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思含
(蘇州大學(xué)文學(xué)院,江蘇蘇州215123)
《姐姐的守護者》中的生命倫理困境
閆思含
(蘇州大學(xué)文學(xué)院,江蘇蘇州215123)
文章借助敘事學(xué)方法分析美國當(dāng)代作家朱迪·皮考特的作品《姐姐的守護者》,試圖指出文本中的不同視角敘述導(dǎo)致的話語沖突體現(xiàn)了當(dāng)代現(xiàn)實生活由疾病和醫(yī)療所激發(fā)的生命倫理困境,以及在困境中人們不同的選擇。
生命倫理;困境;話語沖突
人類文明的高速發(fā)展給生活帶來諸多便利的同時也帶來很多是非難分的困擾,“試管嬰兒”“器官移植”也是大眾司空見慣的事情。世界衛(wèi)生組織在1987年第49屆世界衛(wèi)生大會上制定的人體器官移植指導(dǎo)原則中的原則四是“不得從活著的未成年者身上摘取移植用的器官。在國家法律允許的情況下對再生組織進行移植可以例外”[1]195。西方文化背景和思想觀念比較開放,容易接受器官自愿捐獻,美國也建立了自愿捐獻法。另外醫(yī)學(xué)上,為了增加活體器官來源,確實有鼓勵有遺傳關(guān)系的親屬之間相互移植的舉措。
在《姐姐的守護者》中作為父母的布萊恩和莎拉也確實這樣做了,為了拯救自己的女兒凱特,他們通過體外受精的方式孕育了和凱特最適配基因的女兒安娜,在延續(xù)凱特生命的同時,也讓安娜從出生起就失去了自己的醫(yī)療所有權(quán),不得不把自己身上的臍帶血、白血球、干細胞、骨髓甚至是腎臟捐獻給姐姐。剛出生時,安娜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可當(dāng)她有獨立的意識時,卻被親情的枷鎖困住,在自我和親情的選擇中煎熬著。
小說由不同敘述者的第一人稱自白交織而成,托多羅夫?qū)⑦@種18世紀英國小說家常用的手法稱之為“重復(fù)性敘事”,即“多種話語提及同一件事”。其好處在于“幾個不同的人物對同一事實作補充敘述;一個或數(shù)個人物相互矛盾的敘事,使人對事實或一個具體事件的確切內(nèi)涵產(chǎn)生懷疑?!盵2]25一書中,作者通過安娜、杰西、莎拉、布萊恩、坎貝爾、茱莉亞六人的視角展開情節(jié)。在不同人物敘述中,我們可以了解不同人的觀點立場。讀者以局外人的身份去判別孰是孰非,體驗沒有對錯只是立場不同而帶來的倫理道德的碰撞,由此引起的一場爭論也引起我們的反思。
德國哲學(xué)家康德曾說“人是目的,人在任何時候要被看成是目的,永遠不能被看成手段”[3]81。“人是目的”這樣的定義讓我們都明白,人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有其存在的必要性和意義,不能被視為別人實現(xiàn)目的的工具。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我們擁有獨立的思想,能夠通過自身的努力實現(xiàn)自我,而后獲得維護生命和人性的尊嚴?!笆澜缟系拿總€人作為個體都有自己獨立的個人身份,同時作為社會性的人,又會有其特定的社會身份。二者之間究竟是和諧共存還是矛盾沖突主要源于不同倫理身份間的同質(zhì)性或不可調(diào)和性?!盵4]
凱特和安娜是親姐妹,卻過著截然不同的生活。凱特因罹患急性早幼粒細胞白血病,從兩歲起就忍受病痛折磨,但她得到了所有人的疼愛和同情,爸爸媽媽、弗恩警長、醫(yī)生護士……作為訴訟監(jiān)護人的朱莉亞告訴了我們:在安娜的一生中,每個和凱特談過話的人都站在凱特那邊,她(安娜)正在盡力避免我也棄她而偏向凱特。安娜的出生就是為了拯救凱特,她身上的臍帶血、白血球、干細胞、骨髓,甚至是腎臟都要無條件捐給凱特。她無法有正常的家庭和校園生活,只因她隨時都要成為凱特的器官供體,準備營救凱特。
