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彥凱
(黑龍江大學哲學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80)
【責任編輯:王崇】
【文化視點】
論韓非的思維方式
王彥凱
(黑龍江大學哲學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80)
思維方式是人們思考問題的根本方法,是人們認識世界不可缺少的途徑。先秦時期的諸子百家不僅在具體主張上激烈交鋒,在思維方式上也各具特色。韓非以功利思維、法治思維、變易思維和對立思維見長,這種思維方式具有立足現(xiàn)實,崇尚法治的優(yōu)點,但也存在囿于功利,禁錮自由的問題。在依法治國穩(wěn)步推進的當下,無論是正面經(jīng)驗還是反面教訓,韓非的思維方式都具有寶貴的價值。
韓非;思維方式;特征;優(yōu)點;缺陷
思維方式,指人們思考問題的根本方法,是人們認識世界不可或缺的途徑,也是人類精神文明的重要內(nèi)容。先秦時期,諸子百家不僅在具體主張上激烈爭辯,在思維方式上也同樣各具特色,法家思想的代表人物韓非便具有獨特的思維方式。就直接作用來講,韓非的思維方式系統(tǒng)地生成了這場思想解放運動中唯一最終收到實效的治國方略;就長遠意義來說,其思維方式對于法治的聚焦為后人帶來了啟示。韓非的思維方式有哪些特點,又有哪些長處與不足?本文做出一定回答,希望能為發(fā)掘韓非及法家思想的財富盡綿薄之力。
法家人物是新興封建地主階級在思想文化領域的代表,隨著戰(zhàn)國時期各國轟轟烈烈地開展變法改革,其思想迅速崛起,成為戰(zhàn)國中后期最具影響力的政治理念。韓非在法家前人的基礎上創(chuàng)立了一套勢、術、法相結合,以建立極端的君主專制為基本宗旨的思想體系??傮w上看,韓非的思維方式具有以下特點.
(一)功利思維
對于當時社會所出現(xiàn)的問題,諸子百家有一套自己的解決方案,而之所以他們都堅持和倡導自己的方案,主要是因為這套方案首先至少符合他們各自認定的判斷正誤的標準,韓非及他所代表的法家奉行的標準便是是否能滿足自身功利性的需求,產(chǎn)生實用性的效果。韓非強調“夫言行者,以功用為之的彀者也”[1],判斷一把劍的優(yōu)與劣必須將它實實在在地用于宰殺,評價一匹馬的良與差也必須將它實實在在地用于駕車,只有觀察一位射手能否射中預定的目標才能知道他是否出色,也只有在一個人清醒時令其觀看,向其提問才能識別他究竟是不是盲人或者啞巴。具體到治國方面,君主必須把功利之有無和大小作為實行賞罰的重要標準,即“賞有功,罰有罪”[2]“計功而行賞”[3],使“功多者受多,功少者受少”[4]。如果君主可以做到這一點,就可公平地選拔出真正擁有能力的官員,就可以充分激發(fā)人們追求功利的欲望,從而為富國強兵提供愈加強勁的動力;反之,如果君主做不到這一點,而是都如魏惠王一般慈惠,造成“有過不罪,無功受賞”[5]的局面,則勢必使國家陷入動蕩和混亂,甚至走向衰落和滅亡。先秦時期主要的思想派別對于功利的態(tài)度不盡相同:道家批判功利,反對追求功利對人自然本性的扭曲和殘害;儒家防范功利,堅持道義的地位始終在功利之上;墨家提倡功利,認為“兼相愛”與“交相利”密不可分。與他們相比,法家卻對功利采取了一種近乎崇拜的態(tài)度,將功利原則立為他們制定解決社會問題方案時根本的、甚至是唯一的標準,這在法家思想的集大成者韓非那里有著極為充分的體現(xiàn),功利思維也因此成為了韓非思維方式最鮮明的特色。
(二)法治思維
如何治理社會以使其由分裂走向統(tǒng)一,由混亂走向有序,是先秦諸子爭論的焦點,韓非對此堅決主張法治。之所以一定要實行法治,對人性的看法是韓非的重要依據(jù)。在他看來,人“皆挾自為心也”[6],求取功利是人性的唯一內(nèi)容,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也純粹只是功利關系,從社會生產(chǎn)活動中普通的人際關系到家庭中丈夫與妻子、父母與子女的關系,再到政治活動中的君臣關系,無一例外。既然人性中毫無道德可言,約束品行敗壞之人就不能依靠“父母之愛,鄉(xiāng)人之行,師長之智”,而只能憑借“州部之吏,操官兵,推公法”[7],治理社會就不能寄希望于道德的力量,只能以國家的法令強行鎮(zhèn)壓。