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睿涵
(河南大學文學院,河南開封475001)
論《莊子》中動物意象的思想意蘊
石睿涵
(河南大學文學院,河南開封475001)
寓言是《莊子》一書的主要表現(xiàn)形式,其中出現(xiàn)的大量動物意象是承載莊子思想的重要載體。這些動物意象作為說理工具,皆是思辨的結(jié)晶,體現(xiàn)著莊子逍遙自由的理想境界、萬物一齊的哲學觀念、順應自然的無為思想以及終身不仕的政治態(tài)度。
莊子;《莊子》;動物意象
綜觀《莊子》整部作品,文學特色極其濃郁,常常以其雄奇瑰麗的想象,汪洋恣肆的文風而著稱。尤其是書中層出不窮的動物意象,給人帶來了浪漫的意境體驗和獨特的審美感受。據(jù)統(tǒng)計,《莊子》所涉及的“飛鳥有22種,水中生物有15種,陸上動物有32種,蟲類有18種……”(劉成紀,2002)可謂琳瑯滿目。這些動物意象賦予了《莊子》一書濃郁的文學色彩,在對它們進行塑造的過程中,莊子總能抓住這些動物的特點,加以藝術(shù)處理和渲染,使之成為他自身的“代言人”,因此,《莊子》中的動物意象往往承載著莊子豐富的思想。而當前對《莊子》中動物意象的研究雖層出不窮,但多從單個角度將其分類或?qū)Φ湫鸵庀筮M行分析,本篇主要以動物意象為出發(fā)點,挖掘它們背后的思想意蘊。
逍遙即“無待”,所指的是一種不受外界約束、精神絕對自由的境界。作為“逍遙哲學”的開創(chuàng)者,莊子的這種思想鮮明地體現(xiàn)在其對動物意象的使用中,表達了他對人的精神自由即“逍遙”的追求。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是《逍遙游》中的大鵬意象: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鵀轼B,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鳥也,海運則將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陳鼓應,2009)3-4
文中的這只大鵬鳥,體型闊大,展翅奮飛時,氣勢宏大。徙海激浪三千里,扶搖直上九重天,游塵翻滾,雄偉壯闊,展示了大鵬在高空翱翔的自由與逍遙。在湯之問棘的故事中,大鵬意象再一次出現(xiàn)?!盁o極之外,復無極也”(陳鼓應,2009)15,世界廣袤無垠,沒有窮盡。大鵬在這個廣闊空間中,其活動絲毫不受約束,四面八方皆無限寬廣,因此在它“絕云氣,負青天”(陳鼓應,2009)15,飛往南海之時,為人們展現(xiàn)了一幅極為震撼的浪漫畫面,且?guī)硪环N動人心魄的自由之感。同大鵬意象相對的,還有搶榆枋的蜩、控于地的學鳩、翱翔蓬蒿的斥鴳:
蜩與學鳩笑之曰:“我決起而飛,搶榆枋而止,時則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萬里而南為?”適莽蒼者,三餐而返,腹猶果然;適百里者,宿舂糧;適千里者,三月聚糧。之二蟲又何知!(陳鼓應,2009)10
斥鴳笑之曰:“彼且奚適也?我騰躍而上,不過數(shù)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間,此亦飛之至也,而彼且奚適也?”(陳鼓應,2009)15