(一)殉難者——安娜
“我和凱特是連體雙胞胎,你看不到我們相連的部位,但那時我們很難分割”,安娜曾這樣說。“我來看凱特,不是為了讓自己好過一點。我來是因為,沒有她,我很難記得我是誰?!盵5]130同為受難者,但凱特最后得到了解脫,而安娜在取得醫(yī)療決定權(quán)不到一天的時間就離開人世。
“人是目的”這個命題在安娜身上從來都沒有實現(xiàn)過,因為她從來都沒有真正做過屬于自己的決定。如果把人生作為一道選擇題,那么安娜的一生就是只有一個選項的單選題——做凱特的供體。安娜幾乎沒有得到媽媽莎拉的真正重視,我們不能否定莎拉對安娜的愛,只是對凱特的愛遠遠多于對安娜。莎拉愛的天平永遠都指向凱特,“只有在想她能為我另一個女兒做什么的時候,我才會想到這個女兒?!盵6]93。
因此安娜才會發(fā)出這樣的感慨:不管你是誰,你的一部分永遠希望自己是別人。而有一秒,你的愿望已成真,那是奇跡。安娜希望得到莎拉和布萊恩的重視,希望自己能夠做自己想做的事,希望自己能夠掌控自己的醫(yī)療決定權(quán)。但同時她愛自己的家人,她不愿意讓凱特死??墒亲晕液陀H情中一定要做個抉擇,她的選擇是做真正的自己,說出自己的心聲,打一場官司,贏得醫(yī)療決定權(quán)。
官司打贏后戲劇化的一幕出現(xiàn),安娜在車禍中喪生,在被斷定腦死亡后腎臟還是捐給了凱特。這樣的安排或許緩和了莎拉、布萊恩和安娜之間的沖突,也是對安娜生于苦難、逝于苦難的人生總結(jié),只是這樣的結(jié)局會讓身邊所有人在懷念和遺憾中度過余生。
(二)求道者——凱特
在全書中,凱特的視角一直是被掩藏的,她的話語始終處于被掩藏的狀態(tài),我們只能從別人的敘述中去了解凱特,但是小說的最后一節(jié)卻是以凱特的視角來敘述。大家都知道凱特是個病魔纏身的患者,可是從未看到她的心路歷程,僅能從別人的話語中去推測判斷。而結(jié)局的反轉(zhuǎn)卻讓我們重新認識了堅強善良的凱特。
“我想,我們就和任何一對姐妹一樣。我們會為了該放誰的CD吵架,會談?wù)搸浉纭袝r候她是一個很棒的妹妹,但有時候,我希望她從沒出生?!薄拔抑皇菂挓┝说却置俺鍪裁床怼N蚁胛乙呀?jīng)把大家的生活搞得亂七八糟太久了,你不覺得嗎?”[7]360
歷來,我們都是生病了就到醫(yī)院看病,謹遵醫(yī)囑,可是我們從未想過既然病人有選擇接受治療的權(quán)利,自然也可以選擇放棄治療。作為病人,凱特自然有為自己疾病申訴的權(quán)利,治療或放棄。而莎拉和布萊恩卻從來沒有考慮過凱特的心情,只是想要治愈她,他們從未讓凱特自己做決定。小說對凱特視角的掩藏正是凱特的一種真實寫照,在生病的日子中,她從未真正發(fā)聲,心未被聆聽。凱特對于自己疾病的決定權(quán)不應(yīng)掌控在父母手中,而應(yīng)在自己手中,因此,她擁有選擇放棄治療的權(quán)利。
直至最后一次法庭辯論中,安娜說出了真相,是凱特要安娜不要捐腎臟,甚至凱特說出“殺了我”這樣的話。凱特渴望解脫,她希望家人可以正常生活。在自我和親人之間凱特選擇了親人。
小說對凱特視角的掩藏不僅設(shè)置了懸念,更重要的是當(dāng)結(jié)局揭曉的時候帶給我們極大的心理沖擊,對凱特作為受捐者立場的話語提供更豐富的表述空間。雙重反轉(zhuǎn)的結(jié)局,第一層是由安娜講出訴訟的始作俑者其實是凱特,第二層是安娜雖然打贏了官司,但一場車禍結(jié)束了她的生命,關(guān)于醫(yī)療決定權(quán)的訴訟的結(jié)果顯得毫無意義。
