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日韩欧美一区二区三区三州_亚洲少妇熟女av_久久久久亚洲av国产精品_波多野结衣网站一区二区_亚洲欧美色片在线91_国产亚洲精品精品国产优播av_日本一区二区三区波多野结衣 _久久国产av不卡

?

文明的融合與沖突
——論《黑暗的心》中的矛盾性

2017-02-24 03:43:39楊佩佩李文軍
關鍵詞:馬洛庫爾荒野

楊佩佩, 李文軍

(寧夏大學 外國語學院,銀川 750021)

文明的融合與沖突
——論《黑暗的心》中的矛盾性

楊佩佩, 李文軍

(寧夏大學 外國語學院,銀川 750021)

《黑暗的心》是康拉德短篇小說中的經(jīng)典之作,其中一個重要主題就是探究歐洲文明和非洲文明之間的對立與統(tǒng)一。文章運用矛盾分析法,探討了該作品描述的歐非兩種文明的融合與沖突,揭示了貪婪和孤獨的復雜人性,從而證實在異域的跨文化生存中,兩種文明之間具有暫時的不可融合性。

《黑暗的心》;文明;矛盾性

英國作家康拉德生于波蘭,是20世紀少數(shù)族裔作家的典型代表,他寫殖民題材故事的獨特視角,源于他所生存的特定歷史文化環(huán)境。在他的殖民題材的作品中,除了殖民敘述與反殖民主義的主題外,更多的是透過表象揭示出人性復雜且矛盾的心理。在小說《黑暗的心》中,馬洛尋找?guī)鞝柎牡倪^程其實就是他自己迷失、尋找、孤獨、認知和妥協(xié)的一種心理變化的過程。作者借助航海遠行的歷程,在小說開篇就說明了身為一名航海員所獨有的那一份孤單和迷茫,書中神秘浩瀚的海洋形象與原始未知的非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深化了人性的孤獨和矛盾的主題。隨著故事的發(fā)展,在陌生的目的地剛果,因其原始的生活狀態(tài)與工業(yè)發(fā)達物質(zhì)豐盛的歐洲截然相反,從而面臨著被其“加工改造”的危險,上演了一場人性大戰(zhàn)的悲劇,歐洲白人和非洲黑人同時都是劇中人也是旁觀者。然而正是由于這一份關系的微妙和矛盾性,更加證實了:西方善意和理性外表下充滿貪婪和利益的文明內(nèi)核在叢林法則主導的原始文明面前,面臨著自我否定和毀滅性的危機。庫爾茨,一個神秘的歐洲白人殖民者,他與非洲本土人的“和諧”相處,成了主人公馬洛心中僅剩的一線希望,然而當馬洛見到庫爾茨時他卻已經(jīng)瀕臨死亡。庫爾茨的傳說成為了馬洛精神遠游的支柱,而這個支柱只不過是他自己的想象和滿足他精神需求的一個“產(chǎn)品”而已。庫爾茨的死亡不僅代表著馬洛希望的破滅和精神救贖的無果,也說明了歐洲文明與非洲文明的對立性,正因為兩者之間存在的這些矛盾,造成了當時歐洲文明和非洲文明之間暫時的不可融合性。此次航行更是印證了歐洲殖民文化價值觀的自我否定因素和其內(nèi)在的排他性、狹隘性,也正是因為這些特性,注定了它的失敗和悲劇。

一、理性文明與叢林法則的矛盾

理性作為文明的一種表征,它存在于某種特定的文化中并且具有自己獨立的意識形態(tài),是感性的對立面。在認識事物的過程中,理性依據(jù)其特有的價值觀,經(jīng)過深層次的推理、判斷和評估,從而得出具有其社會現(xiàn)實意義的結論。理性是作為社會現(xiàn)實的人所特有的一種思維方式,它植根于自己的社會法則和文化之中,體現(xiàn)在每一位現(xiàn)實人的行為上。因此,經(jīng)過理性思維思考后,自我在對相對于自身的“他者”文化做出判斷和定義時,不可避免地會帶有其根深蒂固的意識形態(tài)上的偏見和歧視。野蠻則是另一種文化象征,相對于文明而言,它是一種未開化的、未受教化的、落后的和原始的生活狀態(tài)。這種原始的生活狀態(tài),沒有復雜的社會意識形態(tài),也不受社會法則的約束,這種自由的行為被“文明人”視為低級的。人類認識世界的目的是為了能動地改造世界,意識具有能動性,然而,在不同的文化信仰中,人類改造世界的動機不盡相同,收到的利益和效果也會有所差異。所謂的改造世界,不管是思想上還是生活上,都會遵循一種漸循漸進的方式,這種方式不是暴力的工具。從人類社會發(fā)展的階段來看,文明與野蠻之間具有不可逾越的鴻溝,由于兩者之間發(fā)展的不平衡性和差異性,在雙方進行交流和思想發(fā)生碰撞時,注定會有沖突和矛盾。矛盾性成為阻礙兩種文化溝通交流的障礙,然而由于矛盾對立統(tǒng)一的特性,這種障礙可以隨著長時間的交流和同化慢慢消除。