它們活動范圍狹小、周遭環(huán)境低劣,且無遠大志向,卻嘲笑能擊水三千、直上云霄的大鵬。莊子運用擬人的寫作手法,塑造了它們身受限制、目光短淺、自以為是的典型形象,實則是為了與大鵬形成鮮明的對比,借以抒發(fā)對逍遙與自由的向往之情。然而,無論是大鵬還是蜩、學鳩與斥鴳,它們都不是完全自由的。大鵬同樣需要借助外力才能翱翔,但其形象本身卻體現(xiàn)出了突破束縛的開放與透脫、逍遙與壯美。世間萬物都受到種種限制與束縛,因而莊子希求達到一種脫離局限、心靈開放的自適境界。這既是莊子浪漫無端的神奇想象,更是他異常向往并執(zhí)著追求的。
承載這一思想的動物意象還出現(xiàn)在《養(yǎng)生主》中。在《養(yǎng)生主》中,莊子寫到了野雞,它“不蘄畜乎樊中”(陳鼓應,2009)113,反而更樂意生活在沼澤邊。在水澤里,生存條件艱苦、求食不易,需“十步一啄,百步一飲”(陳鼓應,2009)113,花費大量的體力才能找到少量的食物,卻能夠免受牢籠的牽累,享受精神上的自由。
萬物一齊即“齊物”,就是取消事物的一切差別。作為莊子哲學中的主要思想,它涉及了齊彼此、齊是非、齊物我等概念。
莊子提出“萬物一齊”的依據(jù),是由于他曾有這樣一個疑問:“夫隨其成心而師之,誰獨且無師乎?”(陳鼓應,2009)58在他看來,人們皆有自己的思想,并且以各自的思想為標準,去觀察、認識、判斷周圍的事物,沒有一人不是這樣做的。無論是聰明的人還是蠢笨的人,都有自己的是非標準,人們都想證明自己的標準是正確的,然而這種行為究竟到什么地步才算是盡頭呢?與其為了爭論是非而糊涂的過活,倒不如泯滅自己的是非界限,做到齊同是非。這種思想在動物意象中也有諸多體現(xiàn),其中最能體現(xiàn)莊子這種思想的,是《齊物論》中出現(xiàn)的動物意象。
在嚙缺與王倪論及事物之間的分別時,王倪說了這樣的一段話:
民濕寢則腰疾偏死,鰍然乎哉?木處則惴栗恂懼,猨猴然乎哉?三者熟知正處?民食芻豢,麋鹿食薦,蝍蛆甘帶,鴟鴉嗜鼠,四者孰知正味?猨猵狙以為雌,麋與鹿交,鰍與魚游,毛嬙、麗姬,人之所美也,魚見之深入,鳥見之高飛,麋鹿見之決驟,四者孰知天下之正色哉?”(陳鼓應,2009)90
人們睡在潮濕的地方腰部就會犯病而感到不適,甚至會釀成偏癱,而泥鰍卻喜歡那樣的環(huán)境,在水底和淤泥中穿梭自如。人們住在高高的樹木上就會驚恐不安而瑟瑟發(fā)抖,而猿猴卻喜歡那樣的環(huán)境,在高大密林中來回攀援。究竟這三者里誰更深諳居住之道,其實是無法分清的。又如毛嬙和麗姬是被世人公認的美人,然而魚兒看到她們就深深地潛入水底,鳥兒看到她們就高高地飛向天空,麋鹿看到她們就急急忙忙地迅速逃離,唯恐避之不及。實際上這四者中到底誰更懂得世間真正的美丑,亦無法劃定標準來分明。莊子將動物與人放在平等的地位,一視同仁,將眾多動物同人的居住環(huán)境、飲食習慣及審美情趣等各方面進行對比,來說明事物之間并無確定的“是非”標準,應做到“齊同是非”。
那么,如果做不到“齊同是非”的話,莊子認為就會鬧出笑話?!洱R物論》中有一則關(guān)于養(yǎng)猴人喂猴子吃栗子的寓言?!熬压x芋,曰:‘朝三而暮四。’眾狙皆怒。曰:‘然則朝四而暮三?!娋呀詯??!保惞膽?,2009)70養(yǎng)猴人不過是在總量不變的情況下,改變了食物早晚的分量,猴子的前后反應卻大相徑庭。其中出現(xiàn)反差的原因,是因為這些猴子并不明白它們前后的食量實際上是一樣的。莊子借用這些令人哭笑不得的猴子,意在比喻那些明辨是非的人們就同這些猴子一樣,并不懂得萬物一齊的道理,他們力求一致,卻不知天地之間的萬事萬物本來就是相通的。在齊物的概念下,莊子創(chuàng)造了一個新的名詞——“物化”。物化,就是事物之間的相互轉(zhuǎn)化。在莊周夢蝶的寓言中,莊子與蝴蝶既是平等的,也是可以相互轉(zhuǎn)化的。在蝴蝶夢里,莊子忘卻了自身的存在,不知究竟是蝴蝶進入了自己的夢中,還是自己闖入了蝴蝶的夢中。二者角色的轉(zhuǎn)換,便是一種“物化”。