安娜和凱特,一個是器官捐贈者,一個是受捐者;一個想要擁有自己身體的控制權(quán),一個想要擺脫沒有盡頭的治療。本身兩者就是一對相互依賴又相互對立的矛盾體。
不到兩個星期的事情,作者卻用了24萬字來描繪。其中順序與插敘交叉進行,現(xiàn)在進行中的故事中間雜著對過往的回憶。作者在這部小說中,安娜、杰西、布萊恩、坎貝爾、茱莉亞的敘述都是以順序為主,加以插敘的潤色,漸漸將故事的前因后果告知我們。
而母親莎拉的敘述則是從過去到現(xiàn)在,從1991年到2002年,直至現(xiàn)在。我們僅能從別人眼中了解現(xiàn)在的莎拉。這種特別的敘述方式使讀者游離于過去與現(xiàn)在之間,隨著故事的進行,一點點的深入,使自己向真相靠近。小說較多的運用了慢敘,讓我們細細品味每個人的內(nèi)心世界。
布萊恩、莎拉一直在尋找在安娜和凱特中尋求平衡的方法,既讓凱特能健康的活下去,又能讓安娜、杰西開心成長。他們有一致的目的的同時也有著矛盾的觀點。
(一)迷茫者——莎拉
與別的敘述視角不同,莎拉的敘述是從1991年直至2010年,其間我們看到了她作為母親的無奈與迷茫。為了救凱特,她的眼睛似乎被掩蓋,在她的眼里只有凱特,幾乎沒考慮過安娜的感受、杰西的心情。她一味地騙自己凱特會好起來的,她只看到了凱特的病痛,在為凱特手術(shù)前后奔波,卻從來沒聽安娜的心聲。
“當(dāng)你被告知你的孩子得了致命的疾病,做父母的必然落入兩個境況之一:一是你想挽救她的所有努力都是白忙一場,一是你的臉頰挨了一拳,你以為沒事了,孰知世事難料,你得在強迫自己抬起頭來,繼續(xù)挨拳頭”[8]217,在莎拉的描述中我們看到的是一個慈愛的母親,而在其他人的描述中我們卻清楚地看到她的變化。
“她再不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女人了。她不是那個在鄉(xiāng)野旅行時,會數(shù)有幾個土撥鼠的女人……不是在最深的夜里告訴我,她會愛我,直到月亮失去它在天空的立足點的女人”[9]245,布萊恩時常這樣想。莎拉不再是戀愛時純真的少女,轉(zhuǎn)變?yōu)橐粋€為了患重病的女兒犧牲自己一切。在生活的重壓下,茍延殘喘,執(zhí)著地想要凱特過上幸福的生活,但是她卻忽略了另一個女兒的身體健康和心理想法。莎拉這一路只是履行一個母親的職責(zé),但她為了拯救一個女兒卻犧牲了另一個女兒的身體健康。從這個角度上看,她是迷茫者,迷失在凱特的病中。
(二)慈愛者——布萊恩
布萊恩雖然和莎拉一樣,在治療凱特的過程中承擔(dān)著傷害安娜的角色,但是和莎拉不同,他愛的天平在凱特和安娜之間搖擺,他也一直試圖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法,但是未果?!耙驗槲也恢酪ズ翁帉ふ掖鸢?。我知道什么是對的。我知道什么是公平。但是,這兩者在這里都不適用。我可以到庭作證,我可以考慮說什么,我可以告訴你什么應(yīng)該做,什么必須做。我甚至可以告訴你,一定會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可是十三年了,我還是沒有找到?!盵10]325
布萊恩總會細心觀察,他注意到安娜一直戴的項鏈不見了,注意到提起訴訟后兩面為難的安娜,他會把安娜帶到消防站照顧,他也曾想過為安娜作證不再讓安娜成為凱特的器官供體。可是他也無法做到公平的對待每個孩子,他是慈愛者,只是他沒有找到答案,最終還是追隨莎拉站在凱特這一邊,希望安娜的器官可以治療好凱特。