歐洲做為文明世界的化身,無論在社會發(fā)展上還是文化上,都具有先進性和科學性。隨著社會經(jīng)濟的發(fā)展和三次工業(yè)革命的影響,物質(zhì)不只是滿足生存的一種生產(chǎn)方式,它變成了一種生產(chǎn)利益的手段,化身為琳瑯滿目的商品,對人類的精神、生活方式和意識形態(tài)提出了嚴峻的挑戰(zhàn)。而此時的非洲,作為原始野蠻文化的象征,處于一種自給自足的生活狀態(tài),被一種叢林自然法則所包裹。在20世紀初,歐洲背負著“改造世界”的重任,開始了其殖民領土的擴張以及文化的傳播。在小說《黑暗的心》中,非洲作為一個蠻荒的世界象征,成為了歐洲文明視野中“他者”和“異文化”的化身?!霸诤汀摺慕佑|中,歐洲人確立了歐洲中心的文化立場,他們把新大陸和非洲等為代表的‘他者’的世界,視為野蠻和未開化的世界。與這一‘他者’相對應的歐洲被認定為理性和文明的世界?!盵1]馬洛和庫爾茨作為歐洲文明的代表,經(jīng)過遠航來到了非洲——一個荒蕪且野蠻的世界,通過他們航行的經(jīng)歷和與荒野叢林相處的心理過程,可以看出歐非兩種文明之間存在著巨大的差異和矛盾,從而可以證明他們之間具有暫時的不可融合性。主人公馬洛的自述展現(xiàn)了他矛盾而又復雜的心理變化,印證了歐非兩種文明交流的復雜矛盾過程?!白鳛橐粋€普通乘客的閑散,因和同船人毫無接觸而形成的孤單,一片油膩膩、懶洋洋的海面,千篇一律的陰森,單調(diào)的海岸,讓我處于一種令人感傷的、毫無意義的幻覺之中,完全脫離了生活的真實。不時傳來的海浪聲,像一位教友在演說,對我倒是一個莫大的安慰,這種聲音是某種自然的產(chǎn)物,自有它的理性和意義?!盵2]18馬洛離開了自己的國土并且脫離了原有的生活環(huán)境和文化價值體系,然而這種脫離只是暫時的一種空間距離意義上的消失或陌生化,由于文化的繼承性和遺傳性,這種原有的文化價值觀念早已根深蒂固地植入在他的思想和言行之中??諘缍氖彽暮C妫隈R洛的心中成為了單調(diào)乏味和無意義的象征,而不是對他孤單的一種陪伴和安慰,在他的意識中,這種空曠而單一荒蕪的景象毫無意義而又脫離現(xiàn)實。然而他對海浪聲的理解則證明了他矛盾復雜的心理狀態(tài),他認為,海浪聲作為自然的產(chǎn)物可以給予他安慰并且認為它具有理性和意義,與他前面孤寂落寞的思想狀態(tài)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馬洛理性的思維世界中,這種荒蕪的世界是無意義、單調(diào)和令人感傷的,然而返回到現(xiàn)實的鏡像中,馬洛早已遠離歐洲大陸的文明,在他面前的這片荒蕪景象占據(jù)了他的視野,成為了他投射自己想象的唯一鏡像,因此,荒野在馬洛的心中同時也具有了理性和意義,然而他對這種理性和意義不太確定的態(tài)度說明他還沒有完全理解和適應。馬洛這種矛盾的心態(tài),折射出歐非兩種文明之間潛在的差異性,這種差異性不會在短時間內(nèi)消失。然而這種差異性并不是一直以對立面的形式出現(xiàn),它也有偶爾短暫的融合性“有一會兒,我感到自己已屬于一個一切都直截了當?shù)氖澜纭墒沁@種感覺總不能長久存在”[2]18。在自然法則主導的叢林世界中,馬洛偶爾感覺自己屬于這里,他這種短暫的歸屬感源于他一時的感性和陌生的“異文化”漸漸減弱的心理,然而這種差異性卻沒有完全的消失,因此他的歸屬感只是短暫的。馬洛的這種短暫的歸屬感表明,歐非兩種不同的文明在進行思想碰撞時,產(chǎn)生的不僅是沖突和矛盾,也有過溝通與融合,然而這種溝通和融合只是短暫性的,正如馬洛所說,這種感覺不能長久存在。

文明作為社會發(fā)展的產(chǎn)物,它具有進步的意義,其自身含有一種優(yōu)越感,這種優(yōu)越感是相對其它所謂的“落后蠻荒”的“他者”文明而言的。在20世紀,殖民文化活躍的時代,歐洲白人作為“優(yōu)越”文明的傳播者來到非洲新大陸,在他們的視野中,非洲黑人、蠻荒叢林和自然法則是落后的、未開化的,他們的到來是文明的救贖。然而隨著文明思想與叢林法則深入地碰撞,歐洲文明漸漸被荒野包圍和吞噬,進入了一種相互矛盾的狀態(tài),這種矛盾并不是一直以斗爭的方式存在,也具有短暫的融合性,這種短暫的融合性也證明,歐洲文明自身具有一定的包容性。但是歐洲當時殖民領土擴張和物質(zhì)掠奪的不良動機使這種包容性演變成了占有和毀滅,因此加劇了歐非文明碰撞的矛盾性,這種矛盾性的背后隱藏著潛在的悲劇。

二、物質(zhì)利益與精神荒野的矛盾

20世紀初,歐洲經(jīng)濟發(fā)達,工業(yè)迅速發(fā)展,物質(zhì)產(chǎn)品空前的豐富,為了實現(xiàn)自身更好的發(fā)展,歐洲開啟了殖民計劃。返回到當時特定的社會文化環(huán)境中,一種物質(zhì)利益至上的價值觀念開始蔓延,并且這種價值觀成為了一種社會風氣,漸漸侵蝕和占據(jù)了人們的思想。實現(xiàn)物質(zhì)財富的增長,不僅成為了社會群體共同奮斗的目標,也成為了衡量個人價值實現(xiàn)的最高標準。正是這種以物質(zhì)至上和利益為首的價值觀念,促進了歐洲經(jīng)濟的迅猛發(fā)展,但是也導致了能源的枯竭和自然的毀壞。隨著這種破壞的加深和物質(zhì)欲望的膨脹,本土的空間已無法完全滿足其發(fā)展和需求,因而原始落后的非洲成為歐洲實現(xiàn)欲望擴張的新大陸。艾略特把20世紀的歐洲描述為精神的荒原,認為由于外部環(huán)境強大的擠壓,人們失去了自我獨立思考的能力成為了精神木偶。在殖民文化中,殖民者受到某種外在力量的壓迫以及個人內(nèi)心欲望的驅(qū)使,慢慢失去了自我獨立判斷的意識,非洲的原始和蠻荒也漸漸地成為了他們精神荒野的象征。殖民者與荒蕪、原始的非洲相處的過程,除了能滿足物質(zhì)掠奪的欲望之外,也是一個“現(xiàn)實人”回歸原始和內(nèi)心的過程。然而在回歸的過程中,充滿了來自現(xiàn)實與原始、物質(zhì)與精神之間的矛盾,正是這種矛盾對人性提出了深沉的呼喚。

物質(zhì)與精神是隨著社會發(fā)展繼而出現(xiàn)的兩種社會現(xiàn)象,它們之間的關系即對立又統(tǒng)一,相互影響互相轉(zhuǎn)化,在不同的社會發(fā)展階段,它們存在的方式各不相同,然而它們之間的矛盾通常以斗爭的方式出現(xiàn)。在小說《黑暗的心》中,貿(mào)易站和象牙都是歐洲殖民的象征,同時也是物質(zhì)的象征,經(jīng)主人公馬洛的描述,無論是在貿(mào)易站工作的人員還是搜尋象牙的歐洲白人,他們來到非洲的唯一目的就是實現(xiàn)價值利益的最大化。隨著殖民進程的不斷發(fā)展,精神上的貧乏使他們對本土人以及荒野叢林產(chǎn)生了一種復雜的感情和認識。對于內(nèi)心充滿物質(zhì)欲望的歐洲白人而言,非洲的原始自然風光折射出了他們精神的荒野和行為的野蠻。叢林的荒野作為物質(zhì)現(xiàn)實的對立面,它不只是精神的意象,同時也是個人精神回歸原始和本真的象征。小說中寫到“有時,我們來到河岸邊一個貿(mào)易站……有些白人從他們歪歪斜斜的棚屋中跑出來……看起來非常奇怪——仿佛他們是被什么符咒給禁錮在那里了。于是,象牙這個詞又會在空氣中震蕩一陣……成千成萬的樹木高大、粗壯,一直向高處伸去;在它們的腳下,這只滿身泥漿的小汽艇緊貼著河岸逆流而上,像一只小爬蟲……這情景讓你覺得自己很渺小……即使你很渺小,你那只滿身泥污的爬蟲卻仍然向前爬著……他們準會設想它將爬到他們在那兒,能指望撈到點什么的地方去”[2]48。在馬洛的描述下,河岸邊白人的貿(mào)易站與周圍原始的自然景象顯得格格不入,看起來非常奇怪,而在貿(mào)易站工作的白人更是猶如精神空殼,被物質(zhì)欲望的符咒給禁錮了。在原始自然文明的襯托下,貿(mào)易站相形見絀,白人工作人員木訥而呆滯,他們漸漸在這片荒野中迷失,時而會忘記“象牙”這個詞。樹木的密集、高大、粗壯的形象,說明了大自然的神秘和深不可測,同時也暗示了歐洲白人精神世界的荒蠻和貧瘠。在這片茂密而又寬闊的叢林面前,裝滿欲望和好奇心的小汽艇像一只小爬蟲,然而不管這只小汽艇或汽艇上的人相對于茂密的叢林顯得有多渺小,在欲望的驅(qū)使下,它都會匍匐前進。歐洲白人把自己的“物質(zhì)文明”帶到了非洲,受某種“責任”的壓迫,他們從未停止過探索的腳步,這種探索的過程是麻木的、無思想無意識的,因為在他們的眼中只有貿(mào)易站和象牙。在荒野的全面包圍中,他們偶爾會忘記象牙和貿(mào)易站,和荒野有短暫的交流和融合,這種融合和交流也讓他們產(chǎn)生了一種矛盾而復雜的情感,面對荒野——他們本真的內(nèi)心世界,他們既不能完全抹去貿(mào)易站和象牙,也不能完全真正地走進荒野。也正是由于他們內(nèi)心物質(zhì)欲望和精神荒野之間的矛盾,證實了當時歐非兩種文明不可能融合的事實。

在當代社會中,物質(zhì)和精神的斗爭與融合從未停止過,現(xiàn)實生活中它們多半以斗爭的形式存在,然而只要對它們之間的矛盾和差異予以正確的對待和理解,和諧的狀態(tài)便會永在。當時歐洲白人來到非洲所面臨的矛盾和困境,是由于其自身所持有的偏見和不良動機造成的,他們被包圍在精神荒野的世界中,“利益和孤單摧毀了他們”[3]139。歐洲白人的這次遠航是一次精神遠游失敗的經(jīng)歷,雖然他們建造了貿(mào)易站且收獲了大量的象牙,但是他們在這片荒野中迷失了自我,從而證實了歐洲文明的腐朽性以及原始文明的優(yōu)越性。

三、人性本我和超我的矛盾

奧地利精神病學家弗洛伊德,在1923年發(fā)表的《自我與本我》一書中,把人格結構表述為“本我”、“自我”、“超我”,并且指出只有通過三者之間的相互調(diào)節(jié)和平衡,才能保證自我正常的生活和運轉(zhuǎn)。人格結構組成的最基本的部分是“本我”,它埋藏于心靈的最底部,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獸性本能沖動,相當于弗洛伊德早期提出的“無意識”,“本我”通常是被“自我”壓抑在心靈深處?!白晕摇笔恰氨疚摇焙汀俺摇钡闹虚g部分,它的角色是充當“本我”與外界進行聯(lián)系的紐帶和批判者,在“超我”的引導下它管控“本我”的活動,它遵照“現(xiàn)實原則”行事,并且根據(jù)周圍環(huán)境的實際狀況來協(xié)調(diào)“超我”與“本我”之間的矛盾,從而得出自己行為意識的準則,這種準則代表著理性?!俺摇笔亲钌厦嬉粚樱芡ㄟ^社會道德原則、自我批判和自我反省的力量來升華自身,它受良心和理想的自我約束[4]239。庫爾茨作為具有獨立意識和認知的個體,他自身未意識到的本我部分來源于非洲這個“荒蠻”的世界,超我意識卻植根于歐洲的“文明”世界,兩者之間的矛盾不斷地碰撞且顯現(xiàn)在現(xiàn)實自我的生活中,相互斗爭和發(fā)展。這種本我和超我的相互斗爭和發(fā)展也證實了歐非兩種文明既矛盾又融合的特質(zhì)。

在小說《黑暗的心》中,尋找?guī)鞝柎氖邱R洛非洲之旅的目的。馬洛從未見過這位傳奇人物,根據(jù)小說的描述,庫爾茨是歐洲殖民者的典型代表,和其他殖民者一樣,貿(mào)易站和象牙是他探索非洲的意義所在。馬洛把他信奉為“神”和希望的主要原因在于他貪婪欲望的背后,與其他殖民者不同,他具有的自我反省和自我批判能力,讓自己能夠和本土人混在一起,并且可以與無邊的荒野達到一時的融合。小說中寫到“荒野曾拍打過他的頭……它曾撫摸過他……他已經(jīng)枯萎了;荒野曾經(jīng)占有他、鐘愛他、擁抱他,鉆進他的血液里去,消融了他的肌肉,通過某種不可思議的入伙儀式已讓他明確歸他所有了……象牙!我想是的,大堆的象牙,像山一樣堆著的象牙。那個泥巴房子都快讓象牙給撐破了”[2]56。庫爾茨遠到非洲的目的是為開發(fā)新大陸并且獲得利益,在這片荒蕪的土地上,他潛意識中“本我”本能的欲望被無限制地滿足,象牙已撐破了房子。然而庫爾茨眼前的殖民社會卻與歐洲社會有著巨大的差異,他遵循“現(xiàn)實原則”的“自我”部分無法依照它原有的社會準則來調(diào)控“本我”,因此導致他無限制的本能欲望得到了滿足。脫離了歐洲的社會文化環(huán)境,在非洲的新大陸上,庫爾茨被包圍在無際的荒野之中,他慢慢地開始追隨荒野的步伐,慢慢地回歸到內(nèi)心原始的狀態(tài),這種狀態(tài)不論是理性的還是野蠻的,都成為組成庫爾茨“自我”的一部分[5]。庫爾茨已經(jīng)與荒野融為一體,荒野成為了他現(xiàn)實原則的一部分,鉆進了他的血液里,由此可見庫爾茨已經(jīng)與非洲達成了一定的融合,然而荒野的原始文明卻沒有戰(zhàn)亂的紛爭,更沒有貪婪的欲望。庫爾茨最終人格的完整需要上升到“超我”層面來調(diào)節(jié)他“自我”與“本我”之間的矛盾,“他總結了一切——他做出了判斷:‘太可怕了!’他確實是一個非同一般的人物”[2]98。庫爾茨的這句“太可怕了”表明他已上升到一種社會道德原則和至善原則來看待他個人或者所有歐洲殖民者的惡行,在他心中這種簡單而粗暴的行為是可怕的,需要壓制和調(diào)節(jié),然而他的這種自我反省發(fā)生在他死亡之前,這種“超我”的意識并沒有付諸實踐,因此,他在非洲企圖實現(xiàn)完整人格的夢想注定會破滅。庫爾茨的死亡悲劇也說明,“本我”、“自我”和“超我”之間的矛盾必須得到及時有效的調(diào)節(jié),不管是哪一部分的失職都會導致人格的分裂從而釀成悲劇。庫爾茨“本我”和“超我”之間的矛盾和沖突,在一定程度上,也揭示了現(xiàn)階段歐非兩種文明之間的相互斗爭和碰撞,這種斗爭和碰撞的結果不是他生或我亡,而是一個批判、吸收和融合的過程[6]。

弗洛伊德對人格的三個劃分——“自我”、“本我”和“超我”,有助于探索人性的本質(zhì),并且也可以更好地闡釋人類的精神世界和行為動機,有極大的現(xiàn)實意義。要確保人格完整和行為恰當,不違背社會準則,就需要“本我”、“自我”和“超我”之間的相互調(diào)節(jié)和合作,防止矛盾和沖突的產(chǎn)生,保證生活的順利進行。庫爾茨在非洲的經(jīng)歷以及他最后的悲劇,都證實了他的矛盾狀態(tài)源于他人格的分裂,源于他“自我”、“本我”和“超我”的職能失責和比例的失調(diào)。在重重困境和矛盾的壓迫下,庫爾茨個人的悲劇也進一步揭示了當時歐洲白人在非洲實現(xiàn)自我完整的不可能性,證明了歐非兩種文明之間的融合和交流的短暫性[7]。

四、結 語

在當代社會,文化、經(jīng)濟等各種活動頻繁地進行交流和融合,并且隨著科技的進步,地球村的佳話已成為現(xiàn)實,只有求同存異的包容性文化才能實現(xiàn)自身更好地發(fā)展和進步。在20世紀的西方帝國主義殖民時代,殖民國傳播文明和教化蠻荒的神圣職責背后隱藏著無限的貪婪和欲望,領土擴張的動機更是喚醒了他們占有和毀滅的獸性本能。隨著殖民的深入,歐非兩種文明之間發(fā)生了劇烈的碰撞,這種碰撞不管是在個人層面、文化層面還是社會層面,都注定了它的失敗性,因為返回到當時特定的歷史文化和社會環(huán)境中,歐非兩種文明之間的矛盾是不可調(diào)和的,盡管它們之間也有過短暫的融合[8]。人是文化的繼承者、文明的傳播者和精神的生產(chǎn)者,社會集體無意識可以體現(xiàn)在群體的思想中,也可以體現(xiàn)在個人的思想中,主人公馬洛和傳奇人物庫爾茨的非洲之行,讓歐非兩種文明赤裸相對,最終“代表黑暗的叢林戰(zhàn)勝了西方文明的理性和善意”[3]140。

[1] 麻國慶.走進他者的世界[M]. 北京:學苑出版社,2011.

[2] 康拉德.黑暗的心[M]. 黃雨石,熊蕾,譯,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11.

[3] 李維屏.英國短篇小說史[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11.

[4] 馬新國.西方文論史[M].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

[5] 王霞.文本與歷史的交融——《黑暗的心》對非洲形象與殖民創(chuàng)傷的再現(xiàn)[J]. 中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4(1):206-210.

[6] 韓霞. 文明的陷落和人性的呼喚——評康拉德《黑暗的心》[J]. 河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3(2):113-115.

[7] 姚望.康拉德小說《黑暗的心》中人性的內(nèi)涵探析[J].江蘇外語教學研究,2013(1):63-65.

[8] 林如心. 矛盾·對立·沖突——解讀《黑暗的心》進程中不穩(wěn)定性的敘事特色[J]. 大連海事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9(2):152-154.

(責任編輯 謝媛媛)

Fusion and Conflict of Civilization: On the Contradiction inHeartofDarkness

YANG Peipei, LI Wenju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and Cultures, Ningxia University, Yinchuan 750021, China)

HeartofDarknessis a classic of Conrad's short storie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themes of the work explores the opposition and unity of the two kinds of civilizations between Europe and Africa. 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integration and conflict of the two civilizations of Europe and Africa through the method of contradiction analysis, revealing the complexity of human greed and loneliness, which proved that European and African civilizations do not blend temporarily in exotic cross-cultural survival.

HeartofDarkness; civilization; contradiction

2016-09-26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西部項目(11XWW006)

楊佩佩(1990-),女,山東梁山人,碩士生。

I106.4

A

1008-3634(2017)01-0067-05

猜你喜歡
馬洛庫爾荒野
我愛你北方的雪
北國好風光·庫爾濱霧凇
荒野求生
荒野求生
荒野求生
荒野求生
馬洛替酯對肝纖維化大鼠肝組織Smads蛋白表達的影響
馬洛的青春
馬洛智難刺客
小語絲
东安县| 金山区| 宁国市| 五华县| 昌乐县| 塘沽区| 左贡县| 东乡族自治县| 满城县| 宾阳县| 灵璧县| 平乐县| 左权县| 洪雅县| 台安县| 湟中县| 洛阳市| 泸定县| 凤翔县| 肥乡县| 藁城市| 怀来县| 报价| 延寿县| 中超| 米易县| 清新县| 金溪县| 宁都县| 鄂伦春自治旗| 新巴尔虎右旗| 临漳县| 自治县| 凤阳县| 玛纳斯县| 普兰县| 稷山县| 沂南县| 涿鹿县| 潢川县| 鹤庆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