此外,寄托了莊子“物化”思想的意象還有《至樂》篇中所涉及的諸多動物:
種有幾,得水則為繼,得水土之際則為蛙蠙之衣,生于陵屯則為陵舄,陵舄得郁棲則為烏足,烏足之根為蠐螬,其葉為胡蝶。胡蝶胥也化而為蟲,生于灶下,其狀若脫,其名為鴝掇。鴝掇千日化而為鳥,其名為乾余骨。乾余骨之沫為斯彌,斯彌為食醯。頤輅生乎食醯,黃軦生乎九猷,瞀芮生乎腐蠸,羊奚比乎不筍,久竹生青寧,青寧生程,程生馬,馬生人,人又反入于機。萬物皆出于機,皆入于機。(陳鼓應,2009)494
世間萬物的微妙變化起源于“機”,經(jīng)過一系列令人眼花繚亂的演變過程,最終又歸于自然。各式各樣的動物處在其中,使得這一物種演變得以完成。人與動植物一樣,只是萬千事物變化過程中的一個形態(tài)。雖然這些描述,缺乏真實可靠的證據(jù),可以說大部分都屬于莊子的個人想象,但不難看出,莊子利用這些復雜多樣的物種,來說明人與萬物所處的地位并無本質(zhì)不同。
動物是世間萬物的一個縮影。莊子以這些動物為原型,編織了惟妙惟肖的故事,來展現(xiàn)自己對“彼此”、“是非”、“物我”的認識,闡明“萬物一齊”的哲學觀念。
莊子的思想,繼承并發(fā)展了老子的學說。老子提出“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保惞膽?,2003)在老子看來,世間萬物都有其發(fā)生和發(fā)展的規(guī)律,人們不能隨意干預,應當遵循自然規(guī)律,無為而治。莊子發(fā)揚了這一觀點,進一步闡釋了順應自然的“無為”思想。
面對世間萬物,人如若不能順應它們的本性,就會造成不良影響,尤其是在違背自然的條件下對它們進行人為的改造,后果更甚。莊子筆下的許多動物,就是因此而身處危險之中的。在《馬蹄》中,有一則關(guān)于伯樂治馬的寓言。善于識馬和治馬的伯樂,在馴馬的過程中,對其實施了人為的改造。首先是進行規(guī)范化編排,對馬“燒之,剔之,刻之,雒之,連之以羈馽,編之以皂棧”(陳鼓應,2009)267,沒想到馬竟然死掉了十分之二三;又進行制度化管理,“饑之,渴之,馳之,驟之,整之,齊之,前有橛飾之患,而后有鞭莢之威”(陳鼓應,2009)267,這樣一來馬就死掉了一大半之多。在莊子的理想社會中,人不會違背自然、破壞自然,人與事物之間都維持著和諧友好的相處,與禽獸之間也保持著較為密切的關(guān)系。伯樂馴馬,看似是在栽培馬匹,實則破壞了馬的天性,更摧殘了馬的生命。馬,本是一種陸地上生活的動物,以食草飲水為生。馬蹄踐霜踏雪,皮毛抵抗嚴寒,“喜則交頸相靡,怒則分背相踶”(陳鼓應,2009)273,這便是馬的天性,也是馬的全部智慧。而之所以又有“馬之知而態(tài)至盜者,伯樂之罪也”(陳鼓應,2009)273,是因為正是經(jīng)過了一番馴治,馬才失去了原有的自然本性,甚至其智慧能夠達到與人相對抗的地步,這就是伯樂的罪過,即人之罪了。
同樣,在《至樂》中,也有一則“魯侯養(yǎng)鳥”的故事。海鳥本該棲息于山林,嬉戲于水間,浮游于江河,以泥鰍和小魚為食,從容自得、自由自在。魯侯卻把捉來的海鳥置于太廟,奏以嘈雜的音樂,喂以豐富的祭品,看似是愛得深切,卻違背了鳥的自然天性,最終造成了海鳥三日而死的悲劇。動物的形態(tài)和習性皆為天生,是本性中所固有的,何必試圖去改變呢?“鳧脛雖短,續(xù)之則憂;鶴脛雖長,斷之則悲”(陳鼓應,2009)257,野鴨和鶴的小腿雖然各有長短,但無論是續(xù)長或折短,都會對它們造成危險和憂患。對于世間的所有事物,人們都不應該對其進行破壞與干擾,并打亂其正常運行的軌道。背離天性,無利反害,莊子正是希望通過這些動物,來表明返璞歸真的重要性。