就法的特征而言,韓非指出法是由官府明文頒布,以國家的強制力保證實施,以賞罰為主要內(nèi)容,要求整個社會共同遵守的行為規(guī)范,其基本功能就在于治國。韓非尤其強調法必須公正和平直,法之所賞“必出乎公利”[8],法之所罰也定是“以公法而誅之”[9],“法不阿貴,繩不繞曲。法之所加,智者弗能辭,勇者弗敢爭。刑過不避大臣,賞善不遺匹夫”[10]。另外,韓非還認為法一方面可以使人們嚴格按照它所規(guī)定的標準行事,從而統(tǒng)一人們的行為,另一方面也可以明確劃分出人們在等級地位和職務身份上的界限,從而區(qū)別人們的權利范圍,而無論是“齊一”還是“明分”,對于維護社會穩(wěn)定,凝聚民眾意志,保證君主權威,實現(xiàn)國家強盛,都具有不容輕視的意義。[11]韓非及法家的法治思想對于“法”這樣一種國家制定的強制性規(guī)范的價值做出了中國哲學史上最早的理論總結,同時也形成了其思維方式中又一個突出的標志:自覺而堅定的法治思維。
(三)變易思維
欲要解決社會產(chǎn)生的問題,必然得先知道社會產(chǎn)生了什么問題,得先對社會所處的階段和形勢做出明確的判斷。面對此問題,韓非認為“上古競于道德,中世逐于智謀,當今爭于氣力”[12],社會是不斷發(fā)展的,歷史是持續(xù)變易的,如果不能覺察并順應這種發(fā)展和變易,總是沉浸在已經(jīng)逝去的階段中,則必定遭遇失敗并為人恥笑,到了中古之世還如上古一樣構木為巢、鉆燧取火之人是如此,到了近古之世還像中古一般到處治理洪水之人是如此,到了當今之世還一味要求效法古圣先賢,妄想恢復早已過時的治世之道的守株待兔之類,更是如此。[13]“‘世異則事異’……‘事異則備變’”[14]“是以圣人不期修古,不法???,論世之事,因為之備”[15]。韓非堅持只有與時俱進,才能真正設計出可以收到實效的治國方略。至于歷史變化的原因,他以物質資料的相對匱乏和人口的高速增長之間的矛盾來加以解釋,認為古人即使是天子之位也能讓與他人,今人即使是縣令之職也要全力爭奪,只是這對矛盾起作用的結果,與人的道德水平的高下無關。既然這對矛盾在當時是以極其激烈的大爭之世的狀態(tài)表現(xiàn)出來的,就唯有融入其中,實施嚴刑峻法進行管控,變易觀念也因此而成為了自私自利的人性論之外以法治國的又一個重要依據(jù)。除了具體的社會歷史領域,韓非在一般的變易思想中也有獨到的見解,“有形之類,大必起于??;行久之物,族必起于少”[16]“千丈之堤,以螻蟻之穴潰;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煙焚”[17]“溺者多飲之即死,渴者適飲之即生”[18],這些討論都樸素地涉及了事物發(fā)展變化過程中質量互變的問題。[19]
(四)對立思維
《韓非子》一書中有《解老》和《喻老》兩篇文章,它們是中國古代哲學歷史上最早解讀和評論《老子》的作品。韓非的思維方式雖的確對老子的辯證思想有所借鑒,然而與莊子充分發(fā)展了老子思想中矛盾的統(tǒng)一性和轉化性的方面不同,將更多的注意力集中于矛盾的對抗性和分隔性方面,為此他講述了赫赫有名的自相矛盾的故事。在韓非眼里,楚人自吹自擂墜入“以子之矛陷子之楯,何如”[20]的尷尬境地,足以表明世間一切矛盾對立面間的關系,如“夫冰炭不同器而久,寒暑不兼時而至”[21]“不相容之事不兩立也”[22],矛盾對立雙方的關系一定是非此即彼、非正即誤的,對于任何想要搞平衡,做調和的人來講,自相矛盾的商人就是他們最好的榜樣。站在治國為政的角度,韓非鄭重告誡君主:“賢舜則去堯之明察,圣堯則去舜之德化”[23],“雜反之學不兩立而治”[24],決不能同時聽取雜亂的、思想相互沖突的荒謬之語。為了實行以法治國這唯一行之有效的理念,就必須向與“智法之士”有“不可兩存之仇”的“當涂之人”[25]宣戰(zhàn),就必須徹底鏟除以文亂法的儒學和以武范禁的墨學等所有與法家學說不可兩立的政治思想,最終實現(xiàn)“無書簡之文,以法為教;無先王之語,以吏為師”[26]的理想局面。戰(zhàn)國時期,隨著新舊勢力的對抗和國與國兼并戰(zhàn)爭的日趨激烈,思想戰(zhàn)線上的火藥味也愈發(fā)濃烈,韓非子為沉重打擊其他思想,有力捍衛(wèi)本派思想,極端對立的思維方式便應運而生了。崇尚辯證觀念、追求和諧共存是中國傳統(tǒng)思維方式的主流,相比之下韓非謹守形式邏輯的矛盾律的思維在先秦哲學乃至整個中國傳統(tǒng)哲學的歷史中都可稱得上別有一番色彩。