作為父母的布萊恩和莎拉,對于凱特盡心盡力,扮演著慈愛者的角色,但是對杰西和安娜卻顯得不那么公平。他們的愛有時沉重的讓凱特?zé)o法承擔(dān),但他們的愛有時又輕的讓杰西和安娜感受不到。他們是道德世界的迷茫者,一直找尋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直至安娜逝去的那一刻他們才明白。
在小說中,坎貝爾和朱莉亞都是站在法律的一邊,他們是正義的化身。正是有他們的幫助,安娜才能打贏這場官司。一位是律師,一位是訴訟監(jiān)護人。盡管如此,可是在道德倫理面前他們也有猶豫和困惑。就像是古希臘掌管治安的女神忒彌斯,她雖是法律和正義的化身,但是左手的天平秤也出現(xiàn)了搖擺不定的情況,這象征著法律的權(quán)威受到?jīng)_擊,不再是衡量一切案件的標(biāo)準。而沖擊它的正是愛、道德還有人性。
(一)神職者——坎貝爾
在“安娜要不要捐腎”這個問題上,大家都很為難糾結(jié),僅有坎貝爾一人堅定地站在安娜一邊?!拔业墓ぷ魇潜Wo安娜的法律權(quán)利,打贏官司。那才是我要做的事”[11]111,安娜在親情和自我之中游離,多次想要放棄訴訟時,坎貝爾總是那個立場堅定的人。他曾和安娜這樣說“安娜,我唯一可以為你爭取權(quán)益的方法,是你能否向每個人證明,當(dāng)我走開時,你還可以為你自己奮戰(zhàn)”[12]206。
在小說中,作者設(shè)置了很多懸念,有很多讀者無法理解的問題??藏悹柕脑捳Z中也隱藏了很多東西。比如說坎貝爾原本是個追求名利的人,為什么會不計代價幫助安娜打這場官司?還有他身邊那只叫做“法官”的看護犬的作用是什么,他每次給別人的解釋都不同?每每坎貝爾的狗被拒之門時,坎貝爾給出的解釋都不同。面對咖啡廳的侍者,“我得了SARS,它會計算我傳染給多少人”;面對法警,“我近視,它帶我看路燈“;面對茱莉亞,“只是個同事,它會做法律評論”;面對公寓保安,“我是個康復(fù)中的酒鬼,狗會阻止我喝啤酒”;面對醫(yī)院的安全人員,“我有心律不齊的毛病,而它有心肺復(fù)蘇術(shù)的執(zhí)照”;面對朱麗葉的路奇叔叔,“我是色盲,它會告訴我紅綠燈什么時候變色”[13]197??墒侵敝磷詈笠淮畏ㄍマq論時,坎貝爾突然癲癇發(fā)作,此時我們才明白看護犬真正的作用,同時我們也明白為什么坎貝爾會和心愛的戀人分手。
坎貝爾是律師,是站在法律的一方,但是在這個案件中,他從未猶豫過,一方面是因為他是專業(yè)的律師,具備職業(yè)素養(yǎng);另一方面,他和安娜有相同的感受——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癲癇給他帶來的痛苦讓他下決心幫助安娜。而且他知道人性的獨立和自由,他明白每個人都應(yīng)獨立,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都應(yīng)真正從屬于自己。
作為神職者,坎貝爾很好地履行了他的職責(zé),贏得了這場訴訟;作為神職者,他站在法律的一邊;作為神職者,他給了朱莉亞自由,“你是如此獨立,你是一縷自由的靈魂。我不想剝奪你的本性”,即使被誤解,也要讓心愛的人幸福。
(二)傳道者——朱莉亞
“現(xiàn)在,安娜每次面對她媽媽的時候,都會退縮。每次凱特出狀況,她也會退縮,即使她認為自己有能力??墒?,她以前從沒有作過這么重要的決定,她必須考慮這么做姐姐會有什么后果。”[14]197朱莉亞話語的定位是傳道者,在法律范圍內(nèi),作出對安娜最有利的決定,她的話對法官的決斷起著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
