服都溻透了,仿佛在水庫里游過了似的。慶幸的是,那個菜園占地很大,也不像杏園、瓜地那樣看得緊,主人可能賣菜未歸,既沒被他抓住,也沒被他們家的狗追上。
等我拿著剝好的大蔥重新回到水庫時,二表哥已經收拾好田雞,足有十幾只。他早把白搪瓷水杯架在三塊石頭上,也已撿好了干柴從我手中接過大蔥掰成段放進水杯,接著放進小瓶里的油和鹽,又加了水,點燃柴草。不一會,水庫上空就香味四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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