綜上所述,在韓非的思維方式中,功利思維是其基本原則,法治思維是其突出特色,變易思維和對立思維則是其重要依據(jù),其堅持的施政方略也正是在這種思維方式的推動下建立起來的。
(一)韓非思維方式的優(yōu)點
在對韓非的思維方式有了一個較明確的把握后,又當如何評價它呢?就正面影響來講,第一,韓非的思維方式具有立足現(xiàn)實、與時俱進的品格。先秦時期最主要的思想派別都在中國傳統(tǒng)哲學的史冊中留下了自己獨特的印記,可是“先秦諸子,百家爭鳴”作為一場在特定的歷史時期發(fā)生的思想解放運動,卻是以法家思想的勝利劃上句號的,中華民族歷史上第一個大一統(tǒng)的封建專制國家也是在法家思想的指導下建立起來的。而法家之所以能夠取得成功,就是因為他們懂得一切從實際出發(fā)。能否敏銳把握并積極承擔時代賦予的使命是評價一種哲學思想優(yōu)劣的重要標準,時代賦予先秦諸子的使命是從理論上探索如何完成從奴隸社會向封建社會的轉變并為其完成提供精神支持,但因為各個思想派別身處不同的階層,維護著各自的利益,加上這一使命自身從隱藏到顯現(xiàn)也有一個過程,所以并不是每一家都能對其有充分的自覺,他們的思想也勢必在不同程度上呈現(xiàn)出主觀意味和理想色彩。道家追求不受限制的自由,墨家弘揚沒有差等的互愛,儒家向往人人皆為君子的美景,這一幅幅藍圖雖然足夠壯麗,但在可操作性上確實有待提高。與之相比,只有法家真正號準了時代的脈搏,做到了對癥下藥,也只有他們的法治主張真正被統(tǒng)治者采納,付諸實踐,并取得了實際的成果。韓非作為法家思想的集大成者,其思維方式將這種立足現(xiàn)實、與時俱進的品格推向了頂峰。雖然任何一種思想都有其具體的歷史條件,但一切從實際出發(fā),密切關注變化著的客觀實際,順應時代發(fā)展的必然趨勢無論何時何地都是人們在實踐中取得成功的前提條件,韓非在這方面無疑留下了一筆寶貴的財富。
第二,韓非的思維方式具有崇尚法治、依法辦事的優(yōu)點。依法治國是現(xiàn)代民主國家至少在形式上的一個基本特征,隨著法治水平的不斷提升,法治理念也日趨深入人心。如果要追溯誰為中華民族在理論的高度上最早播下了法治的種子,先秦時期的韓非及法家絕對功不可沒。無論是儒家的“仁政”“王道”,墨家的“兼愛”“尚同”,還是道家的“無為而治”,其共同之處都在于把自己的政治理念的實行寄托于圣明君主的出現(xiàn),而法家則認識到,不管從個人的發(fā)展還是從社會的演變來看,統(tǒng)治者的能力和素質都是不能高估的,普通的民眾就更是如此,治國的方案只能立足于一般的、平庸的人進行設計,由此他們對以法治國這樣一種相對容易掌握和施行的手段給予了高度的關注。國家采用一種怎樣的治理方式是會對社會的運行和發(fā)展產(chǎn)生全局性影響的重大問題,這決定了回答這一問題雖然不排斥理想,但首先要尊重現(xiàn)實,雖然不反對追求最好,但首先要避免最壞,而充分尊重現(xiàn)實能夠避免最壞正是法治與人治相比最大的優(yōu)越性所在。除了法治的依據(jù),韓非及法家關于法治價值的認識也有值得稱道之處。按照他們的觀點,法治可以起到防止損公肥私、維護公平正義的作用,而對于社會尤其是現(xiàn)代社會的正常運行來講,強調“勿損他人”的正義價值恰恰優(yōu)先于要求“奉獻他人”的崇高價值。[27]今人對“正義”的具體理解已與韓非大相徑庭,但就韓非所處的那個時代而言,他已經(jīng)為能夠認識到的“正義”做出了最大努力。此外,韓非認為具體的法律和法令必須明文規(guī)定、公開宣布的觀點在現(xiàn)代法治中也仍然適用。與人治相比,法治觀念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較缺乏的,韓非崇尚法治的思維也因此而彌足珍貴。
(二)韓非思維方式的缺陷