作為訴訟監(jiān)護人,和律師最大的不同就是必須具備道德準則和愛心。坎貝爾只是從安娜的角度看,怎樣打贏這場官司。而朱莉亞則更多的顧慮到安娜的心路歷程,她會考慮到安娜在提起訴訟后所處的為難境地,她扮演的是和事老的角色,周旋在安娜、凱特、坎貝爾、莎拉和布萊恩之間,起著傳道者的作用,她的任務(wù)是在法律范圍內(nèi)盡力實現(xiàn)倫理和道德的平衡?!拔視紤]安娜最大的利益,向法官報告。問題是,我支持她或者反對她的決定都不重要,兩者都會毀掉她的人生?!盵15]261她也明白,一家人的愛是超越法律的。作為訴訟監(jiān)護人,她考慮的就不僅僅是法律。
坎貝爾、朱莉亞與莎拉是對立的兩方,雖同為安娜戰(zhàn)線,但是一個在法律的準則上保護她,一個在倫理道德中守護她。兩人都常常出入法庭、與法官打交道,他們是法律正義的化身。但在這場訴訟中,所謂的法律正義在愛和道德面前,似乎受到了沖擊,它不再高高在上,而成為了阻礙人們情感的絆腳石。
作為作品的生產(chǎn)者,隱含作者有意或無意地選擇我們會讀到的東西,而作品則是隱含作者“選擇、評價的產(chǎn)物”,是隱含作者“自己選擇的總和”。朱迪·皮考特創(chuàng)作的《姐姐的守護者》雖并未直接顯現(xiàn)自己的評判,但卻借由小說中人物之口表達出來。北大教授申丹在《敘事、文本與潛文本》中曾說到“從讀者解碼的角度,所謂‘隱含作者’就是隱含在作品中的作者形象,它不以作者的真實存在或者史料為依據(jù),而是以文本為依托”[16]284。
法庭上狄沙羅法官做出最后的決斷“可是就像兩位律師都指出的,這個案子不僅關(guān)于安娜和一個腎臟,它關(guān)于這些決定該怎么作,以及我們該如何決定,由誰來做決定。答案是——沒有正確答案。所以身為家長,身為醫(yī)生,身為法官,乃至于整個社會,我們都在摸索中做能讓我們晚上睡得著的決定——因為道德遠比倫理重要,愛遠比法律重要。”“事實上,這里有些成年人似乎忘記了最簡單的兒童游戲規(guī)則:你不能沒取得別人的同意,就拿走他的東西。”[17]378敞開心扉后,一家人的相擁遠比訴訟的結(jié)局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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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托多羅夫.文學(xué)作品分析.王泰來譯[M].江西:江西人民出版社.1958.
[3]康德.道德形而上學(xué)原理.苗力田譯[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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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7][8][9][10][11][12][13][14][15][16][17]朱迪·皮考特.姐姐的守護者.林淑娟譯[M].海南:南海出版公司,2010.
(責(zé)任編輯 史素芬)
I1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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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2014(2017)01-0048-04
2016—12—10
閆思含(1993—),女,山西晉城人,在讀研究生,主要從事文藝學(xué)研究。