因此,在《大宗師》中,莊子并不贊同魚兒“相濡以沫”的行為?!叭?,魚相與處于陸,相呴以濕,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保惞膽?009)195泉水干涸后被困于陸地上的魚,用口中的濕氣互相濕潤對方,希求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延續(xù)彼此的生命。從我們既定的民族心理來看,面臨危難,魚的相互扶持,是一種友善的表現(xiàn)。而莊子認為,“魚相造乎水”(陳鼓應,2009)213,魚并不屬于陸地,江河湖海才是它的真正歸宿。魚兒只有相忘于江湖,在水中才能自由自在地生活,獲得屬于自己的快樂。物種為了生存下去,就必須要保全本性,返歸自然、順其自然,與自然融為一體,在大自然中找到自己的真正歸宿。
“順物自然而無容私焉”(陳鼓應,2009)235,莊子渴求事物都能遂本性,順著自然規(guī)律發(fā)展而不被強求于外物,希望整個社會可以恢復到一種原始狀態(tài)。因而他把這些思想寄托在大自然中的“使者”即動物的身上,想要通過它們的故事來更好地說明“順物自然”的重要性。
莊子的一生是清貧的,“涸轍之鮒”的故事便是他對自己窮困生活的一種描述。莊子窮困之時,食不果腹,借糧于監(jiān)河侯卻遭到虛偽的敷衍。而鮒魚身處涸轍急需水來救命,實際上是莊子對自己生活境遇的象征性描寫,他借魚的憤怒,表達了對權(quán)貴的鄙夷。
莊子雖然貧窮,但他摒棄富貴、淡泊名利。楚威王聽說他賢明有才德,曾派使者攜重金拜訪,希望能請他做宰相。莊子言:“我寧游戲污瀆之中自快,無為有國者所羈,終身不仕,以快吾志焉。”(司馬遷,2014)2610終身不仕,是他的人生志向。他同樣也將自己的這種志向,寄托在了動物體身上,體現(xiàn)在其著作中,最為突出的是《秋水》篇。在“釣于濮水”的故事中,莊子以神龜喻己,來闡明自己不為名利所害的人生態(tài)度。就如同神龜“寧生而曳尾涂中”(陳鼓應,2009)474也不愿死去后骨頭被珍藏在宗廟的堂上一樣,莊子品性高潔,他寧愿過著遠離官場的清貧生活,也不愿屈服于權(quán)貴與其同流合污。在他看來,人不能為了追逐名利而失去自己的美好品格,宰相的職位雖然誘人,卻會破壞人的天性,甚至有可能會失去自己的性命。莊子借神龜,表明了自己拒絕出仕的立場。
在“惠子相梁”的故事中,莊子借貓頭鷹來諷刺惠子的小人之心,同時借鹓鶵來表現(xiàn)自己高潔傲岸的品格?;葑幼隽肆簢脑紫啵诼犘帕怂酥{言后萬分擔憂,害怕莊子取代他的位置。莊子見到惠子后,將自己比作鹓鶵,來表達自己對世俗的鄙夷。鹓鶵這種動物“非梧桐不止,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陳鼓應,2009)475,而惠子和那些看重名利富貴的世俗官員就像貓頭鷹,連一只腐臭的老鼠也視若珍品。貓頭鷹擔心鹓鶵同它搶食,實際上鹓鶵對此是不屑的,就如同莊子潔身自好、有著自己堅定的人生追求和理想一樣,莊子對于相位持厭惡的態(tài)度。
莊子之所以蔑視權(quán)貴、拒絕出仕,一方面是因為在政治觀念上,他反對當時社會?!度碎g世》中有這樣一句話:“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無道,圣人生焉;方今之時,僅免刑焉!”(陳鼓應,2009)154他認為,天下如果有道,圣人就能成就一番事業(yè),天下如果無道,圣人就只能保全性命,而當時的那個時代,僅僅能夠避免刑戮??梢娗f子對當時社會是極度反感與厭惡的,也可以說,他的很多政治觀念,都是在其面對現(xiàn)實生活失望之時所提出的美好理想。莊子幾乎否定戰(zhàn)國時代的政治制度和倫理道德規(guī)范,在他所塑造的理想社會里,人與人、與動物、與自然和諧相處,政治上沒有封建等級的差別,沒有禮法制度,萬事萬物都是天道自然的。從另一方面來說,這也是他保全自我的表現(xiàn)。《山木》中,意怠鳥為了保全自身,無論是飛翔還是吃食,都退居別的鳥之后,因而生命沒有受到威脅;猿猴本善跳躍于高大叢林,卻行動戰(zhàn)兢于荊棘叢林;燕子知曉趨利避害,不求身外之物,卻不得不居住人間;螳螂捕蟬,后有異鵲,異鵲之后又有莊子,物固相累,二類相召,物物競逐,竟忘卻自身安危;《徐無鬼》中,吳王來到山嶺上打獵,猴群看到打獵的隊伍都四散而逃,藏身荊棘中去。只有一只傲慢的猴子從容不迫,在吳王面前盡情炫耀自己,最終死于箭下……
莊子透過這些動物生動又鮮明的形象,在暗諷了社會政治險惡的同時,實際上也表達了對富貴名利的不齒,袒露了自己安身立命的愿望。
莊子獨具哲思,其言論是他思想的集中體現(xiàn)。《莊子》一書中所出現(xiàn)的諸多動物意象,皆是思辨的結(jié)晶。這些神奇肆意和耐人尋味的形象載體,就是很好的說理工具。它們服務于莊子的觀點,傳達莊子的思想,表達莊子的情感。其中,莊子所渴望的逍遙自由的理想境界、所主張的萬物一齊的哲學觀念、所追求的順應自然的無為思想、所秉持的終身不仕的政治態(tài)度,都隨著這些動物意象而被娓娓道來。這些栩栩如生且形象鮮明的動物意象,不僅具有一定的文學價值,而且也飽含了很高的文化價值。
陳鼓應.2009.莊子今注今譯[M].北京:中華書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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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遷.2014.史記[M].北京:中華書局,2610.
Analysis of Connotation of Animal Images in Zhuangzi
SHI Rui-han
(School of Literature,Henan University,Kaifeng 475001,China)
As the main manifestations inZhuangzi,allegory plays an important role,and the amount of ani?mal images became the most important carrier of his thought.These images are all the creature of his soulembod?ied his free ideal state,the philosophical ideas about the equality of all beings,the ideological inaction of con?forming to nature,and the political attitude refusing to be an official for life.
Zhuangzi;Zhuangzi;animal’s images
I206.2
A
1671-055X(2017)04-0031-04
10.16595/j.1671-055X.2017.04.008
2016-10-21
石睿涵(1993-),女,河南許昌人,研究生,主要從事先秦文學研究。E-mail:381648529@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