當然,韓非的思維范式也有需要后人引以為戒的短板,主要表現(xiàn)為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這種思維方式囿于功利,過于狹隘。前面提到,韓非的思想堅持一切從實際出發(fā),但“實際”究竟是怎樣的并不是它自己來到人們面前的,也需要人們站在自身的角度去加以反映。如果說從實際出發(fā)是韓非突出的亮點,那么對實際的認識就是他巨大的敗筆。人有功利欲望是實際,但人有道德追求也是實際;歷史有變動不居、日新月異的一面是實際,但歷史有持續(xù)不斷、始終如一的一面也是實際,韓非對前者極力強調卻對后者一概否定是新興地主階級當時急于奪取政權、贏得勝利的心態(tài)的體現(xiàn),而他不同的事物必然水火不容的邏輯也對此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尤為令人遺憾的是,韓非思維中的許多長處也因為其極端功利和片面的短板而變了質。與時俱進本是值得肯定的,但韓非的“與時俱進”只是為了滿足君主功利性的需求,一旦這種需求得到了滿足,開拓進取的力量也就隨之終結了。弘揚法治也本是值得肯定的,但韓非弘揚的“法治”僅是站在君主的立場上唯利是圖,一旦立法者和執(zhí)法者照此行事,他們所制定和遵循的也只能是損人利己的惡法。注重實踐本是值得肯定的,但韓非“注重實踐”也只是認可在付諸實施之后立竿見影的言論,一旦以此為檢驗認識的標準,一些對于社會的進步不會馬上產(chǎn)生實效但其實極為重要的因素也都被斥逐于人們的選擇之外了。從長遠的角度來看,囿于功利,過度狹隘的問題致使韓非的思想欠缺一種隨著社會形勢的變化調整和更新自身的意識與能力,而這一點正是奉行中庸之道的儒學之所長,由此也注定了法家思想會被儒家學說吸收其有益成分并取代其正統(tǒng)地位的歷史命運。
第二,韓非的思維方式阻礙發(fā)展、禁錮自由。韓非倡導的法治,只是君主實行統(tǒng)治的工具,所維護的只是以君主為代表的封建地主階級的利益的確是其不足,但是階級的局限性隨著社會的進步尤其是社會形態(tài)的更迭自然會突破,而觀念的局限性卻有可能即使破除了階級的局限性卻仍然長期存在,持久作用,因此還有必要從法治觀念的角度進一步反思韓非法治思維的問題。人類社會為什么要實行法治?從否定的角度來看,這是因為法治可以為社會不重新墜入爭奪不休、弱肉強食的無序狀態(tài)提供保證;從肯定的角度來看,這是由于法治可以為人類進一步提高實踐水平,追求價值目標創(chuàng)造條件。在通向自由王國的道路上,人既需要法治的限制,也需要法治的支撐,限制作用和支撐作用是法治對自由發(fā)揮促進作用的兩個緊密聯(lián)系、不可分割的方面。倘若只有限制而沒有支撐,法治會成為對人的壓迫;倘若只有支撐而沒有限制,法治則會成為對人的放縱,這對于自由都是破壞性的。以此來審視韓非的法治思維,會發(fā)現(xiàn)他熱情謳歌的是一種限制有余而支撐不足的法治,處于這種法治之下,個人只有服從而沒有選擇,集體只有共性而沒有個性,社會為自己的進步繼續(xù)開辟上升空間的可能幾乎被扼殺了,那么它最終被歷史拋棄也便不足為奇了。現(xiàn)代民主國家孜孜以求的法治已不再是“帝王之具”,但能否妥善處理限制作用和支撐作用的關系依舊是現(xiàn)代法治建設必須面對的重大課題和嚴峻挑戰(zhàn),韓非在這方面留下的教訓可以說更值得今人思考和吸取。
任何一種思維方式能夠達到的高度同時也就是它無法突破的局限,韓非的思維方式也不例外??梢钥隙ǖ氖牵诜锤Ч罂烊诵?,依法治國穩(wěn)步推進的當下,無論是正面經(jīng)驗還是反面啟示,韓非的思維方式都頗為珍貴。隨著反思的不斷深入,期待韓非的思維方式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文明建設的偉大進程中放射出更燦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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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226.5
A
1673-7725(2017)10-0009-05
2017-08-05
王彥凱(1991-),男,陜西西安人,主要從事中國古